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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雷家大祖和二祖还有莫家主，几乎是同样的心思。
都有些好奇玄天宗老宗主会和叶天说一些什么内容。
雷家二祖立即说道：“没错，叶先生，莫家主说得对，老宗主对你说了什么，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们，到时候我们能做好一些准备，不过叶先生，你放心，我们雷家绝对不会白白让你说出这些内容的。”
雷家二祖说完这话。
雷家大祖和莫家主都忍不住诧异看了眼雷家二祖。
两人都没想到雷家二祖说这话的时候，竟然会“绕弯子”，不......
第九颗星辰熄灭的刹那，天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声音。
风停了，云凝了，连时间都像是冻结在那一瞬。叶家祖地深处的地脉剧烈震颤，如同沉睡万年的巨兽猛然睁眼，发出无声的咆哮。那道自“门”中溢出的猩红光芒，缓缓爬行于地底岩层之间，所过之处，岩石化粉，符阵崩解，就连叶天亲手布下的新结界也开始出现裂痕。
而观星台上，郑雨宁独自伫立，手中紧握着那封火漆密封的信。
七日已过。
叶天未出。
她知道，他可能已经……踏入了最后的试炼，甚至，永远无法回头。
但她没有哭，也没有慌。只是将信贴在胸口，仰望着那片黯淡的星空，轻声呢喃：“你说过，风雨同路，生死不负。可你忘了，我也曾答应过你??只要你还在走，我就一定会追上。”
她转身，走向祖祠正殿。
程浩与莫家主早已等候多时，脸色凝重如铁。
“少主真的闭关了？”程浩问。
“是。”郑雨宁点头，“而且，这一关，或许就是最后一战。”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莫家主低声道，“外头的消息越来越不对劲。西域联军已逼近玄天域边境，北漠教派更是宣称‘神临之日，万灵归顺’，更有传言说……他们找到了真正的‘天命之子’，能代神执掌轮回。”
郑雨宁冷笑一声：“天命？若真有天命，为何它不在母亲跪雪求水时降临？为何它不在父亲咳血断魂时显灵？如今却让一群疯子披着神袍蛊惑众生？”
她目光扫过二人：“传我令??龙渊试炼继续！凡入我叶家天梯者，不论出身、不论过往，皆可参战！胜者不只得传承碎片，还可得‘真龙印’认可，成为叶家客卿长老！”
程浩一惊：“这……太冒险了！万一有人心怀不轨，借机混入核心区域……”
“那就让他们来。”郑雨宁眸光如刃，“叶天要借天下武者的气血镇压地底之门，那我们就把整个天下，都变成他的阵眼！”
两人震撼无言。
他们终于明白??这场试炼，从来就不是为了选拔天才。
而是为了**聚气**。
为了以亿万武者争锋之时爆发的战意、杀念、野心、执念，汇聚成一股逆冲九霄的洪流，反向灌入地底封印，压制那位即将苏醒的“异神”！
与此同时，祖陵最深处。
密室之中，叶天盘膝而坐，天诛剑横于膝上，剑身不断震颤，发出悲鸣般的嗡响。他全身经脉暴涨如龙筋，皮肤下金色血液奔腾咆哮，眉心“真龙印”已完全觉醒，化作一道贯穿天灵的竖纹，散发着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他在冲击“破虚境”。
传说中，唯有打破虚空、超脱凡躯者，方可窥见天地本源，踏入真正的“神境”。而此境极难突破，需经历“三劫”??**肉身劫、元神劫、因果劫**。
此刻，第一劫已至。
“轰！！！”
一股恐怖力量自体内炸开，叶天七窍渗血，骨骼寸寸断裂，肌肉如蛇般扭动重组。这是真龙血脉对凡胎的彻底改造，是撕皮剥骨、重塑神躯的过程！
他咬牙承受，一声未吭。
而在他识海深处，叶苍的声音再度响起：“小子，你比我想象中更蠢，也更……可敬。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能挡住那位大人？他可是吞噬过三个世界的邪神，连我都只能勉强与之抗衡！”
“我知道。”叶天在心中回应，声音沙哑却坚定，“但正因为知道，我才不能退。若我不挡，谁来护她？谁来守这人间？”
“可你若死，一切皆空。”
“那就死吧。”叶天嘴角溢血，却笑了，“只要她活着，叶家就不会亡。只要还有人记得真相，光明就不会彻底熄灭。”
