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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阎罗殿没钱了
这些金甲力士,不是人。
是曾经摩诃也用过的套路,符灵魁召。
也是传统仙道之中最经典的一项撒豆成兵,修到深处便是六丁六甲之术。
当初摩诃化身而来,能力压在晖阳,能搞出来的符灵最多也就是个腾云水准。经过漫长的无主时光,能量消退严重,陆行舟遇上的时候也就剩个四品了,被魂幅轻易克制收取。
而这些金甲力士显然已经是极高的水准,甚至可能达到了这类仙道所能达成的最高规格,其领头的已是乾元,其馀几个都是晖阳,看上去都已经与真人几乎没什麽区别。
基本印证了,其主人真是无相。
但如此强势的力量在前,却陆行舟一点都不怕。魂幡对此类生命的克制极强,并且它们的「程序设定」按理无法对此界中人乱来。
果然陆行舟拦在面前,金甲力士微微皱眉,却没有妄自出手:「天界追捕逃犯,请勿阻拦。」
陆行舟悄悄瞥了姜缘一眼,姜缘把血脉压得死死,把自己缩成了个鹑躲在独孤清漓背后,极力消弭着存在感,那样子好玩极了。
陆行舟看得都不自觉地勾起了笑意,口中悠悠道:「天界?我们怎麽不知还有什麽天界,你们该不会是什麽魔道徒在这里坑蒙拐骗吧?」
金甲力士愣了一下,大怒:「大胆!」
「,这就急了?」陆行舟摆摆手:「我们是知道有飞升的传说,但自古以来都只是传说,谁飞升成过?你找一个飞升者下来认认亲,我们就信有天界,不然本侯有理由怀疑你们是什麽邪教,借天界之名行人口贩卖之实。」
金甲力士CPU烧了,傻在那里。
别说一介符灵了,就算让天巡本人来,恐怕都没法回答陆行舟这个问题。
是啊,哪来的天界,此界从来没有任何人见过实证,别说下来「探亲」的了,就算飞升成功的都没人见过,所有飞升者都在亲人见证之下渡劫失败,死无全尸。
那谁证明有「天界」存在?
既然没有天界存在,那你们是哪来的黑户?
果然陆行舟下一句就是:「本侯乃大乾定远侯,奉钦命巡查天下妖魔事。你们的路引呢?拿出来看看。」
金甲力士:「————」
「果然是妖魔吗?」陆行舟神色凝重地后退,手上山河紫焰蒸腾而起。
金甲力士目光落在山河紫焰上,瞳孔微缩:「皇者气脉————」
非皇者气脉无法驾驭山河紫焰,一看便知。
换言之陆行舟倒是先给出了身份证,他确实是代天子巡守的,不是摄政也是有血缘的亲王。
它的设定只是用来追捕偷渡者的,要是个小蚂蚁拦路,碾了也就碾了,但怎麽可能和人皇干上?
金甲力士都结巴了:「误丶误会————你是侯爷是吧?我们真是来追捕逃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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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陆行舟冷笑:「那逃犯叫什麽?」
金甲力士又卡壳了。
它们只是感知到下界有超出规则的力量爆发,并不知道是谁,刚下来人就不见了,正要追呢不是被你拦了吗?
陆行舟冷笑:「果然骗子。莫以为你们实力强,就可以在大乾放肆!便是你们杀了本侯,本侯也不能放你们入境追杀大乾子民!」
姜缘:「————」
独孤清漓:
」——」
这忠臣志士的铮铮铁骨差点连我们都感动了。
金甲力士一脑门浆糊,半响才道:「你对我的实力不惊诧,是否见过?你刚才在这里和谁对话?」
陆行舟厉声道:「你们还想污蔑大德圣僧不成!」
姜缘偏头看左,独孤清漓偏头看右,两人都有些没绷住。
金甲力士眯着眼睛,不知想到了什麽:「叨扰了。」
金光消散,数名力士消失不见。
陆行舟轻轻吁了口气,仰首望天。足足等了一盏茶,确认再无窥伺,才笑嘻嘻地转头:「古界特产憨瓜。」
姜缘飞起一脚,陆行舟闪身避过,笑道:「这次只是符灵,下次怕是有真人来找大乾定远侯问话了,希望摩诃喜欢我给他准备的大礼。」
姜缘咬着下唇:「谢了。」
「谢我干什麽?是我让老姜出的手,自然要为他善后。」陆行舟顿了顿,环顾周遭枯竭死寂的大地,低声叹息:「这片死地现在开始会逐渐复苏,只是不知道需要多少年。」
独孤清漓看着他,红眸已经转蓝,目光清澈之中带了少许崇拜:「你此役,功德无量。」
「惭愧,不是为了功德。再说了,没你们帮忙,哪来此番功德。」陆行舟伸手摸摸她的白发。
独孤清漓歪头想了想:「此地算不算地火明夷?」
陆行舟怔了怔:「是的————明夷于南狩,得其大首,不可疾贞。」
