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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2章 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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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菁菁可能是真的饿了,一碗面被她吃了一个精光。
    还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面汤。
    她摸了摸平躺的小腹道:“舒服多了。”
    贺时年起身准备收拾碗筷。
    葛菁菁道:“我来吧!”
    “你一个大小姐,你行吗?”
    “哼,你瞧不起谁?”
    贺时年笑了笑,刚想说话,石达海的电话打了过来。
    “班长,刚才姜雨杉这个女人给我打电话了。”
    贺时年眉头微皱道:“还是项目的事?”
    “嗯,她说我报的那个标段她想要中标,让我退出。”
    “你怎么说?”
    “我没有......
    夜色如铁,压得人喘不过气。
    贺时年站在县政府大楼顶层的阳台上,手机屏幕还亮着??是中央纪委第八调查室发来的加密消息:【P-02已激活,关联账户资金流动重启,目标疑似转移至东南亚某离岸金融中心。程砚带队明日抵勒武,请做好接应准备。】
    他盯着“P-02”三个字母,心头像被一块烧红的铁烙过。P-01尚未彻底清算,新的编号已然浮现。这不是结束,而是一场更深、更广的战争的开始。
    风从江面吹来,带着湿冷的气息,也带来了某种无声的压迫感。他知道,那个隐藏在体制阴影中的“他们”,从未真正退场。他们只是换了个名字,换了条路径,继续呼吸、继续操控、继续吞噬。
    回到办公室,他打开保险柜,取出那份由郑鸿儒临终前托付的信件复印件,又调出陈建业家中搜出的手写账册电子版,将两者并列比对。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账册中多次出现“季度拨款→宁海文旅→蓝溪基金→境外信托”的资金流转链条,而在郑鸿儒的信里,曾提到一位“分管农业的副总理”批示“不宜深究”。他猛然意识到??
    **蓝弗宁。**
    这个名字五年来几乎淡出公众视野,但此刻却如幽灵般浮现在所有线索交汇之处。她是原东山镇文化站站长,后升任县文联副主席,再借“文化扶贫”项目调入市级宣传系统,三年前突然以“健康原因”提前退休。可据苏澜私下查证,她至今仍在多个民间艺术协会挂职,且频繁出入南川、宁海等地的高端会所,生活优渥得不像普通退休干部。
    更关键的是,那台老录音机里传出的声音中,有一句模糊却清晰可辨的话:“……蓝姐说,只要把歌舞团那边稳住,没人会去翻旧档案。”
    蓝姐?谁敢这么叫她?又是谁,能让她亲自出面“稳住”局面?
    贺时年立即拨通卢岩辉电话:“立刻启动对蓝弗宁的社会关系网全面排查,重点查她与‘宁海文旅’‘蓝溪基金’的实际关联,尤其是退休后是否有隐蔽持股或幕后操盘行为。另外,调取她近三年出入境记录,特别是前往柬埔寨、缅甸、老挝的轨迹。”
    “明白。”卢岩辉顿了顿,“但贺书记……这个人背后牵扯太深,贸然行动会不会打草惊蛇?”