叶苍沉默良久，忽然长叹：“罢了……既然你执意赴死，那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话音落，一道金光自叶天识海深处浮现，竟是叶苍残存的一缕本源意志！
“这是我最后的力量。”叶苍道，“助你渡劫。但记住??一旦你踏入破虚，便再无回头路。你将不再是人，而是‘存在’本身。你的一念，可改天命；你的一怒，可焚星河。到那时……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叫叶天。”他闭目，声音如雷，“父亲的儿子，母亲的孩子，郑雨宁的男人，叶家的少主。”
“够了。”叶苍轻笑，“这一世，或许……真能不一样。”
金光涌入叶天体内，瞬间引爆！
**第二劫??元神劫，降临！**
识海翻涌，幻象丛生。
他看见自己登临绝巅，万族臣服，郑雨宁站在身边，笑靥如花；
他看见自己屠尽叶家旧部，血洗玄天宗，成为人人畏惧的“龙魔”；
他看见自己打开地底之门，跪拜在异神脚下，换取永生之力；
他也看见自己失败身死，郑雨宁抱着他的尸体，在漫天风雪中哭到昏厥……
无数可能性在他眼前流转，每一幕都真实得令人窒息。
“你是谁？”一个声音在识海深处质问，“是复仇者？守护者？还是毁灭者？”
叶天静立其中，任万千幻象撕扯心神。
许久，他开口：“我是叶天。我不完美，我会恨，会痛，会动摇。但我选择相信一个人，选择守护一片土地，选择为那些无法发声的人拔剑。这就是我。”
话音落下，幻象尽数破碎！
元神稳固，第二劫，渡过！
紧接着，第三劫??**因果劫**，悄然降临。
这不是力量的考验，而是灵魂的审判。
他一生所杀之人，尽数浮现。
叶承渊、三位老祖、刑堂长老、伪造族谱的执事……他们的魂魄围着他旋转，眼中无怨，只有疑问：“你杀我们，是为了正义？还是为了泄愤？你清算罪孽，可曾想过，今日之你，是否也成了新的暴君？”
叶天低头，不辩解，不否认。
他只是缓缓摘下肩上的白袍，跪倒在地，以额触地，行了一个最卑微的礼。
“我杀你们，是因为你们该死。”他声音平静，“但我从未自诩正义。我只是在做必须做的事。若你们的灵魂仍有不甘，尽管来取我的命。”
众魂沉默。
片刻后，竟一一消散。
因果已了，第三劫，渡过！
“轰??！！！”
一股超越天地规则的气息自密室冲天而起！
虚空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星辰为之变轨，天地法则发出哀鸣！
**破虚境，成！**
叶天睁眼，双瞳已化作纯粹金色，竖立如龙，目光所及，万物本质一览无余。他轻轻抬手，指尖划过空气，竟留下一道久久不散的空间涟漪。
他站起身，衣袍无风自动，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金芒，仿佛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又仿佛凌驾其上。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他低声自语，“现在，轮到我来定义规则了。”
他走出密室，推开层层封印，重返地面。
而此时，外界已是风云变色。
龙渊试炼已进入第七日，来自天下各方的武者逾十万之众，尽数汇聚于叶家天梯之下。这座由古老符文构筑的百丈石阶，每踏上一级，便需承受千钧压力与心魔侵袭，唯有真正强者，方能登顶。
而此刻，已有三人登顶。
第一位，是一名黑袍少年，手持断刀，眼神冷厉，自称来自北漠，名“无名”。他登顶后，未取传承，只问了一句：“你见过穿青铜面具的人吗？”
第二位，是一位白衣女子，容貌清丽，气息缥缈，竟是天机阁当代圣女??**苏璃**。她取出一枚玉符，指向叶家祖地：“你们封印的东西，不该存在。它不属于这个世界。”
第三位，则是一个满脸疤痕的中年男子，浑身煞气，竟是一度被认为已死的玄天宗前宗主??**魏天浩**！
他狂笑着站在天梯尽头，指着叶家方向：“叶天！你以为你能逃过命运？你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环！当年我助人陷害你父母，就是为了引出真龙血脉！如今你突破破虚，正好为‘神门’开启献祭最强之血！”
话音未落，他猛然割开手腕，鲜血洒落天梯，瞬间激活了某种古老阵法！
