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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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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文是我开,要想从此过,前章补起来。  覃秀芳的双肩一垮,委屈地嘀咕道:“今天可是咱们成亲的好日子啊……”
    也就你一个人以为今天成亲!大表嫂侧头瞥了覃秀芳一眼,觉得这个表弟妹实在是太蠢太没脑子了,到现在都还没察觉分毫,一直沉浸在当新娘子的美梦中,难怪被刘彩云两口子骗得团团转呢!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埋怨周小兰,贪嘴爱抢东西欺负人,好好的一个计划就败在她那张嘴上。搞得她还要应付这么个蠢人。
    想起就生气,大表嫂也没了敷衍覃秀芳的心情:“走吧,赶紧的,姑姑姑父还在等着咱们呢!”
    覃秀芳像是没看到她的冷脸,笑眯眯地说:“好啊,我们快点,说不定还能赶在家成哥的前面到家。”
    两人继续往周家村走,半个多小时后,她们走到了周家村,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了,在外面干活的人陆续回家了,有些做饭早的,茅草屋上已经升起了袅袅青烟。
    覃秀芳领着大表嫂进村碰到了不少人。第一个遇到的就是村口的丁怡。
    丁怡上下打量了覃秀芳一眼,含笑道:“不错,秀芳的气色好多了,没咳嗽了吧。”
    覃秀芳停下脚步笑盈盈地说:“多亏了康叔的药,已经不咳了。”
    丁怡点头,目光落在背后一脸不耐的大表嫂身上,问覃秀芳:“你这是去哪儿了?”
    覃秀芳笑眯眯地指着大表嫂说:“去大舅家了,这是大舅家的大表嫂。今天不是我跟家成哥办酒的日子吗?耽搁了一会儿,大表嫂送我回来……”
    “办酒?你跟周家成?”丁怡狐疑地问道。她没听说啊,周大全家也没什么动静。
    村子不大,冬天又是农闲,没多少事,要真有喜事肯定早传遍村子了。而且就算周大全不邀请他们这些邻居,那亲戚朋友总要请吧?可这一上午也没瞧见村子里有眼生的人来,也不见周家去买肉买菜,借桌子板凳的。
    覃秀芳像是没看见丁怡眼中的疑惑,兴奋地说:“对啊,我上次不是跟你们说过吗?爹娘说要跟我和家成哥再办一次酒,就是今天,他们还给我做了大红色的新棉袄,只是,只是小兰很久没穿过新棉袄了,想试一下,就……”
    大表嫂看她越说越多,都快把什么都抖出来了,唯恐被丁怡瞧出了端倪,赶紧打断了覃秀芳:“快走吧,姑姑姑父还在等着咱们呢!”
    覃秀芳看着大表嫂着急却又不敢挑明的样子,倍觉好笑。这才刚进村呢,她也着急得未免太早了点。
    反正丁怡已经起了疑心,覃秀芳顺从地点了点头,朝丁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康婶,家里的客人还在等着我,我先回去了,改天聊。”
    “诶。”丁怡点头,怀疑的目光落在大表嫂身上,总觉得不对劲儿。
    她转身回屋就对康大江说:“大江,听说了吗?周家今天办喜事。”
    正在看病的人就住周家后面不远处,来看病就得经过周家门口。他狐疑地看着丁怡:“有这事吗?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周家还冷冷清清的,不像是办喜事的样子啊?”
    这话无疑是证实了丁怡心里的猜测。她想周大全两口子肯定是哄覃秀芳玩的,这也未免太不厚道了,不办也不能诓人姑娘啊。她愤愤不平地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我瞧秀芳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前阵子也说过这事,周大全两口子也没出来澄清,还真以为有这事了,谁知道是说着玩的。”
    病人倒是恍然大悟:“难怪这几天没看到秀芳呢,以前都是这丫头洗衣做饭的,最近我还看到刘彩云出来洗衣服,以为她疼媳妇呢,结果是秀芳不在。你们说,他们这样哄着秀芳图啥啊?我看秀芳那孩子又老实又本分,不办她也不会有啥意见的。”
    “谁知道呢,周家人闲得无聊呗。”丁怡撇了撇嘴。她还没想到周家做事会这么恶毒。
    ***
    走出丁怡的视线后,大表嫂生怕覃秀芳又来这一招,板着脸训斥她:“秀芳,你怎么这么多话,逢人什么都说,咋咋呼呼的,多不好!”
