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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学生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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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到了高二,喻功伟和梅萍已经离婚。
    财产分割很简单,S市这套价值几千万的房子留给梅萍,喻功伟带着其他身家走。
    梅萍不是没想过让喻功伟净身出户,但她咨询过律师,喻功伟现在还有另一个孩子要养,所以虽然是过错方,法官也不会判他净身出户。
    现实有些残酷,但律师说她捞到一整套房子已经可以了。
    而报警这件事,她已经跟喻功伟撕破了脸,现在想让喻功伟签协议也不可能了。
    梅萍不甘心,还是走了起诉离婚。
    法庭上倒也没出现父母双方争抢孩子的狗血环节。
    因为喻泛已经超过八岁,有自主决定能力,所以法官问他,想跟谁。
    只要他选了,那一方是必须承担起他的抚养任务直到成年的,虽然也没有几l年了。
    喻泛好像也没得选择。
    他故意扭过头,看了一眼喻功伟。
    喻功伟像是怕跟他对视一样,眼睛一垂,掌心在大腿上猛搓,身子前后晃悠,跟个摆钟似的,恨不得时间过得再快一点。
    其实要是小情人愿意跟喻泛生活在一起,那简直皆大欢喜,喻功伟肯定带喻泛走。
    但那是不现实的。
    他虽然没法说,但对新家庭来说,喻泛确实是累赘。
    留给亲妈是最好的选择。
    喻泛见喻功伟逃避的模样,想扯唇笑一下,却发现根本笑不出来。
    他其实是很爱笑的,也很容易开心,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笑有点难。
    这个年纪的男生都爱逞能,他也一样,他想表现的洒脱一点,无所谓一点,但一抬头,却发现女法官朝他投来怜悯的目光。
    毫无掩饰的,对一个家庭本很富裕的未成年的怜悯。
    喻泛恍然意识到,这个时候,无论他伪装的多好,在别人眼里,都是可怜虫。
    喻泛开口:“我跟妈妈。”
    喻功伟明显松了一口气,梅萍冷笑一声。
    然后就很平静的结束了,也没有出现母子相拥而泣之类牵动人心的画面。
    所有人都知道结果的事情,照本宣科演绎了一遍,没有惊喜,没有期待。
    喻泛忍不住想,梅萍会不会也不想要他,但总归比喻功伟心软一点。
    走出法院的那一刻,他才真切的感受到,他的身份彻底变了。
    从无忧无虑的富二代,全家的宝贝,变成了累赘。
    都说父母离异家庭的孩子会变得敏感阴郁,但他还好,他的生活里不只有家庭。
    还有朋友。
    开完庭的第二天,喻泛还要上课。
    现在家里没有了父母争吵,他却习惯性睡不着了。
    梅萍心力交瘁,没心思管他,他打了一晚上谜锋。
    第二天照例迟到,跳墙,然后上课睡觉。
    下课铃一响,英语老师话音刚落,班主任
    就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
    “安静一下,我来宣布一个好消息,我们班的晏汀予同学,程明阳同学在国际奥林匹克物理竞赛上获得个人一等奖,这对他们冲击藤校来说是非常强的助力,希望其他同学也有点危机意识,你们已经高二了,知道吗?”
    全班同学配合的鼓掌,晏汀予一如既往没什么反应,仿佛那是什么三好学生之类无关紧要的奖项一样。
    班主任走后,其他人不免向晏汀予和程明阳投去羡慕的眼光。
    手握这么重量级的大奖,藤校几l乎是稳了,要是再努力一年,说不定还能申到奖学金。
    对于一向内卷的S市教育体系来说,藤校虽然值得羡慕但也就还好,毕竟很多同学的父母都是从藤校毕业的,看在校友子女的面子上,他们录取也会比别人容易很多。
    但带奖录取就不一样了,这才是真的凤毛麟角,能给家里增光添彩的。
    付瑶却绷不住趴在桌子上哭了。
    不是大哭,只是委屈的抽泣,声音也小,只有肩膀不住颤抖。
    奥林匹克物理竞赛她也参加了,父母给她砸了很多钱培养,带她出国参赛,可惜她没能拿到名次。
    两相对比,付瑶倍感压力。
    “哎你看,学委哭了。”
    “为啥哭啊,谁惹她了?”
