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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干部a的异能力是「宝石王的失常」，是能将自己部下的寿命变成同等价值的宝石。
港黑首领都有一本密札，上面记载着港黑上下所有人的异能，这里面包括那些想隐瞒自己的异能者。
当前这一届的港黑首领擅长的是恐怖统治，在港黑上下都分布暗线，监视所有可疑的人。不过可以一提的是，自从空助到了港黑之后，首领的重心开始偏移到空助的科学研究上，期待他可以早点弄出返老还童的设备来，因此现在的眼线也没有跟之前盯得那么紧了。
干部a有这样的异能，财力自然成为他在港黑立足的资本。
首领对他别的不要求，只要求能够老老实实地交上钱。干部a对首领的恐怖统治也是胆战心惊。一见到首领出现在门口，干部a连忙朝着首领迎了出来。
“首领能来，真的是在下的荣幸啊！”
干部a点头哈腰的时候，脸部却是狰狞的。每次他的赌场扩建或者新开业的时候，首领就一定会来收割一波钱，美其名曰来体验一下。但身为干部，根本不可能让首领输钱的，所以每次一开业，干部a起码要赔上亿的钱，至少是前两个月的利润。
“这是空助博士。”首领还是第一次带空助来赌场。
干部a对齐木空助也有所耳闻，年轻聪明，是天才科学家，还是武力输出型异能者。因为这份能力，首领对他厚爱有加，每次出行都会带着空助博士，底下的人都在说，首领正在带着空助博士熟悉港黑上下业务，培养他成为下一任首领。
干部a为了讨好他，已经准备好了礼物。
“久仰大名，以后还请博士多多指教啊！”
空助博士笑着看他双手呈上来的天鹅绒锦盒，双手还是放在口袋里面没有动作，说道：“我怎么好意思拿这么贵重的礼物呢？看起来份量还挺重的。”
首领没有避讳干部a这么直接地送礼。如果背地里讨好齐木空助的话，首领说不定还会觉得干部a居心不良，心怀不轨。但是当着面送的话，讨好首领看重的人和讨好首领是相同的意思。
首领说道：“空助博士，你就收吧。”
“那好吧。”空助眯着眼睛，微笑道，“治君，帮我拿一下吧。”
原本打算要上前拿的药研因为空助这句话而停住了脚步，在背后当背景板的太宰治还不习惯被人这么叫名字，但是他反应很快，和森鸥外对了一下视线，双手捧过了锦盒。
干部a见空助博士果然傲慢无礼，入场之后，连手都没有从口袋里面拿出来过。他并不讨厌这种人，甚至在内心嘲笑了一番。因为这种人迟早会像是战国时代的越前国的前波吉继那样，众叛亲离，最后连其子女都被尽数斩杀，下场凄凉。
齐木空助这种人当首领比森鸥外当首领还好控制。
森鸥外就是喜欢做事滴水不漏的老狐狸。
干部a觉得这种人更加危险。
原本送礼环节就这么过了，但是首领盯着太宰治，说道：“话说这个孩子不是鸥外的吗？你们感情什么时候那么好了？连身边的孩子也可以转来转去。”
太宰治第一次直面这个充满病态的老人。明明有一米多远，但是太宰治却觉得他的脸在靠着自己。他的眼球浑浊，眼神阴鸷，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像是干涸的土地裂纹，裂痕之下是黑暗全是令人作呕的耸动着的黑泥，仿佛里面爬着一条又一条活动的黑色蛆虫。
太宰治深刻地明白了空助为什么要用手帕握着这个老人的手，首领他太叫人倒胃口了。因为首领的逼视，无法逃开的太宰治焦虑难安，但他还是尽力维持自己平淡的表情。
他要是做出反感的表情的话，恐怕会招致首领的不喜。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忍着。
不过是凝视而已。
“这个孩子晚上带到我的屋子里面来吧。”首领扯出暧昧不清的笑容，“陪老人家讲讲睡前故事也不错。”
不管对方想要做什么，今天晚上太宰治到他屋子里面，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好过的。
此刻太宰治颤动的鸢瞳已经完全暴露了他还是一个刚涉黑的孩子，比起撞破头颅的暴力还来，这种才是真正的黑暗和深渊。太宰治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同样的感觉。明明没有到冬天，他双手颤抖不已。
太宰治是破茧极快的聪明孩子。就是在这么一刻，在其他人会立刻选择屈从，害怕的时候，他眼底里面闪现着清明——晚上他会亲自动手杀了这个首领。
然而他的想法才出现那么一会，空助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不好意思啊，首领，这孩子是我从森医生那里讨要来做实验的，每天都要打针，最好还是不要单独接触会比较好。”
空助微笑着撕开贴在太宰治还没有愈合的伤口的药水胶布，上面的伤痕一片青紫，空助动手直接扯开他脸上的皮肉，太宰治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脸上的伤口登时就流下血水来。
