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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若能行百善，一罪又何妨？（5K）
从伦敦发来的电报告诉老费力，寒爆会比预计更早到来。
突如其来的，恰到好处的在能源塔失火后的信息。
根据老费力的经验，不出意外的，这应该是游戏必定的一环。
但是他那场能源塔事故处理的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
先前狩猎收获的喜悦在此刻也伴随着这沉重大雪烟消云散。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充许出现任何失败。
「计划在18天后通过破冰船进行撤离」
工人们本就不安的情绪在这一噩耗送达的时候彻底崩溃，一些人将这一切的起因草草的归咎于昨日。
老费力不怪工人们，他们的动机是充分的。
经过一夜的思考，大副他说的对，如果救人的话，因为能源塔没有建成，所以他们所有人都会死。
这座能源塔的目的是给人以希望，是为了让人类更活下来。
老费力与大副口中救火的目的是为了人类，是为了保存能源塔。
如果是救火，那麽大部分人都能活....如果能源塔还能建成。
但工人们口中的救火，则更加关心的是一一薪水会照常发放吗？
这样的思考下，老费力多少也有些安慰。
我和工人们都没有错。
如果说，这件事情还不能打击到老费力的话。
而接下来的事情，则是真正刺痛了老费力的心....
从一些的人口中，老费力得知，工人们再次分为了两派..：
一派是昨日的幸存者，一派是昨日的要求救火的工人。
这些幸存者们得知了后者当时并未选择解救他们，而感到愤怒。
但这一切的予头，悄然开始向老首领指来。
不过，目前的事情仅仅只是让他寒心，他还并未察觉真正的问题，或者说，他还没有预感到问题后的东西一一接下来将会发生什麽。
如今的时间已经容不得他们再推行过去的工作了。
公司要求他进行24小时轮班倒，但是老费力思考再三，还是拒绝了。
最终，24小时轮班制，一人一次干24小时，而这些在老费力的要求下改成12个小时，中间穿插2小时的休息。
也就是12小时。
很快十二小时工作制从老费力口中宣布。
时间已经不容许了，做出任何妥协了。
而就是这多加出来了的四个小时，成为了新一场灾难的导火索。
营地中，一位工人记录着什麽一一这一个日记，一个极度矛盾的日记。
今天，是我们在这个工地上的第二十天，听工程师们说，日记要记清楚年月日，要记清楚当天的天气，说实话，我已经记不清这是几月几号了，天气从前几日开始，一直都是该死的寒冷，无休止的暴风雪...
至于我的心情，可谓是糟糕到低谷。
我明白老首领为什麽当时会选择救那些工人，但我们不能让他救，不能。
至少对我来说，不行。
在我这里之前，我已经和家人失散了，我的孩子，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在伦敦街头是一个报童。
我听说伦敦一些富人饿到去吃人肉，他们去吃孩子，哈哈哈....希望那一切只是一个玩笑。
帝国应该不至于到了人食人的情况。
我的孩子一定还在伦敦的某处，或许是车站，或许是孤儿院等着我。
我在这里工作，我每天祈求上帝，我害怕生病...我很快就一觉不醒了。
戾话说了这麽多，也该记录点正事了。
前几日，不，或者说，自从那群激进派工人离开后的日子，都过的还算不错，当时我的还幻想着能过上不错的日子一一只要我们能建成能源塔。
老首领是个好人。
但我想要我的工资。
那些侥幸从能源塔火灾里爬出来的工人斥责我们。
那些人与我们当中的不少人是朋友，我们不敢告诉他们是我们逼着老首领救火不救人的。
所以我们将一切责任推给了老首领。
是啊，是老首领要求救火的，他根本就不想救人.：：
原本分为两派的工人此刻团结起来了，我们将进行一场罢工。
我们对不起老首领，这是无奈之举。
那些工人的牺牲是值得的，就当是我们跟恶魔做了交易吧。
我听到一些工人说，工程时间被缩短了，十八天之后必须完成能源塔工程，到时候会有船接他们回家。
十八天？
十二个小时工作时间？
何其可笑！
帝国崛起以来，无数工人们接连不断地罢工起义，流了多少鲜血，倒下了多少英雄，才换来的十小时工作制！
怎麽能被帝国和公司的要求推翻？
老首领这项决定让我们这些工人团结了起来。
原本不相信老首领执行救火任务的工人们，随着十二小时工作制的发布，也相信了当时的老首领做出了救火的决定。
我们对不起老首领。
我们决定将真相与那些前辈们的户体一同埋在这座能源塔之下，没人会记得。
那些要求救火的工人将责任推给了老费力，声称是他下达了救火的命令。
或许，仅仅只是凭一句话，还不能完全改变老首领在工人们中的权威。
那些内心愧疚，自相矛盾的工人们得到了新的藉口。
因为工期缩短，从而带来的12小时工作制，让那些原本相信老首领的工人开始动摇。
这让他们觉得，老首领真的是为了工期而舍弃人命。
于是，一项有预谋的杀人罪名，扣在了老费力的头上....
