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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奴婢真的只是个听众
“小璇的脑子这么好用，本太师怎么从来不知道？”太师阴阳怪气。
朱璇觉得得就坡下驴。
她赶紧跪下说：“奴婢确实蠢笨不堪......”
她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太师这是在敲打她。
她之前是太师府的人，现在是东宫的人，可生死还是掌握在太师手中，和一个他的近臣讨论他母妃的秘密事儿，这真是大逆不道。
裴煜洲好像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他说：“朱璇担心你发病，是我告诉她的......”
裴煜洲就把那天他给朱璇说的梅园里发生的事儿和他俩的猜测说了一遍。
“太师知道我不是爱讲闲话的人，主要是你这样憋在心里我替你难受......”
太师身边的人多数要么压制他，要么有求于他，还真没有和他能说话的人。
他和裴煜洲之间从小认识多年，交情比和太子甚至都更深一些。
裴煜洲虽然是东宫的文官，却和他一同领过兵，俩人在战场上结下了生死战友情，他对太师很敬佩，太师也很信任他，平时俩人之间就像是兄弟一样。
可现在......
裴煜洲有点后悔刚才的话了，他知道太师的疯病还一直在......
太师和他到底是上下级关系......
“微臣刚才失言了......”裴煜洲低头观察太师的表情，太师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的对。”接着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之间不用这样。”
朱璇收拾好桌子准备走了。
她可不像再掺和进这种事儿。
果然，八卦的心可以有，八卦的事不能做。
尤其是关于皇家的八卦。
太师哪里是一个人啊，疯起来比老虎狮子可怕，谁家的老虎狮子不是老实在山里或动物园里待着，可这太师是天天在人群里晃悠啊。
朱璇咬了咬嘴唇。
【蠢棒槌跟着掺和什么......】
太师心声里带着责怪。
太师觉得裴煜洲说的有道理，困在他母妃的事里于事无补，他苦笑了下：“不要把她卷进来。”
裴煜洲这才松口气：“你想通了就好，这个事要从长计议，需要微臣的微臣自当尽力。”
“本太师明白。”太师和裴煜洲说到了裴煜霆。
裴煜洲脸色急变：“微臣和他确是亲戚，太师应该也知道，我们两家断交多年......”
太师摇摇头：“本太师当然明白，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这裴煜霆给齐王当走狗多年，现在大家都说死有余辜，说齐王被小人蒙蔽，所以才大义灭亲。”
太师皱眉：“齐王有个侧妃，是不是叫荣兰？”
裴煜洲点点头，带着不屑的语气：“你说她？听人说她是齐王妃的庶妹，仗着齐王的宠爱，在花市那边有不少产业，听说手下雇了一堆打手，天天前呼后拥，比宫里的娘娘过得都滋润。”
朱璇走到门口了，一听说这个，立刻想到了那个滑竿上下来的女人。
不就是齐王的侧妃？
“哼......”太师轻蔑地吐出这个字就没再评论，他让朱璇切个果盘，一会儿端过来，朱璇想这是要和裴煜洲谋划什么了。
正好送完果盘就回东宫去了。
太师一时半会儿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她也不用在这边待着了。
刚裴煜洲差点把她卖了。
朱璇觉得真是难啊，一不小心忘了自己的奴才身份可真了不得。
这可不是人人平等的时代，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时代......
不过回过头想想，偶尔八卦一下怎么了？
天天缝上嘴巴当哑巴憋都憋死了。
谁知道这疯太师爱上纲上线啊？还有这裴煜洲，没事儿给太师提这个干嘛？提就提，别扯上她啊......
她好不容易攒了点小钱，还等着出东宫过潇洒日子，可不能这么快就噶了。
朱璇心里不断埋怨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朱璇差点和他撞了满怀。
“杜大人，对不起......”朱璇连连抱歉。
杜大人那平时白里透红的脸上，竟看着有些暗沉，看是朱璇反而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小璇啊，你没回东宫啊，是要在这长住吗？”
朱璇一听立刻觉得这话里有话。
“大人说哪里话，我偶尔过来也是衣局的事儿，不会住下的......”朱璇一说，杜若更怀疑了，他笑了笑：“两边都跑......还真是让你受累了。”
朱璇觉得也是。
就不能派个人专门去东宫来拿吗？
连杜若都看不下去了。
“等一会儿我给太师提提，让你长住东宫，给你安排个人跑腿吧。”杜若很是善解人意。
朱璇觉得杜若好像和平时不一样，可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可杜若已经走了。
朱璇舒了口气，终于不用老是跑太师府了。
春天的风都是甜的，混合了各种花的香味，天也很蓝，朱璇第一次感到心情这么放松。
她去厨房切了果盘，再返回时，就看到裴煜洲离开的身影。
他看见了朱璇，高兴地朝朱璇走过来：“我刚才大意了......”
