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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娇娇软软有什么不好?”
“女子太过软弱,保护不了重要的人。”
“师父,你这是偏见。”
越金络撑起身体,通红的脸对着纪云台,便是隔着一尺距离,纪云台也能感觉到高热的气息滚滚而来。
身后的衣服早就湿透,身前却是一个烧糊涂的少年,一双眼睛毫无焦点,雾蒙蒙的只映着一个自己。纪云台按着他的头,把他按回石壁上,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烧得厉害,别再浪费心神,快点睡。”
许是纪云台帮他挡住了大雨的缘故,覆在脸上的手比身后的石壁还要冰冷。越金络抬手握住纪云台的手,牢牢按在自己头上:“师父,你手上好凉快……多按一会儿吧。”
纪云台抽了抽,见没有抽动,怕牵扯到他身上伤处,不敢再动。
石穴外风雨交加,闪电渐歇,天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越金络忽然又叫:“师父……”
纪云台终于忍无可忍:“再乱说话,就此断绝师徒关系。”
越金络嘿嘿一笑,烧得通红的脸上唇色却是惨白:“你不会。”他嘀嘀咕咕念了几遍“师父”、“师父”,仿佛这两个字能给他力量,极乐天女毒慢慢发作过去,发烧和伤疼也就不再算什么,越金络抓着纪云台的手,缓缓睡过去。
那一夜风雨过后,可喜第二天放了晴。
越金络不知不觉退了烧,睁开眼,难得的四肢皆轻松。身上衣服已经干了,伤也被重新包扎好,还敷上了新鲜的草药。
他一个咕噜爬起身,探头向石穴外看去,只见纪云台坐在一处被劈开的古木下,专心致志正在擦剑,昨夜湿漉漉的长发已被布条完美的绑在脑后。一滴露珠从树梢坠下,落在地上,砸成六七瓣。新鲜的阳光照着他右脸的伤痕,明明是极恐怖的烧伤,但在日光下,却美得惊心动魄。
越金络一下子想到自己夜里说得那些胡话,脸都涨得紫起来,心里盘算着一定得好好给自己师父道歉,否则师父一怒之下把自己逐出师门可怎么办?
正在忐忑,纪云台注意到他探出石穴的脑袋,收起佩剑,将怀中银面具覆在额头,这才走来,自上而下看着他:“醒了?”
越金络半趴在地上,傻傻点头。
“身上还疼吗?”
越金络急忙摇头。
纪云台道:“方才我勘查了一番,此处距离安定村不远,我们也算因祸得福。”
越金络见他没提昨夜之事,也没说出什么断绝师徒之情的话,一颗心勉强咽回肚子。
纪云台将一块烤熟的兔肉递给他:“垫垫肚子便上路,我与田舒定的是今日相见,莫耽搁了,快点启程吧。”
大概是瀑布水势太急,下游支流又多,北戎人一时吃不准他们到底是生是死,所以后面的路程还算平安,两个人顺利在第三日入夜时进了安定村地界。
往日一向人烟稀少的安定村今日颇为喧嚣,两支北戎队伍手持火把,挨条街巡逻,遇到了夜里点灯的人家还要敲门盘问一番。
越金络早在傍晚时身上就不爽利,一阵阵疼痛如有人在脑子里敲锥一样,发作得越来越急。纪云台看出他脸色不好,想拉他躲进一处小巷内,不想越金络脚下一软,踹倒了不知谁家立在门口的捣衣杵。
铁杵在石板地上发出咕噜噜的滚动声,立刻惹了一队北戎人的注意:“谁在哪里?”
眼见着火把连天,纪云台不敢犹豫,带着越金络纵身一跃,自小巷内跳入一家人的院墙。纪云台轻功极好,双脚在地上一点,身形一滚,动作轻如鹅毛飞雪般。奈何越金络身上疼痛难忍,又无武功傍身,脚下落地声并不轻。
院墙之中养有两条恶犬,他这一落地,两条恶犬猛地起身狂吠。立时有人点灯出屋,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谁啊?”
纪云台揽着越金络后退一步,奈何身后是面院墙,墙外又是重重北戎士兵,再无处可退。眼前灯烛一闪,那女子正好同他二人打了个照面。
女子头发披散,脸上落了半个红印,肩头只披了个长巾,露出颈下大片胸口,显是酣梦被人打断的模样。
说起来这女子越金络到是认识,三月坊里见过,名叫绿腰。
没想到寰京城破之后,竟在此处遇见了她。
第31章狗好人坏
院中狗叫越发凶狠,不多久就有人砸门,一连串栎语中混杂着北戎口音,绿腰把头发往后捋了一捋,喊了声:“吵什么吵,就来!”转身而去。
纪云台趁机将越金络按在院内一处屋墙之后,借着砖墙缝隙向外看去。只见那女子将脚上一只绣花鞋脱了下来,扔到两只狗面前,转手开了门栓,倚门而笑:“大人,不是说好了今儿不来吗?怎么这么晚还过来?让我猜猜,您是一个人睡不着吗?”
院墙内走进来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用口音不正的栎语说道:“绿腰,你这狗叫个什么劲儿?”
绿腰噗嗤一笑。
“都怪您,养什么不好,非要养两只公狗,春了。”说着,伸手捡起两只狗身前的绣花鞋,笑道,“又没个母的,春起来难受,这不,闻到老娘身上的香味儿,非抢了老娘的绣花鞋,被老娘我揍了一顿呗。”
说着,又拿鞋子抽了其中一只狗的狗头一记,骂道:“睡你的木头去,老娘的鞋子也是你用来蹭的?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那两条狗被打得懵了圈,不明白主人是个什么意思,又不敢得罪主人,只好呜咽几声,灰溜溜进了狗圈。
中年男子道:“近日营中不安定,美人你听话,还是早点睡吧。”
绿腰将绣花鞋抛进中年男子怀里,抬起一只雪白的裸足:“奴家走这几步,脚底板都被石籽硌疼了,还请大人怜惜奴家。”
那中年男子只得俯下身,将绿腰的脚放在腿上,给她套上了鞋。不想绿腰咯咯一笑,索性用腿弯挂在了男子的脖子上,吹气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吧,奴一个人,床上凉……”
男子捏了捏她的裸腿,眼中全是不舍:“今儿实在不成,赶明儿。”
话还没说完,绿腰柳眉倒竖,骂道:“行啊,你要走就走!走了就别再来!实话告诉你,你们要抓的那个什么越金络,什么纪云台,什么田舒,各个都在我院子里。”
这几声喊得声嘶力竭,越金络闻言,身体一僵。
纪云台按了按他的肩膀,对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越金络看了看纪云台,见他一脸平静,这才缓缓放松了身体。
果然,那中年男子急忙捂住了绿腰的嘴,求饶道:“我的好美人,你快别闹了,这军情大事怎么能当玩笑话?”
绿腰一把扯下他的手:“那你还走不走了?”
中年男子对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