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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强军对轰,辽东的风雪留不下弱者生存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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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爷这是怎么了?鞑子打过来了么?!”
    “你们出来做什么?不干你们的事,给我滚回去!”
    “军爷,俺,俺们也可以帮忙的。”
    “去!现在还用不上你们!将军有令:所有的民夫力役,无有命令不...
    夜色如墨,笼罩着辽阳城北的屯田营地。寒风穿过新搭的茅屋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一盏油灯在帐中摇曳,映出曹变蛟疲惫却未肯合眼的脸。他披衣而坐,手中握着一份刚送达的军报,字迹潦草,显然是连夜疾书而成。
    “建奴残部……已入朝鲜境内?”
    他低声念出这句话,眉头紧锁。据报,豪格并未死于柳河谷之战,而是被亲兵拼死救出,带伤穿越千山万岭,最终由旅顺口外海船接应,逃往朝鲜东莱浦。同行者尚有数百八旗子弟与十余名贝勒近臣,携带大量火器图纸、铸炮匠人及代善私藏金册。更令人不安的是,朝鲜国王李?竟默许其入境,并将他们安置于江华岛,名义上为“避难”,实则暗通款曲。
    “好一个李?!”曹变蛟猛地拍案,“前日还上表称臣,愿助天朝剿逆,今日便收留我敌酋!这是要效仿当年努尔哈赤借地养兵的老路吗?”
    帐外亲兵闻声入内:“将军,毛帅急信。”
    他接过信笺,展开一看,正是毛文龙亲笔。笔锋凌厉,语气焦灼:“朝鲜表面恭顺,实则首鼠两端。其边将早已与建奴暗通,镇江堡守将昨夜发现三艘可疑渔船自济州方向驶来,船上载有兵器与药粉,形迹可疑。卑职疑其欲借朝鲜重整旗鼓,图谋再犯。请朝廷速断外交,若不施压,恐辽东之胜,终成镜花水月!”
    曹变蛟将信揉作一团,掷于地上。
    他知道,这一战虽胜,但远未终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
    三日后,京师兵部衙门。
    卢象升捧着辽东急奏步入乾清宫时,崇祯正立于窗前,凝视庭院中那株枯梅。雪已化尽,枝头竟冒出几点嫩芽,微弱却倔强。
    “陛下。”卢象升跪地呈报,“辽东传来消息,豪格未死,已潜入朝鲜江华岛。毛文龙奏请立即遣使问责,并请求准许东江镇水师‘巡海警戒’,实则意在封锁旅顺至釜山航道。”
    崇祯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地图之上。他的手指顺着辽东半岛南端滑向黄海,最终停在江华岛的位置。
    “朝鲜……朕待之不薄。”他声音低沉,“万历年间倭寇犯境,我大明出兵援救,将士血染三千里江山。如今我军刚复辽土,他们却收留叛酋,包藏祸心。”
    殿内寂静无声。
    良久,皇帝开口:“拟诏??命礼部尚书蒋德?即刻出使朝鲜,持节问罪。责令李?交出豪格及其党羽,否则视同与建奴共谋,断其岁赐,闭市互贸,沿海禁渔,令登莱水师加强巡弋,不得放一艘朝鲜船入登州港。”
    卢象升迟疑道:“陛下,若朝鲜拒不从命,是否需用兵?”
