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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冰与火的碰撞，两方态度
几天的时间，一转而过。
转瞬间，就到了李红兵休息的这天，亦是许大茂和娄晓娥相亲的日子。
为了今天这场相亲，许家早早就做好了各种安排，许富贵和许大茂父子俩提前请了假，院里其他人并没有发现什麽异常，如同往常那般吃过饭之后，该上班的都去上班了。
许富贵和许大茂他们也早早出了门，不过他们并不是去上班，而是去采买今天相亲宴的各种食材。
食材单子，李红兵一开始就根据相亲宴的菜谱，列给了许富贵和许大茂他们，有些已经提前准备，但有的食材却是要当天最新鲜的。
特地请了李红兵出手，他们也是下了血本，为了招待好娄家人，自然是要按最高的标准来。
眼下虽然是国民经济困难的时期，但还没到最难的阶段，况且在许家不惜钱票和代价的情况下，这些自然不成问题。
挑选食材这方面，陶翠兰明显要比许富贵和许大茂擅长，所以她也去了，几乎是全家出动。
等他们把剩下这些食材买齐，并且送回来的时候，时间还算早。
只是他们的举动，不可避免的引起了前院众人的注意。
「红兵，老许，你们这是————」
看到许富贵用自行车载着一大筐菜进来，并且送到了李红兵家里，住对门的阎大妈，不由瞪大了眼睛，一脸惊疑的问道。
看这架势，好像许家或李家要摆席的样子。
可自从全面实行粮票制度之后，院里不管谁家有好事，也都没人办席了。
之前粮食定量没缩减，大家也只是自家够吃，哪怕省着点吃的话，每个月也能剩下来一些，可没谁能阔到去办席的程度。
舍不得。
哪怕是李建武和陈济文出生和周岁的时候，李红兵也只是买了点喜糖，给院里的住户们，每户发上一点，沾沾喜气。
关键大家想破脑袋，不论是李红兵家，还是许富贵家，最近似乎都没有什麽好事，有点突然了，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嗐，今天是我们大茂相亲的日子，前几天的时候，我特地请了红兵出面，帮我们家掌个勺————」
院里的大部分人都去上班了，剩下的就一些老人和家庭妇女，还有不上学的小孩子，尤其贾东旭和傻柱这两个最有可能破坏今天许大茂和娄晓娥相亲的两个「祸害」不在，隐忍了好几天的许富贵，终于把这件事情给捅破了。
再瞒下去，已经没有什麽意义。
要不了多久，娄家人就要过来了，到时候更加藏不住。
如果都到这个时候，还遮遮掩掩的，难免会让院里这些街坊邻居们对他们这样的做法产生不满和想法。
知道的，能明白他们这样谨慎和防备，是怕贾东旭和傻柱这两人搞破坏。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许家把院里这些人都当成了外人，不信任街坊邻居们。
「哎呦，这可是好事啊！」
「老许，这次和你们家大茂相亲的，是哪家的姑娘？让你们这麽重视，连红兵就请出山了。」
「啧！老许，你们家这麽大的喜事，你也藏得太深了吧！」
「看这情况，我们这些街坊们，很快就能吃上你们家的喜糖了。」
「恭喜恭喜，好事将近！」
「大茂现在的年纪，不早也不晚，娶媳妇刚刚好————」
对于许家把许大茂相亲这麽重要的事情瞒着大家，要是大家心里没有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想到许家和许大茂的情况，再加上他们家和贾东旭和傻柱过往的旧事，倒是有不少人能够理解。
即便傻柱这个死对头，在之前那场赔罪酒之后，已经跟许大茂和解，这段时间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下来，但院里终究还是有一个有前科的贾东旭，许家防着点，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大家都知道，这已经不是许大茂第一次相亲了，以往许家都是把相亲的地方安排在外面，今天怎麽突然换了策略，选择了院里。
「」
而且为了今天的相亲，还特地请动了李红兵这个大师傅，光看许家准备的食材，就知道中午的相亲宴规格之高，所以大家猜测，这次女方的家庭条件和情况，绝对不一般。
