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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寅见她这般慌乱,暗笑道:“怎??凤儿不愿与我亲热?”
王熙凤只好用手捂住脖颈的吻痕,又气又叹道:“活冤家!姐姐岂会不愿?只是这般模样,教我如何回荣国府见人?”
林寅上前揽过她那纤细柳腰,笑道:“那就别回去了。待会儿我让平儿回荣国府一趟,就说你昨夜受了风寒,身子不适,得在列侯府静养几日,府里的事先让她暂且替你打理。”
王熙凤看着这满脖子的吻痕,只得叹道:“罢,罢!也只能如此了。”
林寅见她叹气,追问道:“凤儿,你还对荣国府恋恋不舍??”
王熙凤知道这话容易触及逆鳞,便转过身,钻进林寅怀里,软声道:
“怎能说忘就忘?那府里的事,哪一样不是我亲手打理出来的?我耗了那么多心血,若说不惦记,那才是假话!但事已至此,寅兄弟,我更舍不得你。只求你莫要负我才是!”
随后,王熙凤便牢牢缠着林寅的胳膊。
往日里在荣国府说一不二的管家奶奶,此刻倒像个怕被丢下的孩子,满是依恋,半分泼辣劲儿都没了。
王熙凤瞧着林寅这英俊模样,剑眉星目之间自带一股凌云之气,愈看愈觉心满意足。
更何况,林寅就像那,有着浑身使不完牛劲的大驴子。
真真是太令人满意了!
林寅看着这风情万种的尤物,虽然眼下柔软些,但骨子还是那泼辣狠毒的性子。
若要把她制服,要比对待旁人,多费不知多少精力体力,可是件苦差事!
林寅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内院见林妹妹了,凤儿可要同去?”
王熙凤嫣然笑道:“这是自然,往后都是一家人了,合该与妹妹们好生相处。”
俩人挽着便一同出了师爷小院正房的门,便见平儿、丰儿垂手于院外廊下,贴耳细语,叽叽喳喳,满脸羞红。
想来是她们在外,听得王熙凤莺莺燕燕的叫唤声,又见这缠绵妩媚温柔的模样,心中一时什么都明了了。
“今日凤姐姐身子不适,就不去荣国府了。你代她回去一趟,跟老太太,太太说一声,就说她昨夜受了风寒,需在这边静养几日,荣府里的事暂且交你打理,有要紧事便差人来报。”
平儿连忙屈膝应下道:“奴婢明白,奴婢定会处置周全,不叫那边起疑。”
说罢,林寅点了点头,带着王熙凤往内院去了。
小冰期的二月,天气犹寒,雪花飘飘,院里只有腊梅还在盛开。
林寅拍了拍熙凤的肩头,笑道:“你这丫鬟平儿,倒是稳妥干练,心思周全,不如改把她给了我如何?我收她做个通房。”
王熙凤闻言,醋意上涌,拧了一把林寅的胳膊,嗔道:“好你个贪心不足的浑东西!府里这么多妹妹还填不饱你?竟还惦记起我丫鬟的主意?”
林寅笑道:“你既不乐意,我也不勉强。只是她虽有几分姿色,但却不能与我那几个通房丫鬟相比,我更多是爱慕她的才能。往后你我独处时,让她一旁伺候罢!”
王熙凤似笑非笑的冷哼道:“这可是姐姐我的陪嫁丫鬟,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便真要收用,也得先喂饱了我!若喂不饱我......你休想碰她半根手指头!”
但见熙凤此刻,云鬓微乱,生红霞,一双妩媚丹凤眼水光潋滟,两?红艳朱唇轻咬间似怨似嗔,浑身透着一股难以餍足的风流情态。
林寅闻言,笑了笑道:“这也好说,凤姐姐,若不然你搬进内院来住,平日里咱们一起说说笑笑倒也方便。”
王熙凤毅然否决道:“在内院,我处处低她们一头,姐姐我就住外院的师爷小院,横竖府里也没有外男,往后姐姐我便是你的师爷兼管家。”
“你这是何苦?”
“我要你知道,我对你而言,是那些妹妹们无法替代的!”
两人聊着,不一会儿,林寅便步入内院正房,只见探春正坐在黛玉榻沿上,说说笑笑。
尤氏姐妹俩歇在右边的通房丫鬟床上,晴雯坐在左边通房丫鬟床上,紫鹃则偎在笼旁取暖。
探春眼波一转,瞥见二人进来,抿嘴笑道:“凤姐姐这满面春色的,莫不是才吃了蜜回来?”