“看看，这体质越来越差，伤口那么久都没有恢复。这样吧，首领想听睡前故事的话，晚上我陪他一起过去。”
首领不想耽误空助的实验，也不知道这实验风险多大。
再来，空助在场就没有意思了。
“那就不必了。”
空助故作遗憾，掐着太宰治神色莫测的脸，说道：“少了被首领看重的机会，表情那么差啊！看看你摆什么脸色，早知道就把你留在研究所了。”
首领原本紧绷着的脸顿时笑起来：“空助博士太会说话了吧。”
“我对赌场很感兴趣，话说之前都没有来过——”空助松开手，身子挡在太宰治面前说道，“a先生，我看这里那么大，要一一体验一遍的话恐怕没那么多时间，赶紧开始吧！”
见干部a领着所有人进赌场正厅的时候，太宰治刚要跟上去，就被药研拉住了手臂。
“……”
“治一下。”药研用手指了指太宰治的脸，说道，“而且，你现在杀意还很明显，不要进去比较好。”
太宰治心口瞬间一凉，他以为自己藏匿得很好。
药研随身也带着一些急救用的药品，从小背包里面拿出酒精棉和止血胶布说道：“你应该没有杀过人吧？”
太宰治也不掩饰，继续说道：“杀自己算不算？”
太宰治的话让药研有点不舒服，仿佛太宰治在说别人的事情。
“伤害别人和伤害自己抱的决心不一样。能伤害自己的人不一定会伤害别人。同样的，会伤害别人的人也可能不会伤害自己。”
药研本来想看太宰治自己擦药，但是他对待自己的方式过于随便。见他胡乱地用纸巾擦了一下后，药研决定还是自己来了。
他表情平淡地帮太宰清理伤口。
太宰治直接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空助博士？因为他对你有恩情吗？”
刚才森鸥外没发声，就说明他默许了这件事情的发生，也许还会鼓励他杀了首领，只要嫁祸给空助博士就好了。但在空助发声之后，太宰治莫名觉得自己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主仆之间并不需要任何感情绑定在一起。臣下只要尽忠即可。”药研顿了顿，紫瞳望进太宰治的眼里，说道，“请你不要试图从我这里打探大将的事情。我的同情心留到你这里，仅仅是给我们大将积德而已。”
积德？
太宰治感觉自己获取了有趣的词汇。
“你果然很喜欢空助博士。”
药研顿时一噎。
太宰治也不难理解他会喜欢空助博士的原因。
他刚才有一瞬间也想过，跟着空助博士混也不错，起码很快意，不用这么一忍再忍。
“我挺想要跟着空助博士的。”
药研犹豫地张了张口，最后还是说出口了：“呃，我奉劝你再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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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赌场正厅的时候。
太宰治和药研并立站在空助博士身后。他们正在玩二十一点，庄家，干部a和森鸥外都在哄着首领，就齐木空助完全没有想过要让，该赢赢，最后抱走了几亿珠宝。就在首领被赢得目瞪口呆的时候，空助博士又把珠宝都送给了首领，把他捧得心花怒放。
太宰治觉得空助很会人情世故。
但回到车子上的时候，空助和太宰治并排一起坐，而药研则坐在副驾驶位上。
空助对太宰治说道：“干部a送的是什么？”
太宰治从口袋里面摸出锦盒，里面是镶满宝石的手表。
空助表情嫌恶地盯了一眼：“扔掉吧。”
太宰治毫不留恋地打开车窗扔了出去。
只有司机的视线一直追着那个手表离开，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好想回去捡。
起码几百万啊，那手表。
空助用余光觑了一眼太宰治，说道：“刚才去赌场本来想要提一下你说的那事，不过今天事情太多了，那就算了。改天再说。”
太宰治反应极快。
他立刻明白过来，空助原本是打算在首领面前说自己要告发森鸥外的事情。
这人太险恶了!
太宰治敛下眼神说道：“空助博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出口——”帮助我，想必还是认为我有用处的。
太宰治还没有说完，空助突然喊“停车”，其余三人瞬间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把太宰治赶下车后，空助摇下车窗说道：“说得很漂亮，那我给你第一个任务——现在跑回我的研究所。加油！一个小时没有见到面的话，今天的午餐——”
太宰治下意识看向药研。
药研眼观鼻鼻观心，当做自己不存在。
“没了？”
空助笑道：“咖喱味的shi，和shi味的咖喱，你只能二选一。我有机器可以强行喂食的哦。”
太宰治：“………………”
我收回「想要跟着齐木空助」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