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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末日恋综老实人蓝方(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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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变的异象让在场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唯独园长一愣,然后猖狂地大笑。
    在摇曳的黑色烛火中,他的脸色被照得一片诡异,突出的眼珠布满血丝。
    “神,是您来了,是神来了!你这只蝼蚁,一定会死在这位伟大手上!”
    柳相闲没因为园长的话产生表情变化,但看着烛火的视线凝重。
    黑光里,园长狂热得不正常,脸上的血管开始奇异突出。
    像是血液违背常识地在血管中横冲直撞,中年人那张脸都轻微变形。
    “怎么世界都发展到现在了,还有这种没脑子的邪-教徒存在啊。”
    门口响起两道脚步声,园长脸上的得意一顿。
    园长记得,这是那个外国男人的声音。
    但那两个人不是已经被他骗过,现在去找保安了吗?
    出现在门口的,赫然是刚才被支开的墨菲和郁望。
    墨菲指间夹着一张照片,面露嘲讽:“你不会觉得用那种拙劣的谎言就能骗过我吧?”
    相片纸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在男人手中脱离径直飞向园长。
    中年男人看到了照片的内容——是保安。
    照片中的男人维持着被他杀死的姿势,血糊糊地躺在地上,死不瞑目地瞪大着眼睛看向一侧。
    园长注视那张照片时,里面的尸体忽然一动。
    下一秒,保安快要掉出眼眶的一对眼珠挪动,怨毒地看向园长的方向。
    但中年男人却丝毫不怕,露出了一个冷笑:“哼,为了神去死,是他的荣幸。”
    郁望冷眼:“不光是他,另外那两个消失的孩子也是你动的手吧。”
    提起这件事,园长愤恨道:“如果早知道那场献祭真的能请来神明,我怎么会只用两个孩子!”
    这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园长:“难怪你们在我请求不要伤害那些孩子是,表现得不屑一顾,原来是早就发现了我不对劲。”
    墨菲耸肩,不置可否:“本来还以为跟着你可以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结果你居然来了这。”
    男人正色:“祂要找的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这个烛台?”
    园长因为他的不敬跳脚,然后冷笑,轻蔑地看着他们,像是在看不识字的文盲。
    他扭回头,又虔诚地注视着烛台:“请您回应信徒的请求,把他们全部杀死。”
    强盛的黑光一顿。
    下一秒,从猛烈燃烧的烛火中陡然伸出了一只半透明的黑色大手,掐着园长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提到了半空中。
    园长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口鼻发紫,在求生本能下伸手推拒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大手。
    怎么会……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你不是我的信徒。”
    站在后面的时瓷也呆住,看着整场怪异的发展。
    声音诡谲,比起被人耳捕捉,
    更像是直接怪诞神异地传到人的心中。()
    将所有防备措施视如无物,强大得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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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加诡异的是,时瓷又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曾经听过这个声音,莫名地带着种熟悉感。
    “我的信徒只有一个。”
    在园长胀红青紫的脸色中,那个声音如此宣告。
    忽然想起什么,那只大手给园长留下最后一口气,把他扔在地上。
    刚才还猖獗骄傲的中年男人,此时脸色惨白,像是一夜之间破产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通过献祭将您召唤过来,还得到了奇异的能力。”
    祂的确被那场仪式召唤过来,但没有应允男人任何事。
    郁望了悟:“我们也有奇异的能力,难道我们也是他的信徒?你的能力不来源于祂,即使你什么都不做,也会变成现在这样。”
    男人扶了下眼镜,虽然没明白这个行事作风诡异的强大存在到底是何居心,还是趁这个机会打破园长最后一丝希望。
    郁望发动了自己的技能【回溯】。
    就像之前在那座空荡的主建筑中,一切人事物都沿着来时的轨迹,往后倒退回到最初的位置一般。
    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忽然倒退着进入房间,嘴上叼着的烟诡异地熄灭,越来越长,然后被收进烟盒。
    跟他平常离开这个房间的动作如出一辙——
    但这次是按下了倒带键,反过来。
    唯一跟平时不同的就是他的眼神。
    一边后退一边死死瞪着园长,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要杀死他。
    郁望:“祂放弃你了,就像你放弃他一样。”
    园长神情呆滞,衣着凌乱,满脸狼狈,像是已经受不了打击陷入疯狂。
    已经将全副身家搬到船上想前往彼岸的人,绝对无法接受那艘船半途沉没。
    不。
    不是这样的。
    不是他一直信仰和供奉的神明抛弃了他。
    而是他太没用,神明失望之下才放弃了他。
    他要证明自己的用处!
    “不,我是您的信徒,我才是您最虔诚的信徒!”