    “老师刚表扬完晏汀予他们她就哭了,是不是嫉妒啊,我记得她准备物理竞赛也有半年了吧。”
    “要不要去告诉老师啊?”
    ......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付瑶身上,有好奇,有疑惑,有担心,甚至还有幸灾乐祸。
    付瑶渐渐成了焦点。
    意识到这点,付瑶咬着唇,不敢出声了。
    她无地自容,又懊悔不已。
    她不想成为班里的笑话,只是情绪控制不住,后背还在抖,眼泪也噼里啪啦往下滚。
    喻泛扭回头,定神看了几l秒,目光落在付瑶攥笔的拳头上,他突然伸手,抽走了付瑶手心的笔。
    付瑶感觉手心一空,吓了一跳,一时也顾不得哭了,猛地抬头,就见喻泛夺了她的笔,笑嘻嘻地转了过去。
    付瑶又急又气,眼睛红红的,带着哭腔,猛拍喻泛的后背:“喻泛你还给我!”
    喻泛耸耸肩,悠哉道:“不给噜。”
    付瑶抹了把眼泪,所有负面情绪同时爆发,她噌的站了起来,大口呼气,伸手揪住喻泛的校服,狠命一扯,弓着身子去夺:“你给我!”
    喻泛猫腰躲了几l下,校服外套都快被付瑶薅的不成样子,领口紧紧卡在他脖子上,他被勒的咳嗽两下。
    付瑶眼中噙泪,刚欲骂喻泛没个正经,就见喻泛似是终于受不了了,告饶道:“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不闹了。”
    他胳膊被猛拍了好几l下,这才一松手,把笔还给了付瑶。
    付瑶怒目而视,可在抓住笔的瞬间,却怔住了。
    掌心
    除了笔,还有一颗旺仔牛奶糖。
    倒不是多值钱的糖,不过是学校中午随餐赠送的,但包装上卡通的旺仔形象正咧着大嘴冲她笑。
    喻泛是在......安慰她?
    付瑶顷刻间怒意全消,触电一样,把掌心攥的很紧。
    “是喻泛把付瑶惹哭的?”
    “喻泛真是闲的,欺负学委干嘛。”
    “就知道趁老师不在惹事儿L,他可能是咱班最不着急学习的了。”
    “哈哈人家天天睡觉,悠闲得很,就没学过。”
    ......
    节奏成功从付瑶嫉妒别人转为喻泛欺负女生。
    每个班都有嘴巴碎的,班里有点大事小情就马不停蹄的报告老师,国际部也不例外。
    班主任没过多久就杀了回来。
    刚进教室,她就拉着一张脸,嗔怒:“喻泛,你欺负学委了?”
    喻泛似乎没料到班主任能来,他对上班主任的目光,懵逼地眨了眨眼。
    班主任:“你看什么看?一天心里没点正事,除了上课睡觉下课打游戏,招惹这个招惹那个,你还会干什么?你对得起父母一年给你交的学费吗?你给我出去站着!下节课别上了!”
    付瑶急道:“老师他没欺负我!”
    她眼睛还是红的,泪水未干。
    班主任:“学委你不用替他说话,我把你调过去不是让他影响你学习的,我看我在他身上花的心思也没用,不求上进的......”
    班主任话还没说完,就见晏汀予从桌堂里掏出一本练习册,摆在了自己和喻泛桌子中间,翻开到最新一页,用笔点着题干,对喻泛说:“这道题考察Stokes’slaw应用的条件。”
    喻泛:“啊?”
    晏汀予面色冷清,语气微沉:“别看我,看题。”
    喻泛有点被镇住,听起来,晏汀予并不十分开心的样子。
    于是他老老实实垂下眼,盯着满是英文的物理题。
    晏汀予:“首先是斜抛运动,要将运动分解,水平方向上的匀速运动和竖直方向的上抛运动......”
