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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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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难咒灵,顾名思义,是人对空难的恐惧形成的咒灵,能够通过各种手段来制造空难,以此强大自身。
    近日日本航空高层爆出丑闻,随着舆情的发酵,一切航空相关的话题全部成为舆论中心,对空难的恐惧达到一个小小的峰值,由此诞生了这只咒灵。
    因为本国政府与咒术官方管理组织——即总监部有着密切合作,在咒灵诞生的第一时间,它的存在就被通过“窗”层层上报,又通过总监部和咒术高专,将任务分发到五条樱手里。
    恰巧当时新成立的三座研究所,核心实验室都需要大量的咒灵来支持实验,她就偷偷将那段时间的任务目标全部活捉。
    空难咒灵,就是其中之一。
    将驾驶系统托管给咒灵,五条樱将驾驶位的椅子旋转180度,看着一众或是看向窗外,或是靠在椅背上双眼放空的小伙伴们。
    飞机渐渐平稳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带着淡淡倦怠的死寂,和人在面临绝境,嘶吼挣扎却无济于事后,大彻大悟的平静。
    “虽然你们不相信我的驾驶技术,很让我伤心,但是……”五条樱被这份平和所打动,不由得露出欣慰之色,感叹:“随着科学的进步,就算是空难咒灵也能开飞机。”
    那个想出这种课题的小组,可真他爹的是群人才!
    五条樱维持了身为一个老板的体面,熟练使用老板常用话术之——上升价值:“这恰恰印证了科学的伟大,也算是契合这次出行的主题。”
    平稳飞行的飞机突然开始加速、加速、再加速……
    “朋友们,我很高兴能够看到大家愿意相信科技的力量。”
    飞机开始晃动,它突然开始直上直下,它完全失去了控制!
    过快的速度让机舱里的每个人都抓紧了扶手,安全带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家入硝子满头黑线:“你这家伙,这种时候就不要胡乱解说了啊。”
    七海建人合理质疑:“而且直升飞机不是本来就能直上直下吗?”
    天内理子尖叫:“但是这种速度的直上直下,它正常吗?!”
    是的,它本来就能直上直下,但正常情况肯定不包括自由落体式的直上直下。
    更不包括在空中托马斯回旋三百六十度,再用笨重的机身在空中肆意“舞蹈”,用每一根螺丝钉去诠释何为“刺激的旅行”,最后以猛虎扑食般冲向沙滩,然后在机毁人亡的最后一刻炫技平稳落地。
    对此,五条樱想说:“呕!!!”
    这片沙滩位于三座实验大楼中央,是填海造陆硬造出来的成果,起到了连接三座岛屿的效果,也是五条樱的老板私人实验室所在的地方。
    从这座沙滩往周围看,先是能看见一座外方内圆,有半圆形穹顶的建筑,再往外,则是位于周边三座岛屿的银白色科技感建筑群。
    这三座建筑群各不相同,但处处透露着科技的气息,怎么看都和咒术界毫不相干,区别之
    大,有如苹果和鸭梨,但如果仔细去感受——
    夏油杰喃喃:“咒灵的气息,这种浓度……”
    “简直像咒灵的巢穴。”五条悟替他补完后半句。
    他摘下眼镜,露出的眼睛里直白地透露出惊叹的情绪,三座建筑群完完整整地映入眼底。
    “不,不光是咒灵,还有很多残秽是介于咒术师和咒灵之间的。”
    “是人工的痕迹,就和刚才那个智障咒灵导航一样。”
    末了,那双仿佛天空延展的蓝色眸落在五条樱身上,有种裹挟着天空的威势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五条樱与之对视,又飞速移开,快走几步上前,面对大家,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她抬手,朝着其中一座建筑群的方向丢去一大团咒力。
    纵然在距离的作用下被层层消耗,但只要有一丝属于她的咒力被建筑群的外表面吸收……
    一系列机械摩擦的声音后,无数复杂的机械臂、机械枪炮、机械骨骼将大楼包裹,普普通通的研究院瞬间变为钢铁堡垒。
    “这些可不是普通的武器哦。”
    五条樱打了个响指。
    枪炮调整角度朝向天空,所有的武器一齐发动!
