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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戮心清竹,全都要!(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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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2章戮心清竹,全都要!(万字)
    陈业哭笑不得,在她软乎乎的小屁股上又轻轻拍了一下:「想得美!好了,快下来,自己去玩。」
    「哼!」
    青君从他怀里滑下来,揉了揉眼睛,虽然不哭了,但小嘴还是撅着。
    她瞥了一眼知微紧闭的房门,嘀咕道:「师姐也不知道在干嘛,得了宝贝就开始修炼,都不给我看看——」
    陈业没理会她的碎碎念,心中却在思量。
    知微回来后便立刻闭关,说要与戮心剑沟通。
    她闭关前,曾简单将戮心洞一行过程告知陈业。
    陈业大概听明白了。
    与他想的不同,实际上戮心剑并不适合知微。
    「罢了——本想给徒儿戮心传承。但这葫剑,似乎更适合她?当年那戮心剑主,正是罕见的十全灵体。这十全灵体与无垢琉璃体有点类似,灵根俱全,且修行速度不会下跌。」
    「只是无垢琉璃体可非灵根俱全这麽简单。那十全灵体,只能勉强称得上有无垢琉璃体十分之一的神异。」
    至于七色葫剑,则完美迎合了十全灵体的特性,每一道葫剑,其属性都不同于其他葫剑。
    换而言之,亦适合知微。
    「戮心剑,只是戮心剑主的神魂传承,而葫剑,则是其飞剑传承。分为祭葫法和大衍风雷剑阵,知微钻研过青澜御剑术,刚好以此转修大衍风雷剑阵。」
    戮心洞是原游戏的经典副本。
    陈业对其不可谓不了解。
    正想着,知微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大徒儿小脸微白,但眸子熠熠生辉,偶尔有细碎的流光闪过。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纤细腰间坠着三个小巧玲珑的葫芦。
    一个青翠欲滴,蕴含勃勃生机;一个赤红如火,散着淡淡的热意;还有一个湛蓝似水,流转着清凉水韵。
    正是那三柄葫芦剑!
    「师姐!」青君眼睛一亮,好奇地围着知微打转,「这就是那三个破葫芦?咦,怎麽变小了?能给我玩玩吗?」
    她已经暗暗磨牙了。
    当初这三个臭葫芦看不起她,等落到她手中,要好好教训这些葫芦!
    知微微微一笑,解下葫芦,递给青君。
    小女娃本来兴致勃勃,可接过葫芦却发现不对劲。
    这些葫芦,竟然对她的靠近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是死了!
    「——它怎麽不说话?」
    青君蹙眉,欺负一个没有脑子的东西,那有什麽乐趣?
    知微解释道:「戮心洞,乃原先剑主坐化之地。这些飞剑,正是受其遗泽庇护,方保得灵性。可毕竟已经跌落到法宝,现在出了洞天,便自保性的休眠——等我突破筑基期,才能恢复一二灵性。」
    七色葫剑,已经跌到二阶极品,在戮心洞外,自然便没了灵性。
    青君大失所望,无趣地将三枚葫芦还给师姐。
    不过她刚刚也仔细打量了下这三个葫芦,发现葫芦内部,有柄小巧的飞剑。
    这终于解了她心头疑惑。
    她本来还纳闷,这明明是葫芦,为什麽称之为飞剑?
    原来飞剑在葫芦内部———
    知微没有再搭理苦恼小女娃,径直走到陈业面前,微微躬身:「师父。」
    陈业仔细打量着她,能感觉到她神魂力量更是有了长足的进步:「沟通完了?」
    知微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复杂:「弟子得了四篇功法。分别是七曜养魂法,戮心剑诀,大衍风雷剑阵,祭葫法——而大衍风雷剑阵和祭葫法,必须藉助葫剑施展。」
    这收获超乎她的预料。
    不过,这七曜养魂法她倒是知道。
    师父修行得正是这功法,这几天青君在静心斋时,亦被茅家赐下此法。
    「嗯——」陈业颔首,结果在他预料之内。
    知微不愧是天命之女,戮心剑对她的认可极高。
    要不是知微是无垢琉璃体,否则收服此剑,轻而易举。
    「再就是,戮心剑想见师父。」知微指了指眉间,眉心那点银芒微微闪烁,隐隐透出一股凌厉的剑意。
    来了!
