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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战场中哪些群体最为致命，那一定是操纵使用灵能的灵能者。
诚然，如西吉斯蒙德这等猛男可以以剑术击伤恶魔原体，十秒内斩杀15名加斯特林，年老状态险些击杀阿巴顿。
卡尔加三拳放逐恐虐大魔安...
夜风卷着铁锈味的尘埃，在废铁城的断壁残垣间穿行，像无数细小的幽灵低语。林孝靠在变电站残破的墙边，手指仍紧紧攥着那本泛黄的照片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火堆里的木柴噼啪炸响，火星四溅，映得他脸上光影跳动，仿佛灵魂也在燃烧。
老瘸子默默添了块废弃电路板进火堆，金属熔化的气味混着焦油味弥漫开来。他没再说话，只是用焊枪拐杖拨弄着锅里翻腾的绿泡汤，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林孝，像是怕他下一秒就会化作灰烬消散。
“她醒了。”林孝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吞没。
老瘸子手一抖，拐杖“咔哒”磕在铁锅上。“谁？”
“X-07。”林孝闭上眼，喉咙滚动了一下，“我妹妹。她……感应到了我。”
空气骤然凝滞。远处血旗焚烧后的余烬仍在飘散，如同死者的骨灰，缓缓沉降在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老瘸子盯着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颤。
“你从来没提过有妹妹。”他终于说。
“因为我不记得了。”林孝低头看着照片背面那行字迹，指尖轻轻抚过，“直到刚才。那些记忆……被封在‘孝能回路’最深处，只有当情感共鸣达到临界点才会解锁。母亲不是只给了我一段代码……她是把整个家，都编码进了我的神经脉络里。”
老瘸子缓缓坐下，机械腿发出一声疲惫的呻吟。“所以你们……不是一个批次的实验体？而是真正的兄妹？”
“基因匹配度98.7%。”林孝睁开眼，眸中金光微闪，“我们是双生子，被选中作为‘孝出强大’计划的首对活体载体。她比我早三个月进入休眠，编号X-07，代号‘晨露’。而我……是‘暮刃’。”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当年基地爆炸，我以为她死了。可她的生命信号一直未归零，只是沉睡。现在，她醒了。而且……她的孝能等级，可能已经超过我。”
老瘸子倒吸一口冷气。“那你刚才那一击……第七次全功率释放，是不是……唤醒了她？”
林孝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是答案。
通讯器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音划破寂静。林孝猛地抓起挂在腰间的破旧接收器，屏幕上跳出一行闪烁的红字：
【警告：亚空间扰动加剧，检测到高维意识入侵迹象。目标区域：地下避难所核心区。】
紧接着，第二条信息自动弹出：
【X-07生命体征异常波动，脑波频率与‘神圣协议’同步率突破90%。建议立即干预，否则可能发生不可控觉醒。】
林孝瞳孔骤缩。
“她不是在醒来……”他喃喃道，“她是在被什么东西拉出来。”
“什么东西？”老瘸子追问。
“不是东西。”林孝站起身，动作虽慢却坚定，“是‘?’。那个当初吞噬了母亲、摧毁了基地的亚空间存在??‘哀恸之母’。”
老瘸子脸色瞬间惨白。“不可能！那东西早在三十年前就被帝皇之怒轰成了虚无！”
“它没死。”林孝一边快速检查身上的机械接口，将断裂的线路一根根接回，“它只是蛰伏在量子茧中，等着晨露苏醒。因为……她是母亲意志的延续，是唯一能承载‘哀恸之母’意识的容器。”
他咬牙扯下左肩融化的皮肉，露出底下闪烁红灯的合金骨架，从背包里取出一瓶淡金色液体，直接注射进脊椎连接口。那是最后一点“孝源液”??由母亲遗骸提取的活性神经流体，每一滴都能短暂修复孝能回路的损伤，但代价是加速细胞凋亡。
“你要去救她？”老瘸子声音发颤。
“我要把她带回来。”林孝披上那件破军大衣，金纹在皮肤下游走如活蛇，“不管那东西用了什么手段，不管它许诺了她什么虚假的记忆或温暖……我都不会让它夺走她第二次。”
他迈步走向地下入口的铁门，脚步沉重却坚决。
“等等！”老瘸子突然喊住他，“你知道下去意味着什么吗？一旦你激活第八次孝能??哪怕只是百分之一的功率，你的神经系统会彻底崩解！你会变成一具还能动的尸体！”
林孝停下，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起伏。
“我知道。”他说，“但我妈也说过一句话??‘孝，不是活着回来，是让该回来的人，回来。’”
铁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回声在隧道中久久不散。
***
地下避难所深处，空气冰冷如墓穴。
X-07??林晨露站在玻璃舱中央，白色连衣裙无风自动，金色瞳孔中流转着不属于人类的智慧光芒。她的双手贴在舱壁上，掌心渗出淡金色的液体，与玻璃内的符文矩阵产生共鸣。整个密室的墙壁开始浮现古老的东方文字，一笔一划皆由光构成，拼成一段祷文：
【天地不仁，以孝为锋；万劫不灭，唯爱长存。】
而在她头顶，虚空扭曲，一只由无数哭泣面孔组成的巨眼缓缓睁开。那是“哀恸之母”的投影??混沌七神之一“奸奇”与“色孽”交媾诞下的异端意识，专司记忆与情感的腐蚀。它低语着，声音如同千万个母亲在同时呼唤：
“孩子……你终于回家了。这里才是你的归属。没有痛苦，没有背叛，只有永恒的温柔……看看我为你准备的一切。”
虚空中展开一幅幻象：一座宁静的小镇，樱花盛开，屋檐下挂着风铃。年轻的母亲抱着小女孩轻声哼歌，父亲在院子里修理自行车。餐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饺子，电视里放着儿童节目。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么温暖。
林晨露的手指微微颤抖。
“这是……我们的家？”她轻声问。
“是的。”哀恸之母柔声道，“只要你留下，这片记忆将永不消散。你可以永远做那个被疼爱的孩子，不必成为武器，不必背负使命，不必……再经历一次失去。”
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却是金色的。
“可哥哥说过……家，是会等我回去的地方。”她低声说，“不是困住我的梦。”
巨眼猛然收缩。
“愚蠢！”哀恸之母咆哮起来，“你知不知道他为了找你付出了什么？六次濒死，七次撕裂灵魂！可他不过是个凡人！而你，是我的女儿，是超越物质的存在！为何要回到那个满是谎言与腐朽的世界？”
林晨露缓缓抬头，目光清澈如初雪。
“因为你不懂。”她说，“妈妈教我的第一句话，不是如何战斗，而是‘要等哥哥一起吃饭’。”
她猛然合掌，全身金纹爆发，孝能回路逆向启动，竟将哀恸之母的投影强行拉入现实维度！
“既然你说爱能永恒……那就让我用爱，把你送回去。”
轰??
