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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台之上,串旖珠帘无风自动,那两位从始至终高居顶端的身影终于在光影之中拉伸,自下往上望去,修长而狰狞。
“你黎族......当真还记得祖先基业?有这份心,本座高看你一眼。”
“但今日不是个好时候,你家的身份,也不清楚。”
“桀骜不知远近,狂浪不晓亲疏,黎昌老魔,你,须得给老夫一个交代!”
震耳欲聋的道音刚起,龙宫内外时间便响起了千丈惊雷,【哗啦啦】地怒涛四向倾覆,犹如渗骨寒泉一般,粗暴的侵入在场每一人的灵台。
何为阴神?古之阴神,燧破形质,灵盛而神壮,一缕灵识便能压灭幽世阴鬼。
一念而起,便能影响现世,如此方称不朽阴神。
在这龙宫苍祖道化,公昭天都的关键节点,这群苟延残喘的的鬼东西,无疑是在打龙宫的脸。
即便是素来作为老对头的鲛人王庭,也不敢如此。
这几头残存的老鬼,真有这个底气?
黎族的老魔,显然不吃这一套,见那宫阙楼台上的老龙君要立威,将那软座一推,径直便站起了身来。
原本壮硕的魔躯拔地而起,令人视之便倍感压迫的魔纹环绕着身躯膨胀,不过多时就化作了片片紫鳞,其身千丈,翼展张狂,额生独角,魔焰蒸腾,伴随着那灼人的热息铺张而来,让整座宫宴都泛起了刺目的硫磺味。
帝天魔,作为域外天魔族群中的上位种族之一,先天便伴生有数量巨大的炎道、魔道道痕,根脚之高,不逊于真龙,他会怕?
滚滚红云遮蔽天幕,这座帝魔之躯膨胀的有多高,那八角宫阙竟也是随其增长,不论他那魔焰如何的滔天张狂,这座八角水晶宫仍旧高上一筹。
而宫外浪涛呼啸,雷霆炸响,阁台八面的珠帘之后,时时有那被电芒点亮的王冕身影,一尊又一尊的龙君老王,怒目俯瞰着八角宫中,这一刻,所处宴中的宾客无不心惊胆战。
“他......他怎么敢的?”
“这老魔疯了吗?”
龙宫之大,威压诸海,即便苍龙坐化,其中阴神真境的数量仍旧堪比一国,更遑论这是出过驻世阳神的圣地。
没有人想要被卷入这场旋涡之中。
“哈哈哈,老君又是这般说辞?昔年我麾下儿郎造访东海之时,你也是如此。”
“黎族祖上的东西,在东海放了几百年,总也不会改姓元吧?”
黎家老魔桀骜地扭动着脑袋,眸光从那阁台屏风后的剪影上一一掠过,言辞之中却满是讥讽。
龙宫祖上不过是头老苍龙,在六天鬼神执掌天都大界的时候,那老泥鳅也不过是后方看守水脉的门将。
你家有真龙余荫,老夫就没有了?
那曾行走在阴阳与岁月中的天鬼,岂是一头泥鳅能比的。
“狂妄!”
水晶宫中,诸王早已不耐,君临诸多载的龙裔们,何曾受过如此的挑衅。
此宴客座最尊之位,悉数让给了那苟延残喘的幽世宗族,可他们是如何回报的?
早在那黎家老魔现出魔道真身之时,这几尊老王便不再忍耐,王者一怒,雷霆皆惊。
轰隆隆!!!
这方内里自开乾坤的八角宫中,暴风与雷芒充斥天地,两道浑然拉长的身影携带着巨大的压迫力量,瞬间扑向黎老魔。
虚空为这神力扭曲,恐怖的阴神秘力高悬在群宾头顶,仿若末日马上就要到来。
真神震荡,含着克制与暴怒的毁灭性光芒耀目,虚空电弧弹射,狂风迎雨,往那魔躯上面直撞而去。
“呵!”
