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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水胡同时,那个曾经同越金络攀谈过的圆脸士兵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这几日怎么不见小殿下来?”
纪云台轻轻“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说:“他是金枝玉叶,总有数不完的奇珍异宝送到眼前,过了这个兴头了吧。”
那圆脸官兵才要再说什么,远远地从跑来一个官兵,直接跪在纪云台面前,拱手道:“启禀将军,田参军今日入城了。”
纪云台神情微微一动,抬头望去。果然见大道尽头,有一个人骑着一匹黑马,冲他重重地挥手。
那人隔着老远就喊:“纪老三,欠我的酒什么时候还啊?”
宫里正式宣了旨。
清晏三十六年二月二十三日,赐婚长公主越淑怜于北戎秣河王,半月后同使臣共同启程。且为修两国之好,自婚配之日起,每年赐长公主良马三百匹、黄牛一千头、山羊一千只、宫女三千人、丝缎一千匹、茶叶五千斤、白银三千两,随公主同往北戎族,至淑怜公主与秣河王之子长大成人。
寰京上下,尽皆哗然。
苏绣蜀织流水般的送入大公主宫内,圣意难违,淑怜公主初时每日以泪洗面,后来晓得眼泪无用,也就木呆呆得任由教习嬷嬷每日三次念北戎礼仪。
日子一日快过一日,眼见三天国宴之后,她便要同北戎族启程。宫外有小监递牌,说是大公主请的吉庆班到了。
淑怜公主只当是父皇安排,便让宫人引了吉庆班上前。
梨园众人搭台造架,出将入相的简单造了个戏台子在淑怜宫内,六喜粉墨登场,唱了全本《红拂夜奔》。
那武旦做打起来阵势极大,十分不和淑怜公主的意。公主撑着眼皮看了半本,夜色已深,待要回宫休息,回身方走进卧房,就被一个小旦拉住了手。
淑怜公主吓了一跳,尖声要叫,那小旦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公主莫怕,是五殿下请我们来的。”
听到越金络的名字,淑怜公主长舒了口气。
小旦拉着大公主往卧房内走,卧房内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停了软轿。淑怜听那外面的宫女朗声道:“大公主乏了,命吉庆班即刻出宫,隔日再赏。”
接着,那顶软轿摇摇晃晃地就被人抬了起来。
小旦眨眨眼,手指按着嘴唇,做一个禁声的动作。淑怜公主不明所以,又不敢问,只好在轿中坐正身形。
那轿子走出许久,听得守城郎将道:“今儿六喜公子又得圣恩了?”
那声音淑怜公主熟悉,乃是白虎门的守城郎将张平。
吉庆班班头道:“也是圣上不弃,六喜公子今儿一早发了高热,才唱了半本就病得难受。陛下怜惜我们吉庆班,特意赐了这顶丝棉软轿给公子,命公子早早回班休息,择日再唱。”
淑怜公主听到脚步声随着吉庆班班主的声音停在脚步下,吉庆班主又道:“六喜公子就在轿内,郎将快点查了,我们也好早点回班给六喜请大夫。”
淑怜公主听到此处,心都提了起来,她睁大眼睛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小旦,那小旦冲她笑笑,又摇了摇头。
果然,轿外的张平急忙道:“既是公子病了,想必受不得风寒,今日便不检查了。若圣上问起,班主只说早就查过即可。”
吉庆般班主道:“多谢张郎将。”
淑怜公主躲在轿内,只觉停在地上的软轿又被抬了起来,淑怜公主既不知这软轿去往何处,也不知自己该如何相对。
正惆怅着,轿帘忽然被人拉开,一条漆黑的胡同巷口立在眼前。拉开轿子的正是越金络,越金络眉眼飞扬,牵着两匹马道:“长姐姐,你会骑马吧?”
“会,但是骑得不好。”
“没关系,我带你走。咱们去龟兹求求我外公收留咱们,这样你就不用嫁给那个北戎王了。”
淑怜公主吃了一惊:“龟兹远在千里之外,你我连寰京都没出过,怎么去龟兹?”
越金络摇头:“长姐姐,我听说那北戎秣河王今年都快五十啦,你才一十九岁,难道真要嫁给他,等过上几年就给他守寡啊?”
北戎秣河王的年纪淑怜公主也听过,否则当日也不会如此心急如焚求越金络替自己求情。明白目下去龟兹是最好的选择,才勉强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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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麻雀殿下
吉庆班众人将收拾好的干粮水袋给两位金枝玉叶背到马上,叮嘱道:“此去龟兹国一路向西,出雁门关即可,和顺境内有个广德班,算是同我们班主有旧,两位皇子公主若是到了和顺,可以同广德班稍作补给,请他们护送二位出关。”
淑怜公主如梦初醒,忙问:“六喜呢?他出来了吗?”
班主笑笑:“公主不用担心,四殿下已经派人护送六喜出了宫,我们约好了天明时在寰京城南三十里处相见。”
越金络将一匹马的缰绳递给淑怜公主:“长姐姐,时辰不早。每日教习嬷嬷卯时三刻便来请安,城门卯时正便打开,咱们得赶在天亮前出城。”
淑怜公主点点头,转身向吉庆班众人伏了个万福,同越金络翻身上马,一同往西门奔去。
那几日越金络为了咸水胡同缠到纪云台,特意看了兵部宵禁的巡岗图,他带着公主,拣些窄小胡同巷子,居然颇为轻松地在卯时城门初开时混出了城门。
二人骑马奔出城门两炷香的时间,远远的就听寰京城敲响了城头大钟,想来是教习嬷嬷已经发现了淑怜公主不见之事。
和亲在即,却少了公主,绝对是诛九族的死罪。
越金络同越淑怜不敢再多耽搁,一路向西飞驰而去。
自寰京城向西不足一百里就是茫茫草原,连树木的踪影都极为少见,两位金枝玉叶从未离开过寰京皇城,正午便晒得人困马乏。他们两人是私自离京,不敢住驿站休息,第一日白天尚能忍一忍,到了夜里,公主便体力不止了。她年纪轻轻,娇贵生养,出门皆是坐轿,骑马也只是偶尔为之,夜间下马时裙下一片血红,两条细能的白腿都磨出了血泡,还有一些血泡磨得皮开肉绽染红了裙子。越金络也不过比她稍强,他虽然练过骑马急行,但也是皮娇肉嫩,一日下来,双腿双手还有一条直直的脊梁都不是自己的了,疼得动一下都如针扎一般难忍。
越金络毕竟是男子,首先翻身下马,咬着牙找了一处看似比较安全的山岩,又拔了许多嫩草铺了垫子,才扶着淑怜公主下马。
淑怜公主疼得双腿几乎不能行走,方一下马,便摔倒在地。越金络把公主背到草垫之上,又生了火,将吉庆班准备的干粮烤了烤,分出一大块递给淑怜公主。
淑怜公主只啃了一口就吃不下了,拿着水囊一口口喝个水饱,火光映着她的脸,又美丽又落魄:“小络,咱们跑出来应该有一百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