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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这次空助回家的原因很简单,他父亲齐木国春所在的公司破产了——终焉社因为业绩恶化已经关门。
毕竟齐木国春是中年退休,家里的房贷还有八十年才能还完。于是空助爸爸收到消息之后,就立刻找齐木空助开始哭诉。
空助原本不想理会的,毕竟本来齐木爸爸原本就还不完屋子八十年的贷款。但是这刚好被空助妈妈听到了两个人在通话。于是,自然而然地,空助妈妈齐木久留美就问他要不要回家一趟。
那空助也就愉快地答应了。
到家门时,空助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齐木家玄关的灯从磨砂玻璃里面透出来。
药研对此感慨万千,说道:“久留美夫人又留灯等着大将了。”
明明空助妈妈是那么热心温暖的人,怎么会生出大将这种个性的人呢?本丸里面不少刀灵都承了空助妈妈的恩,有时候看在她的面子上。大将一些过火的举动还是被原谅了,这绝对不是因为他们反抗也没有用!!
而太宰则有其他的心思。他的大脑从停机坪到现在停在这个屋子前,都在疯狂地想象着能够让齐木空助都害怕的人会长什么样,会是什么阴暗的性格。
现在药研的一句话让他没来由地更加紧张了。
他们这是到了?
太宰治跟着抬头看,顺势观察周围一圈。
眼前的这个屋子极具现代风和轻简风,不仅比周围的房屋建筑面积要大一点,也要更高一些,说明住在这个屋子里面的人家境优渥,衣食无忧。
在港黑,太宰治自然是看过更大更好的豪宅,原本对这样的屋子本也没有特别的感受。可一想到那是空助博士住的。
这就很不对劲了!
太正常!
太普通了!
太宰治总觉得这屋子至少有一层地下室,被用来做实验和监丨禁别人。由于长期没有人发现这黑暗的勾当,屋子下面的卫生条件奇差无比,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这想都不敢想!
太宰治连忙摇着头,把想法甩了出去。
空助自然不在意太宰想什么,掏出口袋的钥匙,把家门锁打开了。
“我回来了。”空助抬声说道。
太宰治因空助那么日常的对话,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总有风雨欲来的既视感。
空助的声音落下来之后,太宰治可以看到一个黑色短发的中年女人从客厅里走过来。
她穿着粉红色的睡裙,个子不高,看起来十分单纯又天真。
太宰有点惊讶于她的穿着。这睡衣完全藏不了任何武器,连口袋都没有,身上全是破绽。
“妈妈,你怎么还没有睡?不是说留个灯就好了吗?”空助一边把外套脱下来交给等在一边的药研,一边笑着看向齐木久留美。“楠雄他们呢?”
“爸爸等不了睡着了。楠雄明天要上课,所以也早睡了。”齐木久留美捂着嘴笑道,“我在看连续剧。你呢?”
齐木久留美也不等空助回答,笑着看向空助旁边俊秀又挺拔的黑发少年,对着太宰治摇摇手说道:“不和我介绍吗?是新的吗?晚上也是一起睡吗?”
空助遇到药研他们后,偶尔会带着他们回家,所以久留美自然而然地认为太宰治也是刀灵之一。
太宰治的脑袋里面就像是启动电脑电源后疯狂旋转着的散热扇,完全只剩下残影了。
什么叫做新的?
什么叫做一起睡?
话说药研总是和空助寸步不离,他们还有这种捆绑关系吗?
而且话说,这爸爸妈妈,楠雄到底是什么设定?
空助博士为了幻想过一个普通生活,才组建了这么一个家庭吗?
这家庭看起来越平和得毫不出错,太宰治越觉得毛骨悚然——空助博士不可能会有如此平和的家庭!
空助平淡地说道:“就是研究所的小助手而已。我自己带他去我屋子隔壁的客房睡觉,就好了。妈妈你也早点睡。”
齐木久留美听到“小助手”的时候,眼睛瞬间发光了,直接握上太宰治的双手说道:“这还是我们家小空第一次带人过来呢!太好了!!我好感动。小空也有好朋友了。”说到感动,齐木久留美双眼也跟着双眼泛泪光。
这太夸张了。
而且小空是什么称呼?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助手?”
“太宰、太宰治。”太宰治边说着,边努力地从对方的双手里面抢过自己的手。对方太过激动,让太宰治完全招架不住对方的热情。
齐木久留美也没有发现太宰治对她的抵触,还拉着他的手准备带他去厨房,给他弄点吃的:“我给你煮点好吃的吧?还是你想要吃冰淇淋?蛋糕怎么样?”
齐木久留美真的太兴奋了。
为了让自家妈妈冷静一点,空助把双手搭在齐木久留美的肩膀上,说道:“妈妈,你去休息了,都快十二点,熬夜可是美容大忌啊。我照顾客人就好了。连夜过来,大家都挺累的了。有话明天说吧?”
齐木久留美鼓着脸,最后还是在空助的眼神下投降了,无可奈何地说道:“那我知道了。那如果饿了的话,厨房有今天做的炸鸡,可以用微波炉‘叮’一下,很快就能吃了。”
“好的好的。”
空助哄着齐木久留美让她上楼睡觉。
听着她房间门关上后,空助原本温暖如春的声线一下子又坠进冰窖里面一般,冷淡地说道:“治君,在这里的日子,除非我有嘱咐,不要到处乱走。没有其他问题的话,跟我过来。”
空助熟悉的声线瞬间让太宰安定下来了。
刚才那么温和的空助到底是谁?!
见空助把他领到空助隔壁的房间后,太宰发现正如齐木久留美所说,药研也是跟着空助一起进同一间房间,真的是寸步不离。
话说,要不是那天森鸥外派他去刺杀空助,他碰过空助的外套衣摆,他可能还和其他人那样一直以为药研是异能。
但不是异能的话,那就让人可以想很多了。
太宰治自己躺在被窝里面,怎么也睡不着。不仅是因为这陌生而危险的环境,还有因为隔壁那种无法想象的关系。当他闭上眼睛时,能感觉屋子仿佛安静了不少。在这份安静之中,他似乎还能够听到隔壁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
“……大将…服…您……”
“……治君……”
“他果然……”
“那……”
“大将,那不太好吧……”
太宰治似乎听到他们在讨论自己。睡不着的他直接坐起身,用耳朵贴着墙壁仔仔细细地听起来。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呢?
太宰治把耳朵贴着墙壁之后,发现隔壁声音越发小了起来,于是更加努力地**起来。
他们明明好像有很多话要说的。
太宰耳朵里面不断地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那是体内血液流动的声音,此刻就像是刮风声一样扰得心烦。而他除了这种声音之外,已经没有听到其他声音了。
果然是去休息了吗?
要不要等他们睡着之后,自己在屋子先探寻一圈?先制定一套完整无缺的逃跑路线。
耳朵贴着墙的太宰治心里琢磨着。
再次抬起眼的时候,他看到门口一双晶亮的眼睛正望着他。
那双眼睛再熟悉不过了。
这不是齐木空助,还能是谁呢?
空助对上太宰治的眼睛之后,眼底里面就闪着笑意,对着还维持着**动作的太宰治说道:“治君,你过来一下。”
太宰治觉得总有一天,他会有底气对空助大声说一句“不”的。只是这个「有一天」还不是现在。
太宰治认命地低头道:“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就是看你睡不着,无聊到要听我房间的动静,就想给你找点事情做。”空助笑道,“我有本牛津词典,你过来抄写吧?”
“……”
“我明天会抽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