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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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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江少辞已经一口干掉了所有甜点,擦干净手指就要往外走。牧云归一看江少辞来真的,匆忙唤了一声:“等一下。”
    她回去披上外衣,拿起佩剑,随便扯了根白色发带就往外跑。牧云归一边扎头发,一边追前方的少年。风吹草低,漫山遍野的山花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边,绚烂的如同一幅彩色油绘。
    现在天色晚了,不方便出门,幸而牧云归家的位置得天独厚,三面临海,别的不好说,魔兽还是管够的。江少辞随便找了处海域,说:“就这里吧,你会什么法术,放出来试试。”
    牧云归脸色郑重起来,她摆正衣冠,认真地释放法术。她先放了一个最基础的水箭术,她熟练地背完法诀,手指摆出相应的珈印,她的指尖慢慢凝聚出一滴水,随后,一个泡泡从她指尖飞出来,摇摇晃晃飘了一会,骤然破裂。
    江少辞环臂在旁边看着,幽幽说:“水泡术吗?”
    牧云归有些尴尬,纠正道:“是水箭术。”
    江少辞挑唇,轻轻呵了一声:“但凡胆大点的蚊子都吓不死。其他的呢?”
    牧云归又依次放了火球术、藤蔓术、土盾术,其实牧云归觉得随着练习次数增多,她的熟练度和精准度大大提升,江少辞却一脸生无可恋,牧云归看着也怀疑起来,她是不是太笨了?
    她表现的有这么差吗?
    牧云归体内的灵气很快耗空了,她不得不停下来打坐,补充灵气。江少辞坐在崖边岩石上,有一搭没一搭朝海里扔石头。海面上浮现出几只尖齿鲤鱼,它们咬碎石头,正朝着岸上的江少辞咆哮。
    江少辞也是无聊,每一次扔石头一定要砸鲤鱼脑袋。鲤鱼被砸的恼火,频繁跃出海面,却始终咬不到江少辞。渐渐的,明月升出海面,浪涛拍打礁石,卷起千堆雪。月色下水波粼粼,但仔细看下面隐藏着银色的尖牙,看起来惊悚奇异。
    牧云归睁开眼时,就看到这样的画面。她一时有些无语,这些鲤鱼在魔气中变异了,牙齿变得尖利,攻击变得强悍,但智商还保留着原始本性。它们智商不高又记忆奇差,被江少辞吊在礁石下一圈圈游动,而江少辞也够幼稚,竟然欺负一群鱼。
    牧云归说:“它们就是些一级魔兽,你和它们过不去做什么?”
    江少辞回头,凉凉瞥了牧云归一眼:“留着给你练手。其他魔兽我不好意思让你攻击人家。”
    牧云归尴尬,低声辩道:“我只是第一次手生,后面很快就熟练了!”
    江少辞轻嗤,他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岩石上遥遥看着月亮,说:“我看你怎么个熟练法。”
    牧云归卯足劲证明自己,她在鱼群中放了一个火球术,距离和准头果然提高很多,好几头鱼被瞬间击中。但牧云归的法术攻击力有限,鱼虽然被火燎伤,却并没有毙命。
    牧云归看着自己的手,轻轻皱眉。不知怎么回事,她使用火阶法术时总是不趁手,水阶法术就好很多。但是在海里,水属性法术的攻击力约等于没有。
    江少辞躺在旁边,不紧不慢道:“试试冰阶法术。”
    牧云归回头,无辜道:“我没有学过冰阶法术。”
    江少辞有些惊讶,问:“你母亲教你的法诀里,没有冰属性的?”
    牧云归慢慢摇头,眼神懵懂。江少辞皱着眉,难道是他猜错了?
