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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零二章 赤血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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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
    周围的杀手们愣住了,完全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命令。
    眼看就要将敌人格杀,将军为何突然叫停?还后退?还不许伤那个突然跑出来的女人?这女人不是韩惊戈的妻子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已......
    “后退!!”
    村上贺彦猛地转头,眼中血光一闪,那属于将军的威严与不容置疑的杀意再次迸发,虽然依旧混杂着那丝令人费解的忌惮。
    “哈......哈依!”
    杀手们心头一凛,不敢再有异议,纷纷收敛兵刃,......
    朝阳初升,晨雾如纱,笼罩着龙台山巅的松柏林。新坟静默,白菊微颤,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仍在风中低语。阿糜伫立良久,指尖轻抚墓碑上那柄断剑浮雕,指腹划过裂痕般的刻纹,如同抚摸苏凌最后残存的体温。
    她没有哭。眼泪早在得知他孤身赴约时便已流尽。此刻心中只有一片澄明那人一生未言爱,却用命写下了一封最长的情书:以血为墨,以剑作笔,以江山为纸,落款是“不负”。
    风吹动她的素衣,也吹动远处军营残火熄灭的最后一缕青烟。天门关边军正在清理战场,异族府邸已成废墟,焦木之下埋着数十具尸体,有倭寇,也有大晋细作。韩惊戈负手立于断墙之上,目光冷峻扫视全场,手中握着一封密函正是从村上贺彦尸身上搜出的内应名单原件,墨迹未干,赫然写着三个名字:丁士桢、孔鹤臣、段威。
    而更令人震骇的是,在名单末尾,竟还有一行小字:“事成之后,东海王将亲临金陵,共商南北分治之策。”
    “东海王?”韩惊戈眸光一凛。
    这个名字,本该只存在于三十年前的史册之中。先帝北伐失败,三子失踪,其中最年幼者,封号“东海”。传言其被俘后投敌,沦为倭国傀儡,自此销声匿迹。若此信属实,则今日之乱,并非边境小患,而是蓄谋三代、里应外合的亡国之祸!
    他缓缓收起密函,望向山下滚滚尘烟大军正押解俘虏回城,百姓夹道欢呼,称颂“苏将军诛妖除魔”。可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
    七日后,京畿重地,金陵皇城。
    紫宸殿内,香炉袅袅,龙椅高悬。皇帝萧元彻端坐其上,面容清瘦,眼神却锐利如刀。阶下文武百官肃立,气氛凝重得几乎滴出水来。
    “宣。”内侍尖声唱喏,“暗影司总使韩惊戈觐见!”
    韩惊戈一身黑袍入殿,步履沉稳,手中捧着一只乌木匣。他跪拜行礼,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臣启奏陛下:龙台之役,贼首村上贺彦伏诛,余党尽数剿灭。缴获通敌密信十七封,账册三卷,地图五幅,另附内应名单一份,牵涉朝中重臣三人。”
    满殿哗然。
    萧元彻不动声色,只淡淡道:“呈上来。”
    韩惊戈起身,亲自开启乌木匣,取出那份染血名单,双手奉上。御前太监接过,转呈御案。皇帝展开一看,脸色骤变。
    片刻沉默后,他忽然冷笑:“好啊……好一个‘清流领袖’孔鹤臣,朕待你如股肱,你却勾结外敌,妄图裂土?户部尚书丁士桢,掌天下钱粮,竟敢私开边贸,资敌铁器战马?还有你”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殿角一人,“段威!你身为暗影司代督,竟敢欺上瞒下,藏匿情报,纵容奸细潜伏三年而不报!你们,当真以为朕不知?!”
    被点名者皆面如死灰。唯有段威猛然跪倒,叩首泣血:“陛下明鉴!臣并非叛国,而是……而是受人胁迫!臣妻儿早已被掳至倭国,若不配合,全家皆屠!臣苟活至此,只为等待时机反戈一击!请陛下明察!”
    “反戈一击?”萧元彻冷冷道,“那你为何不早报?为何任由苏凌孤身犯险?若非韩惊戈卧底成功,若非苏凌拼死搏杀,今日我大晋江山,岂非已落入敌手?!”
    段威哑口无言,伏地颤抖。
    萧元彻拂袖而起,厉声道:“传旨:即刻查封丁士桢、孔鹤臣府邸,满门拘押,交大理寺严审!段威虽情有可原,然失职之罪难逃,贬为庶民,终身禁锢!其余涉案之人,不论品级,一律抄家问斩,株连九族!”