    在场的咒术师们都能感受到,那一刻,大量质量并不高的咒力被压缩、压缩、再压缩,直到密度达到相当恐怖的程度,再由那些武器释放出来。
    蓝色的咒力射线激射而出,天上聚拢的云在一刹那便毫无抵挡之力地被吹散,最高的那座建筑顶上酝酿了许久的咒力大炮稍慢一步,射出一团紫色的混合咒力。
    那咒力是从大量作为实验体的低级咒灵中提取,又通过特殊手段去除特异性,以保证它们不会因为过于不稳定而提前爆.炸。
    这一击的咒力浓度竟是【茈】的几十倍之多!
    咒力炮弹在上空爆.炸,空中突然升起的耀眼的白光,地面的沙石都跟着颤抖、翻涌,无形的气浪一层层地扩散,在大家下意识地想要抵挡时,五条樱抱着手臂没有动。
    三座岛屿的制高点分别亮起淡蓝色的光芒,同色结界迅速将几座岛屿全部覆盖。
    这结界明显有别于在天元的加持下所设立的结界,气浪撞击在鱼鳞状的结界上打出波纹,结界却稳如磐石,海浪被高高地扬起,又重重落下,在毁天灭地一般的巨大撞击声中,咒力蘑菇云高悬在天上。
    几乎与科幻电影中的场景无异,区别在于,咒力核.弹·削弱版无法被普通电子设备记录,更无法被无天赋的普通人看到。
    在这样毁天灭地的场景中,五条樱和不远处站在顶层窗口的女人对视。
    对方那双几乎毫无波动的黑眸终于不再像一潭死水,复杂到叫人难以判断其中的情绪。
    “这是咒灵机械与AI研究院。”
    五条樱并未把太多注意力放在羂索身上,她的眼中倒映着咒力爆.炸的火光,仰头望着天上的蘑菇云,抬起手,手指滑动,又是一小团咒力射出,融
     入蘑菇云里。
    蘑菇云渐渐散去,最后一缕余烬在空中挣扎着扭曲变形,最终歪歪扭扭地拼凑成一行大字:
    新年快乐,我的朋友们!
    这字迹很有种幼儿园小朋友的风格,很好地中和了先前的表演所带来的近乎恐怖的压迫感。
    但是依旧许久都无人说话。
    三位一年级已经全都惊呆了,尤其是身为封建家族大少爷的禅院直哉。
    从踏上直升飞机起,见到的所有的东西全都冲击着他那散发着腐朽味道的三观,而在刚才简易版核.弹.爆.炸的那一刻,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心里原本某些坚信的东西轰然倒塌。
    “这是什么?”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此刻也没人会去嘲笑他。
    五条樱:“被削弱的咒力版核.弹,因为使用的咒灵全部都是三级和四级,所以威力不大。”
    禅院直哉的呼吸越来越重,像是在自我说服:“假的吧?”
    “怎么可能?”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抽烟的人会在压力大的时候下意识地摸出烟,家入硝子也是这样。
    她摸出一根烟,夹在指尖,用全部的理智控制自己没有点燃,问:“威力不大是指?”
