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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空间就是如此奇妙，用的好是作弊器，用不好就是粪坑。
邪神一证永恒的含金量还在发力，让一个仗育文盲捣鼓出来的数字命理学化为现实。
纳垢信了，?是真信了，小莫塔里安搞出来的数字命理学真好使，...
林小满缩在破庙的角落里，牙齿打着颤，双手紧紧抱住膝盖。寒风从腐朽的木门缝隙间钻进来，像刀子一样刮过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麻布衣，早已被夜露浸透，贴在身上冰凉刺骨。头顶上那片残破的瓦檐漏着雨，滴滴答答地落在他发间，顺着脖颈滑下，激得他一阵哆嗦。
他不是没吃过苦，可从前在村子里再穷，好歹还有口热汤、一床旧被。如今却像个野狗般蜷在这荒山野庙中，连火都生不起来??打火石丢了，干柴也湿了大半。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三天前他还坐在帝国边境小镇的酒馆里，喝着掺水的麦酒，听着吟游诗人唱些关于星际战士的古老传说。那时他正盘算着要不要报名参加民兵团混口饭吃，毕竟家里老娘病重，药钱越积越多，光靠种那几亩薄田根本撑不住。
结果第二天清晨，他就被人五花大绑塞进了运奴车。
说是“征召新兵”，其实是强征。帝国边防军缺人缺到抓壮丁的地步，管你愿不愿意，只要四肢健全、能拿得动枪，统统拉走。同行的几十个倒霉蛋里，有的哭爹喊娘，有的破口大骂，唯独他一声不吭。他知道骂也没用，反抗更只会挨揍。不如省点力气，活着到营地再说。
可车队行至半途，遭遇兽人劫道。
一场混战后，押送士兵死的死逃的逃，奴隶们四散奔逃。林小满趁乱挣脱绳索，一头扎进深山老林，靠着小时候跟猎户学过的本事勉强活了下来。但他迷了路，食物耗尽，体力透支，最终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躲进这座废弃的土地庙苟延残喘。
他摸了摸怀里仅剩的一块硬馍，犹豫着要不要啃一口。但想到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吃的，又硬生生忍住了。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的脚步声。
林小满浑身一僵，屏住呼吸。脚步很轻，像是刻意放慢，却又带着某种奇异的节奏感，不似人类行走的方式。他悄悄挪到门缝边，眯眼往外看去??
月光下，一个身影缓缓靠近。
那是个女人，披着灰褐色斗篷，长发垂至腰际，在风中轻轻飘动。她赤着脚，踩在泥泞的地面上竟不留痕迹。最诡异的是，她手中提着一盏灯笼，灯焰却是幽绿色的，照亮了周围三尺之地，映出她苍白如纸的脸庞和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有人吗？”她开口，声音空灵得仿佛来自远方，“我闻到了活人的气息。”
林小满心头猛跳，几乎要撞破胸膛。他想躲，可身体已经冻得发麻，稍一动作就会发出声响。他只能死死咬住嘴唇，逼自己冷静下来。
那女人停在庙门前，缓缓抬头，目光直直穿透门板，落在他的藏身之处。
“找到了。”她轻声道。
下一秒，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
冷风裹挟着绿焰涌入，吹得林小满睁不开眼。等他再看清时，那女人已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恶意，反倒有种难以言喻的悲悯。
“你快死了。”她说。
林小满干笑两声：“还没呢……至少现在还喘气。”
女人蹲下身，伸手触碰他的额头。指尖冰凉，却让他感到一阵奇异的舒缓。“寒毒入体，气血枯竭，若无外力相助，撑不过今夜。”
“那你救我？”林小满苦笑，“好心姐姐，我身上连铜板都没有，你要真有善心，不如给我口热饭。”
女人没回答，只是从袖中取出一只青瓷小瓶，倒出一颗丹红色的药丸递给他。
“吃了它。”
林小满盯着那药丸，迟疑片刻，终究抵不过求生本能，一把夺过吞了下去。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顺喉而下，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僵硬的肌肉开始回暖，麻木的神经重新苏醒。
“这……是什么？”他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原本青紫的指节已然恢复血色。
“续命丸。”女人淡淡道，“是我用自身精元炼制的秘药，凡人服之可延寿七日，驱百病，抗邪祟。”
林小满愣住：“你……不是人？”