整座天梯开始扭曲，化作一条血色巨龙，直冲地底之门！
“不好！”郑雨宁脸色大变，“他是想用试炼聚集的气血，强行催动门扉开启！”
她立刻下令关闭天梯，可为时已晚。
血龙已撞入地底，与那道裂缝中的猩红光芒交融，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
“咚??！！！”
一声巨响，仿佛远古心脏跳动，震动八荒。
地底之门，缓缓开启！
一只苍白的手，从门缝中伸出，五指修长，指甲漆黑，轻轻搭在了现实世界的土地上。
“来了……”叶苍的声音在叶天脑海中响起，“那位大人……终于要踏出第一步了。”
叶天立于山巅，白衣猎猎，天诛剑在手，目光如电，直视那扇门。
他一步踏出，身形瞬间跨越千里，出现在天梯尽头，剑指魏天浩。
“你背叛我父母，陷害我家族，勾结外敌，残害无辜。”他声音平静，却让天地失声，“今日，我不杀你。”
魏天浩一愣，随即狂笑：“不杀我？你以为你是谁？神吗？”
“我不是神。”叶天抬起剑，剑尖指向天空，“但我，可以斩神。”
话音落，剑光起！
一道百丈金色剑气横贯天地，不只是斩向魏天浩，更是斩向那条血龙、那扇门、乃至整个正在被扭曲的天地法则！
“天诛??断苍！”
剑光所至，血龙哀鸣崩解，天梯粉碎，魏天浩连惨叫都未发出，便化作飞灰！
而那扇门，也被这一剑强行压回数寸，裂缝缩小，猩红光芒骤然黯淡！
天地间，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抬头望着山巅那个身影，仿佛看到了远古传说中的龙帝降世。
“他……真的做到了……”苏璃喃喃，“以一己之力，逆斩天命。”
“不。”无名少年摇头，“这只是开始。”
果然，就在众人松一口气之际，地底再度传来震动。
那扇门，再次缓缓开启。
而这一次，门后传来一个声音，低沉、悠远、仿佛来自宇宙尽头：
“叶天……我的孩子……回来吧……我才是你真正的父亲……”
叶天瞳孔一缩。
这个声音……竟然与他记忆中父亲的声音，一模一样！
“别听！”叶苍厉喝，“那是异神的拟态！它在模仿你父亲的气息，试图侵蚀你的心智！”
可那声音却不依不饶：
“十二年来，你在黑狱受苦，我在地底为你流泪……我用最后的力量护你魂魄不散……现在，我回来了，只要你打开门，我们就能团聚……”
叶天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他想起了母亲临终前的话：“不要让他变成怪物……”
想起了父亲雪夜咳血的身影，
想起了郑雨宁在雨中为他撑伞的温柔，
想起了程浩那一句“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你不是我父亲。”他忽然开口，声音冰冷如铁，“我父亲不会让我打开门去释放灾厄。他宁愿死，也不会让我背负天下人的性命。”
他抬头，望向那扇门，金瞳中燃起滔天战意：
“我知道你很强，知道你吞噬过无数世界，也知道你恐惧真龙血脉。但你犯了一个错??”
“你让我重生在叶家，让我拥有亲情，让我学会爱。”
“而正是这份爱，让我比你更强！”
他举起天诛剑，全身金光暴涨，脚踏虚空，一步步走向那扇门。
“今日，我不只为复仇而来。”
“我为??**镇神**！**
剑光再起，比之前更盛百倍！
整片天地都被染成金色，无数武者在这一刻顿悟，血脉沸腾，竟有数百人当场突破境界！
郑雨宁站在远处，泪流满面，却笑了。
她知道，这一战，无论胜负，叶天都已赢了。
因为他没有变成怪物。
他成为了??**人**。
而就在剑光即将劈落之际，地底深处，那块刻着“龙醒之日，天地俱焚”的石碑，忽然彻底碎裂。
一道模糊的身影从中走出，身穿黑龙战甲，正是叶苍的本尊残影。
他站在叶天身侧，轻声道：“这一剑，我陪你。”
紧接着，苏璃steppedforward，手中玉符燃烧：“天机阁历代先贤，亦愿共斩邪神！”
无名少年拔出断刀：“北漠千万孤魂，等这一天，太久了。”
十万武者，齐刷刷跪地，以兵器顿地，声震九霄：
“少主??斩神！”
叶天听着身后的声音，感受着这片土地的脉动，终于露出了闭关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好。”他轻声道，“那就??一起。”
剑落。
天地，为之一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