    想让她闭嘴啊,她偏不。覃秀芳侧头,故作不解地眨了眨眼,望着她:“大表嫂,爹娘对我这么好,特意给我做新衣服,又办了一次酒。我除了以后更孝顺他们,也没其他可报答他们的了。所以我就想告诉村子里的人,让他们都知道咱爹娘是多好的人,怎么,我做得不对吗?”
    大表嫂被堵得不知道无话可说。人家知恩图报,帮助家里的长辈宣传好名声还错了吗?
    但事实偏偏不是这样,现在她把周大全两口子说得有多伟岸善良,回头事情暴露了,大伙儿就会觉得他们有多恶毒阴险。
    大表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索性也不跟覃秀芳扯了,拉着她就走:“没有,我这不是怕姑姑他们等急了吗?咱们就别在路上浪费时间了。”
    “嗯。”覃秀芳嘴上答应得痛快,心里却好笑,大表嫂以为她不主动跟人聊天,就没人拉着她说话了吗?
    一个村,都是认识的,碰面了哪有不打招呼的。她一个晚辈要是不回答,多没礼貌?
    果然,没走多远,就碰到了提着篮子出来摘菜的三婶。
    三婶最喜欢说三道四,看到覃秀芳,眼睛里马上闪烁着八卦的光芒:“秀芳啊,这几天你去哪儿了,怎么没看到你?”
    “三婶,我去大舅家了。”覃秀芳礼节性地回答了一句。
    三婶一听就想起那天在康大江家看病听到的话,立马说:“是去大舅家出嫁吧?”
    覃秀芳腼腆一笑:“对啊,这是大舅家的大表嫂,她亲自送我回来,三婶一会儿来家里喝酒啊。”
    三婶是本家,沾亲带故,有喜事不可能不邀请她。听覃秀芳的意思是今天就要办酒,但她却没收到邀请,三婶心里顿时不高兴了,莫非是刘彩云故意不请她?
    换了旁人,可能就算了,你不请,我也不去。但三婶一向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她将篮子往胳膊上一挎,雄赳赳地走到覃秀芳面前:“还是秀芳你这孩子孝顺,我这就跟你去,也免得待会儿你们家来请了。”
    她倒要看看刘彩云敢不敢把她赶出去!
    大表嫂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怎么就两句话,随便寒暄了一下,就招惹了一个大嘴巴呢?
    她头大不已,但又没立场驱赶三婶。而且三婶那膀大腰圆,说话跟敲钟一样的嗓门,她怕是也说不过对方,只能气闷地瞪了覃秀芳一眼,赶紧加快步伐往家里走。
    三婶跟覃秀芳落后几步,两人在后面又聊开了。
    覃秀芳又照例说了一箩筐周大全两口子的好话,刘大舅家怎么热心地招待她和周小兰之类的。
    单听这话绝对没问题,但坏就坏在这是一戳就破的谎言,而且看样子,这谎言怕是要捂不住了。
    大表嫂走在前面既臊得慌又特别心虚,干脆不管她们了,一口气走到了周家。这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大婶还是交给姑姑去应付吧。
    周家大门虚掩着,家里冷冷清清的,屋顶上也没有做饭的烟,实在不像是要办喜事的样子。
    三婶困惑地看着周家:“秀芳,咋回事?你们家的客人都还没来啊?”
    覃秀芳挠了挠头,一样的疑惑:“我也不知道啊。爹,娘……”
    大表嫂也走过去,敲了敲门。
    屋子里,刘彩云听到了敲门声,放下手里的针线,走出去,拉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表嫂身后的覃秀芳,惊得眼珠子都掉了出来。
    “你,你怎么在这儿?”
    今天不是彻底打发了这个拖油瓶吗?
    覃秀芳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刘彩云:“娘,你说什么胡话呢?今天不是我跟家成哥办酒的日子吗?”
    听到这话,刘彩云马上意识到计划恐怕出了岔子。她想问,但看到一旁的三婶,立即改了口:“家成事情多,没赶得及回来,就改日子了。”
    “没有啊,我们在路上看到家成哥了,他骑着一匹好高的马回来了。娘,你没看到吗?”覃秀芳笑着说道,还把大表嫂扯了进来,“对吧,大表嫂。”
    听说儿子回来了,刘彩云的注意力马上转移了。
    “家成回来了?人在哪儿?那他怎么没跟你们一块儿回来?”