然而,就在这两尊老龙王动手之际,一道略显轻蔑的笑声自席间婉婉轻响。
便见黎卿与寒衣君身后不远处,暗紫色的深邃旋涡骤然出现,无法理解的天魔真纹环绕旋涡层层勾勒,正八重、逆九重,瞬息间便化作一道巨型符阵,不待那两头老龙发难,一双遮天巧袖便从那法阵之上伸出,悍然抓向两尊
龙王。
“昂!”
暴虐的龙吟声自虚空之中荡响,可声波还未出得百丈,便被浓郁的魔气覆盖,那双袖之内,两只紫气缠绕的大手相继伸出,紫青真纹满铭于魔爪之上,五指幽晦,一左一右,仅在半个呼吸之间,竟就将那两尊老龙彻底镇落。
“王对王,将对将,诸君怎能失了尊卑呢?”
“黎氏卿儿......见过诸王!”
伴随着场中动静骤息,巨大的旋涡法阵同样缓缓消逝,而便在那魔气的中央,一妙龄女子跪坐在宴几之间,素指轻挑,只将手中冰晶玉盏轻轻举起,莞尔一笑。
这......又是一尊阴神境的世族魔女。
且似乎与场中某人,重名了。
“翻掌镇压两尊龙王么?此人......”
“不对,应当是某一种禁锢收摄类的天魔神通!”
黎卿抚掌在膝,也未回头,但足够强大的魂压却是将那女子打量得一清二楚。
雀跃的气机性命,青葱容颜,并不算强横的气机,无不预示着这位世族女的稚嫩青涩。
但那玉盏酒泉之中,两道发丝大小,不断游弋着细微身影,足够彰显她的诡异了。
两尊携手可与阴神上品交战的老龙王,竟这般轻易便被禁摄下来,这便是天魔手段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黎老魔双臂环胸,丝毫不在意那两头老龙的动作,而在那两条泥鳅被族中儿郎当做虫豸一般,拘禁掌下之时,他更是不加掩饰的嘲笑了起来。
两头白活了千载寿数的泥鳅,连族中一晚辈都抵挡不得,实在愚蠢,实在废物!
而此行随他来的晚辈,阴神魔子,可远远不止这一人。
宴几之后,有妙龄少女婉婉举杯,巧笑嫣然;有独角壮汉紧按刀柄,跪坐席中。
有健儿肋声风火双翼,昂首抱胸,泪痕似火;有清俊贵子,春风含笑,与索视者们一一对视,只是那锦瑟华服之下,却是有着一只以白色锦缎层层捆压的左手,似乎在那缎带之下,束缚着一头吃人的血魔......
黎族来人,阵势可谓是不小,四位魔子,一位神尊者,这般动静,足以掀起一场覆海大战。
“北海世族,取巫鬼之术,行天魔之功,巫毒魔咒,果然恐怖。”
“难怪,南国那位尹大真人,也吃过亏呢......”
宴中有人似是惊叹那少女神通,摇头顿脑,也不知是何居心,竟幽幽论起了某一道往事。
巨擘神通,遮天道法,尚且能以力相搏,但这隐秘的巫鬼禁忌,天魔咒法,可就是防不胜防了。
涉及临渊仙山的尹大真人,还未等黎卿回应,那南国宗室便指敲在了宴几之上,指名道姓的质询了起来。“蛮道友,此言是何居心?”
士族六艺,乃是以术入道,修至精深地步,步驭百乘,臂挽长弓,律令山河,能与神?角力,向来也是矜高气傲。
纵然这位宗室子,距离阴神境的国士都还有一步之遥,但丝毫不妨碍他警令那挑事的散人。
“有的人,不是你能议论的。口不择言日,大祸临头期,可谓言之不预!”
南国的脸面存在,也轮不到这龙宫的拥趸爪牙在此评价。
此言,黎卿却是方才第一次听闻,上下打量了那苦修士打扮的蛮子一眼,又与那位陌生的宗室子打了个照面,心头却是多了几分猜测。
“尹祖临近坐化,但并非寿元所限,而似乎是中了魔咒?”
所以是......与这黎族有关吗?
龙宫不过是苍龙道化,内里龙子诸王,依旧势大,尚且被人踩到脸上,一旦尹祖坐化,临渊山的境遇恐怕更是艰难万分。
而罪魁祸首,北海魔系!