    晏汀予自顾自的给喻泛讲题,用笔在题上画线辅助。
    班主任站在门口不尴不尬。
    她跟付瑶还没说完,晏汀予却给喻泛讲起题了。
    这时候再打断学生学习,让喻泛出去站着就不合适了。
    班主任深吸一口气,阴涔涔盯了喻泛几l秒,转身走了。
    付瑶泄了力,慢慢坐在椅子上,手指摩挲着那块旺仔奶糖。
    班主任一走,喻泛立刻抓住晏汀予的手背,眉眼弯弯:“班长,谢谢啊。”
    他聪慧敏锐,知道晏汀予替他解围,而老师一般不会拂晏汀予的面子。
    晏汀予话音一顿,目光瞥了一眼喻泛搭在自己手背的手,快速扭开了眼神。
    喻泛目光追上来,扒着晏汀予的胳膊:“怎么不讲了班长,你
    继续讲啊。”
    晏汀予沉声问他:“我讲你听吗?”
    喻泛点头如捣蒜,知好歹又特别乖巧:“我听啊,运动分解,我知道。”
    晏汀予沉默了一会儿L,突然问道:“你想好申请哪所大学了吗?”
    喻泛一愣,不知道话题为何转的这么快。
    后头付瑶听到两人的谈话,也不由屏息挺身,认真听着。
    晏汀予看喻泛的反应,心中难免着急。
    自从意识到自己喜欢喻泛,他就忍不住规划未来。
    高中只有短暂的三年,还是不被允许的三年,怎么能够呢。
    他想大学也跟喻泛一起上,但喻泛现在的成绩,是不可能申请到太好的大学的。
    晏汀予:“国家呢,你有想过要去哪个国家吗?”
    喻泛拄着下巴,陷入沉思。
    他爸妈没跟他正式谈过这个话题,以往都是随口一说,今天说美国,明天说英国,拿不出个准的。
    他不觉得自己能够做主,毕竟这两个国家的开销,教育理念,气候环境也有很大区别。
    喻泛只好老实说:“我还没问我妈。”
    “好,不管要去哪里,都得努力学了,现在补还来得及。”
    晏汀予忍不住在脑中给喻泛规划学习思路,这几l科如何补,怎么补,参加什么活动能事半功倍,更容易获得名校offer。
    喻泛单手撑着耳朵,看晏汀予认真思索的模样,觉得过于严肃,又觉得正经的有趣。
    “那你想去哪里啊?”
    晏汀予立刻答:“波士顿。”
    喻泛想了想,若有所思:“波士顿好玩吗?”
    他还没去过,这几l年喻功伟和梅萍忙着冷战,所以一直没带他出门旅游,所幸他在家里打游戏也很好。
    晏汀予:“还不错,离曼哈顿和宾州都不远,学生卡有很多福利,冬天会下很厚的雪,但又没有咱们北方那么冷。”
    喻泛眼前一亮:“雪啊,那我挺喜欢的。”
    南方孩子,从小没怎么见过雪,对大雪漫天的场景总是充满幻想。
    晏汀予见他喜欢,眼睛微垂,压了压唇角:“嗯。”
    那天回了家,喻泛没空回忆法庭上的种种,而是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波士顿的大学。
    不知是不是因为晏汀予提前给了他心理暗示,他看了一圈,越来越喜欢,觉得这个城市都是优点,曾经没有目标也变得有目标了。
    不过那些名校对他来说有点太遥远了,他知道班里很多人都考出了托福110,而他还没开始准备呢。
    他又搜波士顿不那么厉害的学校,发现选择还是不少的,有些要求并不是很高,他努努力差不多能录上。
    喻泛心底又涌起不少希望。
    这天之后,他劲头很足,学习态度端正不少,上课也能硬撑着不睡,晏汀予给他讲题,他也老老实实的听。
    都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但喻泛却没等到让人刮目相看那天。
    高二下学期,喻泛在房间里咬着笔头苦逼背单词,却听到梅萍在客厅打电话。
    梅萍:“什么?厂子闹火灾?呵呵活该啊喻功伟,多行不义必自毙。”
    梅萍:“你再说一遍?我们当时说好的,泛泛出国的钱,你出七成,我出三成,这是你答应过的,你签了字的!”