    江少辞一时想不出因果,他见牧云归的灵力快耗空了,就从岩石上起身,说:“先回吧,明日再说。”
    天色晚了,留在海边不安全,牧云归也打算回家再练。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走过银光点点的沙滩,踏上回家的山路。月色清澈,江少辞走在牧云归前面,影子被拉的长长的。牧云归踩着他的影子,正打算问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修炼法诀,就见身前的人突然停下。
    牧云归止步不及,直接撞到了江少辞身上。牧云归本以为他会嫌弃地躲开,没想到江少辞却只是侧了身体,扶住牧云归的手臂。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牧云归正在奇怪江小祖宗今儿怎么改脾性了,就听到他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别回头,有人跟踪。”
    牧云归脊背顿时僵住,江少辞依然如往常一样,长腿迈开,大步往回走。月朗星稀,风声萧萧,山路被树影遮的半明半暗,在沙沙的树叶声中,牧云归隐约听到了脚踩过树叶的声音。
    除了他们,这条路上还有第三人。
    牧云归脸色不知不觉紧张起来,手臂都绷紧了。但江少辞走在她身边,闲庭信步,呼吸均匀,仍然镇定从容。牧云归感受到身边人源源不断的热度,心慢慢安定下来。
    这种时候,江少辞显得尤其有安全感。如果今日山路上只有牧云归一人,她肯定没法这样安静地走着。
    对方一路尾随到牧云归家里,江少辞转身合门,双眼飞快从树林中扫过,掠过一片阴影时,他略微顿了顿。
    随即,他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关上了门。
    牧云归站在门板后,手已经按在剑上。江少辞回头,看到她绷得紧紧的小脸,好笑道:“别这么紧张,他要动手早在半路就行动了,不会等到现在。既然他一路没反应,那就意味着他暂时还不想挑明。”
    其实在海滩上的时候江少辞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但是内海时常有人,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等进入森林,四周寂静,对方的气息再也掩藏不住,江少辞才真正确定。
    牧云归回了家,身体略微放松下来,但柳眉依然紧紧皱着:“他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们?”
    听到这些话,江少辞意味深长地挑眉,笑了笑,说:“不是我们,是你。”
    牧云归的眼睛瞪得越发圆,她眼瞳比寻常人黑,此刻像是葡萄一般,波光粼粼,水色潋滟。她头发只用一根发带松松扎着,被风吹了半宿后越显蓬松浓密,看起来手感极好。
    她的头发有些乱,但是这份蓬乱冲淡了她身上的冰冷精致感,反而让人亲近起来。江少辞忍住了抓一抓她头发的冲动,说:“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的遗物既非灵药,又非法器,为什么会作为奖品出现在大比名单上?”
    牧云归怔住,江少辞又扫了眼她素净的脸,心想可真像个琉璃娃娃。
    好想捏。
    这样想着,江少辞就装作提醒她的模样,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大义凛然道:“甚至那么高昂的报名费,可能都不是偶然。你啊,长点心吧。”
    牧云归全幅心神都在大比上,并没有注意江少辞戳她脑门。牧云归颦着眉心,不解道:“我孤身一人,无财无势,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图谋?若大比真的是有预而为,那他们想做什么,竟这般大费周章?”
    江少辞一击得手,顺便戳了戳她的脸颊,说:“这得问你自己。”
    牧云归本着脸,站在院子中想了良久。她从小在天绝岛长大,天赋不是最佳,修炼不是最快,浑身上下并没有什么特殊。若非说和岛民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她来自外界。
    她的母亲,是千年来唯一抵达天绝岛的外人。
    再结合母亲的发簪出现在大比奖品上,牧云归模模糊糊生出种预感,莫非他们所做的这一切,其实是冲着母亲来的?
    江少辞随意靠坐在栏杆上,长腿自然及地。他瞧着牧云归的样子,问道:“你当初是怎么解开封印的?”
    自从江少辞醒来,两人很少谈论那天的事。牧云归没有问江少辞的来历,江少辞也不问她为何能解开仙门精心设置的封印。牧云归跟着江少辞坐到凉亭,说:“母亲走前给我留下了一枚项链,说遇到险境时,只要将我的血滴在项链上,就可以解开任何封印。我一直随身带着,那天在地下看到你,我就用了。”
    江少辞一听,冷笑一声,撑在石桌上去弹牧云归的脑门:“你认识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用你母亲留下的保命之物,给我解开封印?”
