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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3章 万邪辟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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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3章万邪辟易临近朱荧王朝京师。
    因为暂时不清楚阮秀将神秀山渡船停在了哪儿,又加上临近傍晚,宁远就没有着急,带着两人露宿野外。
    当然,秀秀也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踪迹,前提是这妮子没有忘记自己的男人。
    她很早之前,在宁远身上留了点东西,一门神通,类似山上的魂灯一说,尽管隔着千万里,也能感应到些许气息。
    宁姚扎好帐篷,点燃篝火,从咫尺物中取出桌椅,然後拿着她打来的猎物,又在鼓捣一桌晚饭。
    这一路走来,伙食什麽的,都给她揽在了身上。
    手艺略有见长,可还是有些不敢恭维。
    剑道丶修道天才,不等於在各个方面,都是天才。
    天生我材必有用。
    总会有有用的点,可不是处处都有用。
    吃过晚饭,宁姚跟兄长知会一声,随後御剑而起,说是要去朱荧京师那边看看。
    宁远只说早去早回。
    篝火旁,宁远喊来远处堆雪人的苏心斋,後者极为听话,拎着裙摆快步跑来,身後出现一长串脚印。
    她盘腿而坐,隔着一簇篝火,看向那个青衫男人,笑问道:“先生?”
    宁远点点头,早有腹稿的他,直言道:“苏姑娘,我想在你这边确定一件事。”
    “先生直说就可。”她伸出手来。
    男人嗯了一声,“苏姑娘答应过我,会随我去往神秀山,那麽换句话来说,是否就打算以鬼物之身,一直走下去了?”
    苏心斋出现些许迟疑。
    不过她很快就点了点头。
    宁远跟着点头,笑道:“那麽苏姑娘,对於接下来的自己,自己的将来,有什麽打算?”
    “要是暂时没有,我可以给出几条道路,你不用当场回答,过几天,或者可以等到了神秀山再做决定,也不迟。”
    苏心斋咧开嘴角,“可是先生,要是我一直优柔寡断,做不了决定怎麽办?”
    宁远摇摇头,“没关系,那就一直想着,在这期间,我养你。”
    女子愣了愣。
    她歪着头,笑意吟吟道:“先生虽然是个散财童子,可情商这方面,真不低呀,我要是个大活人,现在估计就心口乱跳了。”
    紧接着,苏心斋环抱住双膝,打趣道:“先生想得倒好,养我养我,我一介阴物,又不用吃喝,更不用吸收天地灵气,压根就不花钱。”
    “成本为零。”
    宁远不想再跟她聊这些有的没的,竖起手掌,先是弯下一根手指,缓缓道:“苏姑娘,第一个,就是做山水神灵。”
    “返回神秀山後,我可以立即找人安排此事,我那板上钉钉的老丈人,应该也不会拒绝,让宗门山头出现一座山神祠。”
    “只要你愿意,到时候建了祠庙,塑了金身,我还会专程为你走一趟大骊京师,管那皇帝老儿要一道圣旨,
    至於书院敕封,凭我的功德,大概也是没问题的。”
    苏心斋认真的想了想。
    “不急,还有别的。”宁远随之弯下第二指,“我有一个朋友,如今就在书简湖那边,他叫锺魁,身份很高,起初是一位书院君子,现在是桐叶洲太平山的掌律祖师。”
    “他虽是活人,可天生大道亲鬼,你想的话,我就即刻带着你,御剑去找他,至於之後是做师徒,还是别的,就看你的意思了。”
    苏心斋乖巧点头,“先生,还有吗?”
    宁远微笑道:“有的,其实接下来的第三点,才是我比较看好的。”
    话音刚落,男人摆了摆衣袖。
    身旁就多出一位开襟小娘。
    一袭青衫指了指她,说道:“这头已经跌境的蛟龙,是真正的真龙後裔,血脉虽然不多,可相较於绝大多数的蛇蛟之属,又厉害了不少。”
    “我可以将她的魂魄剥离,再以秘法,让你炼化,入主其中,虽然不能接下她的生前修为,但想必夺舍之後,你的修道资质,会处於一个很高的地步。”
    苏心斋看着这个下场凄惨,晕死不知多久的化形蛟龙,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早年是个洞府修士,石毫国人氏,四五岁左㱏,就被山上仙师相中,带回了黄篱山。
    修道十二载,最後一次下山游历,连同两位师姐,在金樽城被天姥岛一位金丹境祖师掳走,想要收为开襟小娘。
    一波三折,去往天姥岛的路上,顾璨救下了她,从而免去了被人调教奸淫的下场。
    结果就是,那个姓顾的少年,也不是什麽好东西,同样想把她收入囊中,苏心斋抵死不从,然後就死了。
    被眼前这个乖巧少女模样的地仙蛟龙,一口生吞。
    如今双方形势颠倒,她成了阶下囚,自己又该怎麽办呢?
