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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这次百花画展是定在了这周末,学生不用上课,上班的也不用请假。
周六,班里七人来得很早,事实上,为了确保画作们的安全,最近几天是晚上轮流盯着展室的,闻慈住在校外,咬着根油条从自行车上下来时,大家都已经到了。
“快来,看看,这没问题吧?”袁韶把她拉过来。
闻慈翘着沾了油的左手,探头看了眼,朝大家竖大拇指,“很好,非常好——我觉得大家完全不用担心,”他们最近焦虑得不行,生怕遇到缺漏,简直夜不能寐了。
袁韶忍不住笑,紧绷的肩膀稍松了松,“可千万别碰到什么乱子。”
闻慈觉得应该不至于,但人的事谁说得准呢?活人是世界上最不可控的东西。
她单手把自行车推到一边锁上,又去楼里水房洗手,等伸着两只湿淋淋的手回来时,袁韶他们仍在挨个检查画作,她低头看眼手表,七点钟,分针快指到3了。
百花画展放出去的时间是早上八点,一直到下午六点。
时间尚早,闻慈掏出手帕擦干手,这才接近那些没有玻璃遮挡的画作。
因为是集结了学院、在野各方面的作品,虽然油画最多,但也不乏国画、版画等等,甚至中间的几个展台上,还放置了几个石膏雕塑,是雕塑系研究生的作品。
没等多久,其他参加画展的画家们便陆陆续续来了。
和袁韶一比,闻慈都不算外向了,她是主要联系人,上前和大家打招呼。
苏林来时穿了件浅蓝色长棉袄,缝线齐整,洁净利索得让人眼前一亮,他腼腆地笑着和袁韶打了招呼,就钻到展室里,找丞闻:“我是不是来晚了?你们都做好了吗?”
说着,眼睛看看闻慈,“你们早上吃饭了吗?”
丞闻打个哈欠,“我们宿舍昨晚半夜才睡——睡不着!”
他不是第一次参加画展,哪怕在改革没开始前,他就是国内年轻画家里小有名气的那一波了,但是自己举办、和志同道合的同学朋友们一起办的,还是第一次。
昨晚他们几个男生聊到半夜,畅想着美术界的未来,自己的未来,谁也不肯闭眼。
今早一起来,发现个个眼睛都顶着一圈乌青,跟被人凿了一拳似的,但习惯晨跑的也不跑了,爱拉个琴陶冶身心的也不拉了,个个刷牙洗脸就跑来了画室。
至于早饭?谁还顾得上这玩意儿。
苏林看看丞闻身上皱巴巴的黑棉袄,低头看看自己,觉得是不是太隆重了。
乌海青扬着一块毛巾走过来,一边随手擦着画框边上的灰,一边说:“反正等会儿要是空下来,也能溜去食堂吃顿饭——但我估计应该不会有人去。”
苏林打开自己的挎包,“我带了饼干,你们吃吗?”
大家看苏林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你咋人这么好呢?”
怕给地上掉渣,丞闻和乌海青一边一个搂上苏林肩膀,往外带去,苏林艰难地扭
琳琅满目的作品(),N????虎?⊕()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画得真好看啊。”
班里有个叫孙立的男同学,画了乌海青当模特时的油画写生,这幅画被许多人围着,越看越惊叹,尤其是看一眼画、看一眼正为游客介绍的乌海青本青,眼神就更钦佩了。
“这真不是拍照拍出来的吗?也太真了,”一个人伸出手,想摸摸。
孙立眼疾手快,赶紧拦住了,笑着说:“这是我画的,模特是那位,真不是拍的照。”
乌海青听到动静,回头看一眼,礼貌地笑了笑。
乌海青勉强能升任简单的招待工作,丞闻却是不行的,正如他第一次给闻慈留下的印象,艺术青年,古怪,没情商……他要是对不懂绘画的游客介绍,要么气死对方,要么气死自己。
袁韶不经意间经过他,听了一嘴,“泛英雄主义的时代就要过去了,未来的艺术,将是前卫的、纯粹的,比如你们面前这一幅,就是典型的临摹巴洛克浪漫主义……”
再看丞闻面前两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满脸茫然:他在说啥?
袁韶:“……”
都说了画展要面对很多门外汉游客,你这主义那主义的,人家能听不懂吗?