    陈业心中一动,他暗自思忖。
    这三阶灵器有灵,择主标准定然苛刻。
    但,到底只是飞剑。
    总不会狗眼看人低,跟其他大家族弟子似的,嫌弃他的散修出身吧——
    陈业颔首:「既然如此,便让为师见见吧。
    「9
    知微盘膝坐下,闭上双眼,眉心那点银芒骤然亮起。
    一股似是能斩灭一切虚妄的剑意缓缓弥漫开来。
    「嗡」
    一柄如同月光凝结的长剑虚影,自知微眉心浮现,悬在半空。
    戮心剑方一出现,便迫不及待地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没入陈业眉心!
    陈业顿感眉心生寒,似是有根刺,无时无刻悬在眉心一般。
    内视之下,便见戮心剑,此刻正悬在岁星之上。
    「这——这麽干脆?」
    陈业傻了。
    不是说还会沟通,还会交流吗?
    这怎麽跟回家了似的——
    结果,下一刻戮心剑疯狂震颤起来,拼了命地吞噬着陈业的灵力和神魂力量!
    就像一个饿了千年的饕餮,终于找到了食物,拼命地想要填补自身的空虚。
    合着,这是迫不及待想吃饭了!
    陈业心中一惊,连忙切断了灵力与神魂的供应。
    他可不想被一柄剑吸乾。
    那戮心剑微微一顿,似乎有些「委屈」。
    它主动散发出一道亲和的意念,任凭陈业炼化。
    陈业虽然奇怪这剑灵如此上道,但能祭炼一柄三阶灵器,这种天大的机缘他自然不会错过。
    顺水推舟,神识包裹住戮心剑,开始烙印下自己的神魂印记。
    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轻而易举地便将这柄灵器炼化。
    炼化之后,他才发觉这柄剑果然虚弱!
    剑身灵光黯淡,内里的灵性如同风中残烛。
    甚至,只差那麽一丝就要跌落品阶,从三阶灵器退化成二阶法宝!
    与此同时,戮心剑又传达出一股近乎哀求意念,似是想要继续吞噬。
    「该死!」
    陈业咬牙。
    要是戮心剑在他眼皮底下跌落成法宝,那岂不是血亏到家?
    到嘴的三阶灵器飞了,他找谁说理去?
    他只得忍痛,放出部分灵力丶神魂,如同喂养嗷嗷待哺的雏鸟般,供它吞噬。
    不过是片刻功夫,戮心剑便如同鲸吞海吸一般,将他输送的力量吸收殆尽。
    剑身上的光芒总算稳定了些许,不再有随时溃散的迹象。
    但陈业粗略一估算,这短短片刻的「喂食」,竟然消耗了他差不多三个月的苦修!
    直到陈业察觉自己的境界都有些不稳之时,这才强行切断了供给。
    再喂下去,他怕自己境界都要掉回去了!
    小剑委屈地在陈业识海中晃了晃,讨好地绕着他的岁星盘旋了几圈。
    紧接着,一篇玄奥无比的功法传递到他脑海中,正是戮心剑诀!
    只是这时候,陈业确定戮心剑不会跌落品阶后,哪里会继续供给?
    他安慰道:「不急一时,等我修为精进,你在我神魂中温养,亦会得到好处。」
    戮心光芒亮了亮,倒是明白不能竭泽而渔。
    眼前的男人功法玄妙,基础极为深厚,体质虽说不比墨发女孩神妙,但也能称得是上上之选。
    若认其为主,不算辱没它的身份。
    随即,戮心剑便彻底沉寂下去,本能地吸收他识海中逸散的灵力和神魂,再也没了动静。
    陈业缓缓睁开眼,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
    就算是炼化了此剑,他眉心依旧时刻刺疼。
    据小剑的反馈,倘若他催动戮心剑,甚至会感到神魂四分五裂之苦。
    唯有自损,才可伤敌。
    可谓伤敌一千,自损五百!