    五条樱将报告上的数据用更直观的方式表达出来:“能够炸沉这三座岛。如果用一级、二级咒灵,甚至是特级咒灵,威力会远远大于现在。”
    家入硝子倒抽一口冷气。
    “……”
    “这种武器,完全能够毁灭世界吧?”天内理子抓紧黑井的手,失神喃喃。
    “理论上是这样,但我自己就是保险措施。”
    “别紧张,接下来看点和平的。”五条樱眨眨眼。
    机械院外表面伸出的枪炮以极快的速度全部缩回去,建筑重新变回原本的模样。
    她随手朝着另一个建筑群抛出一团咒力。
    量大但是质量差的咒力从地下涌出覆盖整个区域,最终紧紧贴着外表面,将几座规规矩矩的基地大楼全部笼罩在内。
    覆盖在建筑群外表面的咒力薄膜,有别于任何建筑材料的质地,在咒术师眼中是红棕色的外表面,会像正在呼吸的活物一般规律地微微起伏,不过因为幅度并不大,所以这种运动并不是很明显。
    “但是在非咒术师眼中,整栋大楼都‘消失’了,达到了类似于结界的效果。”
    “且因为支撑薄膜运转的咒力来自于咒灵,在薄膜受到攻击时,机器会自动抽取薄膜内咒灵逸散到空气中的咒力,来维持薄膜运转。”
    五条樱努力回忆:“这是根据普通人无法看到咒灵的存在,开发出来的仿生薄膜。”
    “所以很显然,这边就是仿生与咒灵生命原理研究院。”
    “其实原本仿生和生命原理是被分开的,但是在实际展开科研的时候发现这两边有很多交叉的部分,所以就被合并到一起了
    ,这样就空出来的一片研究所,我设立了新的方向。”
    她抬手将一小团咒力作为钥匙抛向最后一片建筑群。
    这一片建筑群不像前两个那样有什么炫酷的变化,但整栋楼,从上到下,所有的灯在一瞬间全部亮起!
    灰原雄疑惑:“灯?”
    “是咒力。”七海建人观察得更深入,也更受震撼,他大脑近乎一片空白地看着眼前的奇迹。
    “?”灰原雄没反应过来。
    夏油杰的眼中映出成片亮起的灯光,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正了正脸色,认真地解释:“是以咒灵的咒力为能源的灯,与传统的依托于咒术师咒力的照明咒具不同,这些灯完全是普通的灯,而非咒具。且只要‘发电站’源源不断地将咒灵的咒力转化为可使用的能源,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操控灯的开关。”
    五条樱给他点赞:“就是这样。这些灯既可以由咒术师用咒力控制,也可以由普通人用开关控制。”
    “既然咒力能够攻击,能够破坏,那么从本质来讲,它就是一种可以被利用的能源,并且因为它可再生,也不会产生污染物,所以当然应该被定义为清洁能源。”
    “只是从前咒术师们依赖于天生的能力,从没有人去研究如何用科学的手段开采和利用这种能源。”
    “所以这边,现在叫清洁能源的开发与利用研究院。”
    就算在晴空白日下依旧亮得显眼的建筑群背景下,面庞渐渐褪去稚嫩的少女张开双臂,好像隔空拥抱着眼前所有这些奇迹。
    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创造力,人类最宝贵的财富之一,与是否是咒术师无关,与是否拥有力量无关,肉眼所见的弱小不一定弱小,肉眼所见的强大可能一击即溃,这是我的观点。”
    这座岛上的白色建筑大门打开,蓝色长发休闲装的缝合线青年从里面走出来,停在一个稍远的位置,注视着沙滩上意气风发的少女。
    “我们落后的绝不只是制度,需要做的也绝不只是取缔现有这些贪婪短视的高层,腐朽的咒术界是时候该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了。”
    从2000多年前,屈原在《天问》中遐想星空,到文艺复兴时期,科学家发明天文望远镜,打开宇宙观测大门。
    从苏联发射第一颗人造卫星,开启人类太空时代,到今天全球范围内掀起新一轮空间探索热潮。人类对未知世界的求索从未停止。
    所以身为天然能够感知到咒力的咒术师,有什么理由放弃对它进行研究和利用呢?
    咒力的诞生伴随着负面情绪与死亡,但它同样像是天然的、未被开采的宝藏。
    正如尼采所说:凡不能毁灭我的,必将使我强大。
    她摘下帽子,脊背挺直,朝着众人的方向微微弯腰:“欢迎大家,来到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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