    崇祯闭目片刻,摇头:“不用。此刻用兵,只会逼其彻底倒向残金余孽。我们要的是震慑,不是战争。但……”他睁开眼,眸光如刃,“让锦衣卫派出‘鹰组’,潜入汉城,查清哪些官员与建奴勾结。名单一旦确认,三年之内,逐一清算。”
    “臣遵旨。”
    待群臣退下,崇祯独坐御案前,提笔写下一道密谕:“着施教秘密组建‘辽谍司’,专司渗透蒙古、女真、朝鲜诸地,以商队、僧侣、流民为掩护,广布耳目。凡能卧底敌营、传递情报者,不论出身,官升三级,赏银千两。”
    写罢,他吹干墨迹,封入漆匣,亲自盖上“机绝”铜印。
    他知道,这场仗不能再靠蛮力打了。要用智,用忍,用时间熬死敌人。
    就像农夫种田,一锄一犁,十年生根。
    ***
    与此同时,辽东边境,凤凰城外五十里。
    一支商队缓缓穿行于山道之间。领头的是个满脸胡须的山西老客,赶着十二辆牛车,车上装满茶叶、绸缎与药材。沿途关卡查验文书无误,放行通过。
    然而没人注意到,其中一辆车底夹层中,藏着三名身穿皮袄的男子。他们面色黝黑,眼神锐利,腰间暗藏短刃,正是谢升派往辽东的“黑翎卫”骨干。
    为首的名叫韩四,曾是宁远城破时侥幸逃生的火铳手,后被谢升收编,在关内潜伏八年,学会蒙语、女真话,甚至能背诵《四书》冒充儒生。此次任务,便是混入新建屯堡,成为民夫头目,逐步掌控粮道与户籍。
    “老大,咱们真要在这种鬼地方耗三年?”一名手下低声问。
    韩四冷笑:“你以为咱们图的是眼前这点饭?不,咱们图的是将来。等哪天辽东再乱起来,这些屯堡就是我们的兵库、粮仓、据点。到时候一声令下,处处起火,明军防不胜防。”
    他抬头望向远处正在夯土筑墙的新堡轮廓,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你们看那旗子,多鲜亮啊。可再鲜亮的布,淋了雨也会烂。人心也一样。”
    队伍继续前行,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
    ***
    半月后,辽阳新城工地。
    赵率教戴着枷锁,肩扛石块,一步步爬上城墙基座。寒风割面,双手早已冻裂流血,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四周监工冷眼旁观,百姓指指点点,孩童向他扔泥巴,骂他是“二毛子”、“狗鞑子走狗”。
    但他不反抗,也不辩解。
    只是沉默地搬着石头,一块,又一块。
    夜里,他蜷缩在工棚角落,啃着粗粝的窝头,听着其他民夫议论朝廷新政:免税三年、分田授地、女子也可登记户名……种种变革,前所未有。
    “这世道真的变了。”有人感叹。
    “变?我看是哄人卖命罢了。”另一人嗤笑,“等仗打完了,赋税还不是照加?咱们这些人,不过是朝廷用来重建的苦力。”
    赵率教听着,嘴角微微抽动。
    他想起十年前,自己也曾站在城头,看着明军溃败,心中充满鄙夷:“这群废物,守不住江山,还妄想收复失地?”
    可如今,同样是这片土地,同样是这支军队,却硬生生把不可一世的八旗打得灰飞烟灭。
    为什么?
    他不懂战略,不懂权谋,但他明白一件事:这一次,明军不怕死了。
    不怕死,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崇祯……”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你的兵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就在这时,一名小吏走进棚屋,高声宣读:“奉曹将军令,明日挑选五百壮丁,前往皮岛协助毛帅修建烽火台,沿途供应口粮,完工后每人赏米两斗,银五钱。”
    人群顿时骚动。
    皮岛!那是东江镇的老巢,抗金前线中的前线!
    许多青壮纷纷报名,唯恐落选。
    赵率教却突然起身,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句:“我去。”
    众人愣住,随即哄笑。
    “你?一个叛将?也配去皮岛?”
    小吏皱眉:“你已被判罚役三年,不得擅自离境。”
    赵率教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可以带路。我知道从镇江堡到昌城的所有隐蔽山路,也知道女真人埋藏冬粮的十三个地窖位置。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眼中泛起血丝,“我想亲手杀了那些还在逃的建奴。”
    棚内骤然安静。
    小吏犹豫良久,终于点头:“我会向上禀报。”
    那一夜,赵率教第一次睡了个安稳觉。
    梦里,他看见自己站在皮岛最高处,手持长枪,迎着海风大吼:“老子回来了!”
    ***
    数日后,京师西苑,谢升密室。
    烛火跳动,墙上舆图又被添了几处红点。除了原有的旅顺、镇江堡、皮岛之外,新增了“宽甸”、“?阳”、“碱厂”等边堡,皆标注为“可策反”或“已有线人”。
    “大人,”黑暗中一人跪禀,“赵率教主动申请前往皮岛修堡,已被初步录用。此人仇恨深重,极可能成为我们打入东江镇内部的最佳棋子。”
    谢升抚须冷笑:“好啊,让他去。只要他一天没死,就永远背着‘降将’的骂名。而人在绝望时,最容易被操控。传令韩四,若有机会,设法与赵接触,只说一句:‘袁督师临终有遗言,未曾忘你。’”
    “是。”
    “另外,”谢升站起身,走到窗前,“联络蒙古察哈尔部。林丹汗虽死,其子额哲尚存,手中仍有传国玉玺。告诉他,只要肯与我们联手,共击大明,将来破关之后,燕京以北,任其称王。”
    属下震惊:“大人,这岂非引狼入室?”