    覃秀芳笑着说:“我去打水了。家成好像有事走了,对了,大表嫂,家成到底因为什么事连家都不回就走了啊?”
    大表嫂真是有苦难言,她张了张嘴:“姑姑,咱们回去说吧。”
    想回去把她们干的这些烂事捂在屋子里啊,覃秀芳偏不如她的意,抬头张望了一下,问道:“娘,小兰呢,还没回来吗?”
    刘彩云觉得奇怪:“小兰不是跟你们去大舅家了吗?没跟你们一起?”
    覃秀芳看向大表嫂:“没啊,今天早上她把你给我做的大红新棉袄给穿走了,我当时太困了,窝在被窝里睡着了,醒了就不见她人,还以为她先回来了。对了,大表嫂,你知道小兰去哪儿了吗?”
    这简直是一个死亡问题,大表嫂难以招架,拽在手里的衣服已经被揉成了咸菜。
    “姑姑,咱们,咱们进屋说吧!”
    覃秀芳抬头看她:“大表嫂,这个很难回答吗?是不是小兰把新棉袄给我弄破了?你不用担心,这点小事我不会跟她计较的,你快告诉我们小兰在哪里吧。她一个姑娘家,到处跑,万一碰上土匪怎么办,多危险啊!”
    最后一句话让刘彩云也忍不住担心,尤其是侄媳妇这支支吾吾的样子,更加让她不安。她焦急地说:“小玉,你快告诉我,小兰到底去哪儿了?”
    大表嫂被逼得没辙,一急之下,脱口而出:“她,她嫁人了!”
    覃秀芳咳了一声,跟在她身后走进院子里,感激地说:“多亏康叔的药,好多了,就是夜间还有些咳嗽,我过来让康叔给我开几天的药。”
    院子里还有两个村民在看病,覃秀芳站在一旁等着。
    过了一会儿,康大江给他们看完病开了药,然后指着覃秀芳:“坐下。”
    把了脉后,康大江说:“你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点咳嗽,是药三分毒,不用再吃药了,回去好好将养,别受了寒。”
    闻言,覃秀芳抬起小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康叔,能不能给我开点药,我想尽快好起来,家成哥要回来了,我不想他看到我这幅病恹恹的模样。”
    “二狗,不是,你们周家成要回来了,什么时候啊?”丁怡好奇地问了一句。
    刚抓完药,还有新进门准备看病的病人都竖起了耳朵,现在周家成可是他们村子里的名人。
    覃秀芳腼腆一笑,有点不好意思:“过几天,我爹娘说,想等家成哥回来那天给咱们重新办礼。所以我想早点好起来,免得那天触了霉头,不吉利。”
    大家恍然大悟,难怪病都快好了,她还要来开药吃呢。
    刚垮进门的三婶连忙说:“大江,你就给秀芳开两副药呗,这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那天病病殃殃地进门多不吉利。”
    “就是,大江,你快开药。”丁怡催促了丈夫一句,转而好奇地看着覃秀芳问,“你们怎么想着再办一次呢?”
    虽然四年前结婚当天周二狗就被抓走了,但也算办过礼了,而且覃秀芳本来就是他们家的童养媳,在村里人看来,再办一次,有点浪费钱,多此一举。
    覃秀芳抓住一角,一副羞涩小媳妇儿的模样:“爹娘说上次办酒太仓促了,觉得委屈了我,所以打算再办一次。”
    三婶听了酸溜溜地说:“你爹娘对你可真好,比亲生的都好。”
    饭都吃不饱,谁家有那个闲心多办一次酒啊,要三婶说,肯定是刘彩云两口子想显摆儿子有出息了找的名头,也就覃秀芳傻乎乎的,还真以为是为了她呢。
    覃秀芳仿若没听出来三婶话里的不屑,浅浅一笑,笑得一脸幸福的样子:“是啊,遇到爹娘真是我这辈子的福气。爹娘怕委屈了我,让人说闲话,还说给我做了新衣服,让我去舅母家待嫁。所以康叔,你得给我多开两副药,因为接下来几天我都没空回来找你看病了。”
    康大江也不是那种不知变通的人,当即就答应了:“成。“
    他给覃秀芳开了三服药。
    覃秀芳拎着药,在众乡亲的议论中走出了康家,跨出院子的时候都还能听到三婶亢奋的大嗓门:“秀芳可真有福气,周大全和刘彩云拿她当亲女儿一样,生怕委屈了她,准备等家成回来再办一次礼。听说连新衣服都给秀芳准备好了,可真好……”
    是啊,可不是真好!覃秀芳也觉得真好,以三婶的能说会道,逢人就说,要不了半天,这个事就会传遍全村。她倒要看看周大全和刘彩云两口子怎么收场!真当乱许诺,乱哄人不要成本的啊?
