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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自从离开七中后,闻慈就再也没见过岳校长了。
岳校长也十分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闻慈道:“我来看房子,”她说着,为孙大妈介绍,“这是我们市七中的岳校长。”
岳校长顿时笑了,“你要搬家?这倒是巧,我就住这块儿,”他随手指了指前面靠西边的一栋楼,闻慈一看,顿时沉默了,这不是陈大妈所在的那栋楼吗?
真的是很巧。
岳校长看看手表,笑道:“来都来了,正好,我妻子孩子都在家,你去我家坐坐?”
小闻是个聪明人,还是难得聪明又不惹人讨厌的,他私以为,她这样的人未来八成会有出息,何况她还认识自己表弟——岳瞻交好的人是不会差的。
孙大妈立即道:“小闻你去吧,大妈正好回家说说帮你搬家的事儿。”
闻慈道了谢,又从包里抓了一把糖塞进孙大妈兜里,笑盈盈把她送走了。
岳校长看孙大妈眉开眼笑的样子,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还是觉得闻慈很会来事儿。
等人走了,他带头往前走,笑呵呵问:“电影院怎么样啊?和学校比哪个好?”
“那还是上班好一点,有工资拿,”上学的时候坐吃山空,闻慈花钱向来不手软,偶尔还是会有点焦虑的,美工工资虽然不多,每月三十二块八,但到底也算收入。
岳校长笑了声,“你真是实诚。”
学校又学不到多少东西,比起来,当然是上班舒服了。
岳校长走进了陈大妈那栋楼,一直往上,直到五楼的楼梯才停下。
每层楼里房间的面积都不一样,岳校长家这间明显就格外大些,闻慈心里猜测,起码有五十平方,等岳校长拿出钥匙开了门,她在门口扫了一眼,心道果然。
客厅宽敞明亮,对着两间卧室的门,足够一家人住了。
“你怎么才回——”穿着线衣的女人走到门前,话说了一半,忽然见到闻慈。
她十分疑惑,露出笑脸问:“这是?”
闻慈急忙道:“我是市七中的学生,现在在第一电影院当美工,”等解释完自己的身份,女人身边跑过来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穿着格子线衣,应该是岳校长的女儿。
闻慈对她笑笑,挥挥手,“你好。”
小女孩捂着嘴不说话,挥挥右手,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十分好奇。
岳校长笑道:“我回家时碰见小闻,她是来看这一片房子的。”
“看房子?”岳校长妻子恍然大悟,拿了拖鞋请闻慈进来,又让她脱棉袄,冬天是最容易露怯的时候,但闻慈里外都干净整洁,连袜子都洗得雪白雪白的。
一揭开黑色的厚棉袄,小女孩的眼睛都看直了,捂着嘴的手都放了下来。
“好看!”她指着闻慈喊道。
闻慈身上黄澄澄的毛衣鲜亮极了,没有哪个小女孩不喜欢。
她的手一放下,闻慈知道她
的特别显气质,这颜色还显白,要是里面配修身的薄毛衣或者针织衫肯定更好看。”
岳校长妻子一听更高兴了,“我就说这个颜色好看!老岳还不同意呢,非得让我买那大红色!他也不想想,那红得跟要结婚似的,多扎眼啊,还是这个色儿好,低调!”
小女孩摸了摸羊绒大衣的袖子,很羡慕,“好看,妈妈我也想要。”
岳校长妻子摸摸她的马尾辫,美滋滋道:“乖,等乐乐长大了这身就给你穿。”
小女孩乐乐满意了,凑去岳瞻身边,献宝似的送上自己刚得的两颗糖。
“乐乐都给我?”岳瞻伸手要拿。
岳乐乐立即摇头,“只给小叔叔一颗!”
