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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阴司阴世,炼体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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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渊台第一段石桥之上,风如刀割,雾似寒江。姜异踏足其上,脚底青石竟微微发烫,仿佛被某种古老禁制所灼烧。他不动声色,体内【圣王】道胎悄然运转,将那股侵袭经脉的灼热之力缓缓吸纳,化作滋养真元的一缕微光。
    “好一座炼心之桥。”他低语,“每一步都试人根基、磨人意志,稍有动摇,便会被焚神裂魄,坠入深渊。”
    身后陆续有人踏上石桥,皆是各派精锐。照幽派两名女修并肩而行,冰魄丝缠绕周身,形成护罩;北俱洲赤鳞青年冷哼一声,直接腾空而起,欲以御风术跨越第一关。然而刚飞至半空,天穹骤然裂开一道缝隙,降下赤红雷火,轰然击中其背脊!
    “啊??!”惨叫未绝,人已化作焦尸,直坠黑雾深处。
    众人悚然止步。
    唯有姜异稳步前行,步伐不疾不徐,仿佛脚下不是生死险地,而是寻常山径。他心中清明:此桥并非考验速度,而是勘验心性与命格。强行飞跃者,逆天而行,必遭天谴;唯顺其自然、气机圆融者,方能安然通过。
    果然,随着他一步步前进,石桥温度渐降,最终恢复常温。待他抵达第一座擂台时,身后仅余七人成功登台,其余皆或退或亡。
    擂台中央立有一碑,上书:“一念生万相,胜负在心间。”
    话音未落,虚空中浮现出七道幻影,皆是参赛者自身模样,手持各异兵器,眼神冰冷。
    “以心战心?”姜异眉梢微动,“倒是个有趣的开端。”
    其余六人纷纷出手,或祭法宝,或施符?,与幻影厮杀成团。唯独姜异静立原地,闭目凝神。
    玄妙真人趴在他肩头,懒洋洋道:“你就不怕被围攻?”
    “他们打的是自己的执念。”姜异轻笑,“而我……早已斩却虚妄。”
    刹那间,七道幻影齐齐转向他,杀意沸腾。可就在逼近三尺之际,竟齐齐顿住,继而崩解消散。
    碑文金光大盛,浮现新字:“第一关破,准予晋级。”
    全场震惊。
    “他连手都没动!”
    “那是……看破了本心之劫?”
    “不可能!这等心境,至少得是筑基中期才能触及!”
    姜异不予理会,缓步踏上第二段石桥。这一次,桥面不再发热,反而结出层层寒霜,每一步落下,都有冰刺自脚底突起,直刺足心。
    但他依旧从容。体内的癸水真元缓缓流转,与外界阴寒共鸣,竟使那些冰刺自发避让,宛如臣民见君主,不敢加害。
    第二座擂台前,等候他的是一名枯瘦老者,身穿百补道袍,面容苍老却双目如电。
    “牵机门,姜异?”老者沙哑开口。
    “正是。”
    “贫道监功院外门执事,法号‘守阙’。”老者缓缓抽出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听闻你得了南北斗剑信函,还成了【丰都】守诏人。贫道不才,想试试你是否有资格继续走下去。”
    姜异目光一凝。此人虽仅练气十三重,但气息沉稳如古井无波,显然已将修为打磨至极致。更可怕的是,他手中那柄铁剑,竟隐隐透出一丝金丹残韵??分明是某位陨落前辈的佩剑遗物!