    “已经晚了。”他冷冷道,“他们已经在杀人灭口。我们不动,死的就是更多无辜者。”
    挂断电话后,他起身走到墙边,凝视着那幅自己亲笔题写的“民之所盼,政之所向”。墨迹未干多年,可现实却一次次提醒他:盼与向之间,隔着血与火的距离。
    凌晨两点,程砚抵达勒武。
    没有警车开道,没有接待宴席,一辆无牌黑色SUV悄然驶入县委大院地下车库。程砚穿着一身深色冲锋衣,脸上多了几分疲惫,眼神却比以往更加锐利。
    “情况比预想复杂。”一见面,他便开门见山,“P-02不仅是新账户,更是新体系。它不再依赖传统企业壳公司洗钱,而是通过‘文化输出’‘非遗保护’‘乡村振兴基金’等政策红利项目进行伪装。比如‘蓝溪基金’,名义上资助地方戏曲传承,实则每年拨款三千万元,其中八成流向海外虚拟货币交易平台。”
    贺时年点头:“我怀疑蓝弗宁是关键人物。她在文化系统的影响力一直存在,而且当年正是她推荐赵文彬参与《山河颂》创作,从而将其引入高层社交圈。”
    “我们也注意到了。”程砚递给他一份文件,“这是中纪委技术组刚破解的一段加密邮件往来。发件人IP位于新加坡,收件人是国内某政务云服务器,内容提及‘L.F.L.项目进展顺利,第二批资金已汇入文化专项通道’。L.F.L.??很可能就是‘蓝弗宁’拼音首字母。”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寒意。
    这意味着,腐败已经进化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阶段:**它披上了文化的外衣,打着振兴的旗号,利用政策漏洞,在阳光下完成黑暗交易。**
    “必须尽快拿到她的原始证据链。”贺时年沉声道,“否则等这批资金完成跨境转移,我们将永远无法追回。”
    “问题在于,她早已切断所有直接联系。”程砚皱眉,“银行流水、通信记录、会议签到表……全都干净得不像话。就像有人替她精心设计了一套‘隐身程序’。”
    贺时年忽然想起什么:“苏澜手里有份档案??九十年代末,蓝弗宁曾主持编纂《勒武县群众文艺发展史》,里面收录了大量当时各乡镇文化站负责人名单及联系方式。我记得李志明的名字也在其中,备注是他曾拒绝提供粮站仓库用于‘临时演出排练’。”
    “为什么拒绝?”程砚问。
    “他说那里堆着救灾粮,不能污染。”贺时年声音低沉,“后来没过多久,他就出了‘意外’。”
    空气骤然凝固。
    “这份书还在吗?”程砚问。
    “在文化馆资料室,但已被列为‘非公开文献’,需三级审批才能查阅。”贺时年冷笑,“巧的是,审批权限正好掌握在市文联手里??而现任主席,是蓝弗宁的学生。”
    “那就绕开程序。”程砚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今晚动手,秘密调取原件扫描。同时,联系当年参与编书的老编辑,看看能否撬开一道口子。”
    行动迅速展开。
    当晚十一点,两名便衣人员伪装成电力检修工进入文化馆,半小时后成功获取书籍副本,并连夜送往省公安厅技术中心做纸张年代检测和隐形墨水分析。与此同时,卢岩辉通过私人关系找到当年负责校对的退休教师周玉芬。起初她坚决不肯开口,直到看到李志明的照片,才老泪纵横地说出一段尘封往事:
    “那本书出版前一个月,蓝弗宁单独召见我,让我删掉三个人的名字:李志明、赵文彬,还有一个叫刘秀兰的女会计。我说这是历史记录,怎么能随便抹去?她只说了一句:‘有些记忆,不该留下来。’第二天,我的孙子就被查出‘吸毒’,关了七天。放出来时瘦得不成人形……我怕了,我把名字划掉了。”
    贺时年听完录音笔转录的内容,拳头紧握,指节发白。
    这不是简单的篡改历史,而是系统性地**消灭见证者**。他们不仅要夺走生命,还要抹去存在过的痕迹,让死亡变得无声无息。
    三天后,技术报告出炉:书中被涂改的部分使用了特殊化学药剂处理,经紫外线照射后显现出原始文字??不仅李志明等人名字赫然在列,更有一行小字标注:“因配合调查遭威胁,建议暂缓发布相关信息。”
    证据链终于闭合。
    贺时年立即将材料上报中央纪委,并附上一封亲笔信:
    >“尊敬的领导同志:
    >我深知官场自有平衡之道,也明白触动利益比触及灵魂更危险。但我仍要追问一句:当我们一边高喊‘不忘初心’,一边默许有人肆意涂抹历史时,我们的初心究竟安放于何处?