女人站起身，绿lantern的光芒映照她的侧脸，显出几分非人的冷艳。“我是‘守望者’，这片山林的守护灵。此庙原为土地公祠，虽香火断绝百年，但地脉未毁，我借残庙栖身，维持一方安宁。”
林小满听得云里雾里，但有一点他听明白了??眼前这位是神仙一类的存在。
他挣扎着站起来，深深作揖：“多谢仙子救命之恩！小人林小满，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女人摇头：“我不需仆从，也不收弟子。给你药，只为偿还一段因果。”
“因果？”
“二十年前，有个孩子曾在暴雨中救过一只受伤的白狐，将它藏在柴垛下，还偷偷喂了三天米汤。那只狐狸，就是我。”
林小满瞪大眼睛：“你是说……那个孩子是我？！”
“正是。”女人凝视着他，“你六岁那年随父进山砍柴，遇狐伤于陷阱，你解其缚，饲以食水，后它自行离去。那一段善缘，我一直记着。”
林小满脑袋嗡的一声。那段记忆太模糊了，他几乎都要忘了。没想到竟真的结下了仙缘。
“所以你是来报恩的？”他问。
“恩已报。”女人转身欲走，“此后两不相欠。”
“等等！”林小满急忙追上一步，“你现在就要走？那你以后还会回来吗？我能再见到你吗？”
女人停下脚步，背对着他，声音轻如落叶：“凡人与灵族，道路不同。见多了，对你未必是福。”
“可我……我不想就这么完了！”林小满突然吼了出来，声音嘶哑而绝望，“我才十九岁！老娘还在家里等我回去！我要是死在这儿，她怎么办？你说你报恩，可一颗药丸只能撑七天！七天之后呢？我照样得饿死、冻死、被野兽撕碎！你救我一次，能救我一辈子吗？”
庙内陷入沉默。
绿焰微微摇曳，映得墙壁上的影子扭曲如鬼舞。
良久，女人缓缓回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想活得更久？”
“我想变强。”林小满咬牙，“强到不怕兵灾，不怕劫匪，不怕妖魔！强到能护住我想护的人！如果你真要报恩，那就教我怎么做到这一点！”
女人静静看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容极淡，却让整座破庙仿佛亮了几分。
“凡人修灵，逆天而行，十死无生。”
“我不怕死。”林小满挺直脊梁，“我只怕无能为力。”
女人点头：“好。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便给你一条路。”
她抬起手，绿lantern忽然爆发出强烈光芒，整座庙宇剧烈震动。地面裂开一道缝隙，从中升起一座三寸高的青铜小塔，通体刻满符文，塔尖镶嵌着一颗血色晶石。
“此乃‘孝心塔’，乃上古时期一位至孝之人以心头精血祭炼而成，可吸纳孝念化为力量。你若真心孝母，便可唤醒其威能。”
林小满上前一步，伸手欲触。
“警告你。”女人冷冷道，“每动用一次塔中之力，你的寿命便会削减一年。且使用之时，必遭天谴反噬，轻则经脉尽断，重则魂飞魄散。你可想清楚了？”
林小满的手顿在半空。
一年寿命……换取一次力量？
他想起母亲咳血卧床的模样，想起她摸着他的头说“别worry娘，你能平安就好”；想起自己离家那天，她站在门口久久未归，身影佝偻如秋叶。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目光坚定如铁。
“我愿意。”
女人注视着他，终于轻轻颔首：“那么，立誓吧。”
林小满跪地，面对东方，朗声道：“我林小满在此立誓：以孝为根，以心为炉，炼塔成兵，逆命而行！若有违此誓，天地共诛，魂魄永堕轮回！”
话音落下，孝心塔骤然发光，血晶嗡鸣震颤，一道红光冲天而起，贯穿云霄！
刹那间，风云变色，雷声滚滚。
九天之上，隐约有钟声响起，似在警示，又似在哀叹。
女人仰望天空，低声呢喃：“又一个挑战命运的孩子……希望你能走到最后。”
塔光渐渐收敛，最终沉入林小满掌心，化作一枚赤色印记，形如莲花托塔。
“塔已认主，今后你可通过思念至亲唤醒其力。初次开启，可获‘铁骨’之躯，力增十倍，疾行如风，但时限仅为一刻钟，过后将陷入虚弱。”
林小满握紧拳头，感受体内涌动的力量，激动得浑身发抖。
“谢谢您……仙子。”
女人不再多言，提起灯笼转身离去。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唯有那句低语随风飘来：
“记住……孝出强大，但也最痛。”
翌日清晨，林小满走出破庙。
阳光洒在他脸上，温暖而不刺眼。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虽然依旧饥饿疲惫，但精神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辨明方向，决定先返回村庄。哪怕绕远路，也要亲眼看看母亲是否安好。
山路崎岖，走了整整两天。途中他曾三次遭遇野狼围攻，皆是以孝心塔短暂激发“铁骨”之力击退。每次使用后都会虚脱倒地，靠着顽强意志才撑了过来。
第三天傍晚，他终于望见熟悉的村落轮廓。
可还没来得及欣喜，一股焦臭味便扑面而来。
他心头一沉，狂奔入村??