    这也正是戮心剑不择知微为主的原因。
    倘若知微体质完全复苏,外物断然不可能影响她的神魂。
    不得自损,更谈何伤敌?
    「师父,祭炼可顺利?」
    知微关切问道,和陈业不同,在知微想来,戮心剑见了师父,必然倒头就拜!
    在她眼中,事实的确如此。
    唯有陈业知道,这戮心剑是饿得受不了,这才显得迫不及待。
    他暗道:
    但看来,我的资质已经得到它的认可。
    绝不只是因为戮心剑太过虚弱,否则它为何不去寻茅诚?
    可想到损失的修为,陈业苦笑:「勉勉强强顺利吧。」
    他既是喜悦又是肉疼。
    喜的是白得一柄三阶灵器和配套剑诀,战力飙升。
    肉疼的是,这代价也太大了,三个月的苦修啊!
    他的三月苦修,与常人不同,是用无数紫阳丹喂出来,相当于同阶修者两年的修行了0
    而且看样子,以后还得长期供养这柄嗷嗷待哺的戮心剑。
    一旁的青君见师父没事,立刻又凑了上来,嘟囔着:「明明是师姐带回来的剑,怎麽就跑去找师父了!师父是不是偷偷给了它什麽好处?」
    陈业没好气地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胡说什麽,这是剑灵自己的选择。再说,你师姐不是也得了三柄葫芦剑和功法吗?
    收获也不小。」
    「那不一样!」青君捂着脑袋,还是觉得不服气,「三阶灵器!听上去就比二阶极品厉害多了!」
    「行了。」陈业打断她,「知微,你修为精进,又得了传承,先回房稳固境界,熟悉一下功法。」
    知微从戮心剑中,得到四部功法。
    其中七曜养魂法和大衍风雷剑阵,一内一外,正适合她修行。
    而祭葫法,则是运用葫剑的剑诀。
    这三部功法,都需要大量时间修行。
    「是,师父。」
    知微恭敬应道,看了眼师父眉心那若隐若现的银芒,眼神微动,转身回房。
    「那我呢那我呢?」青君连忙问道,她抱着师父手臂摇啊摇,「师父,你是不是也要教我什麽?」
    「你?」
    陈业瞥了她一眼,」你先把徐家真印练熟了再说。贪多嚼不烂。」
    其实,青君和知微,理论上是可以修行戮心剑诀。
    虽无戮心剑,但今后可寻柄神魂类型的飞剑代替。
    但他可不敢让这小魔星练戮心剑诀,这剑诀戾气太重,又讲究「唯情唯心」,以青君现在的心性,怕不是练着练着就真成大魔头了。
    「哼!小气!」
    青君撇撇嘴,但也没再纠缠,转而好奇地问道,「师父,那剑真的有那麽厉害吗?比你的新铁剑还厉害?」
    「玉藏是外用之剑,戮心是神魂之剑,各有侧重,不可相提并论。」
    陈业简单解释了一句,心中盘算。
    得了戮心剑,他神魂攻伐的手段算是补齐了短板。
    日后对敌,又多了一张威力巨大的底牌。
    只是这「自损五百」的副作用着实头疼,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动用。
    但他现在想动用也不好动用,戮心剑还需相当长的时间蕴养。
    「看来,这七曜养魂法我也得好好修炼一番,尽快提升神魂强度,才能更好地驾驭戮心剑,减少反噬。」
    此间事了,收获远超预期。
    他来到神雾谷,正是为了戮心洞的传承来的。
    现在,传承已经到手了——
    似乎跟师父心有灵犀一般,小女娃期待地仰起小脸:「师父师父!那我们可以回家了吗?听说家里住了好几条妖藤,后山肯定绿油油一片了!」
    青君早就想回家看看了。
    她可是听师姐说,当时啊,师姐和师父在三千道碑中就遇到了食妖藤一族,这一族特别阴险,竟然将自己伪装成石碑。
    要不是小白狐和藤王认识,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麽呢。
    陈业也想回去,在别人家待着,自然没自己家舒服。
    可是,刚拿到传承,转身就走,未免太不礼貌。
    况且看茅诚的态度——他隐隐约约,流露出想要和青君亲近的想法,毕竟他自认为是青君的祖父。
    陈业揉着徒儿的小脑袋:「再待几天,茅姨姨还想好好和你玩一玩呢。」
    「呜——」
    青君其实心里还是很喜欢茅姨姨的,对她有种奇怪的亲近感。
    可看到师父的模样,她顿时犹犹豫豫的,」那,还要待几天啊。」
    陈业估算了下:「本草阁那位护法疗伤也快了,约莫半个月吧。」
    小女娃有些沮丧。
    可现在,只有她跟师父两个人!