    江少辞本来和牧云归有段距离,但他四肢纤长,手臂展开时一倾身就能逼近牧云归。牧云归捂住额头,眼睛睁得圆圆的,委屈却又执拗地说:“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东西哪有人命重要。”
    江少辞长臂支在石桌上,这样的姿势仿佛将牧云归完全笼罩。他垂头看着牧云归,片刻后,他轻轻一嗤,重新坐回原位:“呵,真是个傻子。”
    牧云归被人说傻也不生气,江少辞自己都不灵光,和他计较什么。牧云归坐在夜色里,静静想了一会,还是坚定地抬眸道:“不论他们有什么阴谋,我还是要拿到母亲的发簪。”
    那是牧笳仅存的遗物,牧云归没有选择。哪怕明知前面是陷阱,她也要跳下去。
    江少辞淡淡颔首,他脖颈修长,下颌精致,做这样的动作时显得无辜又嚣张:“东西还是要拿的,这群废物不足为惧。”
    牧云归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叹气道:“你在外面的时候,别这样说话。”
    江少辞的回答仅是哼了一声,长腿迈过围栏,大步走了。
    牧云归打通一星脉后,日子还要继续过。第二天修炼课结束,东方漓张罗了一群少爷小姐,一起去内海狩猎。这群人各个养尊处优,纪律性极差,他们还闹哄哄的定不下章程,另一边牧云归已经收拾好东西,像朵白云一样,悄然飘远。
    南宫玄无意间回头,正好看到牧云归往学堂外跑去。不远处的码头上,似乎站着一个黑衣少年,正在等待她。东方茉注意到南宫玄的动作,跟着往外看了眼,说:“牧云归?她最近在做什么,为什么神神秘秘的,总是见不到人影?”
    其他人听到了,七嘴八舌接道:“她刚刚打通了天枢星脉,正是出风头的时候。以前她就疏远,现在更好,和同门连话都不说了。”
    “她之前还没有进阶迹象,为什么过了一夜,突然就晋升了?好像自从她落海后就变得神神秘秘,她是不是在海里找到了什么机缘,这才藏着掖着。”
    “谁知道呢。”
    众人说了半天,莫衷一是,有怀疑牧笳给牧云归留了独特功法的,也有怀疑牧云归撞到奇遇的。南宫玄想到牧云归落海的地方正好离他前世捡到玉佩之地不远,南宫玄皱眉,心里也怀疑起来。
    他前世机缘法宝不断,但最初那枚玉佩才是最重要的。没有玉佩,他找不到剑骨和剑诀,后面即便遇到秘境,他也没实力去拿。可惜他前世太过谨慎,捡到玉佩就走了,并没有往溶洞里面看。或许这一世,他可以去更深处探究一二?
    说不定,里面还有其他法宝。
    南宫玄拿定主意,打算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去海底取玉佩,顺便往溶洞里面探险。但是这些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南宫玄垂眸,听着众人揣测牧云归,自己一言不发。东方漓暗暗瞥了南宫玄一眼,发现他一听到牧云归的名字就沉默,东方漓心里不痛快,同时升起一种浓浓的征服欲。
    她有系统帮忙,就不信攻略不了男主。她是穿书女,无论白月光还是朱砂痣,遇到穿书女都只能成为踏脚石。别管男主现在对白月光多么深情,以后男主一定会对白月光弃如敝履,反而对她求而不得。
    东方漓等着南宫玄打脸的那一天。
    牧云归并不知道她走后学堂里发生了什么,她现在既要修炼又要习武,抽空还要防备江少辞拆家,哪还有闲心关心南宫玄和东方漓的爱恨情仇。她赶到码头后,看到江少辞背对她站着,衣袂被长风吹得猎猎作响。听到她来了,江少辞回头,说:“走吧。”
    牧云归点头,两人一起往海滩走去。他们不想和那群纨绔二代挤,便专挑着僻静的地方走。实战果然是最好的老师,一下午下来,牧云归不光身法进步许多,连法术也大为娴熟。挑战了几只魔兽后,牧云归慢慢摸索出一套自己的打法。
    她和江少辞不同,她面对魔兽时必须仔细算计剩余灵力和法术效果,要不然就会陷入灵力枯竭的险境。江少辞看似随便,但每一次挑出来的魔兽都正好能锻炼牧云归,才一下午,她的战斗风格就成熟很多。
    牧云归累得够呛,但精神却非常振奋。眼看天色将晚,牧云归放弃继续狩猎,而是转道去领事堂兑换积分。她不放心让江少辞被太多人看到,便留江少辞在外面等,她独自进领事堂换积分。
    牧云归本来心情愉悦,但领事堂的人挑拣了一会,端着下巴,居高临下道:“这些东西被魔气污染的太厉害,已经不能用了。看在同岛情谊上,我们吃个亏,亏本把这些收了。但只能按市场价的一半给。”
    牧云归眼睛微睁,脸色骤然冷下。她知道吵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于是忍耐着不悦,依然用柔和理智的声音说:“这些是我们在危险地段打到的三级魔兽,稀少且珍贵,尤其是这只独角犀鱼,头顶的角锋利完整,绝对是不可多得的炼器宝物。我也不求高价,只要按正常三级魔兽的价钱兑换就好。”
    牧云归带来的东西远超平均水平,按普通三级魔兽的市价出售本来就吃亏,领事堂的人竟然还想压到一半?简直欺人太甚。
    领事堂的人拿准了牧云归只能在这里兑换积分,鼻孔朝天,强横道:“不行,只能一半。这还是我们吃亏了呢,你爱卖不卖。”
    牧云归气不过,理论道:“全岛人都来领事堂兑换,所求不过公允二字。内外不公,何以安人心?莫非,这就是四大家族的管事之道?”