    中年男人嘶吼完,做出了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用最后的力气冲进了那盏烛台。
    肉骨凡胎,充满杂质令人作呕的灵魂,最下等的气息。
    在还未真正接近黑色火焰,就已经被灼烧殆尽。
    放在主世界,这样的人祂都不屑于多看一眼。
    但在这个被位面系统联手封锁的小世界,贪婪土著绝望下的行动为祂提供了一层掩护。
    严密限制的力量一霎因失去目标而放松。
    位面的口子越撕越大。
    隐约还能见到天光的天空,彻底陷入了一片寂静的黑暗。
    黑云压城,宛如世界末日。
    时瓷还听到了系统的警报声。
    房间内,那
    ()股冷入骨髓的感觉愈发剧烈,被释放的黑雾无声扩散。
    摇曳的烛火中,走出了几道影子。
    全部都穿着黑色斗篷,看不见脸。
    唯一没有穿着黑色斗篷,将脸露在外面的是一个成年男性。
    黑发星眸,五官深邃,俊美无俦,身形高大肩膀宽阔,妥帖的西装勾勒出健美修长的身躯线条。
    跟想象中邪神的形态完全不同。
    只是一双黑色眼睛能隐约窥见一角真实,乌沉得像是一方墨砚,照不进任何光,透着股无机质的冷。
    时瓷看着那张脸和那双眼睛,一愣。
    有点眼熟……
    好像是他第一次参加工作的一个红方嘉宾,名字叫苏星文。
    时瓷“知道”自己跟他的关系应该还不错,两个人是很好的朋友。
    但因为情感析出,那些感觉好像都遥远起来,不太真切。
    对方跟记忆中那个红方嘉宾也有差距。
    时瓷记得苏星文作为一个红方,人很温柔,长相虽然不会让人误会性别,但更清秀些。
    包括身材也是,完全没有对面的生物的压迫感。
    仔细一看,五官其实也只是五、六分相似。
    但剩下不像苏星文的部分,好像也挺熟悉。
    那双黑沉的眼隔着空间朝时瓷望来,眸底翻滚的心虚杂陈。
    青年出神,双眸怔然,看不见害怕。
    是陷入了某种异常状态?
    时瓷的异能对这种外来生物也有用?
    柳相闲皱眉,抬手让那些树根再次疯长,将青年挡在屏障后。
    柳相闲:“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突破到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总要有目的。
    如果对方纯粹是率性而为,为了愉悦,这个世界早就陷入混乱了。
    站在高大邪神后面,顺着缝隙跟着主人到达这个小位面的黑斗篷们动了动。
    按照寻常,对主人如此不敬的低等生物就应该直接肃清。
    但他的身份特殊。
    不光是他,还有房间里另外两个虎视眈眈的人。
    更别提躲在树根后的青年。
    动起手来很难办。
    一个黑斗篷提议:“主人,您现在已经可以直接将小时先生带走。”
    经过几个世界的疗愈,时先生的灵魂已经稳固,不会再轻易出现问题。
    那他们跟那些系统的合作也可以提前告一段落。
    黑斗篷们十分不满那些东西一直以来以此胁迫主人做出合作承诺,还强迫主人切割分出力量的举动。
    即使有盘踞树根的阻挡,祂也能透过那些东西注视时瓷。
    似乎很陌生。
    不再像是祂熟悉的那样。
    盲眼小信徒安静地待在交通不便的落后山中,生活在寥落破碎的庙宇里,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庙里的陈设,每天采新鲜的果子进行更换。
    他看不见。
    他也知道破庙人迹罕至,但依旧一丝不苟,日复一日。
    像是一具被设定好固定行动,拧动发条就会自动开始的漂亮人偶。
    根据那些陆续返回的魂体记忆,时瓷会开心,会失落,会因为尝试新奇的事物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很陌生。
    但随着那些陌生的画面和记忆,祂的胸口也生出了陌生的感觉。
    朽木生花一般。
    祂举起手臂,躲藏在掩映树根后的时瓷听见了若有若无的动静,却警惕地往后退。
    祂告诉自己,这是小信徒还没有恢复记忆的缘故。
    房间中的三人也察觉到异常:
    一瞬间,空白相纸凌空飞来。
    被赋予了生命力的树根虬结倾轧。
    还有一股力量试图影响。
    祂敛眸,所有攻击如同几片初雪落在大地上,连一丝印记都看不见便已经消融。
    祂眼底闪过情感单薄的嫌恶。
    弱小得可怜。
    连自保都艰难,更别说还要保护轻易引人觊觎的宝物。
