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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匕首,快步上前就要取那对北戎男女的性命。谁知那少女见了他们,也是一惊,低声轻呼:“不要杀我们。”
袁长镐送出的匕首被越金络按住了。
缩在地窖中的少女护着身旁的青年:“我们没杀过栎人,是北戎人要杀我们,你们……你们不能杀我们。”
她眼神瑟缩,口气却强硬,明明是求人的语气,却偏偏连半句软话都没说。
她正说着,外面一阵脚步声,很快传来了一连串北戎语的呼喝之声,地窖内袁长镐同越金络对视一眼,都不再说话,连那北戎女子一下子都捂住了自己的嘴。
地窖外先是有人在大声说了什么,因为雨声过大,听得并不十分真切,然后李冉的声音说:“回禀几位军爷,咱们是给赫仑百夫长押送钱财回汗国的车夫。”
北戎士兵似乎紧接着问了什么,借着白九也说道:“军爷,这押运车不能开啊,车里的东西百夫长都有典册的,若开箱时丢了什么,回头百夫长同宫里的人一对账,小人几颗头也赔不起。”
袁长镐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把耳朵贴到了石盖边上,越金络也学着他的样子凑了上去,果然这样听得真切了许多。
那些操着北戎口音的人说:“若不开箱检查,怎么知道你箱子里有没有装什么违禁物品?”地窖外起了一阵暴风,雨噼里啪啦的往下砸,接下来是一串语速极快的对话,又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什么了。忽然“砰”的一声巨响,哗啦啦地散了什么东西在地一般。
越金络还在奇怪这是干什么,袁长镐的眉头已经越皱越紧了。
果然,北戎人的声音大声道:“车里有夹层!”
第35章北戎兄妹
北戎人的声音大声道:“车里有夹层!”
另外也有北戎语的叫骂:“他们定是还藏了财宝!”
越金络这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心头火起,抬手就要去推石头盖子,却被身边的袁长镐攥住了手臂,扯着他就往地窖里面钻。
越金络急得面红耳赤,手脚并用地挣扎着:“袁先生,放手。”
袁长镐转身把越金络紧紧按在地上,不敢叫破他的身份,只是低声说:“小公子,安静,安静一点。”
那些北戎人怒斥着:“把财宝交出来!”又放肆地大声狂笑:“你们这些中原人有钱得很!快把钱拿出来!”
“钱!”
“交钱!”
李冉的声音颤抖着:“军爷,求您各位行行好,我们小本生意哪里还有钱,就只有这些了。”
有人骂道:“凭什么刚才我弟兄拿到了钱,到我这里就一文没有了?!”
李冉带了哭声:“各位军爷,小的们真的没钱了,一文都没有了……”
李冉的话只说了一半,越金络就听到了一声惨叫,接下来就是绵绵不绝的雨声,短暂的寂静之后。传来几句北戎语的叫骂声:“肮脏穷酸的栎国畜生!”“穷鬼!”“连死都这么难看!”“你杀人怎么不看着点?这牲口的血溅了老子一身!老子就这一件衣裳!”“呸!那车里的银子你随便拿两块去买个十件八件衣裳不就行了吗?”
那骂声阵阵,混着点点雨声,叫人心都寒了起来。
袁长镐把浑身的重量都压在越金络的身上,他又高又壮,压得越金络几乎不能喘息。越金络的手指紧紧扣在地上,指缝间全是泥土,眼泪落在泥土里。
袁长镐捂住了他的嘴,让他的哭声不至于惊动外面的北戎士兵。
风声,雨声,和越金络无声地哭泣和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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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长镐说:“小公子,忍一忍,这都是他的命。”
越金络右手攥紧,狠狠在地上锤了一拳。
一旁一直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北戎少女忽然在此刻发了声:“畜生,都是畜生。都是乌吉力养的畜生,我们北戎铁骨铮铮,没有这种畜生。”
越金络猛地看向她。
地窖之外,暴雨如瀑,那些北戎人狂欢之余,终于想起了什么一样,高声问着:“喂,栎国狗,你可见过一对年轻的北戎兄妹?”
白九颤抖的声音跃过雨幕:“爷们开开恩,我和老李只是运送财物,没见过什么兄妹。”
“其他人可曾见过?”
白九忙道:“不曾见过不曾见过啊!”
那些北戎人笑道:“栎国狗,你得记好了,赫仑百夫长的财宝是你这个贪财的同伴抢走的。他不但抢了所有的财宝,还在你的腿上砍了一刀,叫你走不了路追不上他了。”
北戎人的话还未落,越金络就听到白九一声惨叫。
白九的嗓音疼得几乎都变了:“军爷说得是,都是李冉他见财起了意,抢走了所有的钱。”
那些北戎人似乎又不放心,过了许久才说:“若见到一对年轻兄妹,妹妹脸上落了刀疤,哥哥是个痨病鬼的,一定要报告咱们军爷。”
越金络听着这些对话,微微抬起了头,连袁长镐也不由得看向那对北戎男女。
地窖深处,北戎少女声音哽咽:“他们这些畜生,要杀我和哥哥也就罢了……还毁了我的容貌,叫我以后怎么嫁人?谁会喜欢一个丑八怪啊?”
少女哭得抽抽噎噎,吵醒了一直靠在他怀里的男子,那男子咳嗽几声缓缓睁开眼,少女叫了声“哥哥”,一边哭,一边给男子拍着后背顺气。
男子轻轻握了握少女的手,说道:“珊丹,别哭,别哭,我好得很。”
名叫珊丹的少女被他一哄,哇的,哭得更大声了。
袁长镐满脸不耐烦:“小姑娘生怕北戎士兵找不到这处地窖啊。”
珊丹显然没被这么被人嘲讽过,转过头来,骂道:“我哭我的,管你什么事?”
袁长镐冷笑道:“管我什么事?若不是因为你们两个,我那兄弟会被北戎人杀死?”
越金络见袁长镐要同那北戎少女吵起来,急忙拉了袁长镐的袖子一把:“袁先生,外面的雨大得很,这哭声传不远的。”
痨病男子坐在地上,半行了个北戎礼,说:“栎朝朋友,对不起,是我妹妹冒失了。”又拍了拍珊丹的肩膀,低声哄道,“好珊丹,先别哭了,等找到爹爹,哥哥让爹爹给你买最好看的衣服。”
那叫珊丹的女孩子这才捂住了自己的嘴,发不出哭声,只是一抽一抽的低声哽咽。
暴雨持续了约莫两个时辰,雨声才渐渐小了起来,破屋中已经许久再没有北戎士兵的叫骂声传出。地窖深处的北戎少女的肚子传来咕噜噜一声叫,少女带着眼泪的脸微微一红。越金络瞅瞅仍未醒来的纪云台和一旁面色凝重的袁长镐,低声说:“袁先生,我去看看。”
袁长镐一把拉住他:“小公子莫去,太危险了。”
越金络道:“我得去看看白先生和李先生。”
袁长镐听他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