哪怕现在这院里大部分人，都没读过什麽书，大字也不认识几个，可论头脑和精明，还真不能小看他们，短短瞬间就已经看出了许多。
面对众人的打听，许富贵笑吟吟的感谢了大家的恭喜，却是把试探搪塞了过去，并没有透露关于娄家的任何口风。
四合院里有不少人都是轧钢厂的工人，作为轧钢厂董事的娄振华，平时虽然不插手轧钢厂的经营和管理，甚至极少在轧钢厂露面。
但知道他的人，却不在少数。
而且「娄半城」的这个名号，实在是太响亮了。
要是让院里这些人知道，接下来要和许大茂相亲的人，就是娄半城的女儿，还不得闹翻天。
除了中院的贾家和傻柱，他们许家和院里其他人的关系，其实都还可以，哪怕之前有过一点小摩擦的，也只是小问题，称不上恩怨。
可要是这些人知道，他们马上就要攀上娄家，到时候心生妒忌，暗地里搞破坏，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为了今天许大茂和娄晓娥的相亲，许富贵和陶翠兰两口子可是谋划了许久，更是为了今天的相亲宴下了血本，可不能在最后的时候，出了岔子。
很快。
许富贵又回到家，提了一桶油过来，是专门给今天李红兵做菜用的。
对于中午这顿相亲宴，许富贵的要求可不低，一切都希望让李红兵按照最高标准来，毕竟娄振华是个老吃家，想要让他吃美了，可没那麽容易。
按照传统的经典做法，宽油大火是少不了，省油是不可能的。
许富贵应该庆幸，李红兵家里有一个专业大灶，不然就算他能把食材准备好，也没有这个条件。
说实话。
如果不是许富贵的礼数到位，又看在一个院的邻居份上，李红兵都懒得接这个私活，要求忒多。
哪怕是徐老他们，让李红兵过去掌勺，也没那麽多讲究，基本都是有什麽食材，由李红兵自由发挥。
当然了。
李红兵也会了解一下情况，有针对性的根据现有食材和客人口味与喜好，来调整菜品。
怎麽做，最后做成什麽样子，全看李红兵的本事。
按照许富贵的要求，光是准备高汤，就得费李红兵很大功夫，包括提前备菜，比如泡发海参这些，就要提前好些天开始。
比如高汤，是鲁菜中的精髓之一，原料虽然不复杂，只需要老母鸡丶猪大骨和猪肘子这三种为主，再加上简单的葱姜几颗。
但食材却需要提前洗净，并用冷水浸泡三小时去腥，冷水下锅焯水，在大火烧开后，还要进行数个小时的小火慢炖，并且全程撇沫，保持汤体纯净。
至于清汤，虽然只需要在高汤的基础之上进行精炼，利用红臊或白臊，即猪瘦肉蓉或鸡胸肉蓉，倒入温汤中搅拌，吸附杂质，重复过滤三次，直至汤体清澈透明。
这些过程不仅繁琐，还需要时间，而且全靠李红兵一个人。
光是这做菜需要的高汤和清汤，就不是一个上午能够搞定的，更别提需要提前更长时间泡发的海参。
好在李红兵也不是个不懂变通的人，直接从丰泽园后厨带了些清汤和高汤回来，并且买了些后厨泡发好的海参回来，也省得他折腾。
高汤什麽的，也就算了，像海参这些东西，哪怕后厨的大师傅都是自己人，李红兵也不会选择「顺」的方式。
别说是替许家准备的，就是自己家，从来不缺这些的李红兵，根本犯不着。
「红兵，你要的东西，我们家都备齐了，你看看还有什麽遗漏或缺的，趁现在时间还早，我们马上去弄回来。」
眼看东西都送到了李红兵家的厨房，许大茂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道。
此时的他，有种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春风得意，为了今天和娄家大小姐的相亲，他昨天可是专门去理了个发型，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不缺什麽，都齐了。」
已经把许家刚刚送来的食材点了一遍，李红兵直言道。
许富贵刚才已经提前把红包给了，出手并不小气，而且在自己家厨房掌勺，什麽调料都不缺，李红兵也不是那么小气和斤斤计较的人。
「那就好！」
听到李红兵的回答，许大茂不由松了口气，然后一脸兴奋的对着李红兵说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待会儿我妈会过来打下手，有什麽洗菜之类的杂活，你可以安排下来————」