    “太弱了。”
    丝毫没有因为这些人严格意义上也算是祂的一部分衍生而手下留情。
    黑斗篷们一颤,都想劝主人高抬贵手,但最后什么都不敢说。
     郁望压下喉头因为反噬翻涌的腥气,皱眉。
    他的能力直接作用于目标,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完全不起作用,甚至无法发动。
    这种情况只在郁望试着对自己使用异能的时候出现过。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双黑沉的眼睛倏然朝他望过来,无机质的冷。
    山体雪崩一般的伟力,连旁边只是被轻微波及的黑斗篷们都在窒闷感中发抖。
    但室内其他人的行动却没有太大影响。
    祂不愉。
    情况看似僵持,可时瓷都能看出,那个神秘的家伙要解决三个嘉宾只是时间问题。
    时瓷:【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难得系统的机械音都能听出些着急:【缝隙打破了这个小世界的平衡,异化进程正在加速。但本土人类的体质跟不上,很可能变成满世界全是怪谈的废墟世界。】
    时瓷:【我会死吗?】
    系统沉默。
    机械音忽然平静,与之前迥异的镇定:【您不会。】
    时瓷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没追问系统为什么不像之前的系统了。
    他看着那张有些熟悉的脸,在面前树根离开的空隙往前一步,走向黑色雾气最浓重的地方。
    邪神手上的动作一停。
    小信徒曾经无数次朝着破旧的神台走来,但这次跟以前都不一样。
    是为了别人。
    他有意无意地挡在即将被攻击柳相闲面前。
    其实也在担忧,直到看到黑雾的攻击真正停止才松了一口气。
    柳相闲一怔,想伸手把青年拉回来,但失败了。
    纤细的外形和无害的气质都跟这片混乱的战场格格不入。
    仿佛上好的瓷器暴殄天物地摆在战乱中心。
    时瓷看着邪神难看的面色,下意识一颤。
    那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又来了,但好像并不全部来自以前认识的嘉宾。
    对方也在注视着他。
    那种表情不像是单纯在看一个陌生人。
    时瓷看着祂的眼神,甚至莫名有种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伤害了一个强大存在的错觉。
    但他怎么可能伤害到一个来历不明的危险生物。
    别说是祂了,就连旁边那些黑斗篷他都摸不到边。
    青年温润无害的视线看过去,刚刚还冷眼旁观的黑斗篷却是一抖,慌忙地移动了下位置,坚决不让时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落到同伴身上也无所谓。
    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
    果然,下一刻,主人阴冷的视线睇过来,被注视的黑斗篷忽然消散,提前离开回了主世界。
    邪神敌我不分攻击的行为,让其他人的表情更加凝重。
    时瓷心底也倒吸一口凉气。
    “要找的祭品……是我吗?我愿意主动跟你们离开。”
    反正系统也会偷渡带他安全离开。
    时瓷其实还想问问关于祭品的待遇问题,但现在这个场合好像不太合适。
    邪神漆黑的眼睛定定看向他,过了会儿,移开。
    眼底似乎浮动着其他情绪。
    时瓷莫名又有些心虚,又分不清那些情感从何而来。
    冷沉的声音,透着股血腥气:“直接把他们杀了,我也能带你离开。”
    时瓷立刻道:“不行,你应该也不想带一个死去的祭品回去吧?”
    话音落地,黑斗篷都是剧烈颤抖,仿佛脚下踩着的地面正经历剧烈的地震,都恨不得自己不在这里,猛然抬头看向主人。
    那张俊美邪异的脸沉着,薄唇抿紧:“你在威胁我?”
    祂竭力抑制住开始躁动的黑雾:“你不敢。”小信徒很珍惜自己。
    时瓷:“你要试试吗?”
    他猜测对方一直没有使用大范围的攻击,就是为了不误伤他这个一碰就去世的脆皮。
    黑斗篷们已经抖如筛糠了。
    那张昳丽漂亮的脸褪去了长期努力练习的怯懦,桃花眼里天然蕴着一个深秋最静谧的湖泊,倒映着天光云影,通透清澈得可怕。
    “……”
    气氛沉闷到让人呼吸都困难。
    “时瓷!”