    “狼本来就在门外。”谢升冷冷道,“与其让它咬别人,不如先拴条绳子牵着。等到时机成熟,再一刀割喉。”
    他说完,取出一枚黑色令箭,投入火盆。
    火焰腾起,照亮他脸上纵横的疤痕??那是当年菜市口临刑前,刽子手留下的印记。
    他还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天。
    ***
    一个月后,辽东巡防营成立大典。
    十七座新营堡遥相呼应,旌旗猎猎。三千精锐身披新甲,手持火铳腰刀,列阵于辽阳城外校场。曹变蛟亲自授旗,将一面绣着“镇辽”二字的玄底金边大纛交到副将手中。
    “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临时征调的杂兵,而是大明第一支常驻辽东的职业边军。”他声音洪亮,“你们的任务不是打仗,是守土。守住每一寸耕地,每一户人家,每一个孩子的未来。”
    人群中,一名年轻士兵挺胸昂首,眼中含泪。
    他是辽阳本地人,全家死于建奴屠城,唯一幸存的妹妹也被掳走不知所踪。他曾流浪乞讨,差点饿死街头,直到被巡防营招募,授田授械,教以战技。
    “将军!”他忽然出列单膝跪地,“末卒张铁柱,请调往鸭绿江防线!我要守在那里,等有一天,亲手把那些带走我妹妹的人,全都斩尽杀绝!”
    全场肃然。
    曹变蛟走上前,扶起他,沉声道:“你不必一个人等。我们会帮你找。辽东巡防营的职责之一,就是追查被掳百姓下落,建立‘归籍名录’,派人潜入敌境营救。你要做的,是活下来,变强,然后带着她平安回家。”
    张铁柱哽咽叩首。
    典礼结束后,曹变蛟登上?望塔,举目四顾。
    远处,炊烟袅袅,新垦的田地泛着春泥的光泽;近处,孩童在废墟间奔跑嬉戏,笑声穿透冷风。城墙修复工程日夜不停,夯土声、号子声此起彼伏。
    这一切,脆弱得像春天的第一片叶,却又坚韧如深埋地底的根。
    他知道,敌人不会就此罢休。
    朝鲜藏着豪格,蒙古觊觎中原,江南士绅质疑国策,朝中仍有主和之声,而国库空虚依旧,流寇仍在肆虐。
    但他更知道,只要这块土地上还有人愿意修墙、种田、拿枪、守夜,大明就还没输。
    “陛下说他不能摆烂。”他望着北方horizon,轻声自语,“可我觉得……他已经赢了。”
    因为曾经那个只想躲进深宫、烧香拜佛的皇帝,如今选择了最难的路??扛起整个国家的重量,哪怕步履蹒跚,也不肯放下。
    而这支军队,正是他用血与火重新铸就的脊梁。
    ***
    春分那天,辽阳义冢再次迎来祭扫之人。
    一位白发老妇拄杖而来,手中提着一壶浊酒、两个酒杯。她在“忠魂永祀”碑前坐下,轻轻擦拭其中一行名字:“曹大虎,辽阳人,崇祯十五年阵亡于首山炮台。”
    “儿子……娘来看你了。”她颤声说道,“你说打赢了就能回家,可你姐出嫁那天,你没回来;你侄儿满月酒,你也没回来……”
    泪水滴落在石碑上。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一名年轻军官快步走近,单膝跪地:“老人家,我是您儿子的同袍,叫李承志。他临终前托我一件事??若您还活着,请告诉您一句话:‘娘,我没给辽阳人丢脸。’”
    老妇怔住,随即嚎啕大哭。
    李承志默默陪她坐了一下午,讲起战场上的事:怎么一起吃冻硬的饼,怎么轮流站岗,怎么在炮火间隙哼家乡小调……
    夕阳西下时,老人拉着他的手说:“孩子,以后每年清明,你还来陪他说说话,好不好?”
    “好。”李承志郑重答应,“只要我还活着,每年都来。”
    他离开时,回头望了一眼石碑。
    风吹过林梢,仿佛无数英灵在低语。
    他知道,这些人死了,但他们从未真正离去。
    他们的名字刻在石头上,也刻在活着的人心里。
    而这,才是胜利真正的意义。
    ***
    紫禁城,深夜。
    崇祯批完最后一份奏章,抬头望向星空。
    北斗七星清晰可见,斗柄指向东方??春已至,万物生。
    他起身走到殿外,呼吸一口清冷空气。
    太监送来一件狐裘,他摆手拒绝。
    “朕不怕冷。”他说,“只要想到辽东有人在替朕挡风,有人在替百姓点灯,有人在替大明守夜……这点寒,算得了什么?”
    远处钟楼敲响子时。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在帝国的各个角落,无数人正睁着眼睛,等待黎明。
    有的在修城,有的在练兵,有的在写策论,有的在画舆图,有的在烧密信,有的在磨刀。
    天下大势,如棋局纷繁,无人能窥全貌。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摆烂的时代结束了。
    无论前方是兴是亡,是治是乱,这个国家,终于有人愿意认真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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