岳瞻失笑,拿起一颗糖递回给闻慈,“你们小孩子吃吧。”
小孩子闻慈毫无心理压力的接受了,不过她没吃,喝着岳校长妻子端来的麦乳精,继续跟她聊这身漂亮的大衣——她不懂服装,但美的事物还是能说出一二的。
不到十分钟,岳校长妻子已经和她相见恨晚了。
说了一阵子,岳校长妻子才想起闻慈说是来看房子的。
她热情地问道:“你是要搬家吗?房子看好了?要是没看好,我也能帮你找找,这一片我还挺熟的。”
闻慈笑道:“已经看好了,定金都交了,下周末就搬。”
她伸手指了指楼下,“说来也巧,正好就在这栋楼的三层,一个姓陈的阿姨,应该是当公安的,嫂子你认识吗?”岳校长妻子才刚三十岁,强烈要求她叫自己嫂子。
一听闻慈的描述,她立即明白过来。
“我知道她,头发很短个子很高的那个对不?她的房子肯定不错,她人板正,也爱干净,家里肯定收拾得好,”这么说着,岳嫂子又高高兴兴道:“真好,那你到时候常来我家玩!”
闻慈笑盈盈应了。
想到自己现在住的房子是市委帮忙找的,闻慈觉得自己得跟岳瞻解释一下。
于是她看向岳瞻,认真道:“我现在住的地方挺好的,但是太远了,每天上班等公交都得花好长时间,”至于三白眼的事情,就先不说了。
岳瞻含笑点头,“你现在自己就能找到房子,这很好。”
岳嫂子好奇地问:“老岳说你在电影院当美工,这是做什么的?”
闻慈还没回答,岳乐乐就高高举起手来,抢答似的,“我知道我知道!美工就是画海报的,现在一影院外头贴了好漂亮的大海报,我去看了好几次!”
岳嫂子纳罕,“你什么时候去看的?”
她看看岳校长,后者立即摇头,“我就给了她一回买电影票的钱!”
岳嫂子又看向岳瞻,见他不答,便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无奈道:“这孩子都要被你们惯坏了,”说着,戳了戳岳乐乐脑门,“是不是小叔叔给你买的电影票?”
岳乐乐缩缩脖子,捂着嘴瓮声瓮气,“小叔叔给我买了《基督山恩仇记》的票。”
了?你们老娘我年轻的时候那可是街道上力气最大的,要不是现在年纪大了,还用得上你们俩?”
好不容易休息还被薅来干活的俩儿子:“……”
闻慈尴尬,忙道:“多亏你们,不然我一个人从早上搬到晚上都搬不完……大妈你累了吧,快坐下来歇歇,”现在不是上下班的时间,公交车上有空座位。
她把孙大妈拉着坐下,从兜里掏出糖给几人吃。
“还得等二十分钟呢,大家先歇一歇。”
孙家老二和老三不好意思地接过糖,虽然对老娘给自己找活儿干有点怨言,但也不好说什么,尤其闻慈态度特别好,他们也就默默干了。
等公交到站,两个壮汉又搬着木箱子往下,吭吭哧哧,大冷天累出来一身汗。
闻慈的良心都觉得过不去了,没搬家之前,她真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多东西。
好不容易到了新家楼底下,东西一搬上去,孙家两儿子都瘫坐在地上了。
此时客厅的地上堆满了大包小包,闻慈没来得及收拾,孙大妈撸起袖子,对俩儿子道:“那边儿有椅子,你俩坐那儿去,”说着,就要帮闻慈收拾东西。
闻慈拦着,“不用,我把东西先拖进屋里,闲下来再收拾就成。”
陈大妈的东西已经搬走了,客厅空空荡荡,卧室里也只剩下一张光板床——是闻慈跟她商量着租下的,只额外出了两块钱,她在这儿住的时候可以用这个,不过以后不能搬走。
闻慈把装着衣服被褥的包裹扔到光板床上,暂时没空清理。