她对两个年轻人礼貌地笑笑,暗暗揪住丞闻的后腰棉袄,狠狠往后一拉,丞闻被拉得一个趔趄,疑惑地看过去,“咋啦?”他的南方口音里也染上了乌海青的东北味。
袁韶对他温和一笑,说:“你去——”
她四下看了一圈,大家都四散在展室里充当招待和导游,没人能充当学前班老师,她最后看向了闻慈,她正和几个女孩在一起,脸色含笑,看起来轻松又愉快。
她心里说了声抱歉,说:“你去和闻慈一起搭班吧,帮帮她的忙。”说着,把两个年轻人拉到自己面前,春风细雨地说:“下面由我来为你们介绍。”
丞闻不解地看着袁韶,走到闻慈身边。
闻慈一转头就发现身后多了个人,她一愣,“你怎么过来了?”
“袁韶让我过来的,”丞闻皱着眉,不是很高兴地问:“她是不是嫌我讲得不好?可我说得很详细啊,连具体风格和技法都告诉他们了!我以前都没这么细心过。”
闻慈默了默,也许你就是太细心了呢。
游客还在等着,闻慈没跟丞闻细说,继续介绍。
她站在《亚当》和《夏娃》两幅画中间,笑着讲解道:“这两幅画是由我的同学临摹,汉斯国艺术家丢勒的作品,他出生于1471年,卒于1528年,是优秀的油画家、版画家、建筑师等等……他是一位艺术巨匠,这两幅油画在世界裸体艺术画里也很知名。”
三个女孩子年纪不一,听得有些懵懂,最矮的女孩掰着手指头,“147……”数到一半就忘了,她抬头看闻慈。
“1471,”闻慈补充说:“丢勒是五百年前出生的艺术家了。”
刚才听起来还没什么实感,眼下一听,三个孩子“哇”了起来,闻慈笑道:“很多艺术
()相机开始调试,业务水平十分熟练,他们先问了很多关于《故宫故宫》的问题,比如创作思路、创作历程、后面去东京参展后的变化,闻慈一一回答。
说是组画相关,但实际上,也问了许多她个人的问题。
中年人问:“闻同志今年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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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拍好了几张照片,拿着本快速记录——那就是还十八岁。
中年人感慨道:“真是年少有为——我们听说,闻同志最早期是画美工海报的?还画了好多连环画和绘本,甚至赚到许多外汇,是不是?”
闻慈笑笑,“是的,也是我比较幸运,遇到很多伯乐。”
报社查过闻慈的基本资料了,其实并不难查,档案里写得明明白白的事情,但档案只有事件,却无起因结果,中年人有些好奇地问:“我知道闻同志出了一套绘本,还卖到了港城和高卢,不知道闻同志未来还打算深耕绘本领域吗?”
闻慈笑着点头,“是的,我其实近期就在构思新的绘本了。”
她的天赋值现在是8.1,7升8每0.1都需要30000娃娃点,也就是说,她得赚到270000娃娃点,才能把天赋值升到9呢。27万个孩子的喜爱点,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恐怖。
而且系统最重要的数据,除了天赋值,还有另外一个——作品评分。
【作品评分来自于宿主广为娃娃知的作品,从传播量、影响力、娃娃喜爱度三方面打分,满分10分。有三个8分及以上作品,可进行系统四次升级,请宿主积极创作】
评分是实时变幻的,《贝贝的故事》的初始评分是6.5,现在是7.6,有望破8。
至于更早的《松海》和《乒乓》,现在还是四五分,感觉不太可能破8分了。
不管是为了天赋值还是作品升级,闻慈都得创作儿童艺术,而且还得让它尽可能地出国、扩散,所以马上要到寒假,她就捡起来了自己的老本行,决定继续创作新绘本了。
简单的采访完毕,闻慈就和两位记者握手分开了。
一进去,袁韶悄悄过来,“那是记者吗?我看到他们拿相机了。”
闻慈笑着点头,继续当招待了。
