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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针锋相对
杜烨转而看向了杜涛。
“爸，怎么办？”
杜涛目光微冷，淡淡地说道：“别急，过几天看看再说。”
“过几天？”杜烨不解。
转瞬，杜烨恍然大悟。
“您是说，大健康产业未来发展论坛？”
杜涛悠然道：“谁知道那个老不死是不是回光返照？到时候我们现场看见真人，自然能见分晓！”
大健康产业未来发展论坛是主管部门牵头举办的，在中州最豪华的洲际酒店宴会厅隆重举行。
政商名流、学界泰斗、医疗巨头云集一堂。
这不仅是交流理念的平台，更是各方势力秀肌肉的重要舞台。
如此盛会，自然邀请了秦家和聂家。
秦明轩带着秦璐，陪同聂老爷子一同出席。
聂老爷子身着中式礼服，精神头十足，目光炯炯。
与几位熟识的老友谈笑风生，俨然是全场瞩目的焦点之一。
他的出现，本身就是在宣告着龟山康养中心的实力。
“聂老，你的气色好像好多了。”
“聂老，听说你在龟山康养中心？能不能帮忙介绍一下。”
“聂老，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聂老一一微笑回应。
不远处，杜家父子面面相觑。
“这老头的病真的好了？”杜烨喃喃道。
杜涛仔细观察，沉吟道：“不应该啊，之前聂楼投资的实验室出了状况，听说那些资料应该都被清除了呀。”
“我看，真的未必。”
杜烨急道：“那怎么办，现在我们的资源都被抢走，一天不如一天。”
杜涛轻笑一声，“不急，今天，就是老聂的死期！”
杜涛已经想好一计，足以击垮秦家和聂家！
会议进行到嘉宾对话环节，聂老作为特约嘉宾被邀请上台。
聂老缓步走到发言席。
他并未准备讲稿，只是结合自身经历娓娓道来。
“现代医学精于治病，而传统养生理念讲究病前和康复。”
“龟山中心所做的，并非替代现代医学，而是尝试作为一种有益的补充。特别是在帮助重症患者提升延续生命方面，积累了一些宝贵的经验，也取得了一些令人欣慰的效果。”
他的发言不长，作为医药界有名的家族，台下配合地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但这份和谐，在杜烨上台后，被彻底打破。
“聂老的精神状态确实令人钦佩，这无疑是个体生命力的奇迹。”
“但是，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医学，是严肃学科！如果无法用科学原理解释，那就是骗局！”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窃窃私语声四起。
这已经是指着鼻子说龟山中心了。
秦明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聂老眉头微蹙，但依旧保持着涵养，没有立刻发作。
杜烨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
“我们杜家长青生物，每年投入巨资进行研发，每一项新技术的诞生，都凝聚了无数科研人员的心血。我们坚信，只有遵循科学路径，用数据和证据说话，才能真正推动医学进步，造福人类健康！”
“至于一些毫无根据的土方，都是歪门邪道。”
“杜烨！请注意你的言辞！”
秦明轩再也无法保持沉默，霍然站起。
“论坛是交流探讨的地方，不是让你含沙射影的地方！龟山康养中心的每一个案例，都经得起任何检验！”
杜烨丝毫不惧，反而带着挑衅的笑容看向秦明轩。
“秦总，何必这么激动？我只是在阐述一个基本的原则而已。既然贵中心效果如此显著，为何不将你们的数据公开？”
“数据公开涉及患者隐私和商业机密，岂能儿戏？”秦璐也站起身，言辞犀利地反驳，“倒是你们杜家的某些靶向药，年费用高达数百万，是否也存在过度治疗的质疑？”
秦璐的话让杜烨脸色瞬间阴沉。
台上的主持人见局面失控，连忙打圆场：“各位嘉宾，请冷静，我们论坛鼓励百家争鸣，但希望大家能本着建设性的态度进行探讨……”
然而，杜烨被秦璐当众揭短，顿时恼羞成怒。
“秦总，你们秦家不过是安澄的地头蛇，靠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攀上聂家，弄出个故弄玄虚的疗养中心，就真以为自己能颠覆医疗行业了？聂老，你一世英名可千万别被某些人用不知名的偏方给骗了……”
“放肆！”
一直沉默的聂老终于开口了。
他目光如电，直视杜烨，缓缓说道：
“杜家小子，老夫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是真是假，是受益还是受害，老夫自有判断，还轮不到你一个黄口小儿来指点江山！”
“龟山中心的效果如何，我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聂老爷子的话掷地有声，分量极重。
台下不少对杜家高药价不满的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杜烨被聂老爷子的气势所慑，一时语塞，脸涨得通红。
这时，一直坐在台下冷眼旁观的杜涛，终于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他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先是呵斥了儿子一句：“不可对聂老无礼！”
然后转向聂老爷子和秦明轩，皮笑肉不笑地说：
“聂老，秦总，小孩子不懂事，言语冒犯，我代他赔个不是。不过，犬子话糙理不糙。”
秦明轩冷冷回应：“不劳杜总费心。龟山中心行得正坐得端，时间会证明一切。至于科学与否，疗效才是最终的检验标准！”
“嘿嘿。”杜涛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一场交流会就在争吵中不欢而散。
杜涛眯起眼睛。
他真正的杀招，还在晚宴之中。
聂老在秦明轩和秦璐的陪同下，坐在一处相对安静的休息区。
尽管经历了杜家父子在论坛上的公然挑衅，聂老表面依旧沉稳。
但细看之下，眉宇间难掩一丝疲惫与愠怒。
毕竟年事已高，又身患重疾，情绪上的剧烈波动对他而言是不小的负担。
秦明轩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低声关切道：“聂老，感觉如何？要不要先回房间休息？”
聂老摆了摆手：“无妨。杜家小子越是跳脚，越说明他们慌了。我们此刻若退，正合了他们心意，岂不让人看轻了？”
他需要坐在这里，用自己良好的精神状态，向所有观望者证明龟山康养中心的实力。
秦璐也轻声劝道：“身体要紧，不如我先送你回去？”
“再坐一会儿。”聂老爷子端起侍者刚送来的一杯温水，轻轻啜饮了一口，“总要给一些老朋友打个招呼，不能失了礼数。”
就在这时，杜涛端着酒杯，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再次走了过来，身后依旧跟着一脸倨傲的杜烨。
“聂老，秦总。”杜涛语气十分诚恳，“刚才论坛上，犬子年轻气盛，言语多有冲撞，我代他向聂老和秦总赔个不是。商业竞争归竞争，我们杜家对聂老您这样的业界前辈，始终是心怀敬意的。”
他说着，还故作姿态地瞪了杜烨一眼，“还不给聂老和秦总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