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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一切工作照旧。
就如贺时年猜测的一般。
葛菁菁和石达海都找了好几家公司报名前三个项目标段。
并且薛见然亲自电话让两人退出。
两人都拒绝之后。
薛见然有些狗急跳墙
同时,薛见然也下来找了招标公司的老板。
以副省长公子的身份找的。
但是,招标公司的范玉鑫一句他们公平公平公开,只为甲方服务就将薛见然打发了。
这是一点面子不给这个副省长公子。
薛见然愤怒之余,先是唆使陪他围标的几家公司联合质疑招标文件,......
夜色再次降临,加蓬的雨林在雷声中翻涌如海。那座隐匿于密林深处的别墅,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静默地吞吐着黑暗。地下室的灯光幽冷,映照出男人侧脸轮廓??他摘下眼镜,用绒布缓缓擦拭,动作细致得近乎虔诚。随后,他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新档案,封面与P-04相同,但内页标题赫然写着:**“种子名单:首批目标院校及渗透路径”**。
文件第一页列出十所中国重点高校:北大、清华、复旦、人大、南开、中山、武大、浙大、厦大、兰大。每所学校旁标注着三个名字??一名在职教授、一名青年讲师、一名在校研究生,皆为“思想可塑性强、家庭背景复杂、对体制存疑”的评估对象。其后附有详细计划:通过境外学术基金资助、国际会议邀请、出版补贴、子女留学安排等方式,逐步建立忠诚网络;五年内,在每一所高校培育至少一名可影响政策研究方向的“战略学者”。
男人合上文件,低声自语:“教育是最慢的武器,也是最彻底的征服。”
与此同时,勒武县的清晨在鸟鸣中苏醒。贺时年比往常早起一小时,骑车穿过城南老街,来到廉政教育馆外。一群小学生已围在“亡者之墙”前背诵名字,声音清脆如铃。他驻足聆听,直到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转头问他:“叔叔,为什么我们要记住这些人?”
他蹲下身,平视她的眼睛:“因为他们曾试图说出真相,却被silence(沉默)了。我们记住他们,是为了不让同样的事再发生。”
“那我们现在可以说话了吗?”女孩又问。
“可以。”他微笑,“而且会越来越大声。”
回到办公室时,卢岩辉已在等他,手中拿着刚打印出的情报简报。“程砚发来的。”他说,“我们的人已经潜入‘GreenFutureHoldings’的内部邮件系统,发现他们在过去三个月里,向国内多所高校的研究中心捐赠资金,名义是‘支持社会治理创新课题’。其中,仅北大某研究院就收到三百万元,项目名称叫‘新时代公共记忆建构与社会稳定关系研究’。”
贺时年冷笑:“他们不是要研究记忆,是要重新定义记忆。”
“更危险的是,”卢岩辉压低声音,“这份名单里的几位教授,已经开始发表文章,质疑《光》剧‘过度情绪化’‘缺乏历史客观性’‘煽动对立’。有篇论文甚至提出:‘为了大局稳定,部分历史细节应予模糊处理’。”
“终于动手了。”贺时年站起身,走到窗边,“P-04的第一步,就是从根上腐化学术良知。”
他当即拨通程砚电话:“启动‘春雷’行动第二阶段??代号‘破土’。我要你把所有接受‘BlueHorizonTrust’关联资金的国内机构和个人全部挖出来,做成可视化图谱,公开发表。不打暗战,直接亮剑。”
“可这会引发巨大争议。”程砚提醒,“一旦曝光,他们会反咬你‘破坏中外学术交流’‘制造政治恐慌’。”
“让他们咬。”贺时年语气坚定,“如果连学术都成了他们的播种田,那我宁愿做一场暴雨,冲垮那些毒苗。”
两天后,一篇题为《谁在重塑我们的历史认知???关于境外资本对中国高校意识形态渗透的调查报告》的文章横空出世,由七名独立学者联合署名,附带三百余页证据链,详细揭示了“蓝horizon信托”及其关联实体如何通过层层嵌套的离岸公司,向国内十余所高校、智库、媒体机构输送资金,并定向扶持特定观点输出。
文章指出,这些项目虽冠以“学术研究”之名,实则设有明确的政治导向条款:如要求研究成果“避免挑战现有权威叙事”“强调稳定优先于透明”“警惕民间记忆运动可能引发的社会失序”。
一经发布,舆论哗然。
