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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战士渴望功勋,年轻的将领渴望战争,而这一切都将由异形买单。
“戈夫,我好歹是你的父亲,再让我冲一次,给我3000人,我就能彻底消灭这群该死的黑豆芽。”
“父亲,工作的时候请称职务,我...
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斜斜地切进这间位于泰拉边缘城区的老旧公寓。空气里飘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混杂着隔夜泡面与机油的气息。林孝端坐在一张摇晃的铁架椅上,背脊挺直如刀锋,双眼微闭,呼吸平稳得仿佛与周遭的尘埃一同悬浮在时间之外。
他的意识早已沉入那片猩红的精神回廊??战锤40K宇宙的意志低语之地。无数破碎的画面如血雾翻涌:机械神甫跪拜齿轮之神、星际战士在废墟中屠戮异形、审判官以火焰净化叛徒……而在这混沌深处,一道模糊却熟悉的身影缓缓浮现??那是他父亲,林正南,身穿灰白长袍,手持一柄燃烧着符文的权杖,站在一座崩塌的高塔顶端,目光冷峻地俯视万界。
“你终于来了。”父亲的声音像是从锈蚀的金属管道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以为逃避就能摆脱血脉的宿命?你以为在这颗腐朽星球上搓脚捏肩,就能抹去你体内流淌的审判者之血?”
林孝没有睁眼,只是轻轻吐出一口气:“我不是来听训话的。我是来问清楚??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让我继承‘孝刃’?它到底是什么?”
“孝刃?”林正南冷笑一声,整个精神空间骤然震颤,猩红的雾气凝成千军万马,化作无数身披黑甲的修会战士,“那是人类帝国最古老的原罪之一,是用三万个世界子民的忠孝信仰熔铸而成的灵魂兵器。它不杀人,它吞噬‘不孝者’的灵魂,将其转化为献给黄金王座的薪柴。”
林孝心头一震。他想起昨日为一位瘫痪老人按摩双脚时,对方的儿子竟因嫌气味难闻而一脚踢翻热水盆,烫伤了老父的手背。那一刻,他指尖忽然泛起诡异的金光,那儿子当场惨叫倒地,七窍流血,醒来后却像变了个人,整日跪在床前喂饭擦身,口称“孩儿不孝”。
原来……那就是“孝刃”的觉醒?
“你被选中,不是因为你有多高尚,”林正南的声音愈发冰冷,“而是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在这个堕落时代仍能感知‘孝’之重量的人。当亲情沦为交易,当养育之恩被视为负担,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个时代最大的讽刺。”
林孝睁开眼,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金色纹路。“所以你要我回去?回到那个满是钢铁与火药的世界,去做一个挥舞道德大棒的审判官?”
“你不配称之为审判官。”林正南抬手一指,虚空中浮现出一枚青铜古币,正面刻着“天地君亲师”,背面则是扭曲的哥特体拉丁文,“你只是‘代行者’。孝刃择主,非凭功绩,而在心性。你若退缩,它便会寻找下一个宿主??也许是你隔壁那个每天给母亲送药的年轻人,也许是你楼下卖煎饼的大婶的儿子。”
林孝沉默良久,最终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刺入,照亮屋内陈设: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照片,是他六岁时和父母在公园拍的合影;桌上摆着一双洗得发白的布鞋,是他父亲退休前穿的最后一双;角落里的录音机还在缓缓转动磁带,播放着一段沙哑的老歌??《世上只有妈妈好》。
他伸手关掉录音机,转身走向门口,顺手抓起挂在衣帽钩上的黑色风衣。这件衣服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表面看似普通,实则由帝国防卫军特种纤维编织而成,能抵御小型爆弹冲击。
刚推开门,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抱着保温桶冲上来,眼睛通红:“叔叔!叔叔你在吗?我妈她……她晕过去了!”