    ***
    周大全在地里干完活,扛着锄头回家,刚走进村子,五娘就站在自留地里笑呵呵地说:“恭喜啊,大全,咱们乡里乡亲的,又是本家,可一定要请咱们哦。”
    周大全觉得莫名其妙,想问清楚,五娘已经摘了菜走进屋了。
    他摇摇头,继续往家里走,没走多远,又碰到了本家的周桂才。他也笑咧咧地跟周大全打招呼:“大全,恭喜啊,家成具体哪天回来啊,有需要帮忙的你叫一声,咱们可都是兄弟!”
    “哦,好。”周大全点了点头,心想莫非是刘彩云将儿子要回来的事传了出去?
    他回家就问刘彩云这事。
    刘彩云一脸莫名:“没有啊。”她还没来得及出去炫耀呢。
    周大全拧起了眉:“那这是咋回事?”
    两口子正疑惑时,外面周大全的二堂嫂走了进来,张口就抱怨:“大全、彩云,你们两口子咋回事啊?家成回来要跟秀芳再办一次酒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咱们一声,外人都知道了,咱们自家人却不知道,说出去像什么话!”
    周大全跟刘彩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刘彩云结结巴巴地说:“二嫂,你听谁说的啊?”
    二堂嫂没察觉他们两口子的反常,摆了摆手:“全村都传遍了,都说你们两口子厚道,对童养媳比对亲生的还好。我说你们两口子也真是太好心了,还花钱给他们重新办一次呢,不过咱们家成有出息了,热闹热闹也好。”
    周大全和刘彩云完全没心思听她后面又说了什么,心烦意乱,找借口打发走了她,你望我,我望你,一脸愁苦。
    良久,刘彩云才苦兮兮地问:“他爹,这下怎么办?”
    全村都知道要给家成再办一次婚礼了,这要是没办,回头大家还不得笑话他们啊?而且到时候他们做的事恐怕也瞒不过村里人了。
    周大全更窝火:“秀芳呢?把她叫过来。”都是这丫头大嘴巴,出去嚷嚷。
    刘彩云气冲冲地把在后院收拾木柴的覃秀芳叫进了门。
    覃秀芳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进门甜甜地唤道:“爹,娘,你们叫我?”
    周大全冷冷地注视着她:“谁让你去外面胡说八道的?”
    覃秀芳眨了眨眼,一脸的不解:“爹,我,我没有啊?”
    “还没有?那怎们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你跟家成要办礼的事了?”刘彩云没好气地说。
    覃秀芳闻言,笑了:“娘,你说这个啊?我去康叔家抓药的时候,是提了那么一嘴。但这可不是胡说八道呀,家成要回来了,爹娘昨晚亲口说了要给咱们再办一次礼。我也是想着爹娘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只能让大家都知道爹娘是多么好的人,给咱们周家赚个好名声,也不枉爹娘白白忙活这一场。”
    眼看随着她这话的落地,周大全和刘彩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脸上的笑意敛了起来,忐忑不安地说:“爹,娘,我做得不对吗?”
    对什么对?这事嚷嚷出来不是把他们两口子架在火上烤吗?
    周大全和刘彩云觉得憋屈极了,但覃秀芳也是一片“好心”,他们也不好发火,只能自己憋着。
    周大全气得脑门疼,瓮声瓮气地说:“没有。”
    闻言,覃秀芳像是没瞧见他那副憋屈的样子,笑眯眯地说:“那就好,我刚才还听三婶在说,这十里八村都找不出爹娘这么厚道善良的人,大家都夸爹娘仁善,是咱……”
    “行了,我们知道了,你去忙吧。”周大全实在不想听覃秀芳说话了。
    覃秀芳却站着没动,腼腆地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爹,娘,家成要回来了,我想给他做身新衣服,家里还有新的布吗?”