    她的心情,霎时间又多云转晴,抱着师父手臂摇啊摇:「师父师父!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
    青君挂在陈业胳膊上,像只树袋熊,方才的委屈劲儿早被「现在只有她和师父」的喜悦冲散了九霄云外。
    银发小脑袋蹭着陈业的衣袖:「师父,那我们现在干嘛?师姐闭关,就我们两个!」
    陈业低头看着徒儿亮晶晶的狭长眼睛,心头那点因修为损耗带来的肉疼也被冲淡了些。
    他屈指轻轻弹了下青君光洁的额头:「什麽叫就我们两个?你茅姨姨这几日可没闲着,一直在为你操心。她既想见你,你身为晚辈,也该去好好陪陪她,说说话。」
    「哦——」
    小女娃的兴奋劲儿肉眼可见地回落了一点,小嘴又撅了起来,」可是——可是青君只想和师父待着嘛。」
    话虽如此,她倒也没像之前那样强烈抗拒,只是抱着陈业胳膊的手又紧了紧,生怕他跑了。
    「傻丫头。」
    陈业揉了揉她的发顶,「茅姨姨待你一片真心,你岂能辜负?再者,你师姐得了传承需静修,为师——」
    他顿了顿,揉了揉依旧隐隐刺痛的眉心。
    「为师也得花点时间,和戮心剑好好熟悉熟悉,顺便稳固下修为。这神雾谷灵气充裕,是个静养的好地方。」
    他说的倒也是实话。
    戮心剑虽已炼化,但那股悬刺眉心的异感并未完全消失。
    更重要的是,被这剑灵一口气吞掉了相当于数月苦修的灵力和神魂之力,根基虽未动摇,境界却隐隐有些虚浮,急需调息巩固。
    神雾谷灵气精纯,加上此地阵法有静心凝神之效,确实比匆匆赶回临松谷更利于恢复。
    青君察觉到师父那偶尔揉眉的动作。
    她仰着小脸,有些担忧:「师父,你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那个破剑害的?」
    说着,小手便摸着师父的眉心。
    陈业偏头躲开,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无妨,只是刚祭炼完,需要磨合。听话,去找茅姨姨玩会儿,以后师父教你点新东西。」
    他抛出一个诱饵。
    果然,「新东西」三个字立刻点亮了青君的眼睛:「真的?是什麽?是不是很厉害的招式?」
    「去了就知道。」陈业卖了个关子,拍拍她的背,「去吧,别让你茅姨姨久等。」
    言罢,他告知青君,关于茅清竹如今的住址。
    此事,他倒是不担心茅诚阻拦。
    如今茅诚已经在接纳青君,又怎会阻止母女相见?
