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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昭迪其实还有一层猜想没有说出来。
“两个世界的永久性固定链接通道”这件事是只有他知道的信息，而两个宇宙莫名交汇的原因，系统也什么都没有说，不过给出了阿卡姆宇宙想要进行合作的原因。
【本次...
七分钟。仅仅七分钟的休憩，却让整个世界脱轨到了无法理解的维度。蝙蝠侠站在屋顶边缘，风从哥谭东区吹来，带着海水与锈铁的气息，可这气息中又混杂着某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洁净??没有煤烟，没有腐烂垃圾的酸臭，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微妙的、类似消毒液的味道。他皱眉，目光扫过城市天际线。远处的高楼玻璃幕墙反射着夕阳，街道上行人穿着轻便的连帽衫与运动鞋，手腕上戴着发光的小装置，低头行走，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走向某个共同的目的地。
“这不是我的哥谭。”他低声说，声音几乎被风吹散。
阿卡姆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手机屏幕亮着，正快速滑动着新闻页面。“2024年，”他念道，“哥谭市人口统计显示常住居民约九百二十万，治安指数B-，近五年重大刑事案件下降37%……荒谬。在我的时间线里，2024年的哥谭早该被小丑病毒和泥脸的基因炸弹炸成废墟了。”
戈登挂掉电话，脸色凝重：“FBI已经确认，最近四十八小时内，至少有八万名市民在监控中凭空消失。不是被绑架，不是集体迁移，是直接从摄像头画面里蒸发。医院、警局、地铁站……到处都是空白记录。他们正在调用卫星图像做全域扫描，但目前没有任何物理痕迹。”
“神速力波动。”马昭迪宇宙的蝙蝠侠突然开口，眼神锐利如刀，“我感应到了残留的能量轨迹，微弱，但确实在空气中留下了涟漪。这种频率……只有巴里?艾伦或者沃利能制造出来，除非……有人复制了它。”
“复制？”阿卡姆冷笑，“你当神速力是安卓系统？还能反向工程下个APK安装包？”
“埃利奥特能做到。”本宇宙蝙蝠侠终于转身，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如果他拿到了我的DNA样本，结合卢瑟实验室遗留的技术，再加上逆向解析自超人血液中的再生因子……理论上，他可以构建出一种伪神速力催化装置。不是真正的神速者，但足以撕开维度屏障。”
空气骤然凝固。
戈登咽了口唾沫：“你是说……有人用你的基因造了个‘钥匙’，打开了通往其他宇宙的大门？”
“不止一把。”阿卡姆抬手亮出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模糊的热成像图，“这是警方无人机在废弃ACE化工厂拍到的。三十七个能量源同时激活，呈环形分布，中心点正是稻草人曾经藏匿恐惧毒气的地下反应室。而且……它们的排列方式，跟我在另一个宇宙见过的‘多元宇宙锚点阵列’一模一样。”
蝙蝠侠瞳孔收缩。
那是他在达克赛德入侵时，在天启星的维度引擎上看到过的结构。
“稻草人没这个能力。”他说，“他需要帮手，一个熟悉高维物理、掌握跨宇宙传输技术的人。要么是来自未来的自己人，要么……就是从别的宇宙穿越来的‘我们’。”
“比如托马斯?埃利奥特。”阿卡姆缓缓点头，“那个整容成你模样的疯子医生，一直妄想取代你成为哥谭的黑暗骑士。现在他不仅有了你的脸，还可能有了你的知识、你的资源，甚至……你的盟友。”
沉默再次降临。
良久，本宇宙蝙蝠侠开口：“去广播站。我要向全城发布紧急通告，封锁所有地下通道，疏散平民。戈登，联系国民警卫队，启动一级应急响应。”
“你呢？”戈登问。
“我去ACE化工厂。”他转身，披风翻卷如翼，“如果真有跨宇宙传送阵在运行，就必须在它完成稳定前摧毁核心。”
