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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转移话题，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周平面无表情地说道。
常凯耸了耸肩：“我还能在哪？在处理公司业务呗，周区长，我是合法商人，从来不干违法乱纪的事情。”
“有证人吗？”周平追问道。
“我的秘书，还有洽谈合作的伙伴，都可以作证。”常凯面带微笑。
“你的车呢？”周平步步紧逼。
“在公司车库啊。”常凯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我们查了监控，你的车下午离开过公司。”周平紧盯着对方眼睛。
“哦，那我可能记错了，出去见了客户。”常凯面不改色。
周平身体微微前倾，盯着他的眼睛：“见了哪个客户？具体地点在哪里？”
常凯笑了笑：“周区长，这属于商业机密吧？我好像没有义务向你汇报我的每一笔生意。”
“再说，你是警察吗？你有什么资格像犯人一样审我？”
“那辆无牌的黑色别克商务车，你熟悉吗？”周平突然转换话题，紧紧盯着常凯的表情。
常凯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反而露出一丝疑惑：“什么黑色别克？我不开那种车，我的车都在公司有登记，周区长可以随便查。”
“吴白芍警官你认识吗？”周平再次发问。
“吴警官？听说过，吴局的千金嘛，年轻有为。不过不熟。”常凯对答如流，没有任何破绽。
周平看着他滴水不漏的样子，知道常规审讯很难有突破。
这个人心理素质极强，而且显然早有准备。
“常凯，我希望你明白，现在是吴警官失踪，生死未卜。如果她出了什么事，这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周平语气加重。
常凯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周区长，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很同情吴警官的遭遇，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不能因为我是郑书记的亲戚，就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吧？这传出去，对我姐夫影响也不好，你说是不是？”
他甚至还反过来将了周平一军，语气带着明显的暗示和威胁。
周平心中冷笑，知道再问下去也是徒劳。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时，审讯室外面的接待大厅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女声吵闹。
“放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拦我？”女人声音气愤而尖锐。
“抱歉，里面是办公区。”值班民警客气说道。
“让我进去！你们凭什么抓我弟弟？”女人蛮不讲理。
“这位女士，请不要干扰执法。”民警有些恼火了。
“把吴方明给我叫出来！反了他了！”女人声音越来越高亢，带着盛气凌人的架势。
常凯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整个人的状态，瞬间放松下来，翘着二郎腿，表情有些戏谑地看着周平。
“周区长，你这客串警察，审讯守法商人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你觉得会不会影响你的仕途？”他用吊儿郎当地语气说道。
“我的仕途怎样，用不着你操心！”周平皱了皱眉，站起身，拉开审讯室的门走了出去。
这时，吴方明也刚从观察室出来，脸色难看地走向接待大厅。
只见大厅里，一个穿着讲究、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正指着一名拦着她的年轻民警呵斥，正是郑国涛的妻子常丽。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提着公文包、律师模样的人。
“吴方明！你什么意思？我弟弟犯了哪条王法，你把他抓到这里来？”常丽一看到吴方明，立刻调转枪口，气势汹汹地质问。
“常女士，我们请常先生回来，是协助调查一起案件。”吴方明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
他见过这个女人，对方是新任市委书记郑国涛的夫人。
他这个公安局长，可不像上一任岳白英那样强势，毕竟岳白英还兼着政法委书记，是市里的常委。
“协助调查？用得着上手铐吗？我看你们就是滥用职权！”常丽不依不饶，“立刻放人！不然我马上给老郑打电话！”
“常女士，请您理解，我们是在执行公务……”吴方明试图解释，但面对市委书记夫人的咄咄逼人，他的处境十分尴尬。
“执行什么公务？我看你就是公报私仇！赶紧放人！”常丽声音尖利，完全不听解释。
吴方明心里特别窝火，可官大一级压死人，得罪了市委书记，他这个公安局长也别干了。
“郑夫人，请你慎言。”周平走上前一步，挡在了吴方明身前。
“我们请常先生过来，只是例行询问，但是你反应这么大，这反倒让我不得不怀疑，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见光的地方。”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
常丽的目光立刻转向周平，眼神锐利地上下打量着他：“你就是周平？果然牙尖嘴利！”
“是我，牙尖嘴利愧不敢当。”周平平静地看着她。
“我弟弟犯了什么法，你们凭什么扣押他？”常丽语气咄咄逼人。
“常总现在正在配合我们调查一起非常重要的案件，涉及到一位警官的失踪。”周平言简意赅。
“周平，你少在这里泼脏水！我弟弟是合法商人，跟什么警官失踪能扯上关系？我看就是你在这搞鬼！立刻放人，否则后果自负！”常丽柳眉倒竖。
周平没有被她的气势吓倒，反而向前逼近一步，目光直视常丽，语气沉稳却带着压迫感：“郑夫人，那位失踪警官正在调查的，是欧孝义的案子。”
“这个案子的性质，我想您可能不太了解，但我可以明确告诉您，省里高度重视，任何人，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只要与案件有关，都必须配合调查。”
周平的话掷地有声，直接将案件层级拔高到了省里，并强调了法律程序，让常丽一时语塞。
她显然没料到周平的态度如此强硬，连她市委书记夫人的面子都不给。
吴方明没想到周平如此强硬，直接硬刚市委书记夫人。
一想到周平刚才是在为他解围，他心里充满了感激，用手拍了拍周平的胳膊。
周平从吴方明笑了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在目前市里的新格局下，这位市公安局局长的位置，还是非常关键的，他必须确保对方始终站在自己这一方的阵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