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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等所愿。”他说罢,再不耽搁,拱手拜别了珊丹,调转马头往南而去。
方才被拦住的士兵越想越不是滋味,走得慢慢的,又实在忍不了,同身边的同袍抱怨:“为何明王如此相信一个北戎蛮女?万一她下了毒……”
同袍用手肘锤了他一下:“你傻,这药是真是假回去石先生一验便知,还能被骗吗?”
那人一拍脑门恍然:“对对,我险些做了错事!”
同袍道:“你是原州军自然没听说过,这也怪不得你,咱们十六部里很多人都知道,这位北戎公主被明王救了多次,她满心满眼都是明王,又怎么会害咱们?”
越金络等人疾驰出半里地,忽然听到身后一阵马蹄声,转头望去,只见一匹枣骝马追了过来,珊丹独自一人骑在马上,原本跟着她一同前来的女骑们都在远处静静地等着。珊丹双手围拢在口唇边,冲他喊道:“越金络!”
越金络勒住了马。
珊丹奔到他身边,忽然伸出手来:“越金络,你带着我送你的耳坠了吗?”
越金络点点头。
珊丹伸出手来:“还给我吧。”
越金络自怀里摸了摸,翻出了那枚虎头鎏金的耳坠,摊开手掌送到珊丹面前。
珊丹眨眨眼:“这枚耳坠……你为什么会随身带着?”
越金络坦然道:“我要去北戎故都求你帮忙,自然要带上这枚耳坠和你攀攀交情。”
珊丹闻言苦涩一笑,越金络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真是一点都不曾介怀。珊丹从他掌心取了耳坠:“我也算救了你了,我们北戎人说话算话,从此咱们互不相欠了。”
越金络看着她,缓缓“嗯”了一声。
忽然之间,他懂了当陈三娘热切的目光望着纪云台时,纪云台那种不忍伤害又无法接受的感觉究竟是为何而生。
珊丹低头笑了一下:“从此后,你不再是我的驸马了,他日再见,若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公主忽然说出这句话,方才窃窃私语的两名士兵在一旁听着,都有些唏嘘。十六部出身的那人更是忍不住看了越金络一眼。
越金络则只是点了点头:“多谢公主。”他和士兵们不同,他一心所想只有尽快赶回原州,同珊丹作别后,再不停留,招呼栎兵调转马头往南急驰。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些人注定要一辈子生死相随,有些人注定要辜负。
天边的日头已经挂在半空,荒原上渐渐热了起来。
这一次,珊丹再也没有追来。
原州城的夜里,没有任何人敢睡觉。
陈廷祖安排士兵把城中健康的女子和幼儿安置进了地道,石不转将病人们聚集到一起,而纪云台则带着城中所有的壮年男子聚集在城墙四周。
原州城外,远处星星点点的火把燃烧起来。
原州军指了指远处的火把,请战道:“将军,北戎攻城来了,咱们要不要去下迎战?”
纪云台站在垛墙上看了一眼:“先不出城。”
果然过了不久,火把忽然熄灭了,请战的原州兵惊得无话可说。谁知,再过片刻,火把又重新点燃,那人急忙问:“将军,北戎又点火把了。”
纪云台道:“不战。”
不到一刻钟,火把熄灭,放眼望去,天地间又重入黑暗。再过两刻钟,火把再次复燃,烧了没一刻,复又熄灭。
就这么明明暗暗,眼瞅着火把一次比一次逼近,城墙上的原州军和十六部全部头皮发麻,有些忍不住的士兵急忙忙奔向纪云台:“将军,是死是活,咱们下去干他们一场,总好过现在等死。”
陈廷祖安顿好了妇孺,此刻刚好爬上城墙,听了士兵的通报,急道:“天倚将军,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北戎这是要搅乱人心啊。”
“州牧所言不错,”纪云台道,“但北戎擅长骑射,并不擅长攻城,今夜天上乌云密布无月无星,大概率不会发动攻击,这番只是疑兵之计,是想逼我们出城陆战,就算我们不出城,也能叫我们人心惶惶不攻自破。”
陈廷祖一拍脑门:“将军所言极是。”
纪云台对求战的士兵说:“传令下去,所有可战之人分成四队,每一个时辰,留三队守备,一队休整,一旦战鼓敲响,立刻出战。”
那片星星点点的火把忽明忽暗,越烧越近,眼见即将来到城墙之下,忽然全部熄灭了,再之后,整座原州城陷入了死寂之中。
紧接着马蹄踏响,战角声声,黑夜里忽然翻出一片火把的光海,呼啸声咒骂声连绵不绝在原州城外叫嚣着。
纪云台站在垛墙之上,看着城外火把纷飞,冷冷道:“不战。”
不战。不攻。不出城。
渐渐的,叫骂声变小了,火把也一个接一个的燃尽了,北戎见原州识破了他们的诡计,再不骚扰,整座原州城外重回黑暗。
北戎在等天亮。
纪云台也在等天亮。
当最后一队人休息完毕,登上城墙之时,遥远的天边露出一丝光亮,太阳透过厚实的云层露出血一样金红色的光芒。
一片老虎旗帜迎风而动,在原州城外守了一夜的北戎兵终于等到了白昼,一声号角,数万北戎骑马而来,如洪水泄地一般,涌向原州城。
第91章他回来了
巴尔斯算定了原州城内时疫爆发的时间,带了自己所能调动的所有部众将原州城团团围住,打算背水一战。
眼见巨大的攻城车抬了上来,纪云台命人擂响战鼓,石不转下令打开城门,先行队突击向北戎骑兵攻去。巨大的石块被攻城车纷纷射向空中,狠狠砸在原州城城墙砸落,砰的一声,将城墙砸破了一个角。陈廷祖喊道:“先破攻城车。”
一时间城墙上万箭齐发,射向操控攻城车的北戎军。
城外的原州军逐渐被北戎骑兵冲散,北戎步兵抬着破城梯冲到原州城下,高高的破城梯搭在城楼上,城楼上十六部将巨石倾倒而下,砸退了一波北戎兵,但是很快,有又一波北戎兵涌了上来。
火箭和弩箭不断向下扫射,但是与被时疫折损了兵力的原州军和十六部不同,北戎军身强体壮,纵然有人被弓箭所伤,更多的士兵则源源不断地补上来。日头渐渐升高,垛墙边,一把弯刀飞了上来,一刀削掉一名原州士兵的头颅,咕噜噜的人头顺着城墙滚落在地,第一个北戎兵翻过了垛墙跃上城墙。
原州军手持长剑斩了过来,第一个翻紧城墙的北戎兵很快身中十几剑滚落墙外,但是很快,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无数的北戎兵开始跃过垛墙,两军在城墙上交锋,血水顺着城墙上的水窦汩汩而下,青石板被血水浸透了,滑得立不住脚。
一名原州军捧着肚子倒下,肠子散落一地。另一名年少的原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