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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战星渊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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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若无边阴影般的星渊一角蔓延而来,完全笼罩住了新生的山海境,仿佛要将整个山海境吞噬殆尽。
    又或者说,若无主宇宙威能庇护山海界,恐怕就真的被星渊吞噬了。
    而伟岸无比的旧日始祖,则是脚踩着重重...
    风起时,篝火微微摇曳,火焰在三人之间流转,映照出他们脸上淡淡的倦意与平静。伊凡将陶壶轻轻搁在石上,茶香随热气升腾,在寒夜中氤氲成一片薄雾。少年洛言拨了拨柴堆,火星四溅,如星子坠落人间。
    “你说,他们真的会记得吗?”少女忽然开口,玉笛横于膝头,眉心朱砂微闪,“不是因为惧怕虚无,也不是为了追随你,而是……单纯地,想把那些名字留下来。”
    伊凡望着跳跃的火光,良久才道:“记得与否,并不由我们决定。就像那口井里的水,不会因无人打取就干涸;就像母亲烧的那壶茶,哪怕等的人十年不归,她也依旧每日换水、点火。记忆本就不该是工具,它只是存在??如同呼吸,如同心跳。”
    洛言抬头看向星空。那道横贯天际的光带仍未消散,七十二颗遗魂之星静静闪烁,仿佛无数双眼睛俯瞰大地。自从终焉回廊一战后,世界并未立刻变得清明。混乱仍在某些角落滋生,谣言仍被恶意传播,甚至有城邦宣布割据自立,称“守序已死,新律当立”。
    但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村落开始自发修建小型记忆坛台,用残碑刻字、以旧物为祭;流浪诗人传唱《拾忆录》中的片段,孩童们在沙地上描摹早已失传的文字;更有盲眼老者凭记忆复原出百年前的律令条文,一字一句,竟与晨星议会秘藏典籍完全吻合。
    这并非征服,而是一种缓慢的苏醒。
    “我曾以为,要改变这个世界,需要力量、权柄、军队。”伊凡轻声道,“可现在我才明白,真正能穿透时间的,是‘记得’这两个字。一个人记得,便是火种未灭;十人记得,便有了微光;百人千人万人记得??虚无便再也无法宣称它曾主宰一切。”
    少女低头摩挲玉笛,声音很轻:“可你也知道,他们会试图抹去这一切。北境残余势力已在暗中集结,邪教首领宣称你是‘借记忆蛊惑人心的幻术师’,甚至有人开始挖掘火种封印之地,妄图用禁忌之法反向吞噬记忆之力。”
    “那就让他们来。”伊凡神色不动,“只要还有人愿意讲述,他们就永远无法彻底抹除。他们可以毁掉石碑,烧掉书卷,杀死见证者……但他们杀不死一个被千万人口耳相传的故事。”
    洛言忽然笑了:“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娘常说,你五岁那年偷喝她刚煮好的苦茶,辣得直跳脚,还非说那是勇士试毒。她说你从小就倔,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伊凡怔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我记得……我还记得她骂我的话:‘这茶是给归春使准备的,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命轨波动!’”
    两人相视一笑,笑意里藏着久别重逢的酸楚与温暖。
    少女看着他们,眼中泛起柔和的光:“你们才是真正的奇迹。血脉断绝百年,信约埋葬于雪下,可你们还是找到了彼此。这不是命运安排,而是……有人始终不肯放手。”
    伊凡沉默片刻,缓缓从怀中取出那枚青玉佩,半朵桃花在火光下温润生辉。“母亲临终前,是否还说了别的?”
    洛言点头:“她说,‘告诉哥哥,家门从未关闭。纵使天下皆叛,洛氏一门,永守原律。’”
    伊凡闭上眼,喉头滚动。那一瞬间,他仿佛又看见战火中的密道,母亲抱着襁褓转身奔入黑暗,自己挥剑断后,身后轰然塌陷……他曾以为那一声婴儿啼哭,是永诀。
    可如今,那孩子回来了。
    带着一块玉佩,一句嘱托,一壶从未冷却的茶。
    “所以你说得对。”他睁开眼,目光坚定,“我不是暴君,也不是救世主。我只是个守序者??守护那些不该被遗忘的人和事。”
    夜更深了。远处传来狼嚎,却又在接近营地时戛然而止,仿佛连野兽也感知到这里的不同。
    次日清晨,三人继续启程。
    他们不再有明确的目的地,而是顺着旅人口述的方向前行??哪里有记忆断裂,他们便去哪里点燃微光。有时是一处荒废的学堂,伊凡便席地而坐,讲授最基础的识字与律法起源;有时是一座被诅咒的村庄,少女吹响玉笛,引导沉眠的灵魂回归现世;有时则是面对愤怒的暴民,洛言挺身而出,只问一句:“你们确定,自己恨的是真相,而不是害怕面对过去的自己?”