    秀芳提醒了刘彩云,儿子要回来了,她这个当娘的自然也要表现表现,做身衣服、鞋子的就很合适。不过自打覃秀芳过门后,刘彩云就以眼睛不好,将这个活全推到她头上了。
    好几年没动过针线,刘彩云不想做,也怕做得不好,自是乐意将这个活儿交给覃秀芳。不过家里现在没新布。
    周大全看刘彩云这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便说:“给秀芳钱,早点做好,别等家成回来了还什么都没弄好。”
    覃秀芳马上脆生生地应了:“嗯,我会赶在办礼前做好,交给小兰,让她一并带回来的。”
    这个安排不怕布去了别人家,刘彩云很痛快地将钱交给了她。
    这是覃秀芳第一次从这个家里拿到钱。她心里兴奋极了,有了钱,她才能在城里立足,不然进城了住哪儿、吃什么?
    至于给周二狗做衣服?做梦吧,等他回来,周家乱成一团糟,估计也没人还记得这事了。那这钱就是她的了,不过周大全两口子也太抠门了,就给了她这么点钱,估计进城也花不了两天,大头还得指望周二狗啊!
    看着她笑嘻嘻出去的背影,刘彩云气得心肝疼,直嚷嚷:“不行,我得赶紧送走这个祸害。我真是一天都不想看到她了。”
    周大全揉了揉额头:“明天就要让小兰陪着她回你娘家。你私底下嘱咐小兰几句,让小兰盯着她点,她要有什么反常的赶紧给你哥嫂说。”
    刘彩云对他的慎重有点不以为意:“你想多了吧,她听说咱们要再给她和家成办一次礼,多高兴啊。就她一个没有娘家的小丫头片子,能怎么着?”
    “最近很不顺,小心点总是好的。”周大全也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但家里最近确实出了不少事,他实在有点怕了。
    刘彩云点头,顿了一下又问:“那要不要告诉小兰实情?”
    周大全想着女儿那咋咋呼呼的性格,真要被她知道了,她估计会天天鄙视奚落覃秀芳,要不了两天就会把实情抖落出来。
    “不用,这个事一定要瞒着她,连同家成在城里的事都别告诉她,免得她把好好的事给搞砸了。”
    刘彩云也觉得有道理,她颔首应下,又问:“那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咱们家要办礼的事,他爹,你说到时候咋整?”
    周大全狠狠心,咬了咬牙说:“反正也没定具体的日子,拖着呗。还是先解决了这丫头。”
    要是可以,他都想写信给儿子让他暂时别回来了。但他们这地方上个月刚解放,道路不通畅,路上还有些国党残余和土匪,并不安全,一封信递出去也不知要多久才能收到,估计那会儿家成都回来了。
    两口子商量好,次日一大早,就给覃秀芳和周小兰收拾了一身换洗的衣服,周大全亲自将她们送回了刘彩云的娘家,隔了两个村子的大刘村。
    听到这话,刘彩云不但没停止哭泣,反而拉着覃秀芳的手哭得那个泪眼婆娑:“秀芳啊,你是好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是咱们周家对不起你。娘一直把你当亲闺女一样,实在不忍心耽搁你一辈子啊……”
    这话没头没脑的,覃秀芳微微拧眉,直觉没有好事,但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惊恐担忧的模样:“娘,你别哭,发生什么事了?”
    刘彩云擦了擦眼泪,凑字她耳朵边悄声说:“秀芳,有件事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不告诉你,我这心里亏心难受啊,家成他在战场上受过伤,伤到了身子,这辈子怕是都不能有孩子了。你们成亲的那天就赶上了抓壮丁,还没来得及圆房家成就被抓走了,严格说来,你们俩不算成了亲。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耽搁了你,不然我这良心过不去。秀芳,我收你做干女儿,以后咱们就是亲母女,你看怎么样?“
    伤了身体不能有孩子?那上辈子周二狗的四个孩子哪来的?他老婆给他戴绿帽戴来的?为了认她做干女儿,刘彩云不惜编出这种谎话,她倒是要看看刘彩云到底有什么目的!