    “您这是代师问路?”姜异试探。
    “不错。”守阙点头,“许阎托我传话:若你能接下三剑,他便亲自为你镇守后阵,再不设阻。”
    姜异笑了:“那就请赐教。”
    第一剑,平平无奇,直劈而来。
    看似毫无变化,实则剑锋过处,空气凝滞,连时间都似慢了一瞬。
    姜异不敢硬接,侧身闪避,袖袍却被无形剑气撕裂一角。
    第二剑,横扫而出。
    剑未至,寒意先临。整座擂台瞬间冻结,冰层厚达三尺,裂缝中爬出无数鬼手,抓向姜异四肢百骸。
    “阴煞附体?”姜异心头一凛,立刻运转《长养道胎藏元术》,道胎微震,释放出一缕先天真?,将鬼手尽数焚灭。
    第三剑,未出。
    守阙收剑入鞘,深深看了他一眼:“三船‘五行真精’、一座‘丹玉神砂’,或许真不够用。你这条路,比我想的还要难走。”
    言罢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淡去,如同从未出现。
    姜异站在原地,额角渗出细汗。方才那一剑虽未真正斩下,但他已感知到其中蕴含的杀机??若他稍有迟疑或恐惧,那一剑便会真正落下,且必取性命。
    “许阎……是在警告我?”他喃喃,“还是在提醒我,前方有更大的危险?”
    他抬头望向前方第三段石桥,那里雾气最浓,隐约可见血色符文漂浮空中,如同活物般蠕动。
    踏上桥面那一刻,耳边忽然响起婴儿啼哭。
    凄厉、哀怨、撕心裂肺。
    紧接着,幻象降临。
    他看见自己倒在血泊之中,母亲抱着他痛哭,父亲跪在祠堂前磕头求饶,族人一个个被屠戮,房屋焚烧成灰。而后画面一转,是他成为掌门之后的日子:程之冷漠旁观,周芙嗤笑不屑,韩隶暗中构陷,甚至连玄妙真人也跳下他的肩膀,冷冷道:“你不过是个借命格上位的废物。”
    “这些都是假的。”姜异咬牙,“是我内心最深的恐惧……”
    可越是告诉自己这是幻境,越是难以挣脱。那些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的神识淹没。
    就在此刻,胸前那枚灰蒙蒙的【丰都】符诏忽然微微发烫。
    一道幽蓝光芒自符中射出,照映在他脸上。
    “持诏者,当承【丰都】遗志。”先前那老者虚影再度浮现,“镇压幽冥动荡,平息十日天哭之劫。你既为守诏人,岂能为区区心魔所困?”
    姜异猛然醒悟。
    他盘膝坐下,双手结印,口中默诵《阴契引》残篇。随着咒文吟唱,体内道胎剧烈震动,竟开始反向抽取外界阴气,将其炼化为纯粹的精神之力。
    幻象开始扭曲、破碎。
    婴儿啼哭化作风中呜咽,血色记忆如纸灰飘散。
    当他再次睁眼时,已站在第三座擂台之上。
    台上无人。
    只有一面铜镜悬于半空,镜面漆黑如墨。
    “照见本心。”镜中传出声音,“胜,则进;败,则堕。”
    姜异走上前,凝视镜面。
    起初一片混沌,随后渐渐显现出一个模糊身影??那是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背对而立,头顶悬浮九颗星辰,每一颗都对应一道命格锁链。
    “那是……未来的我?”姜异心头剧震。
    黑袍男子缓缓转身,露出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双眼中没有瞳孔,只有旋转的星河。
    “你想走到哪一步?”镜中之我开口,“是做万人之上的掌门?还是凌驾诸天的圣王?亦或……彻底斩断因果,超脱轮回?”
    姜异沉默良久,终于答道:“我要活着。活得足够久,看到所有敌人都死去,看到所有承诺兑现,看到她睁开眼的那一刻。”
    镜中之人笑了。
    笑声回荡间,铜镜轰然炸裂,化作万千碎片,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未来:有的他高坐九重天阙,万仙朝拜;有的他孤身立于废墟之中,天地唯余死寂;还有的他跪在一座坟前,手中红线断裂,泪流满面。
    最后一片碎屑落入掌心,化作一枚小小的红线结。
    “姻缘已系。”他听见玄女娘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待你登顶之日,便是你我相见之时。”
    第四段石桥开启。
    这一段最为诡异。桥面透明如琉璃,下方不再是深渊,而是一片浩瀚星空,星辰流转,银河奔涌,仿佛行走于宇宙之间。
    姜异刚迈出几步,忽觉脚下星图变动,一颗赤红星宿突然暴涨,化作火焰巨蛇扑面而来!
