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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寅握着紫鹃的手儿,穿行在回廊间,晨露沾湿了二人的衣袖。
林寅侧首瞧见紫鹃眼下有一抹淡青,使用指腹揉了揉:
“好紫鹃,若是没睡好,回去再补上一觉。”
紫鹃闻言,耳根一红,羞道:“奴婢......昨夜梦到主子爷了......”
“梦到甚么了?“
紫鹃昨夜在藏书楼,初尝人事,难免流连忘返,咬唇羞涩道:
“奴婢......奴婢不告诉爷………………”
“奴婢......也忘了......”
林寅瞧她这副欲盖弥彰的娇态,不由得暗自发笑。
只将手掌贴到她大腿外侧,只是稍稍摁了一摁,一点力气也没使。
这丫头便像被抽了骨头般软软倚靠过来。
青丝间飘来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气,混着少女体香钻入鼻尖。
林寅便知,这必是个缠绵悱恻的春梦。
林寅携着紫鹃踏入内院,见内院轩窗内一片昏暗,想着众人应尚在梦中。
于是轻推门扉,牵着紫鹃小手,悄悄进了正房。
但见暖阁内:
尤二姐侧卧绣榻之上,两条玉腿紧紧夹着锦被;洁白藕臂微曲,抵在腮边;青丝散落枕边,睡梦中犹带几分娇怯。
尤三姐仰面而眠,却将软枕,紧抱怀中,纱衣半解,露出一痕雪脯;两瓣红唇一张一翕,似在呢喃,又有一种仿佛要将人吸入的魅力,端的是一派天然媚态。
晴雯这狐媚子也睡得不安分,却是另一股风流态度。
但见那大红绫纱薄裤儿下,一双玉腿斜斜曲着,偏将那雪臀,绷得浑圆挺翘。
水蛇腰不自觉地拧转半圈,真个妖妖调调的,连在睡梦里也要勾人魂魄。
林寅轻手轻脚的来到正位的拔步床边,本想临行前瞧瞧黛玉。
只是黛玉睡眠,极轻极浅,一点动作,便被扰醒。
只见她:
【云鬓蓬松压海棠,泪光点点美人香。
素白纱衣微敞处,一段玉颈赛雪霜。
纤指慵揉朦胧眼,胃烟眉蹙寒夜长。
粉腮犹印痕深,西子捧心懒梳妆。】
黛玉见林寅回来,声音带着几分初醒的软糯,笑着打趣道:
“这早晚就跑过来做什么?”
“回来看看夫人,没曾想扰了夫人的清梦。”
“莫不是惹恼了哪个姐姐妹妹,回来找我讨主意了?”
“难道我就不能是想夫人了,所以才回来瞧瞧?”
“嗳哟,嘴里说的好听,若不是陪完了她们,如何会想起我来呢?”
“我心中从未忘记过夫人,夫人若是起了,咱们一起用个早膳,我过会儿便要去点了。”
林寅说罢,便一把亲住黛玉那略显病白的小粉唇,一吮一吸,技法娴熟,让她开不了口。
黛玉说不了话,蹙了蹙眉,含露目瞪得溜圆,小粉拳扑扑打向林寅胸膛。
黛玉此刻呜呜咽咽的,从喉间冒出来的话也听得含含糊糊。
黛玉见他皮赖脸的,总不放开,情急之下,试着轻轻咬了咬林寅的嘴唇,这才挣脱开来。
黛玉又羞又气,啐道:“作死的,一大早便来戏弄我!”
林寅帮黛玉梳理着发丝,笑道:“我说不过你,只好如此了,我只想让夫人知道,我心里有你。”
“哼!有便有了,偏要如此作甚么?”
“我忘不了夫人,心中只剩万千柔情,不知如何言表。言之不足,只得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黛玉闻言,嗤的笑了出声,这才软了下来道:“难为你还记得我,扶我起来罢。”
林寅这便搀扶着黛玉,这弱柳扶风的病西施起了床。
晴雯听到声音,也醒了过来。
看到紫鹃抢了自己贴身伺候的活儿,那双腿儿又在微微发颤。
晴雯一时心下了然,如今通房丫鬟之中,就剩她与林寅还是清清白白的了。
不免醋意上泛,便娇嗔道:“主子爷好没道理!昨儿也不陪陪我们,一溜烟便跑的没影儿了。这会子一早又来闹人,存心不让人安睡。”
晴雯说罢,揉了揉惺忪睡眼,又打了个哈欠。
雪肩上的大红肚兜系带,一时也松了大半。
林寅坐在拔步床上,转身笑道:“好晴雯,你也别恼,今儿换你来贴身伺候。”
晴雯闻言,提了提松垮的系带,娇哼道:
“何苦来,我不比紫鹃伺候的殷勤,倒不如让她来得好!有些人,平日里说得好听,临了事也没比那些小蹄子好到哪去!”