    渐渐地,他们的身影成了传说。
    有人说,他们是亡灵使者,专为逝者讨回公道;有人说他们是神使,手持记忆之钥,开启轮回之外的第八道门;更有人悄悄立像供奉,称伊凡为“归灯尊者”,少女为“引梦仙姬”,洛言为“信脉之子”。
    但他们从不承认这些称号。
    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他们避入一座破庙。屋顶漏雨,地面潮湿,唯有正中供桌尚存。桌上积灰厚重,却有一行小字隐约可见:“守序者苏明婉,殁于春三月十七,百姓私祀。”
    伊凡跪下,拂去尘土,指尖轻触那行字迹。
    “娘……”他低声唤道,声音颤抖,“原来他们一直记得你。”
    少女点燃一支蜡烛,置于案前。火光摇曳中,墙壁忽然浮现淡淡影子??一位女子端坐院中,手执茶壶,轻语呢喃:“我就知道您会回来。”
    那是归春使最后的残念,跨越百年光阴,依旧在此守候。
    洛言默默取出茶具,就地生火煮水。水沸之后,他将第一杯茶倾洒于地:“敬母亲。”
    第二杯递给伊凡:“敬兄长。”
    第三杯举向虚空:“敬所有未曾放弃相信的人。”
    伊凡接过茶,饮尽,热流顺喉而下,直抵心间。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茶经中最晦涩的一句:“味觉通魂,信者得见往昔。”
    原来,真正的记忆唤醒,并非靠符咒或法阵,而是通过一种最平凡的方式??味道。一口熟悉的茶,一缕儿时炊烟,一声母亲哼唱的歌谣……这些细微之物,才是刺穿虚无最锋利的刃。
    七日后,他们抵达南方边境的一座孤镇。
    此地名为“忘川口”,传说百年前曾是流放异端者的终点。如今镇民麻木冷漠,孩童不知父母姓名,老人临终也不留遗言。镇中心立着一块巨碑,上面刻着:“过去即罪,勿念勿追。”
    伊凡走进集市,无人抬头。商贩机械叫卖,行人低头疾行,仿佛整个镇子都被一层无形的雾笼罩。
    他在广场中央放下陶壶,取出茶具,开始煮水。
    起初无人理会。直到茶香弥漫开来,一名白发老妪停下脚步,怔怔望着那袅袅升起的热气。
    “这香味……”她喃喃道,“好像……是我阿娘常煮的‘春露煎’……”
    伊凡抬头,温和问道:“您还记得她吗?”
    老妪浑身一震,眼泪突然涌出:“我记得……她总在冬末剪下第一枝梅花,晒干后混入茶叶……她说,那是希望的味道……后来朝廷来了人,说这种茶是‘逆忆之物’,逼我们交出配方……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有人闻到茶香后突然跪地痛哭,说自己梦见过一个女孩喊他“爹”;有个铁匠盯着茶壶看了许久,终于哽咽道:“这是我爹当年亲手做的器型……他说这是‘归心壶’,只为等一个人回家……”
    当天夜里,镇民自发拆除了“忘川碑”,并在原址挖出一口古井??井壁刻满名字,皆为当年被流放者的真名。
    伊凡将一滴血滴入井中,六枚火种共鸣,第七枚自天外投射一道光影,落入井心。刹那间,整座小镇被柔和金光照彻,无数记忆碎片如雨落下??有人捧着手帕泪流满面,有人抱着残书喃喃背诵,更有一个孩童画出了完整的家族谱系,竟与《拾忆录》中记载完全一致。
    三天后,第一所“记忆学堂”在此建立。
    没有围墙,没有等级,不论出身,凡愿学者皆可入内。课程只有两门:一是识字,二是讲述。每个学生必须写下自己记得的一切,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画面、一句听过的歌词、一场做过的梦。
    伊凡亲自授课。他不说大道理,只问一个问题:“你还记得谁?”
