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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点心也不香甜了,他盖上盒子盖,怔愣道:“父皇不能管管么?”
越清溪苦笑了一声:“父皇原也是要管,只是种植摩诃曼陀罗华乃是南方一些地方的赋税所在,十几年前父皇命人烧了千亩摩诃花田,便有人因此买了凶奴。”
越金络睁大了眼:“春……猎案?”
越清溪点点头。
“不是说那是北疆戎族买的凶?”
越清溪笑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越金络的疑问。只是喘了口气,低声道:“南方诸地因为父皇下令灭药,便为此起了乱匪。那时你还小,又生了病,不知道外面闹了很久,那些乱匪相互勾结,险些打过长江北上,父皇为平乱只能杀了当时主张灭药的几名肱骨大臣,才勉强换来朝中这十几年的太平。”
越金络越听越是憋闷,越清溪捏了捏他的肩膀,又浅浅呼出一口气:“当年,灭药党以纪家为首,而那刺杀父皇的小黄门正好同纪家有旧。”
越金络猛地抬起头。
越清溪双眼澄澈,似乎看穿了自己这个弟弟心中所想的一切,他缓缓点头:“纪家上下都被父皇斩了首,只是阴错阳差,留下了纪云台一人。父皇原是不想再用纪云台,无奈这几年北戎实在动静太大,西朔十六部又是纪家旧众,朝中没有别人压得住,父皇只能把纪云台请了回来。”越清溪说着,捏了捏越金络的手,“所以无论从哪一方面,小络,我都不希望你和纪将军走得太近。”
越金络听到这些,脑袋里嗡嗡作响,连日里那些纪云台的拒绝一下子被他串了起来,他只觉一阵懊恼,正要再说什么,忽然听到寝殿外的太监传报三殿下已在门外。
雕花大门一下子被推开,越镝风大步入门,挥手屏退了一干太监,回手关了大门,站在榻前指着越清溪一个劲儿地笑:“老四,你好样的,父皇教训儿子,你居然敢去抢人。”
越清溪面对他的指责,也报以微微一笑。
越镝风垂眼见到越金络面色沉沉地坐在越清溪榻边,手里还抱着一个木雕花的食盒子,便几步走上前,打开了越金络手中的食盒,从里面捏了一块莲子糕,一边吃一边啧啧陈赞:“终究还是老四你这儿的厨娘手艺好,这莲子糕都比别人宫中的好吃。”越清溪闻言,扬声吩咐外面的太监叫唐嬷嬷再做一盒莲子糕,越镝风边吃边点头:“一会儿点心蒸好了,我拿去给我娘尝尝。”
越清溪抬眼:“父皇准了你去冷宫探望?”
越镝风吃着莲子糕点点头。
越金络忙站起来:“对了,这几日天气还冷,我宫里有几床新续的丝绵被,一会儿我要伶言俐语翻出来,三哥哥你一同带去给福泽娘娘。”
越镝风也不推辞,他吃完了一块莲子糕,这才问:“方才我进来时,听你们提到了纪将军的名头?”他说着,眼睛微微一动,落在越金络身上时,忍不住笑了,“我说小金络,你追着满寰京的白衣服姐姐们跑也就罢了,怎么看到个穿白袍子的男人也要上心啊?”
刚才越清溪同越金络所说的话,越金络知道不能乱说,只能抿了抿嘴唇,过了一会儿才说:“纪将军他……好看。”
越镝风几乎要笑疯了,连越清溪都忍不住多看了越金络一眼。越镝风说:“若论相貌呢,纪老三确实长得漂亮,可是你知道方尚书家的瘸腿的二公子吧?”
越金络点点头。
越镝风道:“大概是三年前,方尚书家那个二公子在酒楼里喝醉了酒,正好遇到纪老三回京述职。那方二公子浪荡惯了,不知他是驻守雁门关的纪老三,只知道他长得惹眼,便上手摸了一把他的下巴,一边摸还一边称赞人家如嫦娥一样倾国倾城,结果生生就被纪老三用剑鞘抽断了腿。方尚书跟父皇面前哭了整整一日,你猜父皇怎么说?”
越金络眨眨眼:“怎么说?”
“父皇说,天倚将军确有不对,难道是下巴是用腿摸的?纪云台该抽断了他的手。”
越金络睁大了眼。
越镝风在越金络的肩膀上拍了拍:“傻弟弟,你看人的眼光着实不行,不是小贱人,就是老木头,就这两个人,哪个能把你往心上装啊?我劝你还是收收心思,好好翻翻合欢娘娘给你找的画像,寻个般配的女子娶了,也省的哪一天也被纪老三抽断了腿。”
越金络被他怼的哑口无言,过了片刻,才忽然道:“三哥哥,求你个事情吧。”
越镝风眼珠子一转:“只要不是上次那个贱人的事都好办。”
越金络连忙点头:“不是不是,我就是想找三哥哥要两个守卫。”
“多大点事,说帮忙咱们兄弟间生分了。”越镝风拍拍他的肩头,“那好办,便是二十个也随便你要。”
第9章和亲之殇
兄弟三个说了一阵子话,越清溪脸色慢慢带了倦色,他方才服的药起了效果,眼皮子越来越重。越镝风起身离开,越金络又坐了一会儿,见自己的四哥睡熟了,这才轻手轻脚地往外走。他走时,正好遇到合欢娘娘,合欢娘娘显是方才哭过,一双桃花眼带着红,拉了越金络左看右看,又让太监宫女查看了他背上的伤。虽然伤得不严重,但合欢娘娘还是一把搂住了越金络。她的眼泪流了越金络一肩头:“都怪为娘没有保护好你。”
越金络心里压了一片乌云,还是拍拍她的手臂:“母妃别哭,儿子健壮得很,而且这是皮外伤,养两天就好。”
合欢娘娘这才放开他,用手绢擦了擦眼,想了一下,又不放心地嘱咐:“那些朝廷上的事情,络儿你就不用管了,你那太子哥哥会打点好一切。你呢,就好好做你的闲散皇子,过几年为娘求陛下给你封个王位,同你三哥一样,去宫外住就好了。”
她叮嘱完了越金络,又起身往越清溪宫里走。
越金络看着自己母妃红着双眼起身,忽然发现合欢娘娘的眼角落了一道皱纹。
这个认知让越金络心事重重,他在自己宫里躺了两日,说是身上伤痛难受,请了吉庆班的四喜来唱曲。折子戏翻来覆去的唱了好几天,越金络换了戏服和西喜同台唱戏,日日泡在梨园。他心情不好这件事连伶言都看出来了,小太监趁他换下戏服时,端了茶上前:“这几日怎么不见小殿下去见那个白衣将军啊?”
茶水里的热气蒸了越金络的眼睛:“不见了。”
“为什么不去见了?殿下不是说那人武功好得很,要让他教您练武吗?”
戏台上正在唱一本《娇红记》,唱到了娇娘见不到情郎郁郁而终,越金络放下茶杯,换了申纯的衣服上台,下一幕便是由他在娇娘坟前话别:“都是我自作多情,纪将军他啊……只怕恨死我了。”
日落后,便又是宵禁。
纪云台带着守城的官兵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