「听不懂。」独孤清漓道:「果然你才是夜听澜的徒弟。」
陆行舟:「————」
姜缘斜眼看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忍不住道:「现在去哪?探索这里有没有宝贝麽?」
「探宝可以慢慢来,估计这里地底埋了不少特殊的东西,只是不太好找。」陆行舟神色严肃起来:「现在得先去阎罗殿,看看是否有戏码。」
阎罗殿,元慕鱼依然在疗伤。
当时和寂先生两败俱伤,寂先生的情况更严重些,元慕鱼的相对还好。
因此也没进什麽密室闭关,就在阎君主殿之中盘坐疗养,顺便还能处理一些事务。
陆行舟对炎厉说让他们南方部去诅咒之地是知会过阎君的,其实没有,知会的只不过是纪文川。
曾经元慕鱼走火入魔受了伤,那是在纪文川董承弼等人围观之下众目睽睽,就算司徒月想于什麽也未必有机会。后来元慕鱼就北上受虐去了,行踪无定更是难寻。
这一次再度受伤,又是在自家主场毫不设防,如果司徒月有什麽异心,这就
是最好的时机。
否则此时元慕鱼都已经乾元了,一旦恢复伤势,司徒月这辈子也别想干些什麽。
如果要有什麽,多半就是现在。
「阎君,中央鬼帝求见。」守卫低声汇报。
元慕鱼从疗养之中睁开眼睛:「让她进来。」
门开,司徒月带着一叠材料走了进来。
「何事?」
司徒月坐在她身边,叹了口气:「冰狱宗覆灭,玄女反目,此前铺陈的十殿阎罗格局除了海外一个支点之外,其馀基本尽毁。除此之外,由于当初血杀大阵的提前发动,不少分舵暴露,必须撤离————南方还好些,董承弼在北方的经营越发收缩无力。可以说阎罗殿如今的势力倒退到了五六年前的程度。」
元慕鱼并不在意:「整体战略已变,十殿阎罗之盟没有原先那麽重要了。我已乾元,比此前声威只会更盛,你与文川也都到了超品边缘,对于如今的形势,顶尖力量的增加远比势力的扩张有意义得多。」
「但是我们没钱了。」司徒月递过材料给她看:「我们不比天瑶圣地那些正道宗门,有矿脉有产业————一直以来我们的主营业务都是杀手生意,势力越是收缩,能接到的生意范围就越小,收益消减得厉害。加上我们尖端力量所需的灵石丹药和炼器用具的价值都比以前更加高昂————」
元慕鱼看着材料沉默半响,神色有些怔忡。
想得最多的并不是现在的处境,而是所谓五六年前,那时候陆行舟操持之下的阎罗殿蒸蒸日上,从来也不需要为资源发愁。
如今自然知道,在自己高歌猛进的大后方,陆行舟曾经为了这些耗了多少心血,这几年可以说都是在陆行舟留下的基础上吃饭。
「我把财务资源的大权从行舟手头交给了你,你这些年就给我这个答卷?」元慕鱼终于问。
司徒月道:「之前几年没有问题————如今势力的收缩,是你的决策导致。我只是反馈结果。」
元慕鱼道:「是我的决策不假————但你负责这些,就没有根据时势变化的调整策略?」
司徒月叹了口气:「必须承认,我在这些事项上比不过陆行舟,只可以守成,应对不了变局。
」」
元慕鱼沉默下去,也没法怪司徒月什麽。
夺陆行舟权力并最终导致驱逐的,是自己,造成的苦果也需要自己咽下去。
司徒月道:「这次来找你,是想建议————这些产业的收缩,本质上也是为了陆行舟而导致的,不是我们自己败的————所以可以让他再出出主意。」
元慕鱼神色有些古怪:「这话我没脸说。」
司徒月道:「总不能坐视继续坐吃山空吧?」
「你当时接管他的权力不是接得挺开心的,现在豁出点面子去找他就拉不下脸了?」
司徒月没好气道:「你再说,我就把自己赔给他,到时候暴跳如雷的不还是你。」
元慕鱼打量了她一眼,想说他看不上你,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
现在实在自信不起来。
独孤清漓那怪白毛,姜缘那死黑皮,陆行舟不都挺乐呵的,天知道他现在是个什麽自暴自弃的审美,来者不拒。
最终话到嘴边变成了:「要赔我自己赔,用不着你。你自己也多想想主意,在这个方面的事宜,我让纪文川他们都配合你。
一直暗中观测的纪文川皱紧了眉头。
还是看不出问题————这种几乎可以说唯一的机会,司徒月都没出手,甚至话里话外还有点让陆行舟回来管事的意味。
最多只是藉由这种理由继续揽权,为了资源,让各方鬼帝都配合她,也就是名正言顺凌驾其他鬼帝之上的大总管,权力比当初陆行舟都大得多。
揽权这种事,完全在可理解的范畴,不能说就有什麽问题。
但纪文川还是直接推门而入:「我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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