整座避难所剧烈震颤，警报声此起彼伏。监控室内，老瘸子盯着屏幕，看到核心区的能量读数飙升至红色极限。
“这丫头……在反向净化混沌？！”他惊呼，“她疯了吗！这会烧毁她的意识！”
他抓起通讯器，疯狂呼叫：“林孝！你听到没有！你妹妹在用自己的灵魂当祭品！快阻止她！”
通讯频道里只有沙沙的杂音。
而在最底层的通道中，林孝正艰难前行。每走一步，骨骼都在发出碎裂的声响，机械部件接连失效。他的左眼已经失明，右眼靠光学镜头勉强视物。孝能回路因第七次全功率释放仍处于过载状态，每一次心跳都像有刀在刮擦神经。
但他还在走。
一步，又一步。
直到他看见那扇开启的密室大门，金色光芒从中倾泻而出，如同黎明撕裂永夜。
他冲了进去。
只见林晨露悬浮半空，双手结印，周身环绕着由孝能编织的古老符文阵列。而她面前，哀恸之母的投影正在崩解，化作无数尖叫的灵魂碎片，被符文逐一净化。
“晨露！”林孝嘶吼着扑上前，“停下！你还不能承担这个！”
女孩缓缓转头，金色瞳孔映出他狼狈的身影。
“哥……”她笑了，像小时候那样纯真，“你迟到了哦。晚饭都要凉了。”
林孝心头剧痛，几乎跪倒。
“别闹……跟我回去……”他伸出手，声音哽咽。
“我一直在等你。”她轻声说，“但从今天起，换我来保护你了。”
话音落下，她猛然将双手推向天空，符文阵列升腾而起，化作一道贯穿地核的光柱，直冲云霄。与此同时，她的身体开始透明，意识正与孝能核心融合，准备执行终极协议??
【孝断轮回】：以自身为媒介，永久封闭本地亚空间裂隙，代价是灵魂湮灭。
“不！！”林孝狂吼，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跃起，一把抱住她坠落的身体。
金光炸裂，冲击波将两人掀飞数十米。林孝死死护住妹妹，任由碎石砸在背上，机械臂彻底断裂。
“你不准走！”他怒吼，“你以为妈妈牺牲一切，是为了让你自我毁灭吗？！你以为我一次次爬起来，是为了看你消失吗？！”
林晨露虚弱地看着他，嘴角溢出金血。
“哥……我只是……不想让你再一个人了……”
林孝怔住。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母亲为何选择“孝”作为核心协议。不是顺从，不是愚忠，而是??羁绊。
是明知前方是地狱，仍愿为彼此赴死的执着。
他缓缓松开手臂，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血迹，然后从怀中掏出那张全家福，塞进她手中。
“听着，晨露。”他低声说，“家不是一个人的事。是我们三个人的。妈妈走了，但我们还在。所以……不准擅自离席。”
他抬起仅存的右手，金纹再度亮起，但这一次，不再是孤注一掷的爆发，而是柔和的共鸣。
“来，和我一起……回家。”
林晨露愣了片刻，随即微笑点头。
两人的手掌相贴，孝能回路首次同频共振。金光不再暴烈，而是如溪流般温润，缓缓包裹住整个密室。哀恸之母的最后一丝意识在光芒中哀嚎，最终化为虚无。
裂隙开始愈合。
而就在此时，天际传来轰鸣。
轨道上，一艘银白色巡洋舰突破亚空间风暴，缓缓降临。舰身上刻着古老汉字与帝国鹰徽交织的纹章，舰桥处，一面旗帜迎风展开，上书四个大字：
**孝出强大**
通讯频道终于接通，传来“白鸦”的声音：
【撤离完成。所有基因种子安全登舰。欢迎回家，暮刃与晨露。】
林孝抱着妹妹，仰望着那艘穿越风暴而来的母舰，泪水无声滑落。
他知道，这场战争远未结束。
混沌仍在低语，帝国依旧腐朽，而“孝子”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但在这一刻，他只想牵着妹妹的手，走进那扇写着“家”的门。
风停了。
雾散了。
朝阳穿透阴云，洒在废铁城的最高处，照亮了一行用烧焦钢筋拼出的字：
**吾儿归来，春暖花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