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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寅摇头晃脑的打趣道:“嗳哟,我都驯服不了俏丫鬟,倒被夫人制住了,可见夫人的手段!”
黛玉侧身躺着,与林寅四目相对,秋水眼眸清澈无比,淡淡道:
“这话说得便没道理,她又不吃我的醋,我一片真心待她,她自然知我的好。”
林寅见她不染尘埃的恬淡模样,心中更是爱恋,忍不住挑逗道:
“夫人以至诚待人,以柔软胜刚强,这列侯府上上下下,是无人不服,无人不敬!”
黛玉捏着香帕,上手扯了扯林寅的嘴巴,揉成鬼脸形状,嗤的笑出声来。
粉腮一片红晕,恬淡之中,自有几分美艳。
“把你烂了嘴的!我就知道你是编排我呢!”
烛光摇曳下,只见黛玉云鬓微松,几缕青丝慵懒垂落颈侧。那?烟看似非蹙,含情目似喜似嗔。
那素罗纱衣之下,衣襟微微散开,半掩半露间,那精致的锁骨仿佛蝶翼一般。
虽然娇躯覆盖于锦被之下,却藏不住那风流袅娜的天然韵致。
纵然与自己肆意撒欢,却不见丝毫亵渎之意,清雅无比,恍然天宫仙子,笼罩着一层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黛玉慵懒的侧卧着,如同月下海棠初绽,仿佛西湖春水漾波。
端的是,淡极始知花更艳,自是人间第一流!
林寅苦着脸叹道:“夸也不得,骂也骂不得,一点心意无处可表,夫人倒叫我为难了!”
黛玉拿着香帕盖着脸颊,只露出秋水眼,嗔道:“谁知道你存的是好心还是歹心!”
林寅笑了笑,凑近耳边,暧昧的低语道:
“那我把夫人整个塞进我的身子里,你瞧见了我的心,这一切不就明明白白了?”
黛玉被他这混不吝的情话臊得耳根通红,玉手轻轻推了推林寅,嗔道:
“从哪学的这些混话!又是与哪个姐姐妹妹胡闹时,偶然所悟,倒来打趣我了!”
林寅在锦被中握住黛玉的手,取了出来,放在鼻尖闻了闻。
一股淡雅的花草芬芳伴着丝丝诱人的美人体香,不由得笑道:
“哪与旁人相关,只是我瞧着夫人这倾国倾城的貌,心里话就忍不住的往外冒。”
黛玉粉面更红,抽回玉手,轻轻啐道:
“没个正经的,快睡吧,都快子时了,明儿不理事了?”
林寅笑了笑,朝笼唤了声,让尤二姐吹掉了蜡烛。
帐内瞬间暗了下来,林寅伸手将黛玉揽进怀里,调整到她舒服的姿势,两人紧紧相拥,便早早入睡了。
次日,洗漱诸事已毕,林寅迈出亭舍正房,唤了林竺前来。
林寅问道:“林竺,田庄的罪状,你可都理清了?”
林竺应道:“老爷,基本已经理清了,老爷稍等!”
林竺一路小跑,回到杂役房,取了账簿出来。
这里头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已经整理出了许多线索。
林竺翻开簿册,逐一指明,解释道:
“这庄主,以大宗驱逐小宗,将田庄各项职位,悉数安排大宗兄弟。
以列侯府的名义,侵占周边农户田地,但却归为私有。
连年以各种由头,削减应上缴的钱粮物资。
与列侯府前老管家串通一气,私扣应上缴的钱粮物资。
还有,田庄里私藏刀兵,暗养死士,不知意欲何为!”
林寅看了看,看来这庄主,虽然只是奴才,这田庄也非他所有。
但人性就是如此,用得久了,就觉得这东西是自己的。
岳父林如海多年在两淮一地,精力所限,失于打理。
田庄传了几代下来,刁奴们已经盘算着如何将这田庄据为己有了。
毕竟眼下世道越来越乱,名分和归属,真到了乱世就是废纸一张。
谁有刀枪,谁有人马,这就是谁的。所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林寅看着簿册上的记录和线索,顿时也觉得是个大问题。
荣国府的狗奴才,只是小偷小摸,刁奴欺主。
这列侯府的狗奴才,直接是想反客为主了!
娘希匹的,翻天了!
林寅道:“林竺,你召集那些你带出来的小宗兄弟,分头去找被列侯府侵占了田庄的农户。能找到多少便去找多少。
明日带上你的小宗兄弟,以及这些农户,我们一道去田庄。我自会给你讨回这份公道!”
林竺跪地叩首道:“谢老爷为奴才做主,我这便去。”
林竺拜完,便召集了小宗兄弟,离开了四水亭舍。
林寅想着若田庄真的阴养死士,在去之前,不妨找之前那个妖人老者,算上一卦。
林寅迈步进了牢房,来到老者的铁门之前。
那老者蓬头垢面,一身臭味的躺在冰冷的石床之上。
亭卒见这老头还在瞌睡,便骂道:“糟老头,快起来!别睡了!亭长大人来了!”
老头拖着脚下的锁链,赶忙来到林寅跟前。
林寅问道:“老人家,我明日要出远门,你替我算算是凶是吉,可有灾祸?”
老者闻言道:“大人,您这命先前已是算过,接下来六步喜用神大运,干支一气,五行连茹。自然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其实不必多问,再多问,不过是给心里又添了一个文字相的理由,徒添烦恼,徒增妄想。不如清净六
根,应机而作,随缘而安。”
林寅闻言,这话倒有些境界,颇有些由易入禅的意味了。
不过这也常见,口头禅和野狐禅,并非什么艰深之事。
这些易道中人,大多是太极华盖入命或天门地户盘中见,等等此类根之人。
顺带学一些易理佛理,也并非甚么难事。
若没有实际证量境界,也不过是口头功夫罢了,并没有实际作用。
林寅问道:“你说的倒是不错,只是你既然懂这些精微道理,为何要去流民那煽动闹事?”
老者闻言,慌忙解释道:“大人冤枉,老朽并没有煽动,老朽只是见流民逃难,一时心软。”
“据亭卒所报,是你亲口跟这些流民说,他们不久性命将尽,会死于外地,尸骨不得返乡。只有散尽家产,供养与你,随你修行,方可躲过此劫!”
林寅思来想去,其实他这话也不能说错,这些流民,饥一顿饱一顿,吃了上顿没下顿。
又逢徭役盛行,战乱频发之世,又岂能久活于世呢?
老者说道:“眼下确实只能如此,我观他们大多有性命之忧,除非逃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否则只能埋骨他乡了。这命中大凡遇到大劫,要么破尽家财,要么身患重病,要么一命呜呼。我想着让他们破财,试试能不能应了这个
灾,躲了这个劫。”
这话其实颇合易理,但实际上能不能有效,因人而异。
只是林寅身为亭长,也只能履行职责,一本正经的说些立场性发言,斥责道:
“荒唐!既然他们自有命数,那么逃到荒无人烟的地方,难道就不是埋骨他乡了?
赈济流民,朝廷一直在谋划,县衙一直在拨粮,本官也一直在安抚。你这一句话,添了多少乱子?
这么多流民,都随了你,你是何居心!莫不是想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