    >李志明不该只是一个被删除的名字,赵文彬不该只是一具无名尸骨,三百零七位红旗水库遇难者不该只是统计报表上的数字。
    >如果连记住都成了禁忌,那正义如何降临?
    >请允许我继续前行。哪怕前方是悬崖,我也愿做第一个跳下去的人。”
    信件发出次日,中央巡视组正式下发通知:即日起,对“蓝溪基金”及其关联项目启动专项审计;同时成立“历史文化资料真实性核查小组”,由贺时年代职组长,赋予跨部门调阅权限。
    消息传开,舆论震动。
    有媒体称其为“一场迟到二十年的正名之战”,也有匿名评论讥讽他是“借反腐之名行个人野心之实”。但在勒武百姓心中,他的形象愈发清晰??不是高高在上的官员,而是那个会在清晨为老人扶起倒地的自行车、会在暴雨夜巡查危房、会蹲在工地门口听农民工诉苦的男人。
    苏澜出院那天,天空放晴。
    她坐在县政府后院的樱花树下,捧着一杯热茶,看着远处孩子们在新建的儿童乐园里奔跑嬉笑。“你知道吗?”她轻声说,“昨天有个小女孩问我:‘老师,坏人真的会被抓到吗?’我说会。她又问:‘那你认识贺叔叔吗?妈妈说他是专门抓坏人的神仙。’”
    贺时年闻言苦笑:“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个不愿闭眼的人。”
    “可你让他们看见了光。”她望着他,“这就够了。”
    午后,程砚来电:“蓝弗宁昨夜乘私人飞机前往西双版纳,声称参加‘边疆民族文化论坛’。我们查到她预订了通往老挝的跨境车票,极可能借道逃往柬埔寨。”
    “不能让她走。”贺时年当即起身,“那是她最后的退路。”
    “但我们没有逮捕令。”程砚语气沉重,“她目前仅涉嫌行政违规,尚不构成刑事犯罪。若强行拦截,反而可能引发政治风波。”
    贺时年沉默片刻,忽然问:“如果我能拿出她下令销毁证据、威胁证人、操纵项目招标的直接录音呢?”
    “那就可以立案。”程砚答,“但前提是??证据真实、来源合法、链条完整。”
    “给我十二小时。”他说,“我会让她亲口说出真相。”
    计划很快成型。
    苏澜主动联系蓝弗宁,谎称自己正在整理《勒武文艺四十年》纪录片素材,希望采访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考虑到苏澜的身份背景(文化馆资深职员、省级舞蹈家协会会员)以及过往并无交集,对方并未起疑,答应于次日上午在勐腊温泉度假村会面。
    贺时年随即安排技术人员在苏澜佩戴的胸针式录音设备中加装双频备份模块,并由公安特勤小组在外围布控,确保一旦对方有逃脱迹象,立即实施控制。
    第二天上午九点,会面如期举行。
    温泉隐匿于热带雨林深处,四周静谧,唯有鸟鸣与水声交织。蓝弗宁身穿素色旗袍,银发挽成髻,气质温婉如旧时教授。她见到苏澜,微笑着伸出手:“小苏啊,早听说你才华出众,今天总算见到了。”
    “蓝老师客气了。”苏澜微笑回应,“您可是我们这代人心中的榜样。”
    两人落座,茶香袅袅。苏澜缓缓切入主题:“这次拍摄,主要是想还原九十年代基层文艺工作者的真实状态。听说那时候条件艰苦,但大家热情很高?”
    “是啊。”蓝弗宁轻叹,“可惜有些人,没能看到今天的繁荣。”
    “比如李志明?”苏澜试探性地问。
    对方笑容微微一滞,随即恢复:“哦,你说粮站那个?他思想顽固,不懂变通,可惜了。”
    “可资料里说,他曾举报过一笔不明用途的文化拨款?”