社交媒体上,“#学术殖民#”“#记忆战场#”迅速登上热搜。无数网友贴出自己导师或同学被“高薪邀请参加国际研讨会”“突然转变立场批评反腐剧”的经历,形成连锁反应。更有高校学生自发组织“清源行动”,呼吁学校公开所有境外资助项目的审批流程。
教育部紧急回应:立即成立专项工作组,彻查近三年所有涉外科研合作项目;暂停一切未经备案的境外资金进入教育系统;同时宣布将“学术伦理与国家意识”纳入教师职称评审核心指标。
然而,反击也随之而来。
三天之内,三名参与调查报告撰写的学者遭到所在单位约谈,理由是“未经授权发布敏感信息”“损害国家形象”。其中一人更被匿名举报“收受境外NGO经费”,纪委已介入调查。
更令人震惊的是,《人民日报》旗下某内参刊物刊登一篇署名评论,题为《警惕以爱国之名行封闭之实》,文中虽未点名,却明确批评某些人“借揭批境外势力为名,行打压异见之实”,并警告“不能因防范渗透而走向自我封闭”。
贺时年看到这篇文章时,正坐在前往北京的高铁上。他盯着手机屏幕,久久未语。
苏澜发来消息:【这是他们在反击,也是试探。他们想看看,你是否敢把火烧到体制内部。】
他回:【火早就烧起来了,只是以前没人敢承认它存在。】
抵达北京后,他直奔中央督导组驻地。秦振东正在接访群众,他便在门外等候。半小时后,门开,最后一位老人被工作人员搀扶离去,脸上带着泪痕。
“她父亲是红旗水库工地的技术员,当年被定性为‘事故责任人’,死后不准安葬进祖坟。”秦振东坐下,端起茶杯,“她今天带来一张泛黄的照片,说只想让父亲的名字出现在你们的墙上。”
“我已经让人补录了。”贺时年说。
秦振东点点头:“你知道吗?我年轻时也办过类似案子。那时上面一句话,我就签字结案。现在想想,那些字签下去的不是纸,是一个个家庭的命运。”
“所以现在您愿意听?”贺时年问。
“因为我老了。”秦振东苦笑,“快退休的人,不怕得罪人了。可你们不一样,你们还要往前走。”
“正因为要往前走,才不能背着谎言走路。”贺时年递上最新材料,“这是我方掌握的‘播种计划’证据链汇总。他们不仅想掩盖过去,还想操控未来。如果我们不阻止,十年后的孩子们学到的历史,将是他们精心编排的版本。”
秦振东翻阅良久,脸色渐沉:“这些高校负责人……有些是我一手提拔的。”
“那就请您亲自处理。”贺时年直视他,“正义不该讲人情,哪怕是对旧日恩情。”
会议持续四个小时。最终,中央决定:由中纪委牵头,联合教育部、公安部、国安部成立“高校意识形态安全联合核查组”,对涉及“BlueHorizonTrust”资金流入的全部机构开展穿透式审查;同时启动“清朗校园”专项行动,清除各类变相传播历史虚无主义的课程、讲座与出版物。
更重要的是,国家历史正义委员会正式通过决议:将《光》剧及相关史料编入全国中小学“思政一体化”教学资源库,作为“铭记类课程”必修内容,并配套开发互动式数字展馆,供全国师生在线参观。
消息公布当日,苏澜带着剧组成员走进勒武县实验小学礼堂,为孩子们上演特别版《光》。舞台简化成一面投影墙,七个孩子手持麦克风,依次讲述七位遇难者的故事。当李志明的女儿轻声说“我爸爸不是贪官,他是举报人”时,台下许多学生悄悄哭了。
演出结束后,一位小男孩跑到后台,递给苏澜一幅画:黑色天幕下,一口老井冒出火焰,火焰中升起七个光点,飞向星空。
“老师让我们画‘记得’。”他小声说,“我画的是他们的灵魂回家了。”
苏澜红了眼眶,紧紧抱住他。
当晚,贺时年独自驾车驶向江心桥。春深似海,樱花落满桥面,像铺了一层雪。他停下车,步行至桥中央,点燃一支烟。
手机震动。
是程砚:【我们在南非开普敦找到了“GreenFutureHoldings”的实际控制人。他已经联系当地律师,准备申请政治庇护,条件是交出所有P系列文件备份。但他提了一个要求:保命,且终身享有两百万美元年金。】
贺时年沉默许久,回复:【答应他,但必须加上一条:他需在央视、新华社、人民日报同步发表公开忏悔书,详述整个体系运作机制。否则,一分钱都没有。】
对方很快回应:【他说……他要考虑。】
贺时年掐灭烟头,望着江水悠悠。
他知道,这不是交易,是战争的最后一环。
只要有人愿意开口,光就能继续传递。
三天后,那人同意了。
全球直播镜头前,这个曾为权力集团操盘十五年的“影子财务官”摘下墨镜,露出苍老面容。他颤抖着念出长达四十分钟的证词,从蓝弗宁如何设立离岸账户,到沈培钧如何批准“稳定基金”使用,再到P-01至P-04的完整命名逻辑??