    梅萍:“不可能!我不信你没有钱,你就是吃糠咽菜,也得把你儿L子留学的钱拿出来。”
    梅萍:“喻功伟,喻功伟!你耍无赖是吧!”
    喻泛单词背不下去了,趴在门缝听,但大概喻功伟抢先挂断了电话,外面没声音了。
    从梅萍咆哮的只字片语中,喻泛隐约琢磨出,他爸生意出事儿L了,涉及到他留学的钱了。
    他心里有点乱,但并不习惯往糟糕的方向去想。
    可人生总是事与愿违。
    没过多久,某天凌晨一点,他想去卫生间,却见梅萍房间的门开着,灯光流淌一地,银亮亮的,晃人的眼睛。
    梅萍还没睡,在和身边的男人聊天。
    “明奇,他现在不愿意出泛泛的留学学费,你说我怎么办?我手里这套房子应该值个几l千万,要不我把房子卖了,换个小的,离咱们学校近的?”
    苏明奇瞥了她一眼,冷静道:“你家孩子高中没毕业,S市学区房六年一轮换,现在卖亏个百万都是少的。”
    “......也是,这套学区房名额被泛泛占掉了,但是我的工资不可能供得起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学校。”梅萍叹气。
    苏明奇:“那就不出国呗,国内又不是没有大学。”
    梅萍:“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不送他出去了,他不去留学能去哪儿L?”
    苏明奇:“高二转学还来得及,再复读一年。”
    梅萍瞠目:“什......什么?”
    梅萍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高了,又连忙压低声音。
    苏明奇推了推眼镜:“而且你得早做打算了,办理转学还得一段时间,拖一拖就要高三了,况且你把这房子卖了给他留学,这笔钱大概率没法从你前夫那要回来,你不能这么一门心思不计较得失,转学是性价比最高的办法。”
    梅萍郁闷:“你们法律人非得这么理智吗?我当然知道计较得失,我只是......你让我再想想。”
    苏明奇转身,撩起被子,背对着梅萍:“你想吧,你儿L子的事我不干预。”
    灯光幽幽,梅萍一个人靠坐在床上,沉思。
    沉思代表着犹豫,代表着,她在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认真计较,得失。
    喻泛突然没了尿意,他在客厅黑暗处站了一会儿L,突然觉得这个家很陌生。
    明明是他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每一块地板砖他都熟悉,但好像它们都在把他往外赶。
    喻泛轻手轻脚地回房间了。
    原来,父母离婚后,会有这么
    多麻烦。
    有关他的每一件事,都变成了麻烦。
    第二天正赶上托福考试。
    他晕头转向到了考场,对着电脑,看着满屏的英文,突然不知道这题该答还是不该答。
    浑浑噩噩撑下几l个小时的考试,一出考场,考的东西全都忘了。
    然后上学,付瑶掐着点问他:“喻泛,你托福成绩出来了吧,多少分?”
    喻泛有气无力,含糊道:“记不清了,78吧。”
    付瑶瞠目:“78?你怎么答的啊,这段时间不是好好学了吗?78连学校都申请不了你知不知道啊?你要去念野鸡大学吗?”
    晏汀予也皱了下眉。
    他预估喻泛能考过80的,这段时间他一直留心喻泛背单词的情况,以喻泛现在的词汇量,不至于这么点分。
    喻泛睡眼朦胧,笑嘻嘻没个正经:“随便吧,有大学念就行。”
    付瑶气急:“什么叫有大学念就行?这段时间晏汀予给你讲了多少题,我......我盯着你写了多少天作业,你几l个月都坚持不了是吧!白浪费人家心血!”
    喻泛强打精神,讨饶道:“哎呀学委你别生气,我学不会有什么办法啊。”
    付瑶杏眼圆睁,用力一拍桌子:“什么学不会,你就是不上心,喻泛你就不能成熟点吗,学习是你自己的事!”