    他急忙后退,却发现身后也有星辰化形,竟是九头冰龙咆哮袭来!
    “星象化杀局?”他心头一紧,“这是要把我炼入天轨不成?”
    危急时刻,肩头的玄妙真人忽然跃起,张口喷出一团氤氲紫气。那紫气遇风即涨,化作一只巨猫虚影,爪撕星河,一口吞下火蛇冰龙。
    “别忘了。”猫师眯眼笑道,“你可是捧着我这尊大佛的人。真让你死了,我岂不是白忙一场?”
    姜异喘息未定,却见前方第五座擂台已然显现。
    擂台上站着一人,白衣胜雪,眉心朱砂如血。
    姜璃。
    “你比我想象中走得更远。”她看着他,语气复杂,“我以为你会死在第一关。”
    “我也以为你会直接弃权。”姜异回敬,“毕竟北俱洲龙君嫡裔,何必来?这浑水?”
    姜璃轻笑:“因为我也看到了‘那一天’。”
    “哪一天?”
    “十日天哭,群星陨落,天地归寂。”她凝视着他,“而你,是唯一能阻止它的人??前提是,你能活到最后。”
    两人对视片刻,谁也没有率先出手。
    最终,姜璃收剑入袖:“我不杀你,也不助你。因为你若连我都赢不了,就不配站在我姐姐面前。”
    “你姐姐?”姜异一怔。
    “多阳新君。”她转身离去,“她在终点等你。”
    话音落下,第五关自动开启。
    第六段石桥通体漆黑,由未知金属铸成,表面刻满密密麻麻的符文。每走一步,符文便亮起一分,仿佛在读取他的身份。
    当姜异走到桥心时,整座桥突然剧烈震颤,符文尽数转为猩红!
    “检测到【圣王】命格!”机械般的声音响彻虚空,“启动诛邪阵列!”
    刹那间,九根青铜巨柱从虚空中升起,围成一圈,柱顶射出金色锁链,交织成网,朝他当头罩下!
    “原来如此。”姜异冷笑,“南北斗剑根本不是什么公平竞技,而是专门用来猎杀‘异常命格’的陷阱!难怪历代【圣王】皆不得善终……”
    他不再保留,猛地撕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隐秘胎记??形如断裂锁链,正与【丰都】符诏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以诏令之名,召尔等英灵归位!”他高举符诏,厉声喝道。
    顿时,地底传来阵阵哀嚎。数百具身披残甲的鬼兵破土而出,手持锈刀,齐齐跪伏于他身前。
    “守诏人在此,谁敢放肆!”为首的鬼将怒吼,挥刀斩向金网。
    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锁链寸寸断裂。
    姜异趁机冲向第六座擂台,途中不忘回头看向猫师:“你说过的,我若死了,你也白忙一场。”
    玄妙真人打了个哈欠:“所以快点赢啊,本真人还想多活几年呢。”
    第七段石桥最为狭窄,宽不足一尺,两侧无依无凭,脚下即是无尽虚空。更有狂风呼啸,吹得人摇摇欲坠。
    姜异一步步前行,体内真元几近枯竭。但他知道,真正的考验不在体力,而在信念。
    “若是父亲在此……”他想着,“他会说什么?”
    “异儿,修道之人,贵在知命而不认命。”
    记忆中,父亲曾这般教导他。
    于是他挺直脊梁,迎风而行,任风吹乱发丝,任寒霜覆肩,脚步始终坚定。
    第七座擂台,空无一人。
    只有一卷竹简静静躺在石案之上。
    他上前翻开,只见上面写着:
    「汝已过七关,尚余两难。
    第八关:情劫。
    第九关:死劫。
    若能全破,可得通玄法宝‘太初冥lantern’,并获准进入【太阳】核心,面见【多阳】新君。」
    姜异合上竹简,轻叹一声:“终究还是要面对吗?”