紫鹃闻言,一时有些坐立难安,毕竟主子有意,她如何能够拒绝?
林寅笑了笑,也不计较,晴雯就这性子,嘴上说上几句,事后也就罢了。
“紫鹃,你去厨房弄些吃食来,再陪陪你们,我就去点卯了。”
“我这就去。”
尤二姐方才还沉浸在美梦之中,蹭了蹭夹着的锦被。
忽然听得屋内声响,见主子回来,慌忙掩襟起身,踢开锦被。
羞得粉面飞霞,耳根都烧得通红。
本就因宿睡沁着薄汗,此刻更觉浑身燥热,娇喘吁吁。
林寅坐在拔步床上,将黛玉那绵软无骨的娇躯揽入怀中。
真个温香软玉,鼻息间还萦绕着她清冷的体香与药草的淡雅芬芳。
黛玉早已习惯了这般亲昵,更习惯了先前在四水亭替林寅分忧解劳的日子。
她虽素日里有些小性儿,言语间总不饶人,可一颗心却全然系在林寅身上。
黛玉恨不得将林寅所有事务都揽在怀里,事必躬亲,倾尽心力。
如今林寅换了历练的差事,她再不能插上手,那份天生的敏感多思,虑事周全的性子,便不由得时时悬起,为夫君的安危前程暗自忧心,愁云又笼上了烟眉梢。
“夫君,你在那通政使司,一切可还好??”
林寅也担心黛玉为自己思虑过度,反而伤了身子,也只好报喜不报忧。
“孔夫子升了左通政,又收了我为弟子,大树底下好乘凉,也没甚么不好的。”
黛玉对除了林寅之外的男人,都有一种本能的不信任,轻轻叹道:
“只怕也是个甚么沽名钓誉之徒,攀龙附凤之辈。”
“这人都是复杂多面的,有些私心也很正常,但他大体上还是一个尊重才学,内心向道,满腹经纶的长者。我多少还是敬佩着的。”
“话虽如此,只是这官做大了,便再没有善人,夫君再别像以往那般,还是要多个心眼子。”
“我会留意的,只是眼下,我是他们的门生,相较于可能有的矛盾,我们间的共同利益还是更多一些。”
黛玉扑在林寅怀里,眉眼之中,满是忧虑,说道:
“这世间之事,到底都是说不准的,上次四水亭也是一切拿捏的妥当,临了还是出了变故。”
林寅爱抚着黛玉眼眸含露的粉面儿,低语宽慰道:
“那次是我顾虑的还不够周全了,夫人的担心,我都记着了,咱们不如多想点好的。”
黛玉闻言,螓首微垂,轻轻叹了口气:
“夫君,你昨夜不在,我又做噩梦了。’
“梦的什么?”
“梦到爹爹在扬州,那儿发了兵灾,爹爹为筹措粮饷军费,日夜操劳,心力交瘁,竟然......竟然累死了。”
说罢,黛玉仿佛跟真去了扬州似的,想到父亲病故,一时又哭了出来。
林寅闻言,一时有些心头沉重,面上却强作镇定,将她拥得更紧些,一口一口亲干她的泪水,柔声道:
“真是傻话!梦都是反的,岳父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夫人放宽心罢,再不哭了~”
黛玉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仍是啜泣不止。
“夫君不必哄我,就说先前年景好些的时候,爹爹在两难的处境也是举步维艰的。这最好之时尚且如此,就更不必说眼下了。
但凡扬州那边真有一丝转圜的余地,爹爹他又怎忍心将我们孤零零地留在京城?只怕如今......是愈发艰难了。”
林寅想起昨日的题本,虽然岳父眼下没有出事,但江南两淮一带确实局势复杂。
那儿又是朝廷赋税重地,越是不容有失,越是容易生变。
女人的总有些独特的敏感,更何况是黛玉这种仙姝下凡。
林寅一边用指腹抹去黛玉的泪水,一边软言安慰道:
“夫人,我在通政使司,这各地的题本,都会送到此处,这两淮那目前还是平稳的,岳父这个月还筹到了巡盐的银子,再别胡思乱想了。
黛玉闻言,这才有所缓和。
“若爹爹有事,夫君定要与我说。”
“这是自然,我从来不会瞒你骗你。”
黛玉听罢,又长叹一口气:“纵然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你也去不了,我也去不了,到底是白费心。”
林寅轻轻拍着黛玉的背,安抚道:
“若是知道了,我便可以设法向圣上进言,力主向两淮调兵,国不可一日无东南,东南不可一日无林如海。”
“我怕爹爹出事,可我更怕夫君你出事。”
“待我考了秋闱,有了功名,学了权柄,就会安稳些了。”
“论起功名,爹爹还是探花呢,难道不也是身不由己?”