    旁边几道制止的喝声使黑雾的律动更加暴躁,好似下一秒就忍不住破笼而出的凶兽。
    大概是被他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威胁,邪神表情可怖,令人毛骨悚然。
    那层只是单纯披着的皮几乎都快要脱落,表情奇异僵硬,冷峻的脸惨白。
    下一秒
    内里蠕动黏稠的生物就会忍不住突破限制显露,摧毁周围一切。
    “你过来。”
    “他”应该是在用人类的声带说话,但哑得不像话,仿佛能听到火焰噼里啪啦燃烧的声响,又或者无人冷库身处物体被冻裂的声音。
    但皮囊确实也好看得不像话,极其符合人类的审美,让人生不出太多生理上的反感厌恶。
    陌生的系统机械音说:【您可以过去,系统将保障您的安全。再晚一段时间这个世界就彻底无法挽救。】
    时瓷上前。
    随着距离拉近,他若有若无地闻到了一股好闻的木质香,禁欲系的木质东方调。
    有些像时瓷最近喜欢的一款香,推荐语“生前与你不相往来,死后黄泉亦不复见。”
    他不觉得是巧合,可能是诡异生物的手段。
    魔鬼降临人间时,总是要披着一层美好诱人的皮,不然怎么能让人心甘情愿地信仰,走向死亡。
    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待着青年过来。
    但周身萦绕的黑雾已经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仿佛能听见扑来时的恶风呼啸。
    青年睫毛下意识颤了下。
    黑雾一顿,依旧撒欢小狗一样快乐地迎了过去,在某一瞬再次停顿,表现似乎又沉稳危险起来。
    雾气的浓度霎时浓重,遮蔽了其他所有人的视线,连最细微的声响也一起屏蔽。
    湿润的雾气往上,亲昵地贴着时瓷的皮肤往上。
    又想起什么,在青年略微皱眉时稍加收敛。
    像是有只手在拨弄他的睫毛,带着零星的痒意,生涩又贪婪。
    然后是薄白的眼皮、雪白的腮肉、小巧的鼻头,脆弱的皮肤因为湿漉的凉意染上红意。
    时瓷眼睛忽然睁圆——
    这个反复无常的邪神不知道想了什么,动作忽然粗鲁起来。
    柔软的唇瓣被按着揉弄,从淡色的水红晕染成冶艳的深色。
    顺着纤长的脖颈往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却让青年难耐地颤了下,眼尾步上唇瓣的后尘,像是映照了绚丽的黄昏夕阳。
    祭品……原来不是用来吃的那种吗?
    脑中模糊闪过这个念头,时瓷零星的思考涣散,呼吸都有些发烫。
    系统好像在犹豫什么,迟迟没有行动。
    时瓷并不知晓它的计划,只能等待。
    不知轻重的力道,青年的嘴巴都泛出些刺痛感。
    也许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奇特,或者某种独特的影响,他总觉得头脑有些胀痛。
    尤其是若有若无地看到那双不透光的眼。
    丝丝缕缕甜蜜的气味渗入浓雾。
    时瓷又感觉到了熟悉的抽离感。
    他意识到,之前“袭击”他的黑雾原来也不是想要他的命,同样也是想要带他离开。
    但为什么?
    单单只是把他作为祭品吗?
    那种模
    糊熟悉感又涌上心头,时瓷还没理清楚,外界传来一声巨响。
    有人从封闭的幼儿园外部突破了进来。
    黑斗篷们拦着房间的三人已经分身乏术,他们现在也意识到主人到底是多恐怖的存在,在高压下,原本技能还处在初级的玩家以常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成长。
    在加上他们不敢下死手,再有一段时间纠缠下去说不定自身难保。
    更别说分出精力注意和阻拦外界的情况。
    与黑暗对比极致的银白。
    另外几人的能力拿这些黑雾的存在没有办法,但穆榕的能力似乎恰好克制对方。
    银色光芒铺过的地方,黑雾顿了顿,在本能之下选择避免两败俱伤,往后缩退。
    弧光不依不饶,尤其是在穆榕知道青年还陷在黑雾里后。
    失控的边缘。
    银色纹路缓慢在衣料下的皮肤下延伸,磅礴的黑雾在穆榕的疯狂下终于单薄些许。
    在里面的人影被外界成功窥伺前,占有欲扭曲的存在弥补了缺漏。
    祂过于沉迷,迟迟才发现有其他人进来。
    熟悉的力量,但比之本体的强盛弱小无数倍。
    不知天高地厚。
    祂听到有人在叫那个人类的名字:
    穆榕。
    随后明白了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青年写在备忘录中,写在短信里,以为自己要死亡的前一刻都在惦念告白的人。
    刚才安静蛰伏,甚至隐约退让的黑雾重新活跃,汹涌翻腾。
    首要的目标就是穆榕。
    还略有些犹豫的位面系统彻底下定决心。
    真是个疯子!
    连这都下得去手!
    如果穆榕真的死亡,祂不一定有什么大碍,但这个小世界注定灭亡。
    系统严肃道:【我一定会保证您的安全。】
    时瓷只来得及听清这一句话,还没理解,忽然感觉到胸口隐约的异常。
    没有痛感。
    只是凉意。
    就像春夜外出淋了一场细如丝线的雨,风吹过的清凉。
    邪神也会露出人类一样绝望惨然的眼神吗?为什么?
    时瓷顺着祂的视线看了下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什么穿过的空洞,只看到身体一颗颗逸散的光点,连血液都没有。
    他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场景其实挺梦幻挺好看的。
    就是观众们的眼神太悲伤了。
    青年有些头晕,软软地倒下时,男人机械地接住他。
    手臂硬冷,不像人,像活过来的石像。
    然后是“啪嗒”的声响。
    似乎是石像那颗冷冰冰的心脏,碎裂的声音。
    *
    系统:【正在为宿主寻找合适的回归投放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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