    领事堂的人一听,冷笑道:“你不过一介孤女,能让你在岛上长大已经是我们家主仁慈,你竟还敢埋怨不公?”
    牧云归毕竟是个年轻小姑娘,而能在领事堂做事的都是有身份、有后台的家族子弟,惯会捧高踩低。牧云归气的不轻,她正要说什么,肩膀忽然被人按住。
    江少辞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他按着她的肩膀,没怎么用力就完全压住牧云归的动作。江少辞个高腿长,剑眉星目,虽然身形偏瘦,但是胳膊和腰腹上的线条修长紧致,远比那些大块头更有力量感。他一动不动盯着对方,竟然比领事堂这个官方人员更加强势:“你说什么?”
    牧云归手一抖,险些把糕点烤成焦炭。她收回阵盘,看着江少辞长长叹了一声:“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你这样奇思妙想也挺好。”
    江少辞和牧云归对视一眼,彼此都觉得对方没救了。牧云归在水池边洗手,江少辞不动声色打量厨房,问:“这些法器都消耗灵气吗?”
    牧云归点头:“嗯。这些法器内嵌着灵石片,用完了就得换新的。这些东西看起来不起眼,但加起来开销比食物都大。谁让如今灵气稀薄,每一丝灵气都要精打细算着用。”
    江少辞问:“灵石片是怎么来的?”
    牧云归擦干净手,拉开柜子,给江少辞展示里面整整齐齐的空灵石片:“就是这些。灵石片是由灵石切割而成,用完了不能扔,要送去领事堂。等领事堂在里面注满灵气后,会拿出来再次售卖。”
    江少辞拿起来一块,仔细查看。入手是他熟悉的灵石,但材质非常低劣,大概只有下品灵石。灵石被精细地切割成六边形形状,角度、大小统一,这样方便使用,也方便交换。
    江少辞又回头看烤糕点的炉子,目光似有所思。牧云归一般是将空灵石片攒够后,统一拿去换,正巧今天打开了,牧云归顺势清点了一下数额,低声叹息:“家里的灵石片又要用完了,又是一笔大开支。”
    牧云归拿出身份令牌,仔细清点里面的数额。她今日刚在领事堂换了积分,按道理该有一笔大收入进账,但领事堂故意压价,到手的钱比标价少了三分之一。
    牧云归颦着眉,低声道:“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压价,但没想到这么过分。两只三级魔兽,骨头、兽皮和毒囊都是完整的,竟然才给一千二百积分。”
    江少辞一边琢磨自己的事,一边问:“报名费多少?”
    “一万。”说完,牧云归自己都怔了下。这样算起来,其实很快就可以凑够。挣积分竟然这么容易?