    “胡说!”蓝弗宁语气陡然严厉,“那是组织决定的事项,他一个外行人凭什么质疑?再说,那笔钱最后不也都用在了《山河颂》演出上?”
    “但我查到,《山河颂》实际支出只有预算的三分之一。”苏澜不动声色,“剩下的两千万去哪儿了?”
    空气瞬间凝固。
    良久,蓝弗宁冷笑一声:“小姑娘,你以为你是谁?查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父亲死于红旗水库。”苏澜直视她的眼睛,“而我知道,那不是天灾。”
    蓝弗宁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你最好别碰这件事。有些人死了,是因为嘴太碎;有些人活着,是因为懂得闭嘴。你要是聪明,就该学着装聋作哑!”
    “所以是你下令删掉他们的名字?”苏澜逼进一步,“是你让人把李志明推下楼梯,制造‘意外’?是你安排赵文彬的刹车失灵?是你用孙子的前途逼迫周玉芬修改历史?”
    “我没有!”她怒吼,“我不过是执行命令!上面要稳定,要大局,我能怎么办?!我不做,自然有人做!你以为我想脏手吗?可你不做,你就出局!这就是规则!”
    “那你现在还想跑?”苏澜冷冷道,“借‘文化论坛’之名,逃往境外?是不是等钱一到账,你就再也不回来了?”
    蓝弗宁怔住,随即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知道P-02吗?你知道那些账户背后站着谁吗?就算你今天抓住我,明天也会有另一个我站起来。你们永远赢不了,因为整个系统都在保护我们。”
    “也许吧。”苏澜平静地说,“但至少,我要让你的名字留在历史上??作为一个帮凶,一个懦弱者,一个为了自保而出卖良知的女人。”
    那一刻,录音笔完整记录下了全部对话。
    三小时后,省公安厅依法对蓝弗宁采取留置措施,罪名包括:伪造文书、妨碍司法公正、包庇重大贪腐犯罪、泄露国家机密。
    当警方从她随身手提包中搜出一张飞往金边的单程机票和一本塞满美元现金的护照时,她终于瘫坐在地,喃喃自语:“我只是个棋子……我只是不想死……”
    贺时年没有去看她最后一面。
    他在办公室里点燃一支烟??这是他五年来的第一次。烟雾缭绕中,他翻开笔记本,写下一句话:
    >“当恶有了制度的掩护,善就必须成为叛逆。”
    一周后,中央正式通报:对“蓝溪基金”案立案侦查,冻结涉案资产逾四亿元;撤销蓝弗宁一切荣誉称号,开除党籍,移送司法机关起诉。同时,国务院印发文件,要求全国各级政府开展“历史档案清查专项行动”,严禁任何形式的历史虚无主义操作。
    而《光》这部剧,也终于踏上全国巡演之路。
    首站在南川市大剧院上演。当舞台上七把椅子依次点亮,七个声音交替讲述各自的命运时,全场观众肃然起立。谢幕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拄拐上台,将一朵白菊放在舞台中央,哽咽道:“我儿子是红旗水库的施工员……他死的时候,我才四十岁。今天,我终于听见了他的名字。”
    贺时年坐在台下,泪流满面。
    散场后,他独自走上江心桥,拨通了程砚的电话:“P-02结束了,但我知道,一定会有P-03、P-04……只要权力还在滋生缝隙,黑暗就会不断重生。”
    “所以我们要建堤坝。”程砚说,“一道由制度、监督、记忆和勇气筑成的堤坝。”
    “好。”他望着江水,“我愿意做第一块砖。”
    归来途中,手机再次震动。
    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你赢了一局,但棋局未终。P系列永不终结,因为它源于人心深处的贪婪。小心下一个春天。】
    他看完,将手机放进抽屉,转身走向办公桌。
    灯,又一次亮起。
    窗外,春樱纷飞,如雪落人间。
    而在某座边境小城的暗巷里,一个新的保险箱正被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份文件,封面写着:
    **P-03:启动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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