难道之前，与他们一同下井，也是装的？
这些幸存的工人，在他们所谓的「朋友」，「挚友」对老首领救火政策的耳濡目染之下，配合上老首领颁布的十二小时法案。
情绪上头的他们，愤怒的，主观的认为，这位他们过去所敬爱的老首领，背叛他们。
原本分为两派的工人，一派是昨日的幸存者，一派是昨日的要求救火的工人，此刻悄然已经达成共识。
配合上那些要求救火的工人的各类话术，幸存者信了。
那些愧疚的工人需要一个人来为他们昨晚自私，贪婪的决定来承担责任。
毕竟，这样，他们就可以说，「我当时想救你们的，只是老首领不同意。」
他们将自己间接杀人的愧疚感毫不愧疚的宣泄在老首领身上。
正如所说的那样，「火焰是无情的，它会将一切燃烧殆尽，包括微弱渺小的希望。但又能点燃人心中那一丁点贪念，进而进出的熊熊烈火，便是人无止境的欲望。」
谎话，说着说着就成了真话。
他们将自己也骗了。
而这一切，导致了工人们对老费力的误解加深，先前那些侥幸从能源塔火灾里爬出来的工人斥责其他工人，现在反而将一切责任推给了老费力。
他们或许理解，或许不理解。
实行12小时工作制，是为了赶上十八天的进度，确保能源塔能够在规定时间内完成。
这是一个迫不得已的决定，因为公司要求在十八天之内完成能源塔，否则所有人都无法回去。
然而，工人们却因为12小时工作制而罢工，他们认为这是对帝国和公司要求的屈服，是对前辈们争取十小时工作制成果的背叛。
而对付这种不公的手段，此刻也很明确。
杀。
无论是谁开的头，老伦敦传统出现了，他们决定杀死老首领。
无论出于何种动机，出于何种想法，这样的决定，就是在今晚悄然出现了。
老首领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工人们的愤怒如同汹涌的浪潮，随时都有可能将他吞噬。
夜幕低垂，寒风如刀，营地里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能源塔上机械的轰鸣声。
工人们早已回到了简陋的帐篷中。
而老费力却独自一人站在能源塔的阴影下，凝望着那片被暴风雪笼罩的天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
一场暗杀开始了。
一道黑影悄然从黑暗中浮现，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地靠近老费力。
那是一个身形瘦削的工人，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刀，刀刃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老首领，你为什麽要这麽做？」黑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带着愤怒与悲伤交织的音调，「你让我们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你让我们失去了朋友，失去了亲人，你让我们变成了你的工具！」
「你的希望是建立在我们的户体上的！」
「所以，请你去死吧！！就当是为了那些...」
话音未落，黑影手中的短刀已经划破了夜空，带着一股寒意直奔老费力的胸口而去。
老费力没有躲避。
然而，就在短刀即将刺入老费力身体的瞬间，一道身影从黑暗中冲了出来，将这位工人端飞了出去。
大副和几名工人冲了出来。
这是民兵卫队。
在一切坏消息之中，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一一不是所有的工人都是打算一心反抗老费力。
一些良心实在无法遭受遣责的工人，将工人罢工，以及隐瞒真相的消息，全部告诉了老费力。
民兵卫队也就是由船员和这些工人构成的。
并且那些工人已经告诉了老费力今晚针对他的暗杀计划。
大副大喝一声，手枪的枪口对准了那个黑影，「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
黑影的身体僵住了，他的目光在大副和老费力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落在了那把冰冷的手枪上。
「我..：.我只是想让他们明白，我们不是工具，我们是人！」
大副冲过去，拎起他的衣服。
「混帐，老首领当时发布了救人的命令，是你们这群人逼着他改成救火的，你们现在又怪他不救人是什麽意思？」
「不！不！所有工人都说老首领下达的救火命令，他们不可能骗我的，都是老首领，都是老首领害死我的弟弟...都是他...」
「你醒醒吧！」大副怒吼一声，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你已经情绪上头了，老首领之前爆炸的时候，亲自去救人的时候，你忘记了吗？」
「你的弟弟死了！老首领也很难过，可你这样胡来，就能让他活过来吗？」
黑影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可...可他们都说...」
「他们是被蒙蔽了眼睛！」大副打断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愤怒，「那些人，那些煽风点火的人，他们只想看自己的利益，对他们来说，能源塔如果不建成，所有人都拿不到钱！」
大副愤怒地将一切都咆哮的吼出来。