“我跟你去。”马昭迪宇宙的蝙蝠侠踏上一步，“我的装备里有反维度干扰器，能短暂阻断空间折叠。”
阿卡姆收起手机，咧嘴一笑：“那我就去广播站替你喊话。毕竟……我也算是个‘蝙蝠侠’，对吧？”
三人分头行动。
夜幕彻底吞没了哥谭。
蝙蝠侠与另一名自己疾驰在屋顶之间，滑翔翼在低空展开，掠过一座座陌生的摩天楼。城市的灯光比记忆中明亮太多，广告屏上滚动播放着虚拟偶像的演唱会，空中偶尔闪过无人驾驶的飞行taxi。这一切都提醒着他??这不是他的世界。
“你相信阿卡姆说的话吗？”马昭迪蝙蝠侠在通讯频道中问，“关于时间差，关于科技水平……还有，那个所谓的‘粉丝团’？”
“部分。”本宇宙蝙蝠侠回应，“但他提到的智能手机、网络信息获取、社会结构变化……都能验证。真正让我在意的是，为什么偏偏是我们两个被拉进来？为什么不是超人，不是闪电侠？”
“因为你是‘原型’。”对方答得干脆，“在多元宇宙理论中，每一个英雄形象都有一个‘原初版本’，其余皆为衍生物。你是蝙蝠侠的起点，是最纯粹的凡人象征。如果你崩塌，整个概念都会动摇。”
蝙蝠侠没再说话。
十分钟后，他们降落在ACE化工厂外围的废弃停车场。锈蚀的铁门半开着，地上散落着破碎的警戒带，显然已有闯入者。
潜行进入主厂房，内部已被改造。巨大的圆形大厅中央，三十多个金属柱环绕成环，每根柱子顶端都悬浮着一颗幽蓝色的能量球，彼此间由淡紫色的光束连接，形成一个缓缓旋转的立体符文阵。阵心下方，一台类似老式粒子加速器的设备正在嗡鸣运转，冷却管中流淌着荧绿色液体。
“那是……氪石反应堆？”马昭迪蝙蝠侠眯眼，“谁会把氪石当作能源？”
“不是能源。”蝙蝠侠蹲下身，检查地面线路，“是稳定器。用来平衡不同宇宙间的物质熵值差异。如果没有它，穿越者会在抵达瞬间因分子结构不兼容而崩解。”
他抬头望向控制台，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字迹潦草却熟悉：
【欢迎回家，布鲁斯。这次，轮到我当英雄了。??T.E.】
“埃利奥特。”蝙蝠侠咬牙，“他不仅来了，他还想留下来。”
突然，警报声响起。
四周灯光大亮，阴影中走出数道身影。
为首之人身穿黑色战术装甲，外形与蝙蝠战衣极为相似，但线条更流畅，肩甲镶嵌着红宝石般的晶体，面罩是全覆盖式设计，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他手中握着一根充能拐棍，顶端闪烁着与传送阵同频的蓝光。
“好久不见，老朋友。”那人开口，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却仍透着一丝熟悉的优雅，“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找到这里。”
“托马斯。”蝙蝠侠站直身体，“我以为你在阿卡姆死了。”
“哦，我确实死了。”对方轻笑，“但在另一个宇宙，有个善良的布鲁斯?韦恩收养了孤儿院的孩子们，其中就包括一个叫‘埃利奥特’的男孩。他接受了最好的教育，成了神经外科天才，也……发现了家族墓穴里那封你父亲写给玛莎的未寄出情书。”
蝙蝠侠心头一震。
那是他从未对外公开的秘密。
“你在窥探平行人生。”他说。
“我在修正错误。”埃利奥特缓缓举起拐棍，“在这个宇宙，你选择了复仇；在另一个宇宙，你选择了慈善。结果呢？哥谭依旧腐烂，罪犯层出不穷，正义永远迟到。所以我想试试??如果我成为蝙蝠侠，会不会更好？”
“你不是我。”蝙蝠侠逼近一步，“你只是个嫉妒成性的冒牌货。”
“可人们不需要‘你’。”埃利奥特微笑，“他们需要希望，需要光明。而我可以给他们。我已经从三十一个宇宙带回了‘更好的哥谭样本’，他们的市民将在这里重建新秩序。至于你……你可以留下，作为顾问，或者……”
他抬起手，身后众人举起武器??全是来自不同宇宙的蝙蝠侠装备：火焰喷射器、电击镖、微型导弹发射器……
“或者成为历史。”
战斗爆发。