    「那——那好吧。」
    青君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一步三回头地往竹林方向挪去,嘴里还嘟囔着,「师父不许骗人!青君记仇的!」
    看着小女娃消失在青翠竹影间的身影,陈业脸上的笑意淡去。
    「终于都走了——」
    陈业表情时有抽搐。
    徒儿在这里时,他为了维护师父的颜面,强行忍住疼痛。
    可这戮心剑,越在他神魂中待着,他的头越是疼,只得赶紧将两个徒儿赶走。
    他心念一动,悬于识海岁星之上的戮心剑便微微震颤,冰冷的剑意透出,引得眉心刺疼感又清晰了几分。
    陈业凝神内视,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神识包裹住剑身。
    尝试以戮心剑诀所记载的方法温养。
    戮心剑微光流转,小心汲取着,虽不足以恢复它,但却让陈业眉心那如芒在背的刺痛感,随之减弱。
    「果然有效。」
    陈业心中稍定。
    他头疼的来源,正是戮心剑在无意识吸取他的神魂。
    起初还好,可积累下来,必不可免损伤他的神魂。
    他收敛心神,转而运转枯荣玄光经,修补着因灵力被强行抽离而留下的细微暗伤,同时稳固着筑基二层。
    「果然,说是被吞噬了几个月的修行,可恢复起来,却是比曾经修炼快得多——」
    陈业松了口气。
    他修行的过程,便如挖水池,再蓄水。
    戮心剑仅在吞噬水池中的水。
    而他现在恢复起来,只需再蓄水,省去了重新挖水池的功夫。
    竹林深处,木屋前。
    茅清竹早已等候多时。
    她换了一身淡雅的月白襦裙,发髻简单挽起,只簪了一支碧玉簪,比平日更显温婉清丽。
    远远看到青君的身影。
    温婉美人攥了攥衣袖,竟是紧张起来,她快步迎上:「青君!」
    —
    青君看着眼前笑容温柔丶眼神热切的茅姨姨,脚步顿了顿,心中那点不情愿莫名地散了大半。
    她想起师父说的「一片真心」。小女娃难得没有捣乱,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茅姨姨。」
    「快进来,外面雾气凉。」
    茅清竹拉起青君的手,入手微凉,她连忙用自己温热的手掌包裹住,牵着她走进木屋。
    屋内布置简洁雅致,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和灵果,都是青君爱吃的。
    小梨在一旁抿嘴偷笑:「小姐可是忙活了好久,给小小姐准备一堆好吃的呢!」
    青君呆毛竖起,要素察觉,眯起眼睛:「茅姨姨,你——早就知道我来了?」
    小梨呆了呆,可茅清竹不疑有他,拉着青君坐下,目光几乎舍不得离开她的小脸:「你师父之前和我说过——在静心受苦了吧?雁玉姑姑她——性子是严厉了些。」
    可恶——
    小女娃闷闷不乐地坐下,狠狠咬了下糕点。
    可恶的大团子!
    果然跟师父有某种联系方式!
    但要克制!
    青君深呼一口气,再拈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含糊道:「还好啦,就是闷了点,规矩多了点。」
    她嘴里吃着,眼睛却偷偷打量着茅清竹,忽然问道:「茅姨姨,你——是不是我娘亲?」
    茅清竹脸上的笑容凝固,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就连一旁的小梨,都屏住呼吸。
    这个事情。
    双方一直避而不谈,可今天青君却是直接道破。
    小梨暗道:「莫非,小小姐要回茅家了?可这神雾谷,不如不回,哪有外边逍遥自在。但认亲,对小姐而言,却是一件好事。」
    茅清竹垂下眼帘,沉默了几息,她才轻轻「嗯」了一声。
    青君歪着头,直白道:「茅姨姨,你误会了。你才不是我娘!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呜呜——」
    茅清竹还没表态,小梨眼眶一红,抽泣道,「小小姐,这麽多年来,真是委屈你了——」
    小梨泪目。
    天地下,哪有石头蹦出来的孩子?
    一定是可怜小青君,见别的小孩子都有娘亲,就她没有。
    所以追着师父问娘亲!
    师父无奈之下,只好说她是从石头蹦出来的,或者从垃圾里捡回来的。
    可偏偏小青君还真当深信不疑。
    实在太可怜了!