>“P代表Project(项目),01是掩盖,02是抹黑,03是转移,04是重生。他们的目标从来不是解决问题,而是让问题永远存在,以便永远掌控解决它的权力。”
全场震惊。
中央连夜召开紧急会议。次日清晨,国家监委发布通报:依据新获取证据,依法对多名已退休高级干部启动立案调查程序,其中包括原省委常委沈培钧,以及现任某国家级政策研究机构负责人李某。两人涉嫌滥用职权、参与系统性掩盖重大民生案件、操纵舆论、境外资产转移等多项罪名。
同日,《光》剧被正式授予“中华文艺复兴特别贡献奖”,并在人民大会堂举行授奖仪式。贺时年未出席,留在勒武主持“记忆守护计划”启动仪式。十所试点中学的校长齐聚一堂,接过装帧精美的教材包,里面不仅有剧本、史料汇编,还有一枚铜制徽章,刻着七个名字和一句话:**“你说的话,有人听见。”**
仪式结束时,天空忽然放晴。阳光穿过云层,洒在“亡者之墙”上,每一个名字都闪闪发亮。
晚上,苏澜煮了荠菜馄饨,打电话让他回家吃饭。
他答应了,却没有立刻动身。而是打开电脑,登录国家历史正义委员会内部系统,上传了一份新提案:
>**《关于建立“重大历史案件见证人保护制度”的建议》**
>内容包括:
>1.对提供关键证据的幸存者、家属、whistleblower(吹哨人)实施终身人身保护;
>2.设立“记忆卫士”荣誉体系,授予为真相发声者国家级荣誉称号;
>3.所有参与掩盖行为的公职人员,无论在职与否,一律记入“诚信黑名单”,禁止担任教职、媒体职务及公共机构顾问。
提交后,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窗外,月光如水。
他知道,这场战争远未结束。P-04仍在生长,新的伪装会不断出现,也许下一波攻击将以“学术自由”之名,也许将以“宽容和解”为旗号。但他们已经有了盾牌??那是三百零七位死者的姓名,是千万民众齐声说出的“我们记得”,是孩子们清澈目光中的信任。
他起身关灯,走出办公楼。
春风拂面,带着泥土与花香的气息。
一辆电动车驶过,车上两个少年笑着唱起《记得》的旋律。歌声飘散在夜色中,轻盈而坚定。
他站在街角,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
掏出手机,给程砚回了最后一句:
>“告诉那个人,他的赎罪书通过了。明天开始,执行‘春雷’终章??代号‘燎原’。”
然后,他收起手机,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灯火通明处,一碗热腾腾的馄饨正等着他。
而在加蓬的深夜,那名戴白手套的男人接到加密通讯:
>【计划暴露,种子名单中断传输。建议立即终止P-04,启动P-05预案。】
他站在保险箱前,手指悬停片刻,终究没有打开。
良久,他低声说:
“不……让它继续。只要他们还在恐惧记忆,我们就永远有机会。”
雨,又一次落下。
敲打着屋顶,如同时间的脚步,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