这是很低级且愚蠢的挑拨,场中之人都知晓黎二郎是何身份,玄门真传,百鬼缠身,能杀阴神的宗族郎君。
但此刻,越是低级简单的手段,或许就越有用。
两位神上品的老龙君,正寒眉冷目睥睨着黎老魔,龙宫诸王蓄势待发,那蛮子,自然也是聊表忠心,欲为这场中出份力。
天魔贼子,宗鬼余孽,人人得而诛之嘛!
“崔家哥哥,这可和咱黎氏无关哦?”
原本跪坐宴几之后,震慑诸王的少女此刻却是歪头一笑,寻着黎卿撇清干系。
“一笔写不出两个黎字,兴许你我八百载前还是一家。”
“黎氏以帝魔宗法镇北海之东,麾下控魔系世族十九家,陆洲水坊三十六方,也只是关起门来过日子………………”
“喜与各方势力决战的是北冥绝土上的那些凶人,我看,此人是故意挑事儿呢!”
黎卿儿,黎卿......光听这少女楚楚可怜的无辜言语,不了解的还真以为二人关系匪浅,在倾诉委屈。
而这魔道妖女之言,又真能有几分可信?
至少对于一个玄门真传来说,这层关系摆到了明面上,他多少该做有个表率。
临渊仙山一共才出过几个真传?举止非仪,那就不好听了。
人在席中坐,苦处天降而来!
这是黎卿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盘坐在席中,深深地望了那世族女子一眼,黎卿并不在意此人言语有几分真假,再见那散人一副义正言辞般的模样,也只是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屈肘于案,修长的五指托起下巴,侧倚席间,漫不经心地问将起来。
“阁下消息倒是灵通,却不知仙居何方?”
“东海一散人罢了,只是曾闻这一过往,黎真传!”那中年文士般的散人微微一拱手,举止倒是颇显磊落。
他虽非阴神境,但曾偶得秘法机缘,炼出一道啼元神于泥丸宫中,一念之间,收发由心,能开水火,辟诸道,亦是真人级战力。
是以在这龙宫宴中,座席并不算太靠后,乃是能说得上话之人。
“散于东海,结庐苦修竟能成道,想来道友门中长者亦是淳淳培育,方有道友今日!”黎卿闻言,微微颔首,顺着这名头与外貌截然相反的蛮子客套了起来。
但言语间,那种玄门大宗中令人讨厌的做性尽览无余,浓重的俯瞰感与优越感充斥在短短的字里行间。
一个入道才几年的小子?好运碰上了一道冥府鬼契,入了一座末席的仙门,字里行间竟也居高临下了?
莫说蛮子这般当事人,便是旁观的宾客之中也有人心中多了几分不愉。
上首极为阴神上品的老怪还在横眉相对,迟迟未曾动手,你不过区区一个紫府,有何底气在此老气横秋?
便是黎族那位帝魔世族中的黎卿儿,原本还对这同名的家伙有几分兴趣,见这与大部分世族贵子一般器量落于庸俗的作态,亦是无感。
心性与器量,向来是个人所修大道的写照,要么偏执到癫狂,要么澄澈如冰晶,要么雅量纳得万般风雨......落于庸俗,也不过终将泯然众人。
“比不得黎真传福泽深厚,道途顺遂,有尹真人倾命护佑,贫道并无师门,唯苦修而已!”
蛮沅子此刻面色陡僵,为人如此居高临下,以上位的视角“夸赞”道行,这是一种绝大的屈辱。
回言之间,不免暗讽了他们大宗子弟间不通道途多挫折,更加强调了临渊山尹祖的哺育。
尹大真人受亏与北海妖魔之手,你......黎卿黎真传,此刻还要与妖魔世族携手对抗龙宫?
要知道南国修行界近些年来私下传扬尹祖的坐化时期,今日龙宫也未必不是未来的天南观!
这般讽刺,不仅是下方群宾,便是阁台上的龙子诸王、世族魔裔都将目光移了过来。
他们倒想看看这位与幽世岐山关系密切的黎道人,到底如何应对,是与那魔系世族当场对站?还是撇清干系,默然而已?
