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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七章再累也得笑着忍
天色渐暗，晚霞透过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枝杈洒在墙上，斑驳陆离，像是岁月一刀一刀刻出来的痕迹。
陈然提着一个黑色文件袋慢慢走进宅子。
他没开车，从集团出来后直接绕了个弯去了南城银行，办了两笔内部调账，顺道签了几个关于证券分红的文件，又去了趟范宁合作方新建的仓储点，看了看对接情况。
整整一天，他没有休息，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疲惫。
只有眼神，比平时更深。
他不是为了谁去做这些。
他只是本能地维持着那一份秩序。
李家虽然不值，但他曾经为这个家布局太多，如今贸然松手，一朝断裂，很多人会死得很惨。
他不在意那些人。
但他曾经信任过三叔，也还尊重过李父。
即便现在尊重已经不剩多少了，他也不会让外人轻易毁了这盘棋。
只是，等局势稳了，他就可以彻底抽身。
彻底，走得干干净净。
陈然推开院门时，正好看到王妈蹲在角落拔草。
她今天换了一件旧毛衣，是陈然去年冬天偷偷买来送她的，五十块的地摊货，但她收得小心，每次穿出来都像宝贝似的。
她抬头看到他，眼里顿时亮了。
“陈先生！您回来了！”
陈然点点头，把文件袋放进杂物间，走出来蹲到她旁边。
“王妈，这块地明天不用再翻了，我后天带点菜籽回来，种些生菜！”
王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行行行！那片土我今天刚撒了点鸡粪肥，正好过两天下点小雨，您种下去能发得快！”
“您以前说想自己做生菜沙拉，我记得呢！”
陈然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地上的土。
手掌摸上去的时候，还是凉的，潮湿，但松软。
适合播种。
可惜—
这地方，只能种些能活的东西，不能栽心。
王妈絮絮叨叨地说着话，陈然偶尔应一句，一老一少在角落待了近二十分钟。
直到宅子大门口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妈，我回来了！”
是李卿卿。
陈然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王妈也慌忙站起身。
“李小姐，您回来了啊！”
“嗯！”
李卿卿点点头，一眼看到站在一旁的陈然，脚步顿了顿。
她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风衣，头发在脑后简单挽着，脸上没有化妆，但神情比往常更沉静一些。
她没立刻开口，只是看了陈然一眼，然后走进了宅子。
陈然没动。
他知道她今天会找他说话。
这个时间，她已经看过了修订后的合同，也知道沈先生团队的反馈意味着什么。
她一定猜得出来，是他出手。
可她一直没联系他。
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他不意外。
她一直是这样，太聪明，也太倔强，哪怕内心有一万个想法，嘴上还是一个字都不说。
他已经习惯。
不等，不猜，也不想了。
他回到杂物间，把文件袋里的资料整理好，顺手在本子上记了一笔支出，然后锁上抽屉，关灯。
今晚他不想吃饭。
也没胃口。
可没过十分钟，敲门声响了。
“叩叩！”
他没说话。
门轻轻被推开。
李卿卿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碗。
里面是热腾腾的鸡蛋羹，碗边还放着几根嫩绿的葱丝，香气扑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