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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辞职了,不是让你一直在那个小子身边,监视着他吗?”
李均睿愣了一下,继而刚才的紧绷倒是消退了不少,他慢条斯理再次拿出钥匙,打开门说:“他不需要我了,我再留下也没意义。”
男人嗤笑一声,很自然地跟在李均睿的身后进门,继续说:“那你是打算以后就这样养老了?你还挺会为自己打算,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名利都有了,就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了是吧?艹,当年,要是让我去盯着那小子,也让我过过那些好日子。”
李均睿不答,沉默地进门,放下行李箱。
“你哑巴了?”男人不耐烦地吼了一声,说,“你懂不懂规矩?”
李均睿终于回头,轻声说:“按规矩,你也不应该来找我,我们之间,私下不应该有什么联系。”
男人脸僵了一下。
李均睿摘下眼镜随手放在了桌上,继续说:“而且,我们这样的东西,还讲什么规矩?什么时候彻底变成牲口都不知道,抓在手里的名利,又有什么用?”
男人上前一步,还想多说点什么,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喉咙上突然传来一阵凉意,他低头一看,看见那一只朝着他喉头袭来的长虫。
那长虫只有二指粗细,通体赤红,满是粘液。
不可怕,但足够恶心。
长虫大张的嘴里密密麻麻长着数排尖牙,对准了男人的喉咙,一口就咬了上来,男人来不及躲闪,那长虫已经咬上了他的咽喉。
刺痛感延后传来,男人感觉到汹涌的血液从自己的喉咙往外喷涌,全进入了长虫的嘴里。
而后,男人的整个身体都开始融化,一点点变成了液体。
在眼珠彻底融化之前,他看到长虫的尾部连着李均睿的舌头,那张永远文质彬彬的脸上,已看不到平日的儒雅,只剩下嗜血的凶悍。
男人张嘴,想问李均睿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可他要开口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气管早已经被那数排尖牙割断,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个念头之后,男人的最后一点儿意识也化成了液体,彻底消失不见。
长虫贪婪地所有的液体都吸入了自己的嘴里。
几分钟之后,除了一堆衣物,根本看不出男人来过的痕迹。
长虫餍足地退回了李均睿的口中。
李均睿仰头长长呼出一口气,眼中的嗜血一点点淡去以后,又满是自我厌恶,他转头看着那一堆破烂的衣物,完全提不起精神去收拾。
或许这个时候,他应该要跑。
可又能跑到哪里去?
李均睿突然大笑起来。
无处可逃。
这个世界已经彻底沦陷。
*
关于老家的记忆,宋如浊其实很模糊了。
小时候他和父母倒是住在老宅里,可六岁宋如浊就确诊了精神分裂,之后一直辗转在国内外多个医院,很少再回老宅。
直到十岁的时候,李医生让宋如浊的病情稳定了下来,他的父母也就选定了嘉县建造了疗养院,让宋如浊慢慢养病。
有一段时间,宋如浊的病情很稳定,还顺利地在嘉县读到了高一。
再后来,宋如浊病情复发,他的父母也出了事。
他们葬在了老宅附近,宋如浊只在每年祭日的时候回来看看。
从前每一次来,宋如浊都会感觉非常沉重。
但这一次,宋如浊给父母扫墓的时候,轻松了很多。
墓碑上父母的照片依然是十分年轻,还在微笑看着他。
于是宋如浊也微笑回应,慢慢放下了手上的花,拿出手绢将墓碑上的灰擦了去,而后席地而坐,看着墓碑上的父母,开始絮絮叨叨说着这一年发生的所有事。
每一件宋如浊都记得清清楚楚。
从头到尾说完,宋如浊才发现,每一次说起牧九渊,他都忍不住嘴角带笑。
他隐约感觉,牧九渊对他来说越来越重要了,重要到他很想、很想带他到爸爸妈妈这里来,让他们看看他。
“不过,现在还没办法。”宋如浊手掌撑着地仰头看天,在暖暖的冬日阳光里轻笑说,“我争取明年带他来见见你们。”
说完这话,宋如浊又安静了许久。
出发之前的悲伤现在已经平静了不少,宋如浊起身冲着墓碑说:“爸爸妈妈,我走啦,我的病好多了,以后,有空就回多来看你们的,走啦。”
宋如浊很快回了老宅。
跨年的时候,宋如浊把老宅里的员工都放回去休息,他一个人在家里看着跨年演唱会,和牧九渊分享哪些歌手唱呲了,一直到后来困得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到底也没凑上热闹说一句“新年快乐”。
但第二天醒来,宋如浊的情绪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本来打算自己待半个月静一静,这时候又觉得好像不需要了。
闲下来宋如浊就浑身刺挠,特别想回到特调组,每天出门巡街瞎溜达才能安心下来。
于是宋如浊还没休息两天,又忍不住屁颠屁颠让司机开车把他送回嘉县。
半道上宋如浊给罗先打了电话,得知现在组里依然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芸姐刚也给罗先打了电话,说是不玩了,准备马上带果果回特调组。
宋如浊看了手机导航,发现自己离芸姐家不远,于是让司机朝着芸姐家的方向去,打算捎上芸姐一起。
司机掉转方向的同时,宋如浊也给芸姐打了电话。
芸姐那边儿倒是很快就接起来了。
“喂,小宋,有什么事吗?”芸姐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儿发颤,和以前总是温柔的嗓音不同,宋如浊一听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宋如浊眉头一皱,立刻挥手示意司机加速,同时问道:“芸姐,你怎么了?”
宋如浊说话的同时,听筒里突然传来一阵快速而激烈的敲门声:“你他妈的,快开门!”
第63章
听到这声音宋如浊立刻急了,大声喊道:“芸姐!”
芸姐那头惊慌地说了句什么,果果响亮的哭声骤然响起,宋如浊便再也听不清芸姐的声音,只能听到那激烈的砸门声交织着果果的大哭。
宋如浊不再问,果断挂了电话立刻报警,而后又快速通知了罗先,再让司机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没多久,宋如浊已经到了芸姐家楼下,看到这里停着一辆警车,还有罗先的车,宋如浊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点儿,他疾步往上走,楼道里有不少看热闹的人,把路都给堵住了。
但喧嚣声还是穿过人群传到了宋如浊的耳朵里,正是电话里听到的那个男人嚣张的声音。
“沈朝芸,你他妈的长本事了啊,还敢找野男人,连孩子都生出来了,你别忘了,我们还没离婚啊!”
接着便是罗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