莫说探春看出来了,其余妻妾们也都看出来了。
这私相亲密过的男女,有太多容易判断之处。
诸如:眼神下意识的拉丝和讨好,对敏感部位触碰的松懈,不经意间自然产生亲密行为、讲话更加没有分寸等等。
王熙凤闻言,也不遮掩,爽利一笑道:“好个三丫头!瞧说的你们没吃过似的!”
黛玉朝着探春推了推,笑道:“如何!三妹妹,你这回可又输了!”
探春拍掌笑道:“林姐姐,你果然料事如神!”
林寅也坐到床前,笑道:“好妹妹,你们都聊些什么呢?何不与我也说说?”
黛玉持帕掩唇笑道:“偏不与你说,谁要你管呢!”
林寅便转向探春道:“好探春,那你与我说说。’
探春瞧了瞧凤姐,软声笑道:“夫君~我们打赌,你回府时定会先撞见哪位姐姐妹妹,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被勾了去。”
“哦?结果如何?”
“我说指定会遇到的,只是好歹要先回来见林姐姐,林姐姐说………………”
探春刚打算说这后半句,黛玉便插话道:“他平日在别事上倒还明白,只是一见了姐姐妹妹,便似蜜蜂见了花儿似的,哪还分得清甚么东南西北!”
王熙凤也大笑着打趣道:“谁说不是呢!寅兄弟就是个只知插花采蜜的小蜜蜂!”
一言既出,满屋的妻妾们皆抿唇笑了起来。
晴雯与紫鹃也笑着凑上前来,正房中顿时漾开一片莺声燕语。
众人闲叙之间,平儿回了荣国府。
......
神京,荣国府
自从王熙凤忙于列侯府的事儿,这荣国府的打理,多少也受了影响。
毕竟凤姐儿的时间精力有限,许多事儿,能过去的也就过去了,碍于凤姐的威压,一时倒也没事。
但王熙凤这才一两天没来,这日常事务全都失了规矩。
先前那些被压制的刁奴,纷纷起了歹意。
采买的婆子,虚报物价;厨房的厨子,调换肉菜;洒扫的仆妇,抱团偷懒;丫鬟的月钱,也迟迟未发。至于府里那些私下偷窃、索贿、隐瞒的事情,更是频频而出。
只是法不责众,这千头万绪的事儿,一时不知从哪里管起,都在等着王熙凤回来拿方案。
平儿和丰儿,一同进了荣国府,可平儿素来性子温和,手段远不如王熙凤那般狠厉,府里的刁奴们瞧她来了,虽表面上恭恭敬敬,暗地里却没把她放在眼里。
平儿知道自己镇不住场子,只能先拣最紧要,最容易理清的地方下手。
至少先要把表面工作做到位,至少对老太太和太太的伺候,不能有任何纰漏。
平儿和丰儿,赶忙带了丫鬟去清点账目和库存,虽然已经被偷窃了许多,但如今只能先把仅剩的数量,逐一记录,核对清点,避免进一步的损失。
随后去厨房,借着凤姐的名义,扣了厨子的月钱,斥责道:“若再敢糊弄,我虽不罚你,却也会原原本本告诉二奶奶,回来便扒了你们的皮!”
即便如此,平儿心里也清楚,这不过是个权宜之计。
荣国府的管家体系早习惯了围着凤姐转,她能挡住一时,却挡不住长久,如今她一走,荣国府便开始朝着混乱的秩序狂奔。
随后平儿便快步往凤姐的院子去收拾东西,刚进正屋,她就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描金锦缎大包裹。便打了开来,先把凤姐最宝贝的几件衣裳和首饰,仔细叠进去。
甚么五彩缂丝石青银鼠褂、石青刻丝蟒缎袄、银红撒花软缎裙、金累丝攒珠项圈,双衡比目玫瑰?、赤金镶红宝石的双鱼镯、点翠嵌珍珠的凤钗、东珠耳环......