朱璇不知道说什么好。
裴煜洲拍拍她的手臂：“别生气了哈。”
朱璇无语了。
她端着果盘进去，杜若也在里面，正和太师在说着什么。
杜若看朱璇来了，冲朱璇点头出去了，朱璇回头看他，这杜大人怎么看着像是丧家之犬，一点不精神......
大殿里此刻非常安静。
【想长住东宫？好，非常好。】
太师冷哼。
朱璇懵了。
他这是很不爽的意思？
太师站起来，朝朱璇招了招手，朱璇走到近前。
她放下果盘，看到太师面前的地上嗑了厚厚一地的瓜子皮，是那种一看就是原味的瓜子，这不过一刻钟功夫，古代没有香烟，这要是抽烟的话，不得一烟灰缸都是......
磕那么快，这嘴皮儿不得磕秃噜皮......
朱璇看了他的嘴唇一眼。
“你计划地不错。”太师说话了。
朱璇以为是他心里说话，没吭声。
太师眉毛一皱。
【蠢棒槌这是铁了心要长住东宫，居然连本太师的话都不搭理了？】
朱璇心里一紧，看到太师脸色变了，赶紧低头认错：
“太师，奴婢没有畏罪潜逃的意思，只是杜大人看奴婢东宫和太师府两边跑，比较辛苦，所以才......”
她的头埋下去了：“至于和裴煜洲说您母妃的事儿，奴婢真的只是个听众......”
来这里时间久了，朱璇已经习惯了服软。
因为她知道，主子就那两个，生杀大权在人家手里，她不服也不行......
以前她也觉得，古代电视剧里的丫鬟怎么动不动下跪，有点骨气行不行，看他们那害怕的样子感觉真窝囊，等她真干了这丫鬟的活儿，她就不这么想了，那卖身契都在人家手里，这小命不是自己的，可不硬气不起来了呗。
别说丫鬟了，就是裴煜洲、太师这样的，在皇帝面前不也一样吗？都是板上的肉，谁也不用笑话谁了......
不过，刚才她看太师的嘴唇竟然没有破皮儿......
【谅你也不敢。】
太师心声很鄙视。
【上次逃跑还不是本太师给你解开的绳子。】
朱璇想起上次被绑架到青楼那回，没想到他心里一直记着呢，暗想不会今天一起算账吧，于是抬头看向太师......
这一抬头，太师的心声就停了。
太师拿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他忽然想起朱璇刚才一直盯着自己嘴巴看，她不会以为地上的这些瓜子皮儿都是本太师嗑的吧，桌子上还有那么多没嗑的，她要是喜欢嗑，让她嗑个够。
太师看着桌上的半袋瓜子，示意朱璇过来。
“本太师......”他想说让她嗑瓜子，可觉得这么说不妥。
“太师，我给你剥瓜子吧。”朱璇抓起一把瓜子，开始剥瓜子。
太师看她的手，胖乎乎的，还很小巧，他就纳闷了，这么小的手怎么做出那么多好看的衣服......
就很神奇......
而且看样子，如果摸上去应该很柔软，和那些侍卫的手完全不一样......
太师看得出神。
朱璇心里却在打鼓。
这家伙想什么呢，一点正事儿没有......
这家伙不会想潜规则她吧......
太师忽然抓住她的胳膊，站起来把她推到门口，生气道：“快滚。”
朱璇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又发什么神经？
她刚才被推到门口时，脚走顺拐了，被绊了一绞，站起来时，就听到了太师的心声......
【本太师是不是那方面好了......】
【可怎么能对蠢棒槌......】
朱璇懵了。
他想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