    稀奇的是。
    苏心斋眼中并没有太多仇恨。
    良久。
    她蓦然一笑,轻声道:“先生替我做选择就好了,无论是哪一种,对於现在的我来说,都要更好。”
    宁远微微点头,“如此最好,那我就立即剥下她的蛟龙皮囊。”
    男人摆摆手,“场面有些血腥,你就别在这边杵着了,堆你的雪人去,还有,记住把我的那个雪人,堆得好看点,身材魁梧些。”
    苏心斋直起身,笑着点头,随後跟来时一样,拎起裙摆,倒退而走。
    只是没走几步,她又忽然问道:“先生,那座小酆都内,有这麽多阴物,为什麽偏偏对我这麽好?”
    宁远笑了笑,“反正不是因为馋你身子,何况你现在也没有身子,符籙纸人,看起来胸脯够大,屁股够翘……
    可其实一巴掌按上去,如摸树皮,没滋又没味的。”
    这还是男人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荤话。
    苏心斋也不觉得如何,反而故意嬉笑道:“这头蛟龙的人身皮囊,比我好看的多,等我入主其中……”
    “先生,要不要我给你暖被窝啊?”
    一袭青衫笑呵呵摇头,“还是算了,这麽干,我会被人打断腿的。”
    苏心斋眨了眨眼,“先生的那位夫人,很凶吗?”
    宁远呵了口气,颔首点头。
    “很凶,也很胸。”
    她没理解意思。
    等苏心斋走後。
    宁远没着急动手,坐在篝火旁,双手拢袖,没有动用修为,风雪急落,导致不消片刻,他的身上就堆满了厚厚的一层。
    就像披了一件雪白蓑衣。
    自己才是自己的雪人。
    这会儿,他在想一些事情,有关於苏心斋的那个问题。
    其实很好解释。
    小酆都内的阴物,大致可以分成两类,生前坏事做尽,还有安分守己的。
    第一类,早就被他斩杀,第二类,大部分已经转世投胎,苏心斋就属於後者,但又有所不同。
    她最乾净。
    那些不愿跟随宁远,不愿逗留人间的阴物,多是上了年纪的,数十年风雨,在书简湖遭受了极多的苦难……
    说难听点,就是“活腻了”。
    不如把这一世剩馀的微弱希望,留到下一世,毕竟昨天与今天,都有了定性,只有明天,才有无数种可能。
    宁远挽留过他们,但不会强行留下,尊重这些阴物的想法。
    除了苏心斋。
    这位姑娘,在崔瀺那份档案上,乾净的不能再乾净了,不只在於肉体,还在於心境。
    送她转世,好不好,不知道。
    可宁远就是觉着,不该这样的。
    哪有今世福报,留到来世的说法?
    听起来就有些可笑。
    还有点道貌岸然的恶心。
    所以宁远不会如此做,这一路走来,唯独把苏心斋放在身边,跟着他走过山山水水,见识那些从未见过的事物。
    人家姑娘还很年轻啊。
    在世之时,身为山上仙师,惩奸除恶,斩妖除魔,做了不少好事呢。
    翻阅那些档案,就像在看自己。
    自己可以兵解,走出第二世,有这种机会,换成旁人,就不行了?
    至少在他看来,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所以从一开始,宁远在为这些鬼物完成心愿的时候,其实就是在观道。
    他曾经也做过鬼。
    齐先生让他活出了第二世,在力所能及之下,宁远也可以绞尽脑汁,为她们搭建一座可以安稳停留人间的渡口。
    做一件事,要麽不做,可既然选择做了,就要做到最好。
    总要有这份心气。
    除了这些。
    其实书简湖之行,宁远还多出了一份愧疚。
    那些千千万万的凡夫俗子,各座大岛的青楼,那些开襟小娘,老的小的,为什麽会过得如此凄惨?
    为什麽那些山泽野修,诸如花屏岛主之类,可以视人命如草芥?可以将亲情视若粪土,以至於为了钱财,为了修道,都能把自己老娘推出去卖?
    为什麽一个五六岁的女童,不能去学塾上课,胸脯尚未长开,比男人都要平坦,就被调教成了开襟小娘?