接着她又翻出凤姐藏在柜中盒子里的东西,一大沓大额的银票,少说也有几千两,一大叠高利贷的借票,还有仁守书局和古董铺子的股契。全都仔细包好,塞进衣服里。
剩下的那些金元宝、银锭子,还有一匣子翡翠,玛瑙摆件,实在太沉,一时半会拿不完,平儿只能咬咬牙,先拣这些值钱又便携的收拾,最后金元宝和金叶子能塞多少便塞了多少。
毕竟自己是王熙凤的陪房丫鬟,凤姐儿才是自己的主子,如今凤姐儿已经决定改嫁,虽然没有明着吩咐,但这主仆之间的默契,根本无须交代。
平儿把包裹系紧,吩咐道:“丰儿,你我分作两路。你往角门的夹道走,那处平日里只有洒扫的婆子偶尔经过,最是隐蔽。你找个没人的空档,把主子这些东西,坐上马车,悄悄带回列侯府。路上仔细着,别碰着人,更别让
人瞧见包裹里的东西。若是被问起,就说替主子拿些衣裳去浆洗。”
丰儿连忙点头,伸手提起包裹,应道:“姐姐放心!我自会小心留意!”
随后丰儿便东张西望的抄小道,溜了出去,身影很快便渐行渐远。
平儿见丰儿溜了出去,心里松了一口气,刚出凤姐院,便想着去见老太太说明缘由。
没曾想刚走到穿堂,就撞见迎面而来的贾琏。
他本就因王熙凤几日不归心里发毛,见平儿满头大汗,鬓发都乱了,手里虽空着,神色却异常慌乱的,疑心顿时冒了上来,直直骂道:“小蹄子!你慌慌张张往何处去!”
平儿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撑了撑精神,回道:“琏二爷,我正打算去见老太太和太太。”
贾琏恶狠狠盯着她问道:“那婆娘呢?这都连着两夜没回府了,她死到哪里去了?”
平儿解释道:“主子这些天在列侯府和荣国府之间两头跑,又是打理这边的账目,又是帮那边理事,早就累得受了风寒。这两日实在捱不住,才在列侯府歇着养身子,说等好些了就回来。她怕府里没人主事,特意让我先回
来,暂且替她打理几日。”
贾琏闻言,火气便了上来:“主子?你会改口!如今连二奶奶的称呼都不敢叫了?这光天化日的,真是见了鬼了!”
不等平儿再解释,贾琏怒火上头,抬脚就朝她腰上踢去。
平儿没防备,被踹得踉跄着摔倒在地,腰腹传来一阵钝痛。
但她没像往常那样求饶,也没露出半分悲戚,只撑着地面爬了起来,捂着腰就往荣庆堂的方向跑,只得赶紧把话传到,再想法子脱身。
贾琏见她这副模样,更是疑心大起:往日里平儿见了他,要么温顺要么怯怯,今日竟连求饶都不肯,反倒跑得比兔子还快,这反常的样子,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他越想越慌,忍不住往最坏的地方琢磨:莫不是王熙凤真跟那林寅勾搭上了?
贾琏好歹是荣国府的嫡子,是京城里数得着的贵公子,向来都是他在外头寻花问柳。从多姑娘到鲍二家的,哪次不是他占着便宜?
没曾想今日竟轮到自己头上,报应惨烈,真是越想越气!
可想到列侯府那是自己妹妹的夫家,林如海又是为数不多的显赫亲戚。
那王家的权势和王夫人的脸面也得顾及,一时这窝囊的怒火,竟无处可发!
贾琏气得转身抄起院门口的木门闩,朝着旁边的廊柱哐当哐当’一顿猛砸。
“贼娼妇!你若让我撞见,我非杀了你不可!!!!”
贾琏骂完,又恶狠狠跺着脚,在院里焦躁地转圈,活像头被困住的野兽。
但贾琏毕竟是色厉内荏之人,一时也不敢真的动了刀剑,又直直骂道:
“让我见了你们,我一齐杀了,大不了我偿了命,大家干净!”
贾琏如今已是心如死灰,猛地想起既然这王熙凤跟人跑了,那便把她的财产全部私占,自己绝对不能吃亏!
念及于此,赶忙朝正房跑去,便翻箱倒柜,找了起来。
没曾想,莫说银票财产,就连之前的衣服首饰都被带走了。
贾琏在满地狼藉里,心中全是寒意。
原先只是怀疑,这下是铁板钉钉了!王熙凤和平儿当真把事情做绝了!