橱柜第一趟就搬过来了,眼下正在阳台边上小厨房的位置,挨着墙根放着。
闻慈抱着书包进去,把一叠碗碟放了进去,粗粮细粮,萝卜白菜,还有成爱红之前寄来的木耳干蘑菇等等……所有事物都整齐摆放进去,没一会儿就把橱柜堆满了。
苏林跟进来,把煤炉子放下,又找到客厅里的锅放到了灶眼上。
闻慈摇头,“你能帮我找下水壶吗?我给大家烧点水。”
冬天买的煤块只剩下小半麻袋,还能用一阵子,闻慈熟练地点上火,苏林找到水壶又接了水——大好事,这栋楼里就有自来水,不用下楼去打水。
烧水的功夫,闻慈把厨房整理了一遍,准备做菜。
这么多人吃,其实做菜很麻烦,但闻慈没办法去国营饭店。
好几个大男人,饭量肯定大,请客也不能只点素的吧,随随便便两盘肉加上主食,粮票和肉票就不是她能承受的,还不如在家里,虽然麻烦,但能把大家招待好。
闻慈非常感谢孙家帮忙,提前好几天,就用【马良的五彩笔】准备好了食材。
孙大妈探头一看,见到案板上大半盆的肉,都惊到了。
“嚯,这么多肉!小闻你不会要全做了吧?”她急忙走进来,“我来帮你忙可不是要吃穷你的啊,大老爷们吃什么不是吃,你这些肉自己留着,不然往后吃啥?”
“那不行,今天你们
岳乐乐一见到生人,又捂住了自己的嘴,但声音很响亮,“我八岁了,上二年级!”
看着孙大妈和岳乐乐聊得来劲,闻慈回到厨房,她少有做这种大锅菜的时候,满满当当一锅酸菜和骨头,她连铲子都快挥不动,还好有苏林帮忙。
他炒菜动作有模有样,闻慈竖了个大拇指,对他高看两分。
苏林抿嘴笑笑,“我爷爷也会帮我奶奶做菜。”
厨房里的香味越来越浓,没过多久,客厅里的人都有些坐不住了,口水咽了又咽。
好不容易等到闻慈一声令下,几盘菜纷纷端上了桌。
光酸菜炖骨头就分了两大盘,还有一盘点缀了小葱的回锅肉,一盘凉拌萝卜丝,菜只有四盘,但在这年头,绝对算得上一场盛宴了。
连主食都是掺了精白面的大馒头!
……
痛快吃完一顿饭,孙家人便要走了,临走前,闻慈往孙大妈手里塞了一包东西。
“我找人换来的干蘑菇,还有一点咸鱼,大妈你拿回去吃,”干蘑菇是和成爱红换的,上次她把礼物寄回给成爱红,没几人对方说太多了,又给她寄了两斤干蘑菇。
干蘑菇可是好东西,可刚吃了一顿这么好的饭,孙大妈有点不好意思。
“这咋能收呢?今天都得*花出去你多少钱票了。”
闻慈强行把东西塞给孙大妈,“要不是你们帮忙,我搬家哪能这么轻松?”她就坐着公交车来回几趟搬了点轻的,重物都是孙大妈几个儿子来回抗的。
哪怕有公交车,那也得扛好一段路,还得上楼,真的很辛苦。
孙大妈推拒几回不过,只好拿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儿要人帮忙的,只管找大妈!”
闻慈笑盈盈把孙家人送走了,一回头,发现饭桌都被苏林收拾的差不多了。
注意到她看过来,苏林低头道:“我帮你干点活。”
房子虽然被孙大妈大致收拾了一遍,但边边角角还是乱的,闻慈爽快地撸起袖子,拿了三个冻梨放进水盆里,往桌上一摆,对岳乐乐说:“你就在这里先坐着吧。”
岳乐乐在椅子上坐着,脚够不着地,好奇地踢着腿朝苏林看。
苏林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急急忙忙端着脏盘子进厨房了。
“你看他做什么?”闻慈问。
岳乐乐伸出小手,大拇指和食指在两只眼睛上比了个圈,脆生生道:“他也戴眼镜!”
