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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山自然是直接去宁家老宅见了宁老爷子。
陪着老爷子吃了午饭，然后选了一些最近的工作情况汇报了之后，姜云山就陪着老爷子下起了象棋。
一老一少，就这么其乐融融的在一起渡过了一下午的时间。
就在姜云山准备告辞然后去浑江宾馆参加饭局的时候，却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嗯？西山疗养院打过来的电话！”
姜云山一看到来电，顿时表情就严肃了起来。
“难道是老首长？快接吧！”
宁老爷子显然也很意外。
姜云山一接通电话就主动开口了。
“你好…我是姜云山！”
“哈！云山小同志你好啊！”
对面先是传来了一声轻笑，然后就响起了那一位老人家的声音。
“首长好！”
姜云山急忙问好。
“云山小同志，老头子要交给你一个任务，不知道你接不接受呢？”
对面的老人家似乎心情很不错。
“保证完成任务！”
姜云山答应得干脆利落，他知道不管是什么任务恐怕他都没办法拒绝。
“我想让你替我请一回客，这人老了就不太愿意应酬！”老人家笑着说道。
“啊？替你请客？”
姜云山愣住了，他怎么都想不到居然会是这样一个任务。
“如果没问题的话，就今天的晚饭吧，晚点我让人把时间和地点发给你！”老人家依旧笑着说道，但并没有解释原因。
“没问题，首长，我一定准时赴约，让客人满意！”
姜云山也什么都不问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不错不错…终于有点老头子我当年的那股子虎劲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老人家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很是满意，不过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老首长让你代替他请客？”
宁老爷子这时候也有些震惊。
要说代替长辈请客这种事并不少见，像宁老爷子都经常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让晚辈代表他参加一些活动。
但是一般来讲，这种情况都是老一辈指定亲近的直系晚辈来做，不然也就谈不上代表了。
而姜云山和老人家之间，明显不属于这种情况。
“嗯…”
姜云山点点头，微微皱眉。
“嘿…这老首长人老了，行事风格倒是变了不少，现在越来越喜欢打哑谜了啊！”
宁老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有些感慨。
“爷爷…你说老人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云山有些摸不到头绪。
“我也猜不到…但是应该不是坏事！”宁老爷子想了想然后说道。
“也不知道老人家要请的客人到底是谁！谁会有这么大的面子？”
姜云山很好奇，以老人家的身份，居然还需要请客。
“这个不好说…但是同辈旧识的可能性不大，我估计多半还是哪家的晚辈，长辈和老首长关系密切的那种！”宁老爷子思索了片刻才说道。
“爷爷的意思是，这人是老人家故交的后人，但是因为某种原因，他不适合在西山疗养院请客？”
姜云山想到了一种可能。
“嗯？你别说…这种可能性很大…”
宁老爷子眯了眯眼，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至于原因，应该是老首长要避嫌…我明白了…”
他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笑意。
“应该就是这样了，老首长故交的晚辈可能是因为职务变动进京了，想登门拜访老首长…”
“但老首长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见对方，所以才让你替他请客！”
“爷爷说的有道理，估计应该就是这样了！”
姜云山觉得，宁老爷子的猜测可能已经非常接近真相了。
就在这时，姜云山收到了一条短信。
“晚上六点半，后海静庐私府菜，听雪包厢，齐绍川！”
“齐绍川？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啊？”姜云山看完短信，忍不住说道。
“齐绍川？原来是他，那就难怪了…”
宁老爷子露出恍然的表情。
“爷爷认识他？”姜云山好奇的问道。
“认识…他是在你之前的培养序列第一！”
宁老爷子的语气突然就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
姜云山震惊了。
“那现在呢？他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当然是退出序列了，人家都正部级八年了，搞不好这一次就能参加二十五人会议了！”宁老爷子一脸唏嘘的说道。
这下，姜云山也恍然了。
身为序列中人，他现在也算是比较了解这个机制了。
序列的存在，就是为了在年轻干部中选拔重点培养对象。
而退出序列身份只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被放弃，另一种就是成为正部级单位一把手。
到了这个级别，所谓的培养也就失去了实质上的意义。
当然，这也代表着已经培养成功，只要不犯错，进入最高层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
像这个齐绍川就是个现成的例子，顺利完成了序列培养，现在就马上要开始真正的仕途登峰了。
“呵呵…看来传言是真的了！”
宁老爷子突然笑了。
“什么传言？和齐绍川有关？”
姜云山现在对齐绍川这个自己的前辈很感兴趣。
“齐绍川两年前原本要从西川省长直接提书记的，结果疆省出了事，就临危受命去了疆省…”
宁老爷子解释道。
“现在应该是功德圆满该酬功了，传言说他会提前获得参加二十五人会议的资格。”
“可是…这还没到时候吧？”
姜云山有些不解。
“病退了一个，正好出缺了！这大概也是命运吧，唉！”
宁老爷子突然叹了口气。
“爷爷的意思是，爸那边这次没戏了？”
姜云山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之前也一直在传他老丈人宁中行会获得参加二十五人会议的资格。
“中行资历还是浅了…估计要等到后年正式开会的时候才可能了！”宁老爷子轻声说道。
姜云山默然。
这事他还真不好发表什么评论。
如今最高层的大趋势是弱化家族势力，宁中行虽然近几年的表现非常亮眼，但身为宁家人，肯定会受到影响。
“算了…现在其实已经很好了！”
宁老爷子摇了摇头，很快就恢复了情绪。
因为这其中的关窍，他也是十分明白的，大趋势根本不可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