    三个月后,消息传遍四方:忘川口已更名为“记归镇”,全镇三千余人,人人能背一段失传律令,家家供奉一块铭牌。
    而这,仅仅是开始。
    某日黄昏,一行僧侣翻山而来,领头者年逾八旬,手持一根断裂的禅杖,杖头镶嵌一颗星辰石。
    “我们来自西天寺。”老僧合掌,“百年前,我师父曾与归春使共签‘守真盟约’,誓以佛音护持记忆传承。可惜后来寺院遭劫,盟约失落。今日见光带贯空,星魂复耀,方知约定之人已归来。”
    伊凡迎上前,双手接杖:“贵寺若愿重振盟约,我必不负先辈之志。”
    老僧凝视他良久,忽然落泪:“你不像传闻中的暴君……你像极了那位被世人误解百年的守序者。”
    伊凡微笑:“因为我本就是。”
    自此,佛教诸派陆续响应,“诵忆禅法”兴起??信徒不再solely念经求往生,而是每日静坐回忆一人一事,以此净化心灵、对抗遗忘。
    与此同时,北方战事再起。
    清剿军联合三大邪教,发动“焚忆之战”,企图摧毁所有记忆殿与拾光会据点。他们攻陷两座城市,火烧三十七座学堂,甚至将captured的记录者投入熔炉,扬言“让记忆化为灰烬”。
    伊凡得知消息后,终于做出决定。
    他不再逃避,不再退让。
    他在记归镇外的高坡上点燃七色焰火,向全境宣告:“虚无所惧者,唯信与忆。今我重开‘归律庭’,凡愿执笔为证、开口为誓者,请赴此地集合。我们将以和平之姿,行守护之实。若彼以刀剑相加,我们亦不退一步。”
    响应者如潮。
    老兵来了,带着锈迹斑斑的战旗;医师来了,携着记载瘟疫年间真相的医案;诗人来了,怀抱写满禁诗的竹简;就连曾参与清剿的士兵,也有数百人倒戈而来,跪地忏悔:“我们烧错了房子,杀错了人……但现在,我们想做对的事。”
    七日内,十万民众汇聚记归镇,组成“忆卫军”??不持利器,不披铠甲,每人手中仅握一本《拾忆录》,肩扛一面铭牌。
    敌军压境之日,双方列阵于平原。
    对面统帅策马上前,怒斥:“伊凡!你煽动民心,扰乱秩序,罪无可赦!”
    伊凡缓步出列,手中无兵,唯有陶壶一只。
    “你说的‘秩序’,是晨星议会屠杀贤者的秩序吗?”他声音不高,却清晰传至每一名士兵耳中,“是强迫百姓忘记亲人的秩序吗?是让母亲不敢提儿子名字、妻子羞于念丈夫姓氏的秩序吗?”
    他举起陶壶:“我手中的茶,是归春使留下的最后一味。它不杀人,不夺权,不征税。它只做一件事??提醒人们:你们曾经爱过,被爱过,活过,痛过。这样的‘暴政’,你要剿灭吗?”
    万名忆卫军齐声应和:“我们要记住!”
    声浪滚滚,撼动天地。
    就在此刻,天空裂开一道缝隙,七十二颗遗魂之星同时闪耀,降下无数光点,落在每一本《拾忆录》之上。书页自行翻动,浮现出从未记载的内容??某年某月某日,谁在哪座城签下效忠契约,谁为保护孩童挡下利刃,谁在深夜偷偷掩埋无名尸骨……
    敌军阵中,一名年轻士兵突然扔下长矛,痛哭失声:“我想起来了……我爹不是叛徒……他是为救人才被处死的……”
    一人动摇,百人跟随。
    整支军队开始崩溃。不是败于武力,而是败于记忆的觉醒。
    统帅咆哮着下令冲锋,可无人举剑。最终,他孤身冲来,却被一道碧绿火焰拦住??少女横笛而立,玉笛奏响《安魂调》,旋律所及之处,黑影消散,人心澄明。
    他跪下了。
    不只是他,三千铁骑尽数下马,摘盔卸甲。
    战争,以最不可思议的方式结束。
    战后,拾光会召开大会,提议拥立伊凡为“记忆之主”,统领诸域。
    他拒绝了。
    “权力易腐,记忆却需自由生长。”他说,“我不属于任何高位,我只属于这条路。只要还有一个地方忘记,我就必须走下去。”
    于是,他又一次离去。
    带着陶壶、玉笛与弟弟,行走于山野之间。
    春夏秋冬,寒来暑往。
    十年后,青梧界的老桃树终于开花。
    粉白花瓣随风飘落,覆盖那口古井,拂过“待君”之砖。归春使的残念最后一次显现,她望着盛开的庭院,轻声道:“茶凉了也没关系,只要人心还热着,就足够了。”
    然后,她的身影化作点点荧光,融入春风,消散于天际。
    伊凡站在树下,仰头看花。
    洛言走来,递上一杯新沏的茶。
    “她说得对。”少年笑着说,“我们不需要神龛,不需要雕像。只要每年春天有人记得来栽一棵树,来烧一壶茶,来讲一个故事……她就从未离开。”
    伊凡接过茶,轻啜一口。
    苦尽甘来。
    他知道,这场漫长的回家之旅,终于走到了可以歇脚的地方。
    但他也知道,只要世间仍有遗忘,便无人真正到家。
    所以他会继续走。
    守着这一份秩序??不是统治的律法,而是人心深处,对真实与爱的坚守。
    风起时,幡旗猎猎作响。
    上面八个大字,依旧清晰可见:
    **“信者前行,疑者静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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