林寅一时被黛玉说的哑口无言。
某种意义上,她虽然悲戚的有些太过,但她的担忧,顾虑、直觉,不无道理。
政治本就是一件高风险的事儿,官位越大,越是身不由己。
权力能摆平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
但难就难在,太多事儿,是权力摆不平的,
那是局,那是势,是天道,是人心。
林寅一时感慨,不由得吟诵起了一首诗:
【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三百年来伤国步,八千里外吊民残。
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海内尘氛犹未息,诸君莫等闲看。】
黛玉听她这诗颇有些应景,抽噎着问道:“写的倒好,先前竟没听过,可是你做的?”
“听夫人说完这些,只觉得岳父确实是我朝的股肱之臣;如今我朝局势复杂,巡盐的银子若是一断,国库立时便空了,届时局面只怕更加难以为继。如今这重担全都压在岳父肩上,我一时也是有感而发。”
黛玉闻言,冷哼一声道:“算你有良心!”
说罢,不免心中默念此诗,愈发觉得十分妥帖,便默记于心。
“就凭岳父将夫人许配给我,这便是没齿难忘的恩情,我心里全都知道。我敬岳父,更敬我的夫人。”
黛玉闻言,破涕为笑道:“我瞧着你口齿可利落了呢!赶明儿吵嘴不成,再不许动手动脚!”
林寅又亲了一口,笑道:“也行,君子动口不动手。”
黛玉才蹙眉哼了哼,紫鹃便带着粗使丫鬟,将早膳都端了回来。
“主子爷,太太,早膳都备妥了。”
除了常规的碧粳米粥、火腿鲜笋汤、藕粉桂糖糕和松?鹅油卷。
紫鹃知主子爷昨夜操劳过度,特意备了茯苓小米粥和煮鸡蛋,食养温补。
知黛玉昨夜独守空闺,必然多虑伤神,便备了百合莲子粥,宁静心神;又配了冰糖炖梨水,避免咳嗽。
林寅牵着黛玉落了座,也让丫鬟们落座,夸道:
“紫鹃做事到底还是细致,多余的话都不用再额外吩咐一句。”
紫鹃闻言,螓首微垂,粉腮泛霞,满是羞涩的笑了笑。
林寅见黛玉轻轻擦起乌发,细细舀了一口莲子粥,姿态优雅。
便侧身凑近,笑道:“夫人,你能不能喂我吃?
黛玉闻言,羞中带笑,道:“一岁大似一岁,还涎皮赖脸的,我如何是你的丫鬟?”
林寅见状,也不强求,便将坐在一旁的晴雯搂入怀中,笑道:“好晴雯,那你喂我吃。”
晴雯猝不及防倒在林寅腿上,娇哼一声,水蛇腰本能地轻扭,那狐媚眼眸儿流转,横波带俏地打趣道:
“如何不叫紫鹃了?这会子便要我做活了。”
随后,晴雯也不等林寅多言,先用那尖长粉润的指甲,利落地把煮鸡蛋壳剥开,露出里头嫩白的蛋清,小心掰作两半,抬起一半便凑到林寅唇边,娇声道:“爷先垫垫肚子。”
待林寅张口吃下,晴雯又端起案上那碗温热的茯苓小米粥,执着小匙,细致地喂了起来,一匙一匙,不疾不徐。
黛玉在一旁瞧着,林寅真个心安理得让晴雯喂起饭来了,
秋水眼眸波光微动,含露目似嗔非嗔地睨了他一会儿,终是软了心肠,粉唇微启,轻声道:
“罢了,过来,让我来罢。”
说罢,便从晴雯手中接过了那盛着茯苓小米粥的青瓷碗和小银匙。
晴雯见状,倒也不争,只是抿嘴一笑。
黛玉便挪近些,亲自执匙,舀了粥水,轻轻吹了吹,这才小心地送到林寅嘴边,一口一口,温软细致地喂他吃下。
待林寅用完了早膳,辞别了黛玉和丫鬟,翻身骑了快马,便去了通政司当值。
将当日差事料理妥当,待傍晚时封了印,便动身回到了列侯府。
今夜,又要与金钗们聚众深入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