林孝眉头一皱,认出这是住在三楼的李小婉,母亲患尿毒症多年,靠透析维持生命,全靠女儿打零工和社区救济撑着。他立刻跟着跑上三楼,只见那位瘦弱的女人倒在客厅地板上,脸色青紫,呼吸微弱。
“她今天没去透析?”林孝蹲下检查脉搏。
“医生说……要先交八千押金……可我们……”小女孩哽咽着说不出话。
林孝眼神一沉。他知道这座城市有多少这样的悲剧??制度如铁牢,将穷人牢牢钉死在绝望之中。而就在他握住女人手腕的瞬间,体内某股力量悄然苏醒。
金光自掌心溢出,顺着经络流入病人体内。刹那间,空气中响起细微的吟唱声,像是千万人在齐声诵读《孝经》。女人的身体微微颤抖,脸色逐渐恢复红润,睫毛轻颤,睁开了眼睛。
“妈!”李小婉扑上去抱住她。
林孝却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有某种东西正在抽离他的灵魂。他低头看向右手,发现皮肤下竟浮现出细密的金色裂纹,如同瓷器上的冰裂纹路。
“代价开始了。”他喃喃道。
与此同时,遥远星域的一艘灰色战舰正穿越亚空间风暴。舰桥上,一名身穿黑袍的女子摘下兜帽,露出苍白而英俊的面容。她手中握着一块水晶镜片,镜中映出的正是林孝救助母女的画面。
“找到了。”她低声说道,声音如同金属摩擦,“代行者已激活孝刃共鸣频率。启动‘归巢协议’,通知火星修会,准备迎接新任孝刑天降临。”
战舰尾部引擎轰然点燃,跃入亚空间航道。
而在地球另一端,某个地下拳场的擂台上,一名赤裸上身的男人正将对手狠狠砸向地面。他背后纹着巨大的家谱图腾,每一辈祖先的名字都用朱砂标注。每当有人喊他名字,他都会怒吼回应:“我不叫张野!我是张家二十四代单传嫡孙!”
突然,他抬头望向天花板,眼中闪过一抹金芒。
同一时刻,西伯利亚冻土带的一座废弃教堂内,一名修女正跪在圣像前祈祷。烛光摇曳间,她手中的十字架竟缓缓变形,化作一把雕刻着二十四孝故事的权杖。
全球各地,共有七十二处异常能量波动同步升起,全部指向同一个坐标??林孝所在的公寓楼顶。
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假装只是一个普通的按摩师了。
当晚,林孝独自登上天台。夜风凛冽,吹动他的风衣猎猎作响。他取出父亲留下的青铜古币,放在掌心,闭目默念:
“若孝可弑神,若义能断钢,若我不入地狱,谁来救此人间?”
话音落下,古币猛然碎裂,化作点点金光环绕周身。天空骤然裂开一道缝隙,紫色雷电交织成门扉形状。一道机械合成音自九天之上降临:
【检测到合法继承者,基因锁解封,权限升级至‘孝刑天?初级代行者’。授予装备:孝铠(基础型),武器:孝刃(未完全形态)。任务发布:清除首恶目标??‘逆子集团’CEO赵德仁。警告:失败将导致灵魂反噬,永久放逐至亚空间忏悔领域。】
紧接着,一团银灰色金属自天而降,在空中迅速展开、重组,如活物般贴合林孝全身。铠甲表面铭刻着《弟子规》全文,肩甲处浮雕“卧冰求鲤”、“扇枕温衾”等典故,头盔则呈现出半张人脸半张机械面的诡异造型,左眼为人瞳,右眼为不断滚动数据的红色光学镜。
一把长约一米五的双刃巨剑破空而来,剑身由无数微型汉字构成,正面书写“百善孝为先”,背面镌刻“万恶淫为首”。剑柄缠绕着一条DNA链状结构,末端悬挂着一枚婴儿乳牙。
林孝握住剑柄的瞬间,脑海中涌入大量信息:
赵德仁,58岁,万亿财阀领袖,掌控全球养老产业、殡葬服务、亲子鉴定三大暴利行业。公开身份是慈善家,实则暗中资助“绝育运动”,鼓吹“父母皆祸害”思潮,旗下APP“弃养通”注册用户超两亿,专门帮助子女切断与父母的一切联系。更可怕的是,他正在研发一种名为“孝感阻断剂”的神经药物,可通过饮用水系统大规模投放,使人彻底丧失对长辈的情感依恋。
“这就是现代版的弑父者。”林孝低语,眼中金光暴涨。
次日凌晨,林孝驾驶一辆改装过的电动三轮车驶向市中心。表面上看仍是那个平凡的按摩师傅,实际上体内已植入微型力场发生器,能短暂开启零点几秒的停滞护盾。三轮车上装着一台二手洗衣机改造的量子定位仪,锁定赵德仁私人飞艇的航行轨迹。
飞艇正停靠在金融大厦顶层停机坪,举行一场名为“自由人生:告别原生家庭”的发布会。巨幅屏幕上播放着宣传视频:一群年轻人烧毁家书、砸碎全家福、将父母赶出家门,最后集体跳入象征“新生”的蓝色泳池,欢呼“我终于自由了!”
