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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头上一阵阵晕眩,急忙磕头:“明王开恩,明王明鉴,微臣的百姓从未种过曼陀罗华。”
越金络道:“若要我开恩,也可以,把你所知道的哪些州种了曼陀罗,哪家庄园有什么守备统统默写下来,明日一早便呈给我。”
柳州牧欲哭无泪,抖着嘴唇说道:“殿下明察,臣怎么知道那些种曼陀罗庄园的人家有哪些守备,那里又不是臣的辖地。”
“你会不知道?”越金络笑了下,“南方各地州牧难道从来不来往?来往之间难道从来不宴请?宴请席上难道从来不收礼金,不见外人?”
柳州牧顿时哑然了。
越金络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从跪在地上的柳州牧身上略过,一一看过席上的其他官员。只见那些人各个躬身跪倒,竟没有一个敢抬起头来。越金络看着他们,心中越发冰冷,只觉无比厌恶。一旁的羽力瀚拔出佩刀,插进了地上,刀刃正好冲着柳州牧。白花花的刀刃薄如蝉翼,柳州牧顿时惊出一身酒汗。
越金络道:“不知道你可以想,想不出来就是不察民情,渎职之罪,脑袋也不必留了。”
柳州牧急得直落泪:“殿下,臣实在不知啊。”
“不知?不知也不要紧。”越金络从容地笑了下,挥挥手,命人传来陆腰上来。
柳州牧眼见过了不久,有士兵带着一名美貌女子入府。她容貌极美,柳州牧刚有一瞬心弛神摇,就听越金络对她道:“陆腰,找十名账房,现在即刻开始核对柳州账册,凡是异常账务统统拿给我看。”
陆腰一脸懵懂,眨眼问道:“殿下,若是查不出账务有误呢?”
越金络笑道:“放心,只要是查,天底下怎么可能没有轧不平的账?”
这厢陆腰问得天真,那边越金络答得残忍。柳州牧听得越发心惊,他想着府内的账册,这些年里私下也是贪腐不少。若是平日上臣来查,这些同侪往来的小花销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只是如今要拿账册做文章,那分毫也是大错。他想到这里,大喊一声:“明王殿下,臣想起来,臣想起来了!”
陆腰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金络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向羽力瀚叮嘱道:“找些人一一看住他们,明日一早,我要他们的笔供。”
羽力瀚拱手道:“是。”
尉迟乾陪着越金络出了筵席厅,陆腰跟在身后。三个人一边走,陆腰配合越金络装了半天天真,此刻不再掩饰,立时偷笑出声。那笑声实在不曾收敛半分,越金络侧目看向她:“行了,别笑了,有什么好笑?”
陆腰道:“只是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殿下时,殿下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孩子。”
越金络脸一红:“今天这幅吓人的样子我偷偷练了好久,陆姑娘可别拆我台,万一他们不怕我了,再想吓唬他们就可难了。”
陆腰自然知道:“殿下放心。”她说完,又忽然道,“对了,还有个东西要给殿下。”她说着从话里掏出一个信笺,“我方才去了趟驿站,正好有封给明王殿下的来信呢。”
越金络微微一怔。
陆腰故作惊讶:“哎呀,看殿下的样子莫非不知道是谁的信?那可不行,万一是坏人写得怎么办!让我替殿下看看是谁写的……署名是纪……”
越金络根本不让她念完,一把抢过了信笺,塞进怀里掉头就往卧房跑,身后陆腰杵了尉迟乾一肘子,笑得花枝摇曳:这明王殿下呢,不管变成什么样,一遇到天倚将军的事儿,始终还是个毛头小子。
第134章寰京来书
越金络心急如焚,又怕人看出来,只能强忍着性子,一路走进柳州牧在州府给自己安排的房间。这一路过来,遇到了几个巡查的侍卫,侍卫躬身行礼,他耐着性子一一点头,心里却跟揣了一把粗羊毛一样刺痒,好不容易回了房间,把门栓一落,立刻踢掉鞋子往床上一倒,打开了信笺。
纪云台的字很工整,与其说像儒士,不如说倒更若闺秀,每一个字都端端正正立着,足见他写得时候不慌也不忙。越金络揣测着,应该是个休沐的日子,他睡足了,用过了早饭,仔细研了磨,笔尖上沾了饱满的墨汁,这才缓缓下笔。
一别月余,金络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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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京秋色已落,府中遍地洒金。帝王所赐之二鹤,今已成偶,又有雏二。长雏目圆,幼雏喜人。雄鹤昼出觅食,而雌鹤携雏嬉于庭。
余尝寝卧、休憩之时,常听鹤鸣于林,推窗而望,见二鹤与雏涉于莲池。莲花枯残,其叶婆娑,雄鹤立于池畔,以喙梳雏羽,而雌鹤俯首吻雏颈,雏鹤啾啾而鸣,羽翼抖擞,承欢父母膝下。二鹤形影相随,伉俪情深。
吾观之甚喜,故修书予尔。
信写到这里,便停了,接下去就是落款。越金络从上到下把这封信看了好几遍,简直不能相信纪云台的信上竟然会一字不提他的近况,也不问自己的近况,只是洋洋洒洒写了满纸家里的飞禽。虽然两大两小四只仙鹤确实可爱,但越金络读完了信,心中却十分失落。
要不是隔着千山万水,越金络真恨不得立刻冲到纪云台面前好好问问:师父,你也不关心我一下,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
他又读两遍信,都快把信上的内容背下来了,这才恋恋不舍地把信塞回了信笺。刚才光顾着拆信没注意,这回塞信时才发现信笺里似乎还有些字。越金络心中一动,急忙坐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笺。
在信笺的内侧,用一行极小的字写着:禽鸟深情,人何以堪?思君甚苦,绵绵道远。念君甚切,辗转难眠。
越金络看着这一行小字,耳朵慢慢红透了,他压着嗓子,“嗷”的小声叫了一嗓子,跳回床上把自己塞进了被子里,在无人知晓的被子里,尽情打滚。心头被填得满满的,又甜蜜又苦涩。
脸红得热烫烫的,心也暖。
越金络有满肚子话想立刻写给纪云台,忽听门外有人敲门,他急忙收拾好心情,下地开门。陆腰站在门外,笑盈盈看着他,低声道:“殿下,打搅你思念纪将军啦,方才羽力瀚将军叫我来请你,说是笔供出来了。”
越金络看看天色,他也不过在床上滚了一个时辰不到,怎么会这么快?
陆腰努努嘴:“那个柳州牧怂得很,殿下一吓唬就什么都说了。”
越金络道:“我原本也是只是想敲打一下,万一他真不知道那些庄园主的事,查查账以后叫他少用些国库开支也是好事,省的天高皇帝远,朝廷也不便约束。”
“殿下这国库的钱一时也省不下太多,”陆腰眉梢一挑:“看来他还知道得不少。”
他们两个一边走,一边说,慢慢就走到了前厅。羽力瀚认识的栎人文字不多,但胜在脑子不笨,自始至终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