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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百年校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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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观看了尹天与沉云的决赛。如果说,我和沉云的比赛是流川枫对仙道的挑战,那么尹天和沉云的对战毫无疑问就是那首《牧与仙道的超级对决》,两人的整体实力可谓难分伯仲,沉云胜在运球和柔韧性,而尹天长于全能和身体对抗。两人你来我往而不动声色,场面激烈震撼却收放如史诗。当尹天凭借一记抛投以一球得胜时,两人甚至碰拳示意,像是一对故友。
    尹天最终获得了“solo之王”的称谓,这实至名归,他才是真正的王者。只是当我看到纤咫和尹天击掌时,感觉有一丝心酸,我多么希望,和纤咫分享胜利喜悦的人是我。
    与此同时,尹天的独唱节目过了苛刻的终审。虽然很嫉妒他,但我还是为他开心。不过我就没那么幸运了,我的独唱节目还是被淘汰了,倒是纤咫顺利得到了主持人的名额。说起纤咫,她的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依然是温柔体贴,只是少了笑容和言语。我只有在与她拥抱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她的爱。但我看着她,那对动我心魄的双瞳似乎在挣扎,可我却不知道,始作俑者究竟是谁,是她死去的哥哥叶飞白,是她中学时代的偶像沉云,还是因为我不够好,不够爱她,不能让她感到安心?
    在经济管理学院共同准备的舞蹈节目里,我和纤咫、千澜、林音、顾无言以及沉云一同在内,纤咫一直是我的舞伴,我们的位置一直都是次中心。但校庆前夕,节目负责人却突然改变了安排,纤咫被换到了正中心,舞伴也变为了沉云。
    为此我十分恼火,我也曾找到负责人询问,但那位老师讲道:“这是节目组的安排,而且已经得到了双方的同意。”
    “可是我不同意,叶纤咫是我的女朋友,她只能做我的舞伴!”
    “你要服从节目组的安排,并不是每一对舞伴都是情侣,我们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人的要求改变全局。”
    “那好,我退出,你们爱找谁找谁。”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哭了,时隔许久,我再一次为了一个女孩流泪,那种感觉像是被抛弃一样,我不懂为什么纤咫会丢下我?
    而我接到纤咫的电话时,她却只是问我,为什么要退出,为什么不能顾全大局?那是我第一次和纤咫吵架,我拒绝认错,即便另一端的她在哭泣。我问她,为什么要接受做沉云的舞伴?而她却告诉我,她也是刚刚接到电话才知道的。我要求她拒绝这样的安排,但纤咫只是哭,她向我表达她的失望。
    我突然很想笑出来,如果这一切都是你愿意的结果,我怎么可能不尊重你的决定呢?
    百年校庆典礼上各界名人云集,但女生们讨论最多的却是一个叫千陌的年轻人,他只有27岁,早年投身文化产业,数年间收获了近十亿的财富,堪称上海青年商业领袖。最为重要的是,他偏偏是个帅哥,还是那种不输于演艺明星的帅。但通常除我之外让女孩子趋之若鹜的人,我向来不屑一顾——八成是个富二代,借着父辈之力爬上来,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不,有传言说,他没有结婚,但据狗仔查实他有一个十岁的女儿。16岁就把某个女孩肚子搞大,还没有娶人家,足以证明是个人渣。
    这种不屑的情绪一直延续到当天的晚会,我轻蔑地看着台上的表演者,挑剔地找出他们的毛病,直到一个人出现。当我看到沉云像王子一样在舞台上钢琴独奏时,我才发现原来他安静下来的样子并不那么惹人讨厌。接着,迷人的旋律在他的指尖飞扬,如蝴蝶一般翩跹起舞。我不得不承认,他非常有才华。再后来,是他和他的乐队一起演奏的原创歌曲,担任主唱的他像是一个超级明星,在舞台上,他拥有可以颠覆一切的魅力。
    台下很多男生女生都为他欢呼,甚至是许多名人、校领导和教授们也都交口称赞。
    后来我才渐渐发现,很多人在节目里的表演是那么优秀。遥想小学初中时,每一次晚会我都在台下认真地观赏,当时的我热血沸腾,几乎要跳起来,我多么渴望像他们一样。后来,高中时的我做到了,虽然只是演唱一首简单的歌,但我终于感受到了在舞台上的快乐,我第一次听到了观众给我的掌声和喝彩,那种感觉让我至今难忘。
    而现在,在大学的舞台上,我只能作为一个看客。一直以来,我从未为了我的理想努力过,我仅仅把它当做一个梦,一个空泛浮华,仅仅是为了吸引他人目光而存在的梦。
    这一刻,我想我从未如此肯定过,我是一个失败者。
    晚会尾端的舞蹈节目如计划进行。有些走神的我踩了舞伴林音的脚,她用眼神鼓励我,丝毫没有责怪,而由顾无言和观千澜组成的另一对则表现甚好。不过,这一切都没能掩盖舞台中心的纤咫,她今天的装扮美极了,像是一位公主。
    然而就在高潮部分时,发生了让我震惊的一幕,我看到沉云低头吻了纤咫,而纤咫却没有任何表示,她没有拒绝。
    那一刻我忘记了动作,愤慨、屈辱、杀戮、仇恨……所有的负面情绪一拥而上,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膨胀,随时都有可能炸裂出来染红整个舞台,我甚至在脑海里预演了我是如何杀死沉云的场景。
    但后来,我放弃了。
    我寻找了一个巧妙的角度与身边的顾无言交换了舞伴,千澜透着一丝惊讶却依然优雅。而下一刻,我吻向了她的唇,她躲开了,我换了另一个角度再次尝试,依然失败。
    “风之音,你到底想要干嘛?”千澜除了抗拒的眼神之外依然没有太多表情。
    “对不起,但我只想这么做。”
    “你!”
    我盯着观千澜的眼睛:“我爱你。”
    这时舞蹈结束,音乐停止,整个舞台上的人都听到了。谢幕后,纤咫第一个跑下舞台。
    而我并没有打算追出去,甚至不想回到后台。我朝着寝室的方向走去,这个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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