    但是牧云归转念一想,首先,她无法一个人杀死三级魔兽,其次,她不可能一下午连挑两只还轻轻松松。并非挣钱容易,而是江少辞容易。
    想到这里,牧云归抬头,认认真真和江少辞说:“今日多谢你,要不是你,恐怕我无法全身而退。”
    牧云归目光诚挚,看着他仿佛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江少辞没想到她突然来这招,他眼睛游移了一下,看着后方窗户,硬邦邦说:“顺手而已。岛上有储物空间吗?有储物空间才能去更远的地方,最多一下午就能将报名费解决。”
    牧云归摇头:“空间法器最是稀缺,听说仙人的空间阵法传承都快断绝了。天绝岛没有空间法器,就算有,也被那几个家主、长老牢牢攥着,怎么会流传到我们手里。”
    江少辞不以为意,随口道:“既然没有买卖,那就自己做吧,最多费事一点。”
    牧云归经历了太多,如今已经麻木了。她只是嗯了一声,眼神动都不动,说:“时间到了火炉会自动停止,你自己留意,我先回去修炼了。”
    牧云归走后,懒得管江少辞做什么,自己关了门在房里修炼。她必须在大比中拿到母亲的玉簪,这段时间提升修为是重中之重。然而穿书女不知道对她做了什么,自从上次结星的契机被打断后,牧云归努力很久,都感应不到天枢星。
    她一打坐就是两个时辰,然毫无所获。牧云归睁开眼,看着自己纤细柔弱的手指,颇有些丧气。
    牧云归也知道越着急越成不了事,可是南宫玄的男主光环所向披靡,旁边还有一个穿书女虎视眈眈,牧云归没法不着急。
    她走出房门,坐在凉亭里看月亮。明月已经升到半空,柔柔散发着辉光,不远处涛声阵阵,宁静悠远。牧云归撑着下颌,望着看似近在咫尺实则远在天边的月亮,再一次想起母亲。
    她身为女儿,生前不能让母亲免于病痛,死后还要让母亲的遗物流落于外人之手,简直不孝至极。牧云归正在出神,旁边的阁楼突然打开了,牧云归吓了一跳,恍惚间以为母亲回来了。
    牧云归应声抬头,看清楼上人影时,思绪骤然清醒。她低低叹了声,道:“是你啊。”
    江少辞正坐在母亲原来的位置上,面前摊着一本书,旁边放着一叠小点心,正是牧云归刚烤好的糕点。江少辞捡了一块,放在嘴里,问:“你又怎么了,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长吁短叹?”
    牧云归并不是个怨天尤人的性子,母亲身体又不好,她即便遇到不好的事情,也很少拿出来和外人说。但是今夜牧云归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按捺不住内心中的低落,竟然和一个刚认识且脑子不好的少年倾诉起来:“我那日落海,其实并不是意外。”
    江少辞点头,毫不惊讶:“我知道。”
    他是被那些人关押在地下的,封印之地必然精挑细选,正常走路绝不可能接触到。江少辞最开始以为牧云归另有目的,后来发现她真的一问三不知,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江少辞就知道这个傻白甜又被人骗了。
    她正好掉入江少辞所在的溶洞,也算是死里逃生,机缘巧合。
    江少辞见牧云归还是蔫蔫的,语气从容笃定,道:“是那个姓东方的女人?”
    牧云归趴在凉亭栏杆上,没精打采扫了江少辞一眼:“这个岛上四分之一的女子都姓东方。”
    江少辞不耐烦:“就那个人,你知道的。”
    牧云归微叹,声音低不可闻:“是她。”
    如果面前是岛上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曾经的南宫玄,牧云归都不会说。但江少辞是外人,和四大家族没有任何牵扯,牧云归便慢慢说了出来:“我偶然听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声音,得知东方漓对我有敌意。二月份我本来感应到天枢星,但是被她用一些手法破坏了,之后,她顺利结星,我却停滞不前。”
    牧云归说完,自嘲地笑了笑:“你肯定觉得我在狡辩,自己不行就是不行,怎么能怪别人。”
    江少辞一口一块小点心,说:“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任何一次机缘都至关重要,何况是进阶这种关窍。修真界确实有一些邪术,可以转移别人的气运甚至修为为己用。你如果进阶时被人打断,后续再找回来,对你而言是不太容易。”
    牧云归暗暗自嘲,她真是失心疯了,竟然和一个傻子倾诉修炼的烦恼。她打起精神,正要回屋继续打坐,就听到江少辞说:“你的星图呢,调出来给我看看。”
    牧云归动作怔住,以为自己听岔了:“你说什么?”
    江少辞把最后两块点心吃掉,拍了拍手,撑着窗沿,忽然从阁楼上一跃而下。他长腿跨过凉亭的围栏,就这样随随便便靠在柱子上,说:“抱元守一,摒除杂念,在体内运行灵气,跟随灵气进入紫府,感受星图的位置。”
    牧云归觉得江少辞多半又犯病了,但是他神色认真,牧云归竟不自觉按照他的说法做。牧云归慢慢运行灵气,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后,心神渐渐合一,灵气在流过神庭穴时,牧云归特意留意了一下,果真,意识仿佛坠入一片浩瀚的宇宙,入眼俱是漆黑,可是牧云归能感觉到,这里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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