而这一下，直接惊动了那些正在偷听的工人们，他们纷纷钻出来，说道：「大副，你在胡说什麽！当时就是老首领要求的救火！」
「老首领当时说的救人，是我们逼着他选的救火！」
「你说的对！那你是老首领的手下，你当时宣布救火，不就说明老首领也是认可先救火的吗？」
「如果我们当初选择救人，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能源塔一旦爆炸，整个工地都会被夷为平地。你弟弟，还有其他所有人的牺牲，都是为了更大的生存希望。」
「可..：.可我们为什麽要为了更大的希望牺牲自己的亲人？」
「因为我们没有选择！」
「那说到底，最终不还是选择了救火了，为了公司的利益！你们这些万恶的，邪恶的资本家！」一名工人起哄道。
局面越来越混乱了。
这些工人们将责任推给了老费力，声称是他下达了救火的命令。
大副试图向工人们解释真相，但工人们已经被愤怒和误解蒙蔽了双眼。他们认为老费力是为了公司的利益而牺牲了他们的亲人。尽管大副努力解释，但工人们的愤怒和悲伤已经难以平息。
直到一句话的出现。
「杀了老首领，杀了老首领！」
大副和民兵卫队试图阻挡，但人数上的劣势让他们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老费力站在原地，他站在了风暴的中心。
他没有退缩，反而迎着愤怒的人群走了过去。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清晰和有力，「我知道你们的愤怒，我知道你们的痛苦。」
工人们的情绪并没有因此而平息，反而更加激动。一名工人冲到老费力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质问：「你凭什麽让我们相信你？你凭什麽让我们为了能源塔牺牲一切？」
老费力没有尝试去自证，也没有尝试去解释那晚发生的一切。
现在一切都太混乱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因为我也是这个集体的一员，我也是这个工地上的工人。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我们所有人能够活下去。如果你们认为我错了，那麽请你们告诉我，有更好的办法吗？」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锺，堵住了所有人的口。
「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去争论谁对谁错。寒爆即将到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我们不能完成能源塔，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哼，这都是你编出来的藉口！你就是想让我们当奴隶，拼命干活，好让你和那些资本家们赚更多的钱！」人群中又有人跳了出来，大声着，他的脸上满是愤怒和不信任，眼神里透着对老费力的深深敌意。
「我」
「你不说了，十二个工作制就证据！帝国崛起以来，无数工人们接连不断地罢工丶起义，流了多少鲜血，倒下了多少英雄，才换来的十小时工作制！！！你怎麽能因为这一场望不到头的暴风雪就随意改变！？」
老费力：？
「杀了老首领，杀了老首领！」
「杀了老首领，杀了老首领！！」
「杀了老首领，杀了老首领！！！」
在一声声怒吼中，老费力陷入了思考。
他此刻明白了。
他完全明白了。
是啊...是啊....需要绝对理智的来运转和承担集体的巨大机器，这无关道德...
如果诸多的暴行能够斩断这罪恶的循环，哪怕只有一次，我愿意背负这一切。
或许在能源塔第一次爆炸的时候，就应该做好了这个觉悟吧..
一个健康的社会是必然容不下寄生虫的，为了广大劳动群众的利益，我们必须消灭人民的敌人：：：
若能行百善，一罪又何妨。
如果成为罪人能换来更多的生还者，那麽这个罪人就由我来当！
若是处死反对者就能使工程顺利推进，那麽老费力将毫不犹豫。
而此时，老费力终于明白了CG里那一句话。
待到霜雪融化的那一天，你们负责将我送上绞刑台，而我负责给你们争取那一天的到来。
越界法案诞生了。
调整法案重点在于调整，是面对极寒大背景下所作出的适应和改变。
目的法案则在于目的，每一项法案的内容则代表老首领的目的。
而越界法案也存在于目的之中。
那麽老首领的目的是什麽，相信每个人都能一眼看出一一带领人民在这冰霜炼狱活下去。
工人不相信这场暴风雪。
但此刻老费力已经没有时间跟他们解释了。
尽管老费力想公布帝国的情况，想告诉他们，未来只会有一艘船能来到这里。
如果十八天之内不能完成的能源塔的话，原本那些想回去的人，也回不去了。
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
12小时工作制才能赶上这十八天的进度。
老费力第一次，掏出了腰间的手枪。
「老首领！你敢开枪吗？！你要是敢...」
「膨！」
随着一声枪响，一切安静了下来。
老费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成为罪人能换来更多的生还者，那麽这个罪人就由我来当吧..
哪怕是逼迫所有人。
能源塔必须建成，建成才有希望，如果不能建成，他们现在的反抗又有何用呢？
我愿意背负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