林孝混在记者群中走入会场。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裤,背着工具包,手里还拿着一张“足疗优惠券”。保安见状并未阻拦,毕竟这种底层劳工常被叫来给贵宾做临时按摩。
然而当他踏上红毯的那一刻,所有摄像机突然失灵,闪光灯集体熄灭。会场灯光忽明忽暗,背景音乐扭曲成一段古老的童谣:
“小乌鸦,嘎嘎嘎,妈妈捉虫它喂妈……”
人群骚动起来。赵德仁站在主席台上,正准备发表演讲,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西装口袋里的手机自动打开摄像头,镜头里映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他的母亲,早在三十年前就被他送去精神病院“治疗”,从此杳无音信。
“不可能……你已经死了!”他惊恐后退。
“我没死,儿子。”影像中的老妇人流泪道,“我在地下室关了三十年,每天听着你在外头风光无限……你说我是疯子,可真正疯的是你啊……”
全场哗然。就在此时,林孝撕开工装外套,露出底下熠熠生辉的孝铠。他高举孝刃,剑身嗡鸣,无数汉字升腾而起,在空中组成一行巨大标语:
【逆子当诛,天理难容】
赵德仁尖叫着按下腕表按钮,地面瞬间升起六台安保机甲,外形酷似中国传统门神,却装备等离子炮与链锯斧。它们咆哮着扑向林孝,口中播放录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顺应时代,淘汰累赘!”
林孝冷笑,激活铠甲内置的“孝经护体”程序。第一击,他横斩而出,剑气化作“孟宗哭竹”幻影,冻结两台机甲关节;第二击纵劈,引动“董永卖身葬父”之力,直接劈开机甲核心反应堆;第三击旋身扫荡,召唤“黄香温席”暖流,融化剩余四台的电路系统。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赵德仁转身想逃,却被突然从天花板垂下的红绸缠住脚踝。那红绸竟是由千万条家庭合影照片编织而成,每张脸上都流下鲜血般的墨迹。林孝缓步走近,摘下头盔,露出平静却令人胆寒的面容。
“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孝吗?”他问。
“孝不是愚忠,不是压迫,不是索取回报。”林孝继续说道,“它是清晨一碗热粥,是电话那头一句‘注意身体’,是明知父母也有缺点,却依然选择理解和陪伴。而你,把这份情感变成了商品,把亲情做成了生意,甚至妄图用科技消灭人性中最基本的纽带??你不是人,你是文明的癌细胞。”
赵德仁疯狂挣扎:“你懂什么?旧伦理早就该被淘汰!我要创造一个没有束缚的新世界!”
“那就让你也尝尝被抛弃的滋味吧。”林孝举起孝刃,剑尖对准其眉心。
刹那间,赵德仁的记忆被强行读取并投影于空中:幼年时母亲冒雨接送上学,青年时父亲省吃俭用供他留学,中年时双亲跪求他回家过年却被拒之门外……最后画面定格在母亲临终前攥着一张泛黄的父子合影,嘴里喃喃:“他是我儿子……我儿子……”
“啊啊啊??!!!”赵德仁抱头惨叫,灵魂深处最后一丝良知被唤醒,随即又被汹涌的悔恨吞噬。
孝刃落下,不带一丝血腥,只有一道金光贯入其天灵盖。赵德仁的身体开始萎缩,皮肤龟裂,最终化作一尊石像,面容扭曲在极度痛苦与懊悔之间。石像底部自动浮现碑文:
【逆子赵德仁,因悖伦绝亲,永镇孝狱,警醒后人】
会场寂静无声。所有人望着这一幕,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林孝收剑入鞘,重新戴上头盔。他对准通讯频道低声道:“第一个目标已完成。接下来,告诉我下一个该清理的对象。”
耳机传来机械音:“检测到全球范围内‘亲情剥离计划’关联节点共计三千二百一十七个,优先级最高者位于火星殖民地,代号‘忘恩园’,疑似进行大规模记忆删除实验。建议立即启程。”
林孝点点头,跃上早已等候在外的飞行摩托。摩托启动瞬间,车身展开一对由《二十四孝图》拼接而成的能量翼,轰然冲破玻璃穹顶,直插云霄。
下方城市渐渐缩小,而在更高处,一颗卫星悄然调整轨道,将刚刚发生的事件全程上传至深网数据库。无数双眼睛正在注视这一切??有的充满敬畏,有的充满仇恨,有的则燃起久违的希望之火。
林孝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战斗在等着他,但他明白一件事:在这个冷漠的时代,总得有人站出来,用最古老的情感,对抗最精密的邪恶。
哪怕代价是,永远孤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