    “遵旨!”群臣齐声应诺,有人面色发白,有人暗自庆幸。
    唯有韩惊戈低头不语。他知道,这场清洗,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幕后之人,仍隐于深宫暗处,窥伺乾坤。
    果不其然,退朝之后,一名老太监悄然来到韩惊戈身侧,低声道:“陛下请你去昭阳宫说话。”
    昭阳宫,乃先皇后居所,如今荒废多年,唯有一盏长明灯不灭。韩惊戈踏入宫门时,只见萧元彻独坐廊下,手中把玩一枚青铜铃铛,铃声幽幽,似远似近。
    “你来了。”皇帝头也不抬。
    “属下参见陛下。”
    “你知道这铃是谁留下的吗?”萧元彻轻声问。
    韩惊戈沉默片刻,答:“据传……是先帝第三子,东海王幼时常佩之物。”
    “不错。”萧元彻终于抬眼,眼中竟有泪光闪动,“他是我亲弟弟。三十年前,北境兵败,父皇战死,母后自焚殉国,唯有他被俘而去。那时他才十二岁……你说,一个孩子,在异国他乡长大,听着仇人的教诲,吃着敌国的饭食,会不会……渐渐忘了自己是谁?”
    韩惊戈心头一震。
    他从未想过,皇帝心中竟藏着如此深的痛。
    “所以,”萧元彻缓缓站起,望向远方宫墙,“此次通敌之案,未必全是恶意。有些人,或许只是想迎回血脉亲人;有些事,或许只是兄弟相认。但”他语气陡然转冷,“若以山河为祭,以百姓为牲,哪怕是我亲弟归来,朕也要亲手斩之!”
    韩惊戈单膝跪地:“属下明白。江山社稷,高于一切。”
    “你明白就好。”萧元彻将铃铛放入他手中,“拿着它。若有朝一日,东海王真的归来,凭此铃辨其真假。若他心向华夏,朕可赦其过往;若他执迷不悟……”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格杀勿论。”
    韩惊戈抱拳领命,转身离去。
    走出昭阳宫时,阳光刺目。他握紧手中的铃铛,仿佛握住一段即将重启的历史。
    而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渤海海岸,一艘漆黑楼船破浪而来。船头立着一名披红袈裟的老僧,面容枯槁,双目紧闭,唇间喃喃诵经。身后甲板上,整齐排列着百具棺材,每一具都贴着符纸,锁着铁链。
    老僧忽然睁眼,望向金陵方向,低声叹息:“阿弥陀佛……因果轮回,终至今日。苏施主已死,可他的剑意未散,他的相思未绝。这一局棋,还未结束。”
    话音落下,海面忽起浓雾,整艘船悄然隐没于虚无之间。
    ---
    一个月后,春寒料峭。
    龙台山新坟前,多了一座小小的石屋。屋中供奉着“江山笑”残剑,每日清晨都有人来清扫焚香。那人总是穿着粗布衣裳,戴着斗笠,从不言语,只默默擦拭剑身,摆放fresh菊花。
    直到某日清晨,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阿糜缓步走来,手中提着一篮素斋。她看见那人背影,微微一怔。
    “是你。”她说。
    那人停下动作,缓缓回头。斗笠掀开一角,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是本该死去的苏凌!
    但他左脸覆着半张银面具,右眼失明,身形瘦削,气息微弱,显然重伤未愈。
    “你……没死?”阿糜声音发颤。
    苏凌轻轻摇头:“那一剑穿胸,确实断了心脉。是韩惊戈在我咽气前,以‘续命金针’封住五脏六腑,又用千年雪莲与龟息丹保住一线生机。后来大军赶到,医官将我秘密救出,对外宣称已亡……因为我若活着,有些人,便不会现身。”
    阿糜泪水滑落:“所以你让我守着一座空坟?”
    “因为你是唯一能守住秘密的人。”苏凌轻声道,“我若现身,必引强敌来袭。而今丁士桢等人伏法,段威被贬,朝局动荡,正是那些隐藏更深之人蠢蠢欲动之时。我要他们自己跳出来。”
    阿糜望着他残损的容颜,心如刀绞:“值得吗?你已付出一切,名声、身份、甚至生死……还要继续走下去?”
    苏凌转身,凝视那柄残剑,低语:“你说过,你喜欢的不是什么将军督领,而是那个会为你摘野花、陪你看星星的苏凌。可那样的苏凌,只能活在太平盛世。如今风雨欲来,若我不执剑于暗处,谁来护你一世安稳?”
    他顿了顿,伸手轻抚剑锋:“所以我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阿糜终于明白。眼前之人,已不再是昔日那个白衣胜雪、剑挑千军的英雄,而是一柄藏于鞘中的利刃,一把悬于庙堂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她走上前,抱住他冰冷的身体,低声说:“那这次,换我陪你藏起来。”
    苏凌身体一僵,随即缓缓抬起未残的手臂,回拥住她。
    春风拂过,残剑轻鸣,似在低吟旧曲。
    而在皇宫深处,韩惊戈将一枚铜铃放入密匣,封印于地宫之中。匣外刻八字:
    **“龙渊蛰伏,静待天时。”**
    与此同时,北方边关急报再至:
    “渤海海域发现不明舰队,悬挂赤蛇旗,舰首立僧,率百棺渡海而来!疑为……东海王归国!”
    韩惊戈站在城楼之上,遥望北疆风云,轻声道:“苏兄,你的棋局,又要开始了。”
    风起云涌,江山如弈。
    黑白未定,胜负犹争。
    那一夜的血与火,不过是一枚落子。
    真正的对弈,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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