贾琏气得眼眶发红,抱起屋里的青花瓷大瓶,便往地上砸,那响声清脆,碎成了满地瓷片,碎片溅到他的裤脚,鲜血直流。
贾琏一时绝望的瘫坐在地上,眼神发起了呆,连骂也骂不动了。
为了一个女人,与林家和王家闹掰,这如何可以?
何况,这事要是传出去,他贾琏这辈子都别想在贵公子圈里抬头了......
平儿忍着疼痛,跌跌撞撞进了贾母院里的荣庆堂,一进门就扑通跪下,说道:
“老太太!二奶奶这些天在列侯府和荣国府之间两头奔波,实在累垮了身子,受了风寒,疼得厉害,连起身都难,故而没能来给您请安,特托奴婢来给您回话,免得您老惦记。”
贾母闻言,关切问道:“病得厉害?可请太医瞧了?咱们府里现成的上好野山参,还有常请的王太医,医术是京里数得着的。若是列侯府那边不方便,我这就差人把太医和药材一并送过去!可别耽误了病情。”
平儿说道:“姑爷的列侯府那,不让外男进入,便是外院也不行,只怕不大方便。已经请了京中的女医瞧过,也抓了药。说是歇上几日便能好转!”
贾母闻言,缓缓点了点头,心中陷入了沉思,这样的理由显然无法说服她们。
这封建社会,女性的贞洁名声,非常脆弱,只需要捕风捉影的层度,就足以让人起疑。
何况凤姐这些天夜不归宿,如今连荣国府的管家差事也置之不理了。
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心中都各有所思。
贾母虽然老迈,但却并不昏庸,许多事情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要凤姐还能回来,便是与林寅有些私情也可以接受,毕竟木已成舟,荣国府又离不开凤姐。更不想因此和林家翻脸。
邢夫人则想着,这凤姐若是不管事,她可以试着管一管,彰显自己的治家才能,让贾母瞧见了自己的能耐,便有机会从重新夺回管家权。
王夫人何尝不知道邢夫人的想法?
但三人毕竟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默契,荣国府是国公世家,决不能将凤姐与人私奔这种事情摆上台面,若不然传了出去,实在体面扫地!
邢夫人朝着贾母看去,率先按捺不住开口道:“老太太,这丫头病了是该好好养,可府里不能没人管啊!这两天我瞧着那些奴才愈发没规矩了。再不管管,往后还不得翻了天?依我看,得趁着这时候好好整顿一番,定一定
规矩,省得旁人说咱们荣国府连个像样的管家都没有!”
王夫人也接过话头说道:“老太太,凤丫头一时回不来,府里总得有个主心骨。我看不如让珠大奶奶暂且出面打理。她身份摆在那儿,底下人多少能服个半分。日常的采买、月钱发放、奴仆当值这些事,让她先盯着,等凤丫
头好了再交回去,也省得生出别的乱子。”
邢夫人闻言,看来王夫人想用儿媳妇李纨,来抢这管家权。
原先那王熙凤,好歹也与大房有些干系,这李纨是一点干系也没有,如何能接受?
邢夫人说道:“只是大奶奶性子太温和,终究是个寡妇,平日里只守着兰哥儿读书,不大管俗务,那些刁奴怕是不会真服她。依我看,不如让王善保家的从旁协助。她跟着我多年,府里的规矩,下人的底细都摸得透透的,能
帮着大奶奶拿拿主意,盯着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奴才。咱们只是帮衬,绝不添乱!”
贾母闻言,为了两头平衡,也只能接受两边各自的提议,便道:
“也罢,就按你们说的来。让大奶奶先学着家,管着日常琐事;王善保家的帮着搭把手,多盯着下人的规矩,遇事多跟大奶奶商量,别自作主张。府里的事,先稳住再说。”
随后,贾母也知道,这些人无法与王熙凤相比,如今只盼着王熙凤早日归来,便对平儿暗示道:
“你和凤丫头说,这不管是谁,都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无论是什么病,养好了就成,再不要有顾虑。只要身子骨养利索了,绝不会有人去嚼那些得了病的舌根!”
平儿心里一暖,当下便理解了,这是贾母暗示,无论凤姐做了什么错事,只要回来,她都会愿意说和。
贾母挥了挥手道:“快起来吧,也别在这儿耽搁了,赶紧回去回话。”
平儿又恭恭敬敬磕了个头,才起身退下,背后的汗水湿透了衣裳,这一关总算糊弄过去了。
随着王熙凤被留在列侯府,荣国府的混乱,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