戴眼镜的,基本上被默认是知识分子,毕竟只有知识分子整日对着书本。
苏林听到,有点窘,“我,我很小的时候就近视了。”
闻慈笑道:“那可能是遗传,”怕苏林误会岳乐乐是笑话他,她又多解释了一句,“她爸爸也戴眼镜,和你这副还挺像的,都是黑色镜框。”
岳乐乐附和,“对!超级像!”
她又瞅瞅苏林,笑得露出一点漏风的牙,“他比爸爸还白。”
就闻慈见过的姓岳的,岳
的一栋窗户,因为是阴天,没有光,所以能够看清紧靠在窗边的几个人。
一个应该是站在凳子上的青年,站得很高,正拿着抹布仰头擦玻璃,看不清脸。
一个面熟的小女孩,不知道说到什么,正在大笑。
而他刚才听到声音的主人,显然来自最后一个人。
她站在男人身旁,手里抓着一团皱巴巴的报纸,正在擦湿窗户,那一块玻璃已经被她擦得亮晶晶了,因为干净,他能清晰看到后面那张漂亮到狡黠的脸蛋。
杏眼梨涡,不知道听到什么,眼睛弯弯,嘴角都开心地扬了起来。
小女孩递过来什么东西,她拉了下男青年的袖子,等对方伸手时,她就把那东西递给他,拿走他手里原先的——原来是一块抹布,为了一块脏兮兮的抹布,她就这么开心吗?
他神色阴沉,过了几秒钟,忽然见到女孩子脸上笑容渐收——她和他对视上了。
闻慈很讨厌他——白钰再次坚信了这一点。
也许上辈子的闻慈哪怕没有宋不骄,也会处处和他作对?白钰抬头望着窗前低头的女孩子,唇角上扬,刻意得不加掩饰,像是在木头上雕了一个圆弧那么虚假。
他依旧认为闻慈不是重生的,当然,这次的想法根据不是自己高高在上的主角感。
闻慈要是重生,知道自己杀过她,那现在就不该单单是对他反感抗拒了,她应该是杀之而后快——可她现在别管心里怎么不喜欢他,照样还会跟他维持着表面和平,不是吗?
不是吗?
白钰再次在心中重复,目光转动,落在窗边另一个男青年的身上。
闻慈不喜欢他,难道是因为喜欢上了别人?这么想着,他继续往前走去。
闻慈忽然停住了动作,苏林有些疑惑,叫了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苏林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只看到一个陌生的背影。
“没事,”闻慈摇头,经过上次三白眼的事,哪怕没有证据,她仍然认为这事和白钰脱不了关系,现在对他的观点由厌变憎,一见到他就心生烦躁。
不过白钰怎么出现在这儿?
闻慈一边拿报纸擦着玻璃,一边思考,白钰是来找人的?还是他住在这儿?
要是白钰也住在这一片的话,她费劲巴拉搬这趟家是为了什么?羊入虎口吗?闻慈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手上力道加重,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
白钰似乎是贴到了楼根走,闻慈在心里嘀咕,也不怕被冰溜子砸到脑袋。
她探着头也看不到白钰去了哪个方向,心里正上上下下,忽然听到走廊里传来一点脚步声,有些重,像是男性,她心里咯噔一声,不会是白钰上来了吧?
她这扇窗户是这层楼最后一扇,还是很好找的。
闻慈手上动作不知不觉听了,屏息听着走廊的动静,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重,她的心也提得越来越高,等到房门被“咚咚”敲响后,居然有种凌
苏林还在踌躇,岳瞻看大家不动,索性先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四个黑漆漆的冻梨在水里结了冰,忽然觉得有点可爱。
来一个人给一颗冻梨么?