只见房屋倒塌，断壁残垣间遍布烧痕。鸡犬无声，人迹全无。许多尸体横陈街头，大多已被野狗啃噬得面目全非。
“娘??！！！”他嘶吼着冲向自家茅屋。
门开着，屋内一片狼藉。家具碎裂，锅碗倾覆。床上没人，灶台冰冷。
他在屋里屋外疯找一圈，最终在后院柴堆旁发现了半截褪色的蓝布巾??那是他娘常年系在头上的那条。
旁边还有几滴干涸的血迹。
林小满跪倒在地，双手颤抖地捧起布巾，贴在脸上，泪水汹涌而出。
“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愤怒如岩浆在胸腔炸裂。他仰天怒吼，孝心塔印记再次发光，红莲绽放，磅礴力量再度涌现！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他猛地回头，看见一队身穿黑甲的骑兵正策马而来，旗帜上绣着一只狰狞的黑色双头鹰??那是帝国禁卫军的标志。
为首将领披着猩红军氅，面容冷峻。他勒马停下，俯视着林小满，语气漠然：“何人在此喧哗？此地已划为禁区，闲杂人等不得逗留。”
“禁区？为什么？”林小满强压怒火，“这里发生了什么？我的家人呢？”
将领扫了他一眼：“叛乱余党聚居地，昨夜已被清除。所有相关人员，格杀勿论。”
“清除？你们杀了他们？！”林小满双眼充血，“我娘她什么都没做！她连鸡都不敢杀！”
“同情叛徒者，同罪论处。”将领抽出佩剑，寒光凛冽，“劝你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林小满死死盯着那把剑，又低头看向手中的蓝布巾。
母亲临走前，是不是也曾这样无助地望着这些士兵？
是不是也曾祈求过饶命，却被一剑穿心？
孝心塔在他掌心剧烈震动，仿佛感应到主人滔天的恨意与悲恸。
他缓缓站起身，一字一句道：
“你们……不该杀她。”
话音未落，红光暴涨！
铁骨再现，力量翻涌。他整个人如同化作一头暴怒的凶兽，猛然扑向那名将领！
剑锋斩来，他不闪不避，硬生生用手臂格挡??金属断裂声响起，对方宝剑竟被震成两截！
骑兵们惊骇失色，纷纷拔武器围攻。
可此刻的林小满，已不再是任人宰割的蝼蚁。
他拳如雷霆，一脚踹飞一人；肘击砸断另一人肋骨；夺过长矛横扫，三人落马哀嚎。
每一击都蕴含着对母亲的思念，对暴政的仇恨，对命运的不甘！
短短十息，七名骑兵尽数重伤倒地。
那将领惊恐万分，调转马头欲逃。
林小满纵身跃起，竟一脚蹬上马背，掐住对方喉咙将其拽下！
“告诉我！”他怒吼，“是谁下令屠村的？！名单从哪来的？！”
将领满脸涨红，艰难吐出几个字：“是……是审判庭……密令……清剿异端血脉……你们村……三十年前……藏匿过混沌信徒……”
“混沌信徒？！我们村连字都不识几个！哪来的信徒！”
“不管真假……只要是嫌疑……就必须铲除……这是规矩……”
林小满怔住了。
原来……仅仅因为三十年前的旧账，全村近百口人就被冠以“异端”之名，惨遭屠杀？
连他重病在床的母亲，都不放过？
他松开手，将领瘫软在地，剧烈咳嗽。
林小满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颤抖着。
他赢了战斗，却输掉了整个世界。
家没了，娘没了，故乡成了一片废墟。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变强？
是为了保护，还是为了复仇？
孝心塔的光芒慢慢褪去，虚弱感如潮水袭来。他踉跄几步，扶住断墙才没倒下。
远处，乌鸦盘旋，啼叫声凄厉。
他抹去眼角泪水，将母亲的布巾仔细折好，贴身收进怀里。
然后，他抬起头，望向帝国首都的方向。
那里有高耸的尖塔，金色的宫殿，掌握生死的权贵。
也有审判庭，有下令屠杀的官员，有践踏百姓如草芥的制度。
他低声说道：
“娘，儿子不孝，不能陪你终老。但从今往后，我会让每一个欺压良善的人知道??”
“孝出来的力量，有多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