    她悄悄打量小姐,小姐似乎也伤心了,低声道:「你——你确实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可我——」
    说到这里。
    茅清竹一时有千言万语,都不知道该怎麽说出来。
    她真的是徐青君的娘亲吗?
    倘若不是,她那十月又是什麽?
    倘若是,那徐青君的父亲又是谁——
    「师父说,过去的事很难说清对错。」
    青君咽下糕点,伸出小手拍了拍茅清竹的手背,」师父还说,茅姨姨现在对青君很好,这就够了。」
    茅清竹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哪里不知道,青君这话,便是要和她划清界限。
    可她本就是软弱的性子,只得握住青君小手,哽咽道:「好。」
    小梨沉默了,由衷为小姐感到委屈。
    小姐当年所作所为,实在逼不得已。
    可她在青君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付出多少青春与大好年华。
    若不是为了保住青君,她身为茅家大小姐,何苦半生都在禁足中度过。
    只可惜。
    邪恶小青君,素来是没心没肺的,哪里会理解旁人的伤心?
    她抽了抽手没抽动,只好任由茅姨姨握着。
    好在。
    青君虽然是个究极坏的女娃,可她不笨。
    小女娃转了转眼睛,开始叽叽喳喳地讲起在静心斋如何「智斗」茅雁玉,如何觉得无聊透顶,又说到戮心洞里那些「没眼光」的破葫芦——刻意略过了知微得到传承和戮心剑去找师父的部分。
    或许是师承陈业讲故事的能力。
    小女娃说的险象环生,其中又妙趣横生。
    让两人听得,时而忍俊不禁,时而心疼皱眉,将那莫名忧郁的气氛冲淡。
    小女娃心中幽幽叹气:「师父呀师父,要不是为了你,青君才懒得哄人呢。
    2
    没成想。
    竟有朝一天,还轮到她青君哄人!
    时间匆匆。
    转瞬十天过去。
    这十天,知微初步将三柄葫剑运用娴熟,祭葫法初步入门。
    葫剑对知微而言,堪称鸟枪换炮。
    她原本的参辰只是二阶下品的飞剑,而三柄葫剑,个个是二阶极品的法宝,甚至等知微结丹之时,三柄葫剑还能重回灵器。
    —
    至于大衍风雷剑阵,则还没来得及参悟。
    此剑阵完全状态,需要同时用七柄葫剑布阵,乃一大杀招。
    但好在,三柄葫剑亦能布置出剑阵。
    且知微修为不够,三柄葫剑对她而言绰绰有馀,唯有金丹真人,方可用七柄葫剑布阵。
    而陈业,亦然进步神速!
    他唤出面板。
    【戮心剑诀(小成):7/100】
    别看只是小成,但这已经意味着,他能够施展戮心剑!
    「只是——我全靠慢慢温养此剑,堆积熟练度,方将其修炼至小成。尚未催动过,不知后遗症究竟有多大。」
    陈业沉吟。
    从戮心剑诀中,陈业知晓,此剑一旦施展,会对自身造成损害。
    特别陈业现在还在筑基修者。
    因而,他并没有试用此剑。
    「罢了,无论如何,都算是多了个杀手鐧,今后遇到危机,至少还有一层底牌。」
    陈业心头一定,张嘴吞下一枚紫阳丹。
    这些天的修行,顺利将损失的修为补回一部分,他估计再修行半月,又能开始着手突破筑基三层。
    至于青君。
    这些天则在神雾谷四处疯玩,将原本好好的一个清修之地,闹得天翻地覆。
    偏偏就连茅诚都拿她没办法。
    因而,茅家其他人哪敢插手?
    「罢了。她潜心修行那麽久,随她玩吧——不过,她倒是帮我把神雾谷的虚实一探究竟。现在去找清竹姐,倒是能避开一众耳目。
    陈业一念至此,起身来到竹林。
    小梨早就在院外探头探脑,见陈业来了,圆脸绽起笑意:「快!现在这里没其他人。」
    说着,她还贼头贼脑四处张望,整的好像陈业是来偷人似的。
    竹影婆娑,木屋静谧。
    小梨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让陈业哑然失笑。
    但说偷人——
    似乎也没什麽问题?