岳乐乐爬到椅子上,小大人似的坐下,很好奇地探身问:“小叔叔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有没有是不是又拿饼干当午饭,”岳瞻笑看她一眼,又抬头对闻慈道:“我刚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一个人,白钰和你很熟?”
恩……闻慈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要是说书中人物白钰的情史,她挺熟悉的,要是说现实里的生活,两人半生不熟。
她避而不答,反问道:“白钰住这附近吗?”
岳瞻颔首,下巴指了指窗外,“在这一片,不过不是和这栋楼同一列,隔了一行楼。”
那岂不是就跟同小区一样?
闻慈有点头痛,但并不害怕,现在自己住在人这么密集的筒子楼里,虽然不太安静,但楼上楼下喊一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也能间接提高安全系数。
她只是一想到白钰住在附近,就觉得未来的日子有的闹腾。
岳瞻见她脸色不是很好,提醒道:“如果不想和他走太近,还是避着点比较好。”
闻慈眼睛一抬,“怎么了?”
岳瞻言简意赅,轻声道:“白钰住在这里,是为了上班方便,但他父母都住在市区北,那一片有什么单位你知道——他母亲是市革委会的副委员长。”
闻慈睁大眼睛,不是震惊白钰的身世,是震惊自己怎么忽略了这件事!
她皱紧眉头,苦想半天,发现自己居然快想不起来这本年代文的内容了。
白钰借着时代大势,下海经商,红粉无数,还有什么来着……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发现自己只记得原书闻慈是怎么死的,其他情节,居然大半都忘干净了。
这是老天爷怕她搅乱事情发展吗?
闻慈心情不愉,但没忘了对岳瞻点头,“我知道了。”
革委会,那的确要悠着点。
可对着白钰躲躲藏藏、主动避开,闻慈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她打定主意,伺机而动。
椅子晃动的嘎吱声传出来,闻慈扭头,见到苏林脸色煞白。
估计是听到了革委会这个词吧?
闻慈从盆里拎出来个冻梨,捏了捏,最早放进去的已经变软了,她递给苏林,“你吃,”又给岳瞻和岳乐乐拿了化好的两个。
吃冻梨是没法优雅的,毕竟撮着腮帮子吸汁儿的样子就和优雅不沾边。
闻慈有点好奇地看着岳瞻,想看他怎么吃——她每次见到岳秘书的时候,不管工作中还是私下,他都是一幅斯文沉稳的样子,甚至有种东方式的典雅绅士气质。
她想看看对方吸冻梨汁儿的样子还典不典雅。
闻慈的眼睛亮得跟电灯泡一样,岳瞻拎着冻梨的把儿,没法忽略。
他手腕方向一变,把冻梨递给闻慈,“你吃吧。”
闻慈当然是推拒,“你是客人,你吃你吃。”
岳瞻笑笑,还是把冻梨还到了她手上,看着正咬开一个小口吸冻梨汁的岳乐乐,“你什么时候回家?要是不想回去的话,下午可以去我那儿玩。”
岳乐乐用力吸了一口,大声道:“小叔叔你每次都这么说,结果去了就看书看报!”
岳瞻面露无奈。
岳乐乐又低下头啃冻梨,没了汁水的冻梨肉是冷白的,要尽快吃,不然会变成不好看的黄色,她一边大口大口地咬,一边被里面的冰碴子冻得呲牙咧嘴。
苏林小声问:“那下午要去写生吗?”
闻慈想了想,“好啊。”
等窗户擦完估计也就下午一点多,正好可以去附近的小湖公园写生,完后再去澡堂洗澡。
苏林一听就高兴起来,岳乐乐敏锐地抬起头。
“写生是什么?我能一起去吗?”
“写生就是对着外面的景色或者人画画,你要是不怕冷的话,可以去,”闻慈一边说着一边把袖子挽到手肘,开始啃冻梨,被果肉里面一冰,整张脸都扭曲了一瞬间。
幸好她没有牙齿敏感。
第7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