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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人姜云山都知道，他们都与方琳关系密切，可以说都是方琳的人。
“那你们觉得这些人选怎么样？”
姜云山放下茶杯，目光在何万山两人脸上扫过。
何万山和陆坪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
“有话直说吧！”
姜云山微微一笑。
“我们之间，没必要遮遮掩掩！”
何万山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
“副县长赵东信虽然能力不错，但是…”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
“有传言说，他和几家丰岭本地企业走得太近，可能有些不太妥当的往来。”
“没错…”
陆坪接话了。
“关于赵东信，我们纪委也收到过他的举报信，主要集中在他利用职权插手企业正常竞争的事！”
“查过了吗？属实吗？”姜云山问道。
“之前案子太多…还没来得及去核实，不过…”
陆坪急忙继续说道。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至少他是有收受关联企业礼物礼金的事实的！”
“刘明宇呢？”姜云山问道。
“刘明宇的话…我们纪委也有他的举报信，但都是匿名的，而且全都是关于男女关系，所以我们暂时也没有核实。”陆坪回答道。
“据我所知…刘明宇在西河镇的口碑不太好，基本上每天都是喝得烂醉去上班！”何万山说道。
“这个我也听说过…说他每天下午上班就是关起门睡觉，一直睡到下班然后晚上又会去大吃大喝！”陆坪补充道。
“嗯…张晴呢？她入常委你们怎么看？”姜云山点点头，又问道。
“按理说…方书记提拔政府办主任担任县委办主任其实也算是惯例…”
何万山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道。
“不过张晴才刚刚提拔不到两个月，直接提拔为县委常委，这不符合组织原则。”
“这个顾虑我们当时也和方书记提过，但方书记说她会解决！”陆坪说道。
姜云山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包间里突然就安静下来，只有空调运转的微弱嗡鸣声。
“所以…”
过了好一会，姜云山才终于开口。
“你们是怎么回复方书记的？”
“我们能怎么说？还不是只能说事关重大需要时间考虑！”
何万山苦笑。
“不过我和老何也明确表示了，建议听听你的意见。”
陆坪补充了一句。
姜云山点点头，对这个回答似乎并不意外。
“你们今天来找我，就是想说这件事？”
“不只是这件事…”
何万山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和老陆感觉这两天县里的气氛有些奇怪。”
“哦？怎么个奇怪法？”
姜云山皱眉。
气氛怪这绝不是个好词。
“自从您调任市里后，县里就开始有了一些传言…”
何万山不自觉就压低了声音。
“说省里有主要领导对丰岭县的发展方向有不同看法，可能会要求县里整改。”
“而且你前脚离开，后脚方书记就让纪委这边放缓了办案的速度，一些不严重的案子甚至要求我们直接撤案。”陆坪也开口说道。
姜云山的眼神一凝，这好像确实不太寻常。
至少，这两天哪怕方琳在常委会上支持了自己，但私下里却也没有提起过一句。
姜云山沉吟了好一会之后，才缓缓开口。
“其他事先放一放吧…至于方书记推荐的人选…”
他顿了顿，然后分别看了看何万山和陆坪。
“你们有什么建议？”
“要我推荐的话，常务副县长一职，我推荐副县长李建斌…”
何万山也没有客气，直接说道。
“他分管农业农村工作多年，经验丰富，是位老同志，在干部群众中口碑很不错。”
“李建斌我知道…是个挺务实的干部！”
姜云山点点头，他和李建斌打过交道。
“常委副县长，我认为青林乡党委书记赵刚比较合适，他熟悉经济工作，而且清廉正直！”
陆坪也推荐了一个人选。
“赵刚吗？是不是那个为了要钱修路跑到市财政局打地铺耍赖的党委书记？”
姜云山也想起了赵刚的事迹。
“就是他…他被人诬告，我们纪委查了他，却没查出任何问题，连逢年过节的礼物都没有收过！”陆坪解释道。
“嗯…那县委办主任呢？”姜云山点点头，又问道。
“县委办主任的人选嘛…有点麻烦…”
何万山咂咂嘴，明显有些为难。
“这个位置恐怕必须征求方书记的意见，不然哪怕顺利上任最后也会成为摆设。”
姜云山闻言也点了点头。
他知道，确实如何万山所说，县委办主任是县委常委不假，但也是县委书记的大管家，如果方琳不信任的话，那个位置基本上除了举手之外，就不会有任何权力。
“好，正事就先说到这吧，我心里有数了…”
姜云山站起身。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吃饭吧。”
何万山和陆坪也都跟着站起身，准备吃饭。
就在这时，姜云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我接个电话。”
姜云山走到包间的窗边，按下接听键。
“你好，我是姜云山。”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云山市长你好，我是杜明武。”
姜云山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惊讶之色。
省长杜明武，居然亲自打来了电话？
“省长您好！请问有什么指示吗？”姜云山立即回应道，语气恭敬而不失分寸。
他有些摸不准杜明武打电话来的目的，难道是因为黄富海要来了，所以也坐不住了？
“怎么样？新岗位还适应吗？”
杜明武的语气很随意，就像是老朋友闲聊。
“谢谢省长关心，我正在努力适应。”
姜云山回答得很谨慎。
上一次他当面顶撞了魏平湖之后，杜明武就已经对他释放了善意，只不过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全盘接受。
结果，杜明武居然再次主动联系他了，而且还是下班时间亲自打过来电话。
这不得不让姜云山开始多想了。
“你们常委会上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怎么样？需要省里的支持吗？”
杜明武问得很直接。
而所谓的省里支持，大概率就是他亲自过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