“哦?散人?”
黎卿掌托下巴,左手不住的在宴几上轻轻敲击着,幽幽一笑:
“你,一介散人,身无寸长,也要算计我,也要挑动临渊?”
“谁给你的胆子!”
一字一顿,低沉而缓的声线彷佛有着魔力一般,愈发往外延伸,那喝令之声就越发模糊,直至传到蛮子耳侧之时,只有密密麻麻的急促脚步声。
这哪里是什么质问,分明就是一道索命的黑天鬼咒!
纷繁的脚步声后,蛮子甚至都已经透过眉心那尊啼元神看见其后影影幢幢的黑色鬼影了,此物,大不祥,触之即伤。
而在那无数鬼影身后的黎卿,凶相毕露,磅礴魂压化作遍地白骨,身前足下哪里还是宴几软座?分明是一尊载着灾殃的幽冥黑棺。
不过一言之怒,他便要杀我?
鬼气森森之态,桀骜不驯之心,哪里还像是个玄门真修!
一瞬间魂压元神试探下来,蛮子腾地便站起身来,眉心泥丸宫中,一道母胎神芒尔祭起,约莫数寸高的神元神跳出虚空之中,此物三眼六臂,眸若火炬,形如身神,婴儿大小,往那虚空深处一撞,直入金芒横穿,瞬间
便将那藏匿在黑暗中的鬼脚印??碾碎。
魂压鬼咒,似潮水汹涌,元神之光,却剑芒隔世。
任尔鬼影虚实,咒法诡异,我自元神持守,一力破之。
这是阴神元神层面的交锋,在某些不修元神的外道修士眸中,二人举止却是有几分奇怪了,只见那黎二郎轻蔑一笑,肩上替死巫傀死相生,立时便激的蛮子祭出了底牌-啼?元神。
不过,这家伙阖身上下也就只有这么一尊外道元神能看了!
“这是幽篁子-黎卿最擅长的手段,魂道为体鬼道为用,取咒为媒,于不可知不可察中,无声侵入......”随后才是唤来某府君级鬼神围杀,最后以禁忌镇器进行收割。
北朝那名神?朗声历数起了那黎卿的术法手段,并心中默数起了那鼎定胜负的关键。
社稷神宫之中,早就对那南北天堑中发生的一战有过完整的回顾,并且在那神女的伤势与口述中,确定了黎卿手中禁器的强度,上限或许能超越阴神上品,次于阳神手段,名副其实的禁忌镇物。
或许说,南国新出现的每一尊阴神战力,北朝都会探究个清楚。
黎卿此人,手段看似繁多,但真要说起来,也不过是通幽、驱神为法,元?禁器为术,若能有专修元神或魂道之人挡下首波入侵,后续的手段,也便能一环环解扣了。
昔日离山神便是吃了不通此道的大亏,但恰好,今天这位蛮子在某种程度上亦是天克黎卿。
念及此处,这尊神?双眸眯起,更加专注于那虚空不可见之处的交锋来了。
帝魔黎族与龙宫的交锋还未继续开始,这面黎卿与蛮子的动手却是先吸引了瞩目,宴中所有人都乐见于此,毕竟阴神上品的大真人一旦动手,免不了便要殃及池鱼。
这种只算是半个阴神的‘小角色在此充当斗法的棋子,或许也是一种更好的解决方式?
寒衣君端坐在宴几上,见得场中群宾心怀各异,竟将黎卿牵扯了下去,眉头当即整结而起,五指勾起那串九巧惊魂铃,似是思索着有无需要,直送那中年女士往生‘丰都’。
场中的交锋,大半存在皆望不真切,黑天鬼咒,在六天鬼神时代也不是什么太常见的手段,论魂道没落的今日?
重重大黑天咒夹杂着繁复的诡异诅咒袭来,而那啼元神亦是不负外道元神之名,其目入炬,身佩金光,能辟诸多不详,于虚空不可见之处,往返横跳,将一切诡秘存在,尽数打灭。
而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玄门真修倚远古魂道隐秘袭来,外道散修反祭元神秘法堂皇辗转,这二人的身份和手段完全就是颠倒了。
“蛮沅子的元神秘道,远超任何阴神级道法,或许是古经级别。”
“外海的七星阁曾想以古宝互换,暗地也有阴神欲强夺......是龙宫出手,在东海庇护住了他!”