画展办了两天,七人从早站到晚,累得够呛,心里确实充实而满足的,他们不仅借此认识了许多思想三观一致的画家,还向外界宣传了创作理念,甚至有报纸主动报道。
是的,除了来采访的《首都美术报》外,也有几个报纸报道了他们的画展情况。
国内的艺术俨然是发展得如火如荼。
等到下个周末,就是闻慈邀请宋不骄、陈小满来的时候,她想*着既然都是白岭市的,又邀请了苏林,最后又把乌海青叫上了——一个男生容易尴尬,两个就能作伴了。
等到周六,她九点多开始准备。
富贵不会做事不会干活,但好吃懒做和碍事是很有一套的,它黏在闻慈怀里、肩膀上,总之黑色
()棉袄的每个角落都可能产生一只猫,猫跳下去,还会给她留下几根白毛做纪念。
她一边切着画出来、稍冻了一下的冷羊肉,给不停咪咪叫的富贵来了两块。
“吃完就边儿去吧,好不好啊?”闻慈哄它。
“咪~”一声百转千回的猫叫过后,富贵舔舔嘴巴,又意图跳到案板旁边吃自助餐。
到最后,闻慈还没切完,富贵倒是吃饱了,满足地回到屋里蜷在自己的窝里打盹——闻慈发挥了自己毕生做手工的功力,给它缝了软绵绵的小被子,底下装被子的大竹篓是在供销社买的,纯手工编织,结实耐造,抵得住小猫的猫猫流星锤攻击。
忙到十点钟,院门就被人敲响了。
“来了!”闻慈喊了一声,在围裙上擦干湿手,跑去开门,门口赫然是苏林和乌海青,两人手上都拎着东西,笑着问:“我们没迟到吧?”
“你们来得最早,”闻慈让两人进来,“你们怎么还带了东西啊?”
“白吃白喝,我可没那么大的脸,”乌海青随口说着,发亮的眼睛四下梭巡,“苏林说你养了一只特别漂亮的小猫咪是不是?快给我看看,我居然不知道你画的猫是自己的!”
苏林递过来东西,腼腆道:“就一些吃的。”
乌海青条件向来不错,苏林爷爷奶奶现在境况也很好,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小可怜了,因此闻慈没有推拒,收了下来,回头一喊,“富贵?”
屋里毫无动静。
闻慈好笑,“你们进屋去吧,它吃饱了就谁的话也听不见。”
乌海青带了一兜啤酒和汽水,别说,宋不骄和陈小满还真能喝一些,闻慈拎到厨房,顺便看了看苏林的,发现是稻香村的点心,还都是出了名好吃的那些。
午饭时间还没到,闻慈拿了盘点心,还有各式的干果零嘴儿。
乌海青和苏林脱了棉袄,里面都穿着毛衣,他已经把白胖的狮子猫抱怀里了,大为惊叹道:“这就是你说的‘小猫’,我的天,这要小猫那什么算大猫?”
“胡说!”闻慈把盘子放到桌上,义正言辞,“我们富贵只是毛太蓬松。”
乌海青咂咂嘴,捏捏富贵爪子,再撸两把软软的毛,这猫的确被闻慈养得很好,毛又蓬又厚,白白净净油光水滑,而且不怕生,被他抱着也没伸爪子,懒洋洋半闭着眼睛。
苏林伸手小心翼翼摸了摸,姿势看得闻慈好笑,“你放心,富贵不挠人的。”
没聊多久,院门又被敲响,这回是宋不骄和陈小满了。
首都的冬天没北省那么冷,但也挺冷,两人全副武装地穿齐了棉袄、围巾、帽子、手套,只露出一双结了霜的眼睛,手里还都拿了东西,跟商量好的一样。
闻慈赶紧把两人迎进来,“走走,我给你们介绍两个朋友。”
苏林和乌海青,两人以前没见过,但名字倒是听过的——闻慈嘴里的天才。
五个人围在屋子里聊天,炕烧得很暖和,陈小满坐在闻慈旁边,一边拿钳子努力夹着硬核桃,一边笑吟吟抿着嘴问:“你们学校说什么时候期末考了吗?”
宋不骄最先点头,“快了,我们已经开始复习了。”
闻慈看看乌海青,对方摇头,再看苏林,他倒是犹豫着点了头。
“好像是一月末?”苏林语气不太确定,“我们美术史的老师说过一嘴,一月末开始考,考完就可以放假,让我们今早复习——但你们研究生可能不用这样?”
闻慈他们班一堆实践课,大多是要交作品评分的,要考试的却较少。
第16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