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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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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凉爽的夜晚我睡得很熟。心中没有了忧虑,没有了孤独家的安全感,暖暖的笼罩着我。在梦里我又回到了农村。
    站立于田埂上,燥热的太阳挂在高空,独属田园的微风从身旁吹过。带走了我心中的燥热与不安。田埂旁的柳树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小凳子上望着身前我走到他身旁,蹲在地上,看着他正看着的稻田,我和他都不做声,享受着这份恬静的时光。许久,一声蝉鸣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老人站了起来看着秧苗说道:
    “小伙子,你觉得这秧苗长势如何?”
    我不加思索的回他:
    “很好啊,碧绿的叶子挺直的杆”
    “哈哈,年轻人你说的只是现状而已,未来的长势还得看它们自己呢”他看着随风摇摆的秧苗笑着说。
    “是啊,眼前的景象无法代表未来的发展,爷爷,小子受教了”听完我感慨的回道。
    “哈哈,小伙子真有意思,我说的无非是世间万物的定理罢了,好了,你想看就多看会儿吧,我得走了”
    说着他走向河边喊:“老伙计,草也吃的饱饱的啦,该回家了”
    说完一头老水牛从河边的生草丛中钻出,嘴边还挂着为嚼尽的草叶,老人走在前面,而老牛温顺的跟在后面,每走几步,老人都会转头笑眯眯的对老牛说上几句阳光很躁,但微风正好,这安逸的生活不正是我们所向往的吗?
    我缓缓的从梦中醒了过来,阳光透过窗户直射在我的右手上,隐隐的刺痛感,让我感到很不适。我缩回右手,掀开被子,关上风扇,走上了阳台,巷子里,大爷们个个手拿着一小壶茶围坐在一起下象棋。不时还发出几句争吵,来来往往的人力绝大多数是到集市上去买菜的大妈们,她们的轻快的步伐,哼着自己喜爱的小曲儿……
    看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象,不经意间我幻想起了自己年老后的生活:
    早上睡到自然醒,自己的儿女在外拼搏,孙子便有老两照顾,吃过早饭送孙子去上学,回来时到街边与儿时的玩伴坐下来聊聊天,喝喝茶,中午吃完炒粉后到戏院听听评书,下午又到学校去直接在学校玩了一天的孙子回家,伴着夕阳给孙子讲讲爷爷我年轻时的故事……
    但回过神来又想,能陪我白头偕老的女人是谁呢?叶雨儿?还是那个在未来等着我的那个她……
    我以已看惯这人间烟火,我本就是“少无世俗韵”,还是想回到农村,过几年平凡的生活。城市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始终是不适合我。遍地的人情世故,满街的兴起,套路让本该和谐的笑声却被灰暗所渲染,渐渐的让我感到陌生,感到害怕。
    是时候该走了,离开这喧嚣的城市,去追求心中最向往的那片天地,去过那种没有纷争的平凡日子,每天都能闲心漫步在田野间,吹着微风,闻着田野上野花的芳香,酌一口农家浊酒,尝一口纯天然无污染的蔬菜,喝着甘甜的山泉水,陪老人聊聊农家趣事……这是何等的自在。
    既然来不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那我就去赴一赴想过的逍遥日子。
    我下了阳台拖出行李箱,收拾了几套衣服塞了,进去带上现金、信用卡和我那颗向往自由的心,少儿郎本该志在四方,但我偏偏要随心而动,随缘而作。
    说走就走,我拖着行李箱,面带微笑不带风的去了王叔那里。跟他道个别,一听说我要走,他那个刚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问我要上哪儿疯去,但得知我要回农村时,才安心的送我离开车上,他不停的叮嘱我,让我回农村要安分点别做傻事,我坐在后座上,听着他唠叨我一句话也没有回过,嘴上是不说,但心里都清楚,他放不下我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傻小子。
    虽然农村老家距离城里只有八十多公里,大王叔的车开得很慢,两个多小时才把我送到那里,下车后我拖着行李箱缓缓朝村里走去,王叔从车窗伸出头喊道:
    “宇晨!在农村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想回来了就给叔打电话,叔来接你”
    我回头看着这个胜似父亲的叔叔,鼻子一酸,向他说道:
    “叔,你快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有时间我再回去看你”
    说完我抱着箱子跑进了村里,我很讨厌分别,但人生难免会遇到分别的情形,只有其中一人先走,另一个人才会离,开分别时的不舍源于彼此间的感情,越是不舍,内心的牵挂也就越多。
    我拖着箱子进入村子时,看到了与前几次不同的景象,前几次正值农忙,村里空无一人,但这一次村子里的大青树下坐满了大叔大妈们,坐在石凳上围着石桌聊天,不时传出欢笑声。
    因为我家位于村东头,这里是回家的必经之路,但当我经过那里时肯定会遭到议论,没办法,我从包里掏出一顶棒球帽和一个口罩迅速带上,拖着箱子向“村民情报中心”走去。
    距他们还有五六米时,我低下了头,加快了脚步,但还是没法逃脱他们那好奇的目光。经过他们旁边时,我用余光瞟了一眼,我靠!十几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那眼神就像电影里洋媳妇儿的进村那样,一个比一个好奇……
    穿过那是非之地后,我直接将箱子扛在肩上,跑着向家的方向赶去,以免路上再碰上几个好奇的村民来围观,虽然这是爷爷的故乡,但全村我就单单认识李爷爷一家,剩下的人连姓什么我都不知道。
    经过一分多钟的快跑,我终于是抵达了河边,只要顺着河,往上再走一段路程就能到家了。我放下肩上箱子,拖着它漫步在河边。
    河畔的芦苇长得很茂盛,蜻蜓停在芦苇尖上抖动着翅膀,河对面的田里种满了水稻。稻穗随风摇摆,而田埂上的野花的清香随风飘飞,和我在城里幻想的是一模一样。
    我在河边往上走了几分钟后,就到了那栋久违的老屋前,大门紧闭,但门把手上一点灰尘也没有,我将钥匙插进锁孔,打开了门锁用力的推开了,那扇大铁门,同时也打开了我在这里的回忆的封条。当初来到这里的一幅幅画面和那两个月的点点滴滴统统浮现于眼前……
    我站在门口,呢喃的说了句:
    “爷爷,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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