    这些天。
    他可是和清竹姐玩得不亦乐乎——
    「咳咳,小点声。」
    陈业轻咳一声,正了正衣襟,推门而入。
    屋内,茅清竹正坐在窗边的案几旁,黛眉轻蹙,提笔悬腕。
    她今日着一身月白罗裙,外罩一件轻薄的同色纱衣,长发如瀑,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松松挽起,几缕青丝慵懒地垂落在颈侧和光洁的额前,衬得肌肤胜雪,温婉如画。
    陈业的视线不由得落在她身上。
    白衣女子坐姿微微前倾,更显腰肢纤细,让人忍不住想用手掌去丈量。
    罗带束着腰间,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微风吹入,拂动轻纱,隐约可见那圆润流畅的腰臀曲线,饱满挺翘,却又因坐姿而显得格外温软,像一朵饱满待放的白玉兰,沉静地栖息在蒲团上。
    「业——业弟?」
    听到开门声,茅清竹倏然抬头。
    见是陈业,明眸漾开惊喜的水波。
    她这一生,前二十年潜心修行,后十年禁足院中,枯燥不堪。
    唯有在这几年,遇见陈业和青君,这千律一篇的生活方才鲜活起来。
    「写什麽呢,清竹姐?这般神秘。」
    陈业踱步上前,自来熟地坐在茅清竹身后,揽住美人细腰。
    「没——没什麽。」茅清竹下意识地将手按在袖口遮掩的纸上,指尖微颤,「不过是——闲来无事,胡乱写写。」
    陈业手上柔软,又闻着清竹姐身上淡淡的清香,颇感惬意。
    这才是修行者该过的日子!
    而不是一天到晚都在田里忙活!
    「青君之前来过吧?玩得可还开心?」陈业暗中作怪,不忘道。
    「嗯,早上来过。」
    提到青君,茅清竹紧绷的神情松弛了些许,「她呀,还是那麽活泼,小嘴说个不停,把静心斋的事丶戮心洞的事,都翻来覆去讲了好几遍,连那老尼姑如何被她气得跳脚都学得惟妙惟肖——」
    她说着,忍不住莞尔,随即又像是想起什麽,眼波流转,嗔怪地瞥了陈业一眼,」都是你这师父惯的。还有——唔,不可——」
    她慌乱用柔荑按住陈业的手。
    「我惯的?」
    陈业挑眉,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距离,」倘若青君是我惯的,那我便是清竹姐惯的。」
    茅清竹被他看得心慌意乱,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原本按在纸上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些,露出纸张一角。
    那上面似乎是用娟秀小楷写着的几个字,隐约是「青」丶「平安」丶「喜乐」之类。
    陈业眼尖,心中了然。
    这大团子,分明是在为青君默默祈愿。
    说不定,也在为他祈愿,否则为何羞涩?
    「清竹姐——我听说,若修人体阴阳,从口中渡气最佳。」
    陈业自光灼灼地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唇瓣上。
    那唇色是淡淡的樱粉,此刻泛着水润的光泽,像清晨沾了露水的花瓣。
    茅清竹第一时间还认真思考了下:「不是,其实是从——」
    她刚想说出,俏脸便是微红。
    这让她如何说得出口!
    「那——清竹姐的意思是——并非如此?」陈业故作迷茫,大手摩挲了下她柔软腰间。
    茅清竹脸颊滚烫,想否认,想推开他,想维持最后一点矜持。
    可——可这些天。
    业弟对她以前哄诱的话深信不疑,连着找她修行好几次——
    若不是她,业弟又岂会被骗?