交代完这些，许大茂连忙回家，拿上搓澡的工具，带着专门为今天相亲准备的一套新衣服，准备去澡堂子搓个澡。
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以一个最佳的状态，来和娄家大小姐相亲。
整个四合院里，有在家里洗澡条件的，也就李红兵一户，其他人都只能到澡堂子去。
当然了。
也没办法经常去，平时就是打盆水，在自己屋里用毛巾擦擦身子。
冬天冷的时候，就加点热水。
不单是去澡堂收费的问题，更是洗澡要澡票，全家一个月也就那麽几张，次数有限。
想要多去，就只能从票贩子手里买，或者找人借和换。
娄家。
就在许大茂从澡堂搓完澡回来不久，娄家人也准备出发前往四合院，开始今天的相亲之旅。
只不过。
看到娄晓娥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打扮，娄母却是皱了皱眉，不由开口道：「晓娥，不是让你换上一身漂亮点的衣服，你怎麽不去换啊？
今天是你的第一次相亲，打扮得漂亮些，也好给人留下好印象，这是该有的礼貌。」
娄晓娥闻言，却是回应道：「妈，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平时也这麽穿，那些漂亮的衣服，我都好久没穿过了，现在特地倒腾出来，不就显得不真诚了吗？」
这次相亲，娄晓娥其实并不想去，不过在娄母的极力劝说下，娄父也表了态的情况下，对方又是陶妈的儿子，她才同意见一面。
——
可要让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娄晓娥心里却是有些抗拒。
对于许大茂，娄晓娥自然是认识的，不过印象却停留在好些年前，当时她还小，见过陶妈的儿子几次，记忆都有些遥远了。
虽然中间隔了一层陶妈的关系，但对娄晓娥来说，对方却是个陌生人。
这时。
从楼上下来的娄振华，听到她们母女的对话，再看自家妻子穿着旗袍丶带着珠宝首饰的打扮，不由冷了冷脸，开口说道：「晓娥说得对！
反倒是你，穿成这个样子，到底是想于什麽？
还不赶紧换了去？
今天是去相亲，不是去摆架子和示威的，你穿成这个样子，让许家人怎麽想？
你要记住，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娄太太丶娄夫人，这些珠宝首饰，以后都收起来，在家也尽量少带，打扮朴素点。」
娄振华说着，心里原本的不满，慢慢转成了一丝丝无奈。
时代不一样了。
他们的打扮，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张扬，哪怕不穿得破破烂烂，刻意打上各种补丁，也要尽量简单和朴素。
今天陪娄晓娥一起去许家相亲，他穿的也比平时隆重和正式点，不过早就不是当初的西装革履，而是一身黑色的中山装。
这身中山装，虽然也不简单，但起码没有西装那麽惹眼。
「我这就去换了。」
面对娄振华的提醒和警告，娄母并没有还嘴，只是有些郁闷，上楼回了房间，换了一身朴素点的衣服，项炼戒指什麽的，也都收了起来。
毕竟是自己女儿第一次相亲，娄母自然是想要重视一点，哪怕对方和自己是熟人，这些年关系也不错。
别看这件事是她极力促成的，可打心底里，娄母并不太乐意。
毕竟陶翠兰毕竟曾经是他们家的佣人，这些年虽然已经没有了佣人的名头，但帮他们做的那些事情，依旧是佣人做的。
娄晓娥和曾经佣人的儿子相亲，这件事娄母虽然同意，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之前的关系再好，终究也是主仆之情多一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交心的姐妹，如今要和对方成为亲家，要过心里那麽关，显然没那麽容易。
可随着现在资本家地位大不如前，而工人反而越来越吃香，形势直接翻天覆地。
即便进入新社会十年有馀，可这样的落差，还是让她有种做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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