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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狍子送来给明王打牙祭,早晨厨房才炖了,好吃得很,将军多吃几口补一补,好得快。”
侍女奉了碗碟上来,又端了新鲜的肉菜送到纪云台面前,肉被豉油和蜂蜜煨得酥烂,筷子险些夹不住。
田舒道:“老纪,你可是赶上了。”
陈廷祖在一旁给纪云台斟茶:“对了,城中百姓说要感谢明王和十六部救命之恩,三日后要给明王办个热闹的大席,纪将军也去吧?热闹得很。”
纪云台点点头:“去。”
他缓缓地一口口吃着肉,一旁的越金络放下了筷子,站起身:“大家慢慢用膳吧,我想起来今日的骑射还没练够,先退席了。”
陈廷祖看了眼越金络孤零零走出花厅的背影,正想说点话打个圆场,被田舒一把拦住按回座位上:“陈州牧大人,方才答应同我喝酒,这才饮了一杯,不痛快,再来两杯。”说着就给他满了酒杯。
陈廷祖看看越金络已经走进了回廊,再追也不合适,只好低头饮了面前的一杯酒。只可惜他心中担心两位祖宗,又操心自己的官位,再好的酒也是食不知味。
反倒是一旁的纪云台似乎没见到越金络离去,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吃完了一整碗豉油炖狍子。
第94章不是我的
这一场大战,无论是原州军还是十六部都伤亡大半,就算有渤海诸州的兵力,若想在六月底攻下寰京也绝非易事。
越金络骑在马上射光了一斛箭,又信马由缰地在城外溜达了一圈。他在之前同珊丹见面的小丘上驻了马,寻了一块青草繁盛的地方躺了下来。天光很亮,树叶上徜徉着金色的日光,他捂住自己的脸。
忽然很怀念纪云台坐在他身边,揉搓他头顶的感觉。
身边马蹄声响,浅金马溜达到他身边,用鼻子拱着他的脸,他被弄得痒了,伸手去推浅金马的马头:“初曦,别闹了……”
手指落处不是长着细软绒毛的马头,而是几根冰冷的手指。
越金络猛地坐起身,几根细小的草叶从他头发上落了下来。
纪云台站在他身旁,安静地看着他马尾上的落叶:“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越金络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师父,你别管我了,行不行?”
纪云台没有说话。w?a?n?g?址?F?a?b?u?Y?e?ī?????ω???n???????②?5?????o??
越金络的眼圈红了。
纪云台转过头:“金络,你既然叫我一声师父,我就总要管你。”
越金络苦笑道:“对,你是师父,你是我师父了,却只能是我师父,做不了我的爱人。”他说罢,站起身,牵过浅金马,掉头就走。
纪云台在他身后喊了一声金络。
越金络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形单影只,唇色全无,在荒野之间显得越发单薄:“师父,你身体刚才能下地,别吹了风再病了,快回去吧。”说罢,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往南而去。
浅金马跑了几个时辰,天已经大黑了,越金络在一处荒原停了下来。绿色的草甸已经没过他的膝盖,他走了几步,摔倒在一处坟冢上。
坟前的墓碑上刻着“陈家三娘”的名字,越金络轻轻抚过那个名字,泪水潸然而下。
纪云台坐在自己的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等到夜色过半了,才依稀有人声:“明王终于回来了。”
接着有侍女们交谈的声音传来:“明王这么晚才回来不知去了哪里。”
有人跟着笑道:“明王年少有为,长得又俊俏,还是慕少艾的年纪,这么晚回来定是去见心上人。”
第一个人问到:“不知明王喜欢的是什么样子的姑娘……”
“明王喜欢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不过喜欢明王的可多了,听说那北戎的公主都被迷得昏天黑地,要不怎么肯把时疫的解药送过来?”少女说着,低声一笑,“……明王这么好,若是能看我一看,我当个妾室也肯的。”
另一人笑道:“我也要我也要,我要和明王耳鬓厮磨鸳鸯交颈!”
少女们嘻嘻笑笑地走远了。
纪云台坐在屋里,看窗外月色透过窗棱透过长长的月光。她们思慕的明王,曾经是他。
曾经只是他的。
纪云台心头猛地一震,一口血涌上来,呕在手心。
原州城里搭起了高高的戏台子。
陈廷祖一边看着,一边叹气:这城墙还没修好呢,一城的百姓又闹着要摆宴席唱戏,要是不肯吧,百姓还得骂自己这个父母官尸位素餐。
自从寰京城破,他也断了半年的俸禄,全靠往年偷偷藏的一点税纳维持府内周转。
如今看明王的意思,马上就要南下了,只怕到时候粮草也不足,银钱也不足。
陈州牧越想越头疼,田舒打远处溜达过来,见他愁眉紧皱的样子,笑了一声:“州牧大人这是有烦心事了?”
陈廷祖哪里敢说实话,只是摆手:“没有没有,太阳烈得很,照得眼睛疼。”
田舒拍拍他的肩膀:“若明王攻下寰京城,到时候州牧就是从龙之臣了。”
田舒一顶帽子扣下来,如把陈廷祖架在火上烤,他又不是傻子,此刻只能随声附和:“田参军所言极是。”但到底心中越想越觉得没底。
正在彷徨着,忽然见一名侍从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启禀州牧,西南五十里,有大军而来。”
陈廷祖吓了一跳,这才打完仗,怎么又来了军队:“到底是什么人?速速探查回报。”
那侍从刚领命退下,又有侍从跑了过来:“启禀州牧,西北五十里外,也有大军而来。”
陈州牧急的汗都下来了:“田参军,速速去请天倚将军。”
这边搭建戏台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围了上来:“州牧大人,北戎又来攻城了吗?”他们记得团团转,忽听城外一阵惊天动力的炮响。头几天的阴影还在,众人尖叫着,抱头而逃。
陈廷祖和田舒对视一样,脸色俱是一暗,掉头就往城门跑。
远远的,见石不转已立在城门上,城门之下是黑压压的军队。
一人越过军队走到阵前拱了拱手。
石不转也同那人拱了拱手:“尉迟将军!你不在蜀中好好守着,怎么来原州了?”
阵前那人道:“我听说巴尔斯带兵围城,怕明王出事,就分了一半的兵马来原州支援,没想到兵马还没到,你们已经赢了。”
石不转道:“区区北戎算得了什么,有我和师弟在,怕他们作甚!”
陈廷祖和田舒这才知道所来之人竟是尉迟乾,急忙命士兵开城迎接。黑压压的驻军在城外留下,田舒看了一眼大部众,咋舌:“蜀中竟有如此多的兵马?”
尉迟乾没见过田舒,听他疑惑,只当没听见。
一旁的石不转急忙介绍:“这位是我师弟的参军,姓田,单名一个舒,字子殇。”
尉迟乾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