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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瞬间夺眶而出,他站在空荡荡的草原上,哭得双肩哽咽。
有人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过头来,看到田舒就站在他身边。
田舒拎着酒壶喝了一口,又递到他面前,问道:“喝吗?烧刀子,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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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金络接了酒壶,嘴对嘴连闷好几口,才吐出一口气来。
田舒给他竖了个拇指:“好啊,痛快人,你比你师父痛快得多。”
越金络抹了抹嘴:“师父只是不喜欢不清醒的感觉。”
“你还挺懂你师父。”田舒瞅着他乐,“这些日子不见,小殿下看着又有些成长了,给我说说都遇到什么了吧。”
越金络点点头,把自入了蜀中王府的事情一一同田舒讲了。田舒越听心越沉,等他讲完了,又喝了一口酒,闷声问道:“你如今怎么看杨唤之?”
“他是故意的,”越金络说,“我师伯开了药方,他故意不给换药,还给我四哥吃了更多的摩诃曼陀罗华,因为他要拿我四哥当个傀儡。”
“那辉王呢?你怎么看?”
“四哥应该早就猜到他的想法了,所以他故意留在那儿,蜀中物产丰富,又有三万兵马,四哥宁愿自己被毒死,也要留在蜀中,这一步险棋就是为了破局,为了把蜀中留给我。”
田舒笑了下,捏了捏他的肩膀:“行啊,小殿下,三日不见刮目相看了。”他说完,叹了口气,“可惜当日我应该和你们同去,老石头心思单纯,你师父又是个君子,我若去了,也不至于被那老东西如此拿捏。”
越金络摇摇头:“我那几日跪在四哥灵前就想过了,这事儿无解,更何况田参军你也要守着西朔军和未曾被北戎攻破的几座州府。”
越金络说到这里,心里憋了数日的一口气终于慢慢吐了出来。田舒把酒葫芦又递给他,他又喝了一大口,对着茫茫的草原咽下那一口烈酒。
田舒问:“剩下的北戎俘虏小殿下打算怎么办?”
越金络摇摇头:“师父军纪严明,见不得草菅人命,师父不喜欢的事情,我就不会做。”
田舒瞥了他一眼,笑道:“放了?”
“不放,先关着吧。”越金络说着,又灌了一口酒,火辣辣的烧刀子接二连三入了喉咙,真如刀子一样割得喉咙生疼,他叹了口气,“我只恨来得太晚,没能救得了陈姑娘。”
田舒轻描淡写地说:“哪怕陈三娘也喜欢纪老三?”
那个“也”字,叫越金络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温和没有半分鄙夷之意,才慢慢点了点头认了:“我要保护陈姑娘,这和她喜欢谁,又和师父喜欢谁,并无关系。”
他二人站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喝完了整壶烧刀子,草原上风沙滚滚,天色苍茫,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田舒摇了摇空酒壶:“说实话,我以前觉得你不韵世事,就是只傻麻雀,今儿聊了这一回,忽然觉得相比你师父,你的脾气更和我口味。”
“师父他,只是个君子。”
“那你呢?”
越金络看着草原上缓缓落下的夕阳:“师父想让我像太阳一样,那我就做他的太阳,他照不到的地方我来照着,他不忍心做的选择,我也替他选。”
田舒笑了笑:“行雷霆手段怀菩萨心肠,那我先替天下人谢谢你。”
越金络的手指敲了敲那只空酒壶:“也谢谢田参军的酒,烧刀子,我很喜欢。”
西朔军在两日后启程前往原州,五日后同淑怜公主汇合。淑怜公主以女流之身领西朔军和原州驻军同北戎大战数日,直到北戎退兵,始终守住原州未失,令所有人都心悦诚服。
蜀中时,辉王越清溪禅让了王位给越金络,因当日情况仓促未曾举行过大典,如今西朔军团聚,在越淑怜的操办下,进行了封王典礼。越金络正式称明王,西朔军改旗帜图案为三足金乌,川中军改为明王军,同用三足金乌旗。淑怜公主因为守城有功,由越金络封为舒连女将军。
而在遥远的寰京之中,收到了战败消息的秣河王,一怒之下掀翻了摆满牛羊珍馐的御膳桌,周围伺候的仆人们吓得急忙跪了满地。
秣河王怒指着羽力瀚的鼻子:“你不去帮巴尔斯攻打蜀中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撤兵,是觉得跟我时间久了,北戎人人都尊敬你,你就能替我这个可汗做主了吗?”
羽力瀚右手抚胸,跪在秣河王脚下:“汗王,那越金络对大王子和公主都有救命之恩,咱们北戎人,不能知恩不报。”
秣河王怒道:“朗日和擅自离开北戎故都也就算了,他还害得珊丹毁容,若他不同王妃闹别扭,又如何会被人误伤?”
羽力瀚昂首道:“王妃是二王子的母亲,并非是大王子的母亲,大王子身边并无亲人,时间长了思念父亲,南下寻父并无过错。”
秣河王“啪”的甩了羽力瀚一个巴掌:“住口!王妃是北戎的王妃,自然也是他朗日和的母亲!你一个区区外人也要来掺和本王的家事吗?”
第66章菰与茭笋
羽力瀚被这一掌抽懵了,他跪在殿中,单手捂着脸,半晌高声道:“汗王南下只带二王子却不带大王子,还将大王子又送回故都,这已不是汗王的家事,是我们北戎下一任汗王该由谁接任的大事!”
羽力瀚声音说得极高,砸在所有人心头都是一沉。其实两位王子年岁相差无几,但朗日和身体不佳,北戎贵族间早有汗王欲传幼不传长的传言。但郎日和毕竟是汗王长子,身份尊贵,若当真皇位落到次子乌吉力的手里,朗日和同大王子一脉的封臣,只怕都凶多吉少。
这些事所有人心中早就暗暗掂量过许多回,只是未曾想今日竟被羽力瀚当着汗王的面说破了。
秣河王时值壮年,并无传位之心,此时听到羽力瀚这一席话更加愤怒,骂道:“给我拖下去,抽五十鞭。”
立刻就有四名北戎勇士走上前来,一把按住羽力瀚。羽力瀚身子一转,轻而易举把压住他的四名北戎勇士撂倒在地,他抖了抖衣上的土,同秣河王抱拳道:“我羽力瀚随汗王征战二十二年,从未在战场上怕过谁,汗王要罚,我自己去领罚就是了。”他说罢,转身就往外走,很快,辰阳殿外就传来了抽鞭子的声音。
辰阳殿上,众人听着鞭子响,面色都有点惴惴,正在此时,忽然有人低低笑了一声。秣河王微微一皱眉,转过看去,见虹商一袭白衣身若病柳般走了出来。
虹商对秣河王行了万福:“汗王莫气,奴听说渤海诸郡物产丰富,想去渤海诸郡见识一下,若能说服渤海诸郡降了咱们北戎,还能怕他一个小小西朔军?”
秣河王皱道:“你一介女子……”
虹商笑盈盈道:“有些事情,终究还是奴一介女子才好办事。那渤海诸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