    为什麽有那麽多的酒池肉林?
     是因为那些地仙岛主,境界足够高?手段足够厉害?
    不是的。
    至少在宁远看来,不止於此。
    真正的原因,还是在浩然天下这边,强者的不作为导致。
    如同某个汉子所说,真正的强者,一定是以弱者的自由为边界,而这种人,太少太少。
    本就少的可怜,外加有些拥有此等志向之人,拳头又不够大,很多腌臢事,见了管不了。
    那麽他宁远,能不能管?
    要不要管?
    强者之所以是强者,不就是因为弱者的衬托和赞誉吗?
    以势压人,以力欺人,固然可以让蝼蚁臣服,可如此作为,背地里,会不会遭受一堆谩骂?
    道祖曾经说过,修道之人,一向视那山下红尘为大敌,唯恐挥之不去,可其实不能如此片面。
    人之修行,渐次登高,一旦把七情六欲都逐一拆解,切割和压制,那就算走到最後,抵达十四丶十五境……
    也已非人。
    自己还是自己,可又不是自己。
    自欺欺人。
    这样的一名修士,就算真有一天,走到了那极高处的山巅,到底还算不算是自己?
    宁远不想做这样的鸟人。
    匆匆几年,走了这麽远的路,他对这个世界,很是失望。
    可能就像当年的齐先生。
    可年轻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对自己失望,他宁肯步履维艰,也不愿随波逐流。
    所以即使这些小酆都内的阴物,不是他所杀,更是与他半毛钱关系没有,宁远还是会觉得愧疚。
    无形之中,缭绕在心扉门外。
    是一场场送行之时,那些原本戾气难消的鬼物,在各自完成心愿之後,都会对宁远的挽留,直接拒绝。
    会笑着说上一句,“宁先生,有缘再见,祝先生心想事成,早日成为大剑仙。”
    或是更简单点的。
    “先生,我走了。”
    是花屏岛上,那个约莫五六岁的女童,穿着连屁股蛋都藏不住的衣裙,站在他面前,说一晚上五枚小暑钱。
    是这个小女孩,在得知逼她卖身的老爹死後,不仅不觉得开心,反而眼眶泛红,对宁远破口大骂。
    说什麽她本来就是开襟小娘,生来就是要伺候男人的,本来就不用读书,不用穿那麽多。
    穿那麽多做啥?
    不把胸脯露个大半,能勾引男人上自己的床吗?不上自己的床,就没有神仙钱,没有神仙钱,就会挨老爹的打……
    难以想象,这是一名女童说出来的话。
    时至今日,早已离开书简湖的青衫男人,对於此事,依旧耿耿於怀,也就是因为这个,让他当初下定决心,一定要清算书简湖。
    里里外外,那些腌臢至极的人和事,杀个乾乾净净,不留一丝馀地,没有道理可讲。
    此时此刻。
    一场自我“问心”过後。
    青衫客有些疲惫,散出一道阴神守夜后,真身静坐原地,就那麽耷拉着脑袋,沉沉睡去。
    吾心安处即吾乡。
    某个时刻。
    一粒飘摇不定的微弱“灯火”,蓦然出现在年轻人心口,不过几个呼吸,就开始大放光明。
    一瞬间,方圆百里,亮如白昼。
    千里之外的朱荧王朝中岳,山巅祠庙内,一名正在修缮金身,嘴里碎碎念的老人,刹那之间,手上一抖,心头悸动。
    这位享受人间香火数百年的中岳大神,身形化虚,转瞬间来到祠庙外,抬头望天,战战兢兢的作揖行礼,颤声道:“不知圣人大驾光临,小神惶恐!”
    他不知道的是,他口中的“圣人”,压根就不是什麽圣人,甚至都不是读书人,只是个山上剑修罢了。
    可只要道德临身,皆可称圣,万邪辟易,神祇让道。
    ……
    荒郊野岭。
    一段时间后,两名男子现身此地,就站在离那酣睡年轻人不远的另一座山头。
    落後一个身位,瞧着像是书童模样的青年,头戴杏簪,很是滑稽,看了那人几眼后,轻声问道:“白老爷?”
    被尊称为白老爷的男子,摇了摇头,莫名叹息一声,缓缓道:“算了,小夫子说得对,那就再等等看。”
    那少年撇了撇嘴,有些郁闷,死死盯着那个年轻人,沉声道:“走之前,我能不能给他一巴掌?”
    中年男人转过身,“那你想不想死在浩然天下?”