两道黑影如鬼魅般冲入敌阵。本宇宙蝙蝠侠以格斗术压制对手，每一拳一脚都精准打击关节弱点；马昭迪蝙蝠侠则启用干扰器，释放脉冲波扰乱能量场。传送阵光芒忽明忽暗，警报声愈发尖锐。
埃利奥特怒吼：“启动最终协议！接入主宇宙坐标！”
控制台猛然亮起猩红光芒，中央装置开始抽取周围能量。天花板裂开，一道漩涡状光洞逐渐成形，隐约可见另一座哥谭的轮廓??高楼林立，绿树成荫，街道干净，孩童欢笑。
“那是……理想中的哥谭？”马昭迪蝙蝠侠震惊。
“不。”蝙蝠侠盯着那景象，心中升起寒意，“那是幻觉。完美的表象下，必定藏着更深的扭曲。埃利奥特不是在拯救世界，他是在制造牢笼。”
他猛地扑向控制台，却被埃利奥特拦下。两人交手，拐棍与拳头碰撞，火花四溅。埃利奥特的招式竟融合了多种流派??截拳道、柔术、甚至还有一丝忍者大师的影子。
“我研究了你的一切。”埃利奥特冷笑道，“不只是战斗方式，还有你的心理弱点。你知道吗？在第118号宇宙，你因为救一个小女孩而错过了阻止核爆的最佳时机，导致五百万人死亡。而在第66号宇宙，你亲手杀死了小丑，结果整个地下世界陷入无政府混乱。你永远做不对选择。”
“所以我才不断尝试。”蝙蝠侠低吼，一记肘击砸中对方面罩，“哪怕失败一千次，我也不会放弃正确的事。”
话音未落，整座工厂剧烈震动。
天空中，蝙蝠灯骤然熄灭，取而代之是一道巨大投影??阿卡姆的脸出现在云端，通过城市广播系统放大声音：
“各位哥谭市民，我是蝙蝠侠。是的，我知道这很奇怪，因为我看起来不像你们熟悉的那位。但我带来的消息更重要：你们的城市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有一个疯子想要用其他宇宙的‘复制品’替换你们所有人。他已经在过去四十八小时里转移了超过八万名无辜者。现在，他准备开启终极传送门，把整个哥谭变成他的‘完美模型’。”
镜头切换至工厂内部实时画面。
“你们看到的这个人，自称托马斯?埃利奥特，他曾是我的敌人，也是你们布鲁斯?韦恩儿时唯一的朋友。但他早已堕落。他不相信人性，只相信控制。而我相信你们??相信每一个不愿被替代、不愿被定义的普通人。”
他顿了顿，声音沉稳：“所以，我请求你们做一件事：拔掉家中所有联网设备的电源，关闭智能终端，远离信号源。因为这场跨维度传输依赖数据网络作为定位锚点。只要你们切断连接，他就找不到你们。”
全城哗然。
无数家庭中，人们惊疑不定地看着电视，却又本能地照做。路由器被拔除，手机关机，智能家居陷入沉默。
工厂内，传送阵光芒急剧衰减。
“不可能！”埃利奥特怒吼，“他们怎么会听一个陌生人的话？！”
“因为他们宁愿相信一个陌生的真相，也不愿接受一个熟悉的谎言。”蝙蝠侠抓住机会，一记回旋踢将其击退，随即跃向控制台，输入一串代码??那是他早年为防止蝙蝠电脑被劫持而设置的自毁指令。
“你疯了吗？！”马昭迪蝙蝠侠大喊，“这会引爆整个厂区！”
“但我们别无选择。”蝙蝠侠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梦，不该被实现。有些未来，必须由活着的人亲手书写。”
倒计时启动：10…9…8…
埃利奥特挣扎起身，嘶吼着扑来。
7…6…5…
两道黑影在爆炸前一刻飞跃而出。
4…3…
轰??！！！
火光冲天，蘑菇云腾起，整座化工厂化作一片焦土。
烟尘散去，晨曦微露。
戈登带着特警队赶到现场，只见到两具黑衣身影坐在废墟边缘，披风破损，满身尘灰。
“结束了？”他问。
蝙蝠侠望着东方升起的太阳，轻声道：“暂时。”
阿卡姆走过来，手里拎着半融化的手机：“信号恢复了。其他宇宙的连接全部中断，被转移的市民正在陆续回归。不过……有些人的记忆似乎有点混乱，说自己去过‘天堂般的哥谭’。”
“他们会慢慢适应。”蝙蝠侠站起身，“重要的是，他们回来了。”
马昭迪蝙蝠侠看着他：“接下来怎么办？我们怎么回去？”
“等。”他说，“神速力既然能把我们带来，就一定会找到回去的路。在此之前……我会继续守护这座城市，无论它是哪个版本。”
风拂过废墟，带来第一缕清新的空气。
而在遥远的多元宇宙深处，某处黑暗角落，一块残破的面罩缓缓漂浮，眼中红光一闪，熄灭。