宴后宾客之中,有知情真人与旁侧元神传音,道出了此人与龙宫的干系。
蛮子实力当真不差,元神,即便是外道元神,那也是同境中最趋向于完美的手段,甚至许多阴神境的神?,鬼君都未必比得上他。
但对面那位黎二郎,身上的倚仗有些太多了。
阴神替死鬼傀,背后的鬼君,能撕裂阴神的禁器......还有那件法袍之上明晃晃缝上去的“壶天日月”大神通。
那位尹大真人留下的最大脸面,恐怕才是他敢让门下这幽篁子肆意往来的底气!
凡道则法意练出了火候之人,瞥见那降真法袍上的一角青叶纹真容后,都要掂量掂量能不能与那壶天一掌碰一碰。
岁月如天刀,寰宇镇万道!
‘时’与‘空‘二道的大神通,敢问有几人愿去以身试法?
“去护下蛮子,那位岐山君,动杀机了!”
阁台之后,有老王察到了暗处的气机变化,瞥见那空荡荡的宴几,立觉不对。
闻讯的龙子颔首微抬,也立刻明白了该做什么,蛮子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或在不远的将来,成为东海某派的开山祖师,且......他与龙宫关系匪浅,决不容出世。
既那黎二郎、岐山君不愿下台阶,又有何妨?他龙宫一并接着就是。
霎时间便见阙上电芒顿起,一息瞬破虚空,赶至蛮子身侧,只手横在这散人身前。
轰!!!
果真,某道不可预测的杀机便在下一刻与那只五雷暴动的手掌碰撞而上,暴虐的电流与诡秘的幽光碰撞,而后竟然有着几分克制的化作点点波纹颤动在虚空之中。
“这是?”
龙宫真境序列第三-云龙王眉头紧皱,看向五雷龙手之中捆缚着的凶恶鬼偶,心头顿时一惊。
这巫傀可是极为棘手,大口扭曲,随时都能一整个人吞下腹去,而那口中狰狞恐怖的利齿,骇人的鬼篆缠绕,足以撕裂任何阴神真身。
怎么会是这鬼东西?黎卿呢?
待得这位三龙子意识到不对之时,蛮子已经能听到身后的吐气,感受到脖子上的凉意了。
“你刚刚提出的问题很好,但本宗无从分辨,更无从处理!”
“解决不了问题,那自然就只有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了!”
挺拔的道影无声无息的矗立在那中年文士身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上,那只招魂鬼篆满覆的“鬼手”终是不可避免的落在了蛮子的右肩之上。
无法理喻的寒意隐蔽侵入到其每一寸发肤之间,百鬼缠身般无二的大恐怖足以摧毁蛮子的一切抵抗,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紫府圆满而已!
下一刻,那蛮沅子散人的变化更令宴中群宾毛骨生寒。
无法形容的诡异秘力强行作用在其身上,扭曲、挤压作不成人样,不过是半个呼吸的时间里,那活生生的一方散人,便化作了一枚活灵活现的三寸纸人!
只见那黎卿二指拈起纸人,仰头连带着那从虚空掉落的啼元神往身前一丢,齐齐收进了还未真正成型的“幽魂白书”之中。
现在,他也有第一枚纸灵了。
或许,还能收获一道元神真传,东海龙宫是宝地,此言果然不虚.......
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这就是黎二郎?
场中所有人都几乎对他这个回答感到哽咽,究竟是什么样的鬼才才能想出这种理由,这种解决方式?
可事实确实是如此,阴神上品的黎老魔,黎卿能处理吗?万万处理不了!
那先处理了这个把他架到火上烤的人,也似乎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至少对黎卿来讲是这样。
“幽篁子,岐山君,黎二郎?”
“你啊!真是个天生的鬼才......”
这一下,连那黎老魔都不得不服,这青年人,真像极了旧世代那群天生乖癖的鬼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