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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山站在办公室窗前，听着张力汇报顺利抓捕张启航的消息，脸上却没有任何高兴的表情。
对他来说，拿下张启航仅仅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就要看这位秦晋阳书记的亲信，能在审讯室里扛多久了。
还有他的嘴巴里，又能撬出多少关于于家、关于黄富海、关于秦晋阳本人的秘密了！
……
南华省省纪委大楼。
纪委书记的办公室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秦晋阳在得知张启航落入姜云山之手后，惊怒交加，直接摔了最喜欢的紫砂茶杯，碎片和茶水落满了一地。
看上去简直一片狼藉。
“姜云山！他怎么敢的？谁给他的胆子？”
秦晋阳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上青筋也凸起了很多。
他第一时间就猜到了庆云区分局敢抓张启航，绝对是姜云山出手了。
否则哪怕再给庆云区分局局长一万个胆子，对方也不敢干这件事。
这一刻，秦晋阳感觉自己作为省纪委书记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
“我倒要问问楚青湖，庆云区分局到底还受不受省里管辖了！”
他稍微冷静了一点之后，便决定打电话质问副省长兼公安厅长楚青湖。
然而…就在他伸手去拿座机听筒的时候，座机却是先一步急促地响了起来。
号码来自省长办公室！
秦晋阳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立刻就冒了出来。
他先是深吸一口气，快速调整好了心态后才接起了电话。
对于金朝义这个宁家在南华省的代表，他的内心还是十分忌惮的。
“晋阳同志吗？我是金朝义…”
电话那头传来金朝义沉稳的声音。
“关于省纪委办公厅主任张启航同志，被庆云区公安机关依法采取强制措施的事情，青湖同志已经给我汇报过了…”
“据省厅了解的情况，是因为张启航同志涉嫌诬告陷害和故意杀人，庆云区公安分局的同志属于正常履行职权。”
说到这，金朝义的声音顿了顿，然后加重了语气继续说道。
“这件事我和平川书记的看法一致，那就是省纪委要端正态度，积极配合司法机关的调查，绝不能姑息任何违纪违法行为，更不能搞部门保护主义…”
平川书记？
秦晋阳的心里就是一凉，他没想到金朝义居然获得了一向不掺和宁于两家斗争的省委一把手姬平川的支持。
“同时…要立刻对江若云同志被诬告一案进行复查，如果确属诬告就必须立刻纠正，恢复江若云同志的名誉和工作！这是省委的决定，请你立刻执行！”
最后一句话，金朝义的语气格外严肃。
“金省长，这…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张启航同志是省管干部，就算有问题，也应该由我们省纪委内部先调查…”
秦晋阳还想挣扎一下。
“再说了…故意杀人这个罪名可不是能够乱用的，庆云区分局那边至少也该有个详细的汇报材料吧？”
“误会？”
金朝义的声音突然转冷。
“晋阳同志…是不是误会自然有司法机关会调查清楚，省委要求必须立刻执行，而不是讨价还价…”
“如果你觉得执行有困难，我可以提请召开常委会专门讨论这个问题！”
这番话已经是毫不掩饰的警告了！
秦晋阳拿着话筒的手微微颤抖，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湿了。
金朝义的突然强势回归，已经彻底打乱了他的阵脚。
他知道，在金朝义的亲自干涉下，江若云的案子必须放手了。
如果再继续硬顶下去，恐怕连他自己都要被牵扯进去了。
“金省长…我明白了，省纪委坚决服从省委决定，我立刻安排复查江若云同志的案子！”
秦晋阳几乎是咬着牙硬挤着说出了这句话。
挂断电话后，他就瘫坐在了椅子上，面如死灰。
秦晋阳知道，张启航完了，就连自己也会威信扫地。
而这一切，都源于那个姜云山！
……
庆云区公安分局的审讯室内，对张启航的突击审讯正在紧张的进行着。
一开始的时候，张启航还态度桀骜的试图负隅顽抗，摆出省纪委干部的架子怒斥庆云区公安越权办案。
“张力！你一个小小的区分局局长居然敢抓我，你知道后果吗？！”
手脚都被控制住的的张启航色厉内荏。
张力坐在他对面，面色冷峻。
他没说话，只是直接将李福才的审讯录音播放了一段，里面清晰地传出李福才指认张启航是主谋的声音。
张启航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但依旧强撑着不认账。
“胡说八道！这是诬陷…是有人在指使李福才诬陷我！”
“诬陷？呵…”
张力冷笑一声，又播放了林旭光的证词录音。
“李福才构陷江区长是你指使的，你利用省纪委办公厅主任的身份，威逼利诱企业负责人林旭光作伪证…”
说着话，他又开始播放协调会上的原始录音。
“还有被剪辑过的视频和音频，也都是你指示他人加工伪造的，张主任，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抵赖到什么时候？”
听着录音和证词，张启航的额头终于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眼神也开始闪烁不定。
他没想到张力手里掌握的证据，远比他想象的更多。
“我…我要见秦书记！在省纪委的领导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
张启航开始采取拖延战术。
“见秦书记？”
张力身体前倾，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恐怕秦书记现在也未必保得住你了，省委已经做出决定，要求省纪委配合调查，严查诬告陷害江区长的案子…”
“你觉得…秦书记会为了你一个人去和省委的决议对抗吗？”
“不可能！”
张启航下意识的根本不愿意相信。
“呵呵…这么说吧…如果没有省委的决定，那么这时候省厅早就应该打电话来让我们放人了吧？”
张力露出嘲讽的笑容。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直接压垮了张启航的心理防线。
他最大的倚仗就是秦晋阳，按理说在他被抓的时候，秦晋阳就应该出面要人了。
然而…要人的事并没有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