    书童缩了缩脖子。
    算了算了。
    当初在托月山挨得那一剑,来日方长,以後脱离束缚,再找机会还回去便是,山上寻仇,不着急的。
    ……
    第二天。
    三人继续赶路。
    苏心斋获得了一具蛟龙遗蜕,得以穿戴在身,只是她有些嫌弃,毕竟虽然外表更加好看,可到底不是原来的身子。
    宁远就说这个不是问题,等以後他的画符一道,境界够了,再照着她以前的模样,捏个一模一样的“苏心斋”出来。
    苏心斋脸色古怪。
    宁远还没反应过来。
    宁姚亦是如此。
    苏心斋憋了半天,最後勒马而停,似笑非笑的问道:“先生,我生前的那副身子,胸脯可是挺大的,反正比这件蛟龙遗蜕来得大……
    先生除了画符,难不成还会塑人?能把我这俩小笼包,给捏成大白馒头?”
    她笑眯眯道:“既然如此,那先生能不能给我再弄大一点?虽然有些不太好意思,可这对白花花的玩意儿,哪个女子不想它大点啊?”
    说到这,她又扭过头,看向这段时间相处,已经算是闺中密友的长裙少女,咧嘴笑道:“姚儿啊,你觉得呢?”
    宁姚满脸通红。
    宁远咂了咂嘴,没好气道:“以前也没看出来,你这妮子是个色胚啊?黄的流油了都。”
    苏心斋哼哼两声。
    宁远没着急走,忽然想起一事,遂驱马来到她身旁,难得的正经神色,提醒道:“苏姑娘,之後见了我那媳妇儿,这些荤话,就莫要说了。”
    苏心斋嘿嘿笑道:“看不出来,先生这麽厉害,居然也有害怕的人?咱们浩然天下,不都是男尊女卑吗?”
    男人已经策马而走,留给她一句话,“你懂个屁,好不容易找了个媳妇儿,八字还没一撇,不得小心伺候着啊?”
    “跑了怎麽办?”
    苏心斋两手一摊,“很简单啊,你把我这具蛟龙遗蜕,捏成先生夫人的模样不就好了?”
    回应她的,是一根高高竖起的中指。
    小插曲过後。
    三骑再度动身北上。
    只在一条溪涧旁,略有驻足,不知为何,许久没鼓捣自己外貌的宁远,破天荒的,蹲在岸边,拘水洗脸。
    竖指作剑,仔细的刮起了胡子。
    不过只是稍微修了修,弄得更加齐整,一眼望去,背剑挂酒壶,还是个行走江湖的大髯剑客。
    此後再没逗留,一个过了拂晓的时分,终於到了朱荧京师之外。
    一条临时搭建的山间栈道,宁远带头,牵马而行。
    踏上山巅,走上这座隶属於大骊的仙家渡口,前方不远,一艘停留许久的鲲鱼渡船,阮秀缓缓走来。
    宁远停下脚步,笑道:“早就发现我了吧?怎麽不来找我?”
    她说道:“上赶着的物件,不值钱。”
    男人小心翼翼道:“生气了?”
    她嗯了一声,随後没再往前走,就那麽站在原地,面色冷漠,无动於衷,甚至还稍稍转头,望向别处。
    宁姚笑着喊了句大嫂。
    苏心斋则是称她为夫人。
    到此,阮秀也不好再摆脸色,点了点头后,率先转身,领着两个岁数相差不大的姑娘,去往渡船那边。
    原地只剩下一个大髯剑客。
    宁远摸了摸已经仔细修过一遍的胡茬子。
    不够帅气吗?
    女子心思,果然是婉转不定,最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思忖良久,不见花明。
    一袭青衫,摘葫饮酒,随後将其重新别在腰间,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管她呢。
    待得天色渐晚,关上门来,将那件青裙扒了,赤诚相见,肆意妄为一番后,看她还会不会继续板着脸,装那冰山美人。
    趁着神秀山还没到,趁着她老爹不在,赶紧多煮几回半生不熟的米饭,多做几次教人难以言说的……
    嚯,真是美事。
    ……
    ……
    你好,我叫小姜,姜黄的姜,我是一名剑客。
    天气转凉了诶,不能再露我那洁白无瑕丶肤如凝脂丶吹弹可破丶修长纤细且高挑的大长腿了。
    我想说的是,宝子们注意加减衣物,不要生病感冒了,要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吃多少都还不会发胖。
    好了,到姜妹的袖里乾坤里来。
    晚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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