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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变得愈发严肃。
“鉴于情况的复杂性，我会建议派出联合调查组去河西进行调查，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姜云山同志…建议他先停职，配合调查。”
齐绍川猛地抬头，一脸震惊。
“停职？这不等于是…”
领导抬手打断了他。
“这也是为了保护他，让他暂时离开漩涡中心有利于调查的客观公正…”
“绍川同志，你要有大局观。”
很显然，说话的领导虽然身份要高于齐绍川，但是对齐绍川的态度却是以说服为主，而非命令。
齐绍川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也知道，以如今的情况，姜云山做什么都是错的，说不定暂时避开风头还是最好的结果。
河西省，魏平湖办公室。
魏平湖正在打电话，语气十分恭敬。
“老领导，情况就是这样，齐绍川他刚愎自用，非要保姜云山，我担心他越陷越深，才不得已…”
“我明白…一切以大局为重，联合调查组要来了？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老领导放心…”
“那就不打扰老领导了，老领导再见…”
挂了电话，魏平湖长出了一口气，走到窗边俯瞰着城市，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第二天上午。
姜云山接到了省委组织部部长周志强亲自打来的电话，宣布了对他做出的停职决定。
“姜云山同志，自即日起暂时停止履行市委书记职务，配合联合调查组工作。”
姜云山握着话筒，手指关节有些发白。
“我接受组织决定。”
他说完就放下了电话。
他知道，局势恐怕在短时间内已经无法逆转，他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
浑江市街头。
“听说了吗？姜书记被停职了！”
“真的假的？这么快？”
“看来网上说的八成是真的……”
“唉…可惜了，他来了之后，咱们浑江变化挺大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等着看调查结果吧。”
……
境外，某酒店房间。
李薇也看到了网络上关于姜云山停职的新闻，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李小姐干得不错，姜云山现在已经被停职了…”
苟明鹏翘着二郎腿坐在李薇对面，神情愉快。
“接下来，你只要再定期发布一些‘新证据’，保持热度，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大半了。”
李薇抬起头看着他，眼中带着恐惧。
“你们答应过我，我会没事的，现在这样我还怎么回国？”
“李小姐…”
苟明鹏收起笑容，语气变得冷硬。
“你现在要想的，是怎么让姜云山无法翻身，其他的等着就好！”
李薇脸色惨白，她发现自己好像又错了。
……
河西省委，齐绍川的办公室。
他眼神平静的看着对面的魏平湖。
“平湖同志，联合调查组后天抵达，接待和配合工作由你负责。”
魏平湖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
“绍川书记放心，我一定秉持公心，全力配合调查组把问题查清楚。”
他在说“查清楚”三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齐绍川面不改色的看着他。
“希望如此…无论省委内部有什么分歧，对外，我们必须维护河西的形象和稳定。”
魏平湖一脸无所谓的笑了笑。
“那是自然…其实我也希望云山同志是清白的，毕竟，他也是我们省里的干部嘛。”
他的话里有话，齐绍川假装没有听懂，抬手很随意的挥了挥。
“好了…平湖同志去忙吧！”
“好！”
魏平湖站起来转身离开，脚步轻快，对齐绍川的态度没有丝毫不满。
……
京城联合调查组到达河西省的第二天。
姜云山被停职了，就待在了浑江的家中。
门铃响了。
姜云山打开门，两名神情严肃的干部走进来，他一个都不认识。
“姜云山同志，我们是京城联合调查组的，根据领导指示，请你跟我们到指定地点配合调查。”
姜云山心里沉了一下，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超出了他的意料。
这是更高层有人插手了？
“这是我们的证件，请吧…”
来人拿出证件，然后开始催促。
姜云山检查了证件，发现没有问题就跟着两人下楼，坐上了一辆黑色的省城牌照汽车。
调查组驻地就在省纪委，这地方姜云山已经非常熟悉了。
问询室内灯光雪亮。
“姜云山同志，请你详细说明一下与李薇的关系…”
“李薇指控因为她不顺从你，导致你对她打击报复，请你就此事做出解释…”
“这些报销单据，请你辨认一下…”
“这张合影，记不记得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拍摄的…”
“公款吃喝的事，是不是确有其事…”
尖锐而直接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被抛出来。
姜云山全都一一回答，语气平静而且逻辑清晰。
“因为调查需要，最近就委屈姜书记在纪委待上一段时间了。”
一轮问题问完，负责问话的人撂下这句话就带人离开了。
姜云山知道，自己恐怕短时间内是出不去了。
……
河西省委，又一次常委会。
这次是听联合调查组通报调查情况。
调查组组长冷中原，是一位面容清癯的老者，现任的最高检检察长，他坐在齐绍川的旁边。
“初步调查显示，李薇视频中所提到的部分证据存在伪造嫌疑…”
负责问话的调查组成员认真的汇报着。
“但关于姜云山同志和李薇之间的关系，以及他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题还存在疑点，需要进一步核实。”
魏平湖开口了。
“也就是说，姜云山的问题现在并不能完全排除？”
冷中原瞥了魏平湖一眼，语气平静的开口。
“魏省长，调查讲究的是证据，目前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姜云山同志存在严重违纪违法行为…”
“同样也没有证据能完全排除所有疑点，所以调查还要继续。”
“既然还要继续调查，那浑江市委的工作怎么办？”周志强开口问道。
“市委工作暂时由市长顾宏运同志主持。”齐绍川冷静的回答道。
这个安排是他提前问过姜云山的。
姜云山认为，现在由顾宏运来接替他的工作最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