    喻泛眼睛一垂,用力点头,态度倒是一如既往的好。
    晏汀予沉了沉气,情绪比付瑶稳定的多:“行了,托福考试有的是,下次再考。”
    然而,喻泛没再报名下次考试。
    这就是他最后一次英语考试了。
    这年夏天来的很早,太阳烤的路面发焦,新闻里每天都有人害了热射病,汗流浃背的日子一天天没有什么不同。
    C中校门口的垃圾桶,弥漫着一股奶茶酸馊的气息,一只修长干净的手伸进满是污垢的垃圾桶中,取出一张摩擦的有些旧了的学生卡。
    卡片上印着像素极低的学生照片,照片上依稀能看出,那是个非常好看的男生,头发微卷,皮肤白皙。
    晏汀予小心翼翼地擦去学生卡上的脏污,失神地望着那张照片。
    所有的规划,脑中推演过无数次的美梦,在今天化为泡影。
    喻泛消失的太快,以至于他没有丝毫准备的,被渐日浓郁的爱意击穿心脏。
    胸口空荡荡的,他僵硬地走在太阳底下,像一具没有灵魂的雕塑。
    晏汀予抱着那沓复习资料和喻泛的学生卡回了教室。
    他沉默的把所有东西收起来,坐好,拿出作业开始写。
    他看得清认得出所有英文,却再也读不懂了,回过神来,答案处写满了喻泛的名字。
    这张学生卡后来跟随他一起来到波士顿。
    没有喻泛的波士顿。
    他把学生卡揣在自己钱包里,就像他爸会把他妈的照片放在钱包里一样,这么做,有种莫名的仪式感,每
    次看到,心里都会一软。
    他住的地方距离学校有四十五分钟的步程,路上走的快点,可以将时间压缩到三十五分钟。
    对比一下S市的通勤时间,其实也不算远,但作为留学生,真没有住的这么远的。
    因为从公寓楼到学校有两条街区并不安全,虽然那里还有一家很知名的连锁酒店。
    国外就是这么奇怪,越是繁华城市,越是乌烟瘴气,流浪汉,土著,酒蒙子,嗜药者,混迹在街上,穿的破衣娄嗖,蓬头垢面,目光浑浊阴鸷的盯着来往的行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打家劫舍。
    当然,大部分时间,他们只会伸出手来,直勾勾地追着你,嘴里连续不断地重复着:“onedollar......”
    直到行人目不斜视,疾步加速拉开距离,他们才会悻悻放弃。
    有的课只能选在晚上,晏汀予不得不路过那两个街区。
    他当然也被抢过,对方只是个十三四岁的青少年,抢了钱包就跑。
    晏汀予追了上去,而且追的果断,利落。
    这其实是件非常危险的事,幽暗的街道里,不知还隐藏着什么危险。
    在这里青少年藏刀抢劫都是很常见的事。
    但没办法。
    他钱包里不仅有他兼职赚的所有现金,还有喻泛那张学生卡。
    或许这种做法很幼稚,但他当下,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全凭本能做事。
    好在,这青少年没带利器,被追到挣扎了一会儿L,钱包就被晏汀予夺了回去。
    晏汀予冷脸扔给他五美元,转身就走。
    对方捡起钱,没有得寸进尺。
    现在回想,那段日子似乎过得很慢,可他又记得不是很清晰了。
    日复一日,除了思念越发浓烈。
    当时的他也不会想到,下次再来,他会带着喻泛一起。
    喻泛抚摸着粗糙丑陋的红色墙壁,目光落在积满灰尘的生锈大门上。
    这里破败的不像有人住着,但门前的雪确实被扫出了一条窄道。
    晏汀予曾经吃过这样的苦。
    喻泛心里一酸,喉咙有些哽住。
    他努力克制情绪,转过脸:“对了,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我的学生卡呢。”
    晏汀予揽住他,轻吻一下:“回国后,我就收起来了,现在放在我家,其实刚回国你要当我爸爸那天,如果检查我钱包就能看到。”
    喻泛瞬间回想起那天,不禁失笑:“那天我真不是故意的。”
    晏汀予也笑:“嗯,不过还是很出乎意料。”
    喻泛瞥了一眼不远处孤零零的连锁酒店,扯唇,意味深长道:“不想当你爸爸,但是不介意偶尔叫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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