    第八段石桥浮现眼前。
    桥面铺满红色花瓣,香气扑鼻。远处传来琴声,悠扬婉转,令人恍惚。
    他踏上桥面,忽然看见前方走出一道身影。
    素衣白裙,眉目如画,眼波温柔似水。
    “阿姐……”他喉咙发紧。
    那是他在幼年时便失踪的亲姐姐,据说是被【太阳】使者带走,从此杳无音信。
    “小异。”女子含笑走近,“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姜异站在原地,浑身僵硬。他知道这是幻象,可心却不受控制地颤抖。
    “你不是她。”他咬牙道。
    “可我是真的爱你啊。”女子伸手抚上他脸颊,指尖冰凉,“留下来陪我吧,不要再往前走了,太危险了……”
    姜异闭上眼,泪水滑落。
    下一瞬,他猛地拔出腰间短匕,一刀刺穿幻影胸膛!
    “你是我的心魔,是我的软弱,是我的执念!”他嘶吼,“但我今日告诉你??就算她真的死了,我也不会停下!因为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替她看这个世界!”
    幻象破碎,花瓣燃成灰烬。
    第八关,破。
    最后一段石桥,通体洁白,宛如玉石雕琢。桥尽头,是一座孤零零的高台,台上立着一口青铜古钟。
    姜异踏上第九段桥面时,天地骤然寂静。
    没有风,没有声,连呼吸都仿佛被剥夺。
    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死劫。
    当他走到高台之下时,古钟自动开启,钟内走出一人。
    那人穿着与他一模一样的青袍,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
    “欢迎来到终点。”对方说,“我是你放弃修道那天的自己。”
    姜异看着他,久久不语。
    然后,他缓缓摘下肩上的三花猫,轻轻放在地上。
    “猫师,帮我看着他。”
    玄妙真人点点头,跃至钟顶盘坐,双目微闭。
    姜异迈步上前,与另一个自己面对面站立。
    “你累了。”假姜异说,“你知道继续走下去意味着什么吗?你要背叛同门,牺牲挚爱,亲手点燃十日天哭,只为换取一线超脱的机会。值得吗?”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真姜异低声回答,“我只知道,如果我不走这条路,就会有更多人因我而死。父亲、母亲、姐姐、程之、许阎……甚至你。”
    “那你为何还不放手?”
    “因为……”他抬起头,眼中星河翻涌,“我还想再见她一面,还想听她说一句‘你回来了’。”
    话音落下,两人同时出手。
    拳拳到肉,招招致命。
    这不是法术对决,而是意志之争。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闷响,一人倒下。
    站着的,是姜异。
    倒在地上的“自己”,渐渐化作光点,消散于风中。
    古钟轰然鸣响,九声之后,缓缓沉入地底。
    高台中央,浮现出一盏幽蓝色的灯笼??形如莲花,芯为骷髅,散发出柔和却不祥的光芒。
    「太初冥lantern」,得。
    与此同时,一道金光自天而降,笼罩姜异全身。
    “南北斗剑魁首诞生。”虚空中响起庄严宣告,“特赐通行令,准其进入【太阳】核心,面见【多阳】新君。”
    远方,玄女娘娘睁开双眼,指尖红线轻轻一扯。
    “时机到了。”
    圭儿激动得九颗脑袋齐晃:“娘娘!我们现在就去见他吗?”
    “不。”玄女微笑,“让他先去见她。等他亲眼确认真相之后……我再告诉他,什么叫真正的‘圣王’之路。”
    朝阳西斜,断渊台归于寂静。
    唯有那盏冥灯,在风中静静燃烧,照亮前行者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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