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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通报下发当天，监督小组在陶言正的亲自带领下，雷厉风行地进驻了市政府办公室，设立了独立的办公区和举报电话。
利剑高悬，风气为之一肃。
之前那种浮躁、虚夸的风气如同被冷水浇头，迅速收敛。
虽然“百日攻坚”的表面推进速度似乎慢了下来，但每一项数据都变得真实可信了。
于是，浑江市的经济发展在经历了一场短暂的混乱之后，开始以一种更健康的方式，艰难地重回了正轨。
……
姜云山在观察了几天，确定事态已经得到控制之后，就彻底撒手不管了。
毕竟搞经济发展是政府事务，同样还有许多该市委书记操心的事在等着他去做。
这一天，姜云山叫来了常务副市长穆雪婷。
“云山，你又要下去调研？”
穆雪婷明显有些意外，因为他上次带队去调研明明才过了没多久。
“上次不算…那是有目的的去查证事情，这一次我打算下去认真看一看。”姜云山笑着解释道。
“嗯…我知道了…你打算动人事了？”
穆雪婷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差不多吧…上次下去各区县的领导班子给我的印象很不好…我打算年前先小范围动一动！”
姜云山点点头，没有对穆雪婷隐瞒自己的意图。
“也确实该动一动了，浑江市连换几任主要领导，下面区县的干部也确实需要动一动，给他们提个醒了！”
穆雪婷想了一下，就表示了认同。
“我去调研这段时间，辛苦你盯着政府这边，有情况就及时联系言正书记，好不容易稳下来，可不能再乱了！”
姜云山说出了今天叫穆雪婷过来的目的。
“嗯…你放心，我会盯着的…”
穆雪婷立刻表态。
“不过…你的意思是这一次你会下去很久？”
“看情况吧…我打算轻车简从，只带司机和秘书下去！”姜云山说道。
“那行…什么时候有空了告诉我，我好久都没有吃过你弄的饭菜了！”
穆雪婷笑了。
说起来，自从姜云山被迫离开浑江市然后借调大江省到现在，他们已经有很久都没有私下在一起过了。
哪怕是现在，他们一个市委书记一个常务副市长，基本上每天都是忙得天昏地暗，除了开会都没见面的机会。
“书记…路远同志来了！”就在这时，沈丘石进来汇报道。
“快让他进来吧！”姜云山笑着说道。
下一秒，路远就走进了办公室。
“姜书记，我来报到了！”
看得出来，哪怕在努力控制，路远的情绪依旧十分激动。
他是当初姜云山在当丰岭县委书记时候的司机，但是姜云山到了市里之后一直在忙，所以到现在才把他调了过来。
“不错！还是那么精神！”
姜云山起身走到路远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又问道。
“家里都安顿好了吧？”
“家里都安顿好了，你的车钥匙我也已经拿到了，是市委邓秘书长亲自安排的！”路远说道。
“好…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出发去下面！”
姜云山满意的点点头。
“是！书记！”
路远带着根本藏不住的满脸笑容离开了。
“你这是不相信市委现在的那些司机？”
穆雪婷的话问得很直接。
“谈不上不相信…只是不想我一出门就被人知道我去了哪里！”姜云山淡然说道。
他之前一直没有指定司机，每次出去都是随机安排的，但都没遇到他能放心的人。
所以，他干脆把以前丰岭县的司机路远调了过来。
……
第二天一大早。
一辆挂着普通牌照的帕萨特就从市委大院开出，直奔城西。
“路远，在环城路改个方向，我们去尚文县！”
眼看着车就要出城开上去苍林县的国道，坐在车后排的姜云山突然开口了。
“是…书记！”
路远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书记…我们不去苍林县了？”坐在副驾驶的沈丘石半转着身子低声问道。
“不去了…等我们去了，恐怕人家已经把什么准备都做好了。”
姜云山轻轻摇了摇头。
“书记的意思是…我们的行程又被泄露了？”
沈丘石的脸色就是一变。
作为秘书，姜云山的行程几乎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你不要多想，跟你没关系…”
姜云山知道沈丘石在担心什么，就多解释了一句。
“是市委里的有心人实在太多了，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在关注！”
“对不起…书记…”
沈丘石有些愧疚的低头。
“没必要说对不起…”
姜云山摆了摆手，语气温和。
“以后多注意一下就行了，市委书记的秘书不好当的！”
“我明白了！”
沈丘石重重的点头。
“嗯…我休息一会，到了尚文县再叫我！”
姜云山说完就开始闭目养神。
尚文县距离浑江市区只有一百零几公里，但是没有高速，走国道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
“路远，现在到哪了？”路程才过了大半，姜云山突然睁开眼睛问道。
“现在刚过了尚文县境，具体位置应该是在尚文县双水乡！”
路远差不多把整个浑江市的地图都装在了脑子里，姜云山一问他就能回答。
“不错…”
姜云山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
“我们不走国道了，换一条岔路，我们随便找个村子去看看！”姜云山说道。
尚文县他上次带队调研已经来过一次，但几乎都是在县城活动，下面的乡镇基本上还没来过。
所以他临时决定去村子里看看情况。
路远开着车，开下国道进入了一条岔路，没开多久路况就有点差了，从柏油路变成了沙石路。
不过，正常通行还是没什么问题。
“书记…前面就是桃山村了！”这时候，路远开口说道。
“桃山村？这地方我听说过…”
沈丘石有点惊讶的说道。
“据说这里家家户户种桃树，产出的桃子在浑江市很有名气！”
“听上去很不错啊…那今天我们的身份就是进村收桃子的商人了，记得别叫错了！”姜云山笑着说道。
这个时节正好是桃子下树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