    覃秀芳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用力抓住刘彩云的手,抓得她生疼,一副又惊又难过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娘,你没搞错吧?不能治吗?等家成回来让康叔给他看看,康叔这么厉害,一定能治好家成的。”
    刘彩云又抹了一把眼泪:“治不了,家成在城里看过不少好医生了,都没法子,这个事咱们别在他面前提,免得他伤心。秀芳,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当亲闺女,怎么忍心看你年纪轻轻就守活寡。我收你做闺女,以后这就是你的娘家,回头我让媒婆给你找个好人家,备上嫁妆,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你看怎么样?”
    原来她的目的在这儿。
    覃秀芳总算明白刘彩云不惜往自己儿子身上扣屎盆子是为了什么。
    嫁人当然是不可能嫁的,她现在嫁人那就是改嫁,二婚,要么嫁死了媳妇的鳏夫给人当后妈,要么嫁娶不起媳妇的光棍。她是脑子进水了才想改嫁呢!
    而且她要进城找她的父母和哥哥,绝不可能留在这个小山村里,重复上辈子的悲剧。
    覃秀芳伤心地捂住脸,坚决地拒绝了刘彩云:“娘,你不要担心,我不嫌弃家成哥,他……他就是不行也没关系,我也守着他过一辈子,照顾他一辈子!”
    谁不行了?你才不行!刘彩云被她这话气得差点变脸,竟敢说不嫌弃她最有出息的儿子,这死丫头翅膀长硬了!
    刘彩云强忍着怒火说:“秀芳,你咋这么傻啊?你还年轻,不到二十岁,守一辈子活寡多难熬啊,你听娘的,别犯糊涂!”
    上辈子她怎么不这么说?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可笑。
    覃秀芳还是摇头:“娘,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嫁进了周家那就是周家的人了,我不改嫁!”
    “你这孩子怎么一根筋,娘都是为你好。”刘彩云气得用手指戳她的额头。
    覃秀芳还是咬死不松口,非说什么周家是她家,她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一女不嫁二夫之类的。
    气得刘彩云晚间提起这个事还很生气:“你说她怎么这么迂腐?这都什么时代了,还说什么烈女不侍二夫,好笑不好笑?”
    这些年战乱频频,天灾人祸不断,不少男人上了战场就再也没回来,女人拖着孩子在家里,活不下去了,不少改嫁的,已经不稀奇了。她没想到覃秀芳年纪轻轻的,思想这么古板。
    周大全没心情管覃秀芳为何不答应改嫁这事,他只看结果。将烟杆敲在桌上,周大全一脸阴沉:“敬酒不吃吃罚酒,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明天你就回你娘家,找到你嫂子商量好,挑好人,这个人一定要离咱家远远的,跟对方说好,尽快将这个事给办了,免得等家成回来看了心里不痛快。”
    最近家里诸事不顺,周大全心里头很不安,只想早点将事情给敲定,免得像女儿这样又出岔子。
    刘彩云点头:“我明白了。”
    次日,她提着篮子回了娘家。
    等到晚上回来后就在饭桌上笑眯眯地宣布道:“秀芳,你是个好孩子,自从家成走了后,一直帮着我料理这个家。这些年辛苦你了,我跟你爹商量过了,你当初跟家成成亲,还没来得及拜堂,家成就被带走了。虽说大家都知道你是咱们家的媳妇儿,但没个正式的仪式也不像话,所以我跟你爹商量,还是要给你和家成办一办。”
    覃秀芳抿了抿唇,小脸绯红,羞涩地说:“娘,不用如此大费周章,辛苦你们了,我不介意的。”
    “傻孩子,一辈子就一回,怎么能不办?那天呀我们要你风风光光地嫁进咱们家。”刘彩云欢喜地说,嘴里将成亲这事描绘得那个美好。
    可惜覃秀芳脑子很清醒。周家人不怀好意,恨不得踢掉她这个碍眼的东西,怎么可能特意花费心思和财物给她和周二狗补办婚礼,只怕是别有目的。
    但他们这提议冠冕堂皇,自己根本没理由拒绝,而且他们是本地人,村里亲戚遍布,她孤身一人,在这里打也打不过他们,说也说不过他们,跟案板上的鱼肉没啥区别,根本没拒绝的权利。况且即便她不同意这个事,可周家人已经起了歹心,总会想其他的法子,所以还不如暂且应下,见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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