    导致现在,食髓知味。
    尤其是最羞人的那一次,她被业弟抱在怀中,双腿被业弟的膝盖分开。
    想起那一天。
    茅清竹羞耻得恨不得把自己埋了,她推了推陈业的胸膛,哀求道:「业弟——别——
    小梨还在外面——」
    「她机灵着呢,知道什麽时候该消失。」陈业低笑。「就像上次,她也知道该守好门''
    「你——不许提那日!」白衣美人霎时霞飞双颊,连脖颈都染上一层粉色,「好,不提。」
    陈业从善如流,目光越发灼热,顺着她泛红的颈项往下滑落。
    月白纱衣下,丰腴的曲线随着她紧张的呼吸微微起伏,令人望而神迷。
    只是,现在还不可太过分,贪功冒进,只会惊退佳人。
    「清竹姐,那我们继续修行吧——」陈业低声道。
    「业弟——你——唔——」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气音。
    剩下的话语被彻底堵了回去。
    茅清竹呼吸停滞,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陌生滚烫的触感。
    紧绷的身体本能地想要后缩,却被陈业揽在腰间的手臂稳稳固定住。
    那手臂坚实有力,隔绝了她所有的退路,抽走了最后抵抗的力气。
    一声模糊的呜咽被她自己咽了回去,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了几下,认命般地阖上了。
    「咿——又开始了!」
    圆脸侍女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耳朵悄悄竖起。
    听着里面令人面红心跳的声音,两条细腿都不自觉磨蹭起来。
    「不——不就是男人吗?小姐这几天,怎麽都和他黏在一起,都不陪我了。」
    她暗暗咬牙,更多的却是好奇。
    神雾谷,严格意义上可能就陈业这一个男人了。
    至于茅诚,一者伤了根本,二者他平常根本不露面。
    小梨从小到大,只有跟小姐出去时,才会见到男人,不怪她好奇。
    「小梨!我又来找茅姨姨玩啦!」
    远远的,能看到一个银发女孩朝她招手。
    小梨警觉,心中暗道:「青君来了?这可不能让她看见——」
    她脸上则流露出笑意,亲切地拉住青君的小手:「小小姐,今天小姐身体不适,正在休养,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呀——」
    青君有点失望,她还想吃茅姨姨的糕点呢。
    坏师父这一阵子天天修行,都没给她们师姐妹下厨,唯有茅姨姨,会变着花样做好吃的。
    小女娃瞄了竹屋一眼,嘀咕道:「不过我怎麽闻到师父的味道了?」
    这你也能闻到?
    小梨傻眼,她灵机一动:「方才你师父来这里找你,没看见你便走了,也不知道去哪了,或许是找家主论道,或许去阳泉泡澡,你四处看看怎麽样?」
    青君捏着下巴,认真思索:「现在师父正在休养,哪里会到处玩?应该是回家了—.」
    念此,她又兴高采烈起来:「嘿嘿,没想到师父还会到处找青君。那小梨再见,我回去找师父玩了。骗子师父!明明说好教我新东西——」
    「这——好吧。」
    小梨暗捏一把冷汗。
    好在,没被青君撞破。
    她倒是没想太多,只是想着这场面不适合让青君看见。
    至于屋内。
    陈业听见外边动静,及时收手。
    他暗感头疼。
    这两个徒儿,次次都要毁了师父雅兴!
    陈业摩挲怀中佳人墨发,忽然问道:「清竹姐,我上次托你打听渡情种一事,可有结果了?」
    茅清竹咬咬唇,嗔怒地推开陈业。
    自顾自整理衣衫,擦拭唇瓣,解释道:「嗯——渡情种,乃魔修种在修者神魂的秘法。往往只能控制练气修者。你那位朋友,多半在练气时被种下,之后筑基。那魔修,断然舍不得这筑基棋子。他性命无虞,你大可放心。」
    紧接着,又说了些关于渡情种的特徵。
    陈业稍松口气。
    他与何奇有莫大交情,平日里,他为了渡情种一事没少奔波。
    在宗门时,他便翻阅过相关典籍。
    如今再和茅清竹的话相互映照,他便有了几分把握:「渡情种,种在神魂之中。轻易不可摆脱,唯有断尾求生麽——」
    「嗯。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去种下渡情种的部分神魂。倘若斩的慢了,那渡情宗魔修便会第一时间察觉,从而扼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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