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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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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阴沉沉的,没有半点星光。
    旷野上,数十堆篝火散发着熊熊的火光,生生驱散夜色染红了半边天空。
    火光中,一座祭坛静静地伫立着。
    那是一座以苍青色岩石堆砌而成的圆形祭坛。它高大,巍峨,一根根图腾柱立在四角,一层层石质台阶蔓延而上,透着森冷苍凉的气息。
    即便有着火光的照耀,它依旧有一半隐没在黑暗之中,带着时光冲刷出来的斑驳痕迹。
    祭坛下,一队队身穿青铜铠甲的士兵手持长戈守卫四方。他们身形挺拔,神情肃穆,铠甲下裸露的胳膊肌肉紧实,泛着古铜的色泽。
    蓦地。
    “咚~咚咚!”
    “锵!”
    激昂的鼓点声混着清脆的铜锣声骤然响起。
    一个个身披彩缎,头戴青铜面具的祭师鱼贯而入。
    领头的祭师双手高举,用苍茫古朴的声音唱诵起古老的祭辞。其余的祭师环绕在祭坛周围,挥舞双臂,踏着鼓点声跳起了祭祀的舞蹈。
    他们的动作没有什么美感,但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抬手,每一次跺脚,都雄健而有力,充满了原始的力量感和爆发力。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仿佛暗合着天地间的某种规律,古老,原始,神秘。
    天地之间,仿佛有某种力量正缓缓苏醒,遥遥与他们的动作相呼应。
    不知不觉间,周围的氛围就变得森然肃穆起来,就连祭坛中央那高耸的图腾柱,图腾柱上雕琢的鸟形图腾,都仿佛在摇曳的光影中焕发出了异样的神韵。
    蓦地。
    有节奏的鼓点声渐渐转为激昂,苍茫古朴的唱腔也越来越高亢。
    随着一声尖锐的哨音落下,所有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刹那间,万籁寂静。
    祭师们暗合天地至理的舞蹈,也在这一刻蓦然停了下来。
    所有祭师踏脚转身,面朝祭坛中央跪了下来,神色虔诚而狂热。
    天空中,暗沉的天幕不知何时裂开了一条缝,一道月辉透过天幕洒落,恰好照亮了祭坛中央到台阶的一小块地方。
    同时,也照亮了祭坛中央高耸的图腾柱。
    月光铺就的台阶上,一个男人正踏着月色缓步而来。
    这人影玄衣朱裳,一手执戈一手扬盾,脸上淡金色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泽,步履沉稳,气势凛然。
    “吾王!”
    “吾王!”“吾王!”……
    领头的祭师一声高呼,所有祭师当即高举双手,恭敬无比地拜伏在地,狂热的高呼声顿时如浪潮般响起,一浪高似一浪,仿佛连天空中的阴云都能震散。
    山呼海啸之中,被称为“吾王”的男人一步跨上祭坛,随即转身,手中长戈和短盾交击,蓦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刹那间,高呼声戛然而止,鼓点声再起。
    男人一手执戈,一手执盾,环绕着图腾柱,跳起了古老的祭天之舞。
    比起祭师们的群舞,他的舞少了几分柔韧,多了几分凛然,长戈横扫之时伴着凛凛破风之声,仿佛有罡气即将满溢而出,带着震慑人心的力量。
    四野之中,那股若有若无的力量越来越强。
    祭坛上的氛围,愈发肃穆凛然。
    半晌,舞毕。
    守卫祭坛的士兵之中,一个身穿青铜铠甲的武将拾阶而上,单膝跪在了男人面前,将手中的漆盘高高托起。
    漆盘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枚青铜大印。
    月光下,这枚青铜大印敦厚沉稳,仿佛有光晕流转其上。
    男人随手将长戈和短盾插在祭坛上,随即拿起青铜大印,缓步走向了图腾柱。
    图腾柱中央靠下的位置,有一个四方形的凹槽,男人单膝跪地,郑重其事地将青铜大印放了上去。一瞬间,大印便稳稳当当地嵌入了其中,严丝合缝,没有半点偏差。
    下一刻。
    图腾柱微微一震。
    一声高亢的凤鸣声骤然从虚空中响起。
    图腾柱上,鸟形的图腾仿佛瞬间活了过来,张开双翼,昂头长鸣。一股强大无匹的神秘力量从天而降,